一些同人短篇的雜糧工廠 - 【全職/周江】The Catalyst(前)

00.

　　江波濤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直屬學長是在新生訓練營結束隔天。

　　認真說起來對方是沉默寡言的類型，如果忽略掉一張CP值太高的臉，基本上安靜得幾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因此直到很久很久之後，他並不是很能理解自己當初在食堂能第一眼認出對方的理由是什么？

　　但這不是很重要的問題。

　　很久之後的他微笑，看著自己戴上戒指的手，和身邊相擁而眠的人。

　　現世安穩，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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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校園內的鐘塔敲響，十字架頂端的折射正閃閃發光。

　　高校教室外，胸前別有藍色領結的二年級生外頭吆喝著認直系學弟妹，江波濤和幾個初中一路升學上來的朋友坐在窗邊閒聊，對於直系的概念尚屬模糊，只知道是該校的傳統而已。

　　一年級的亮紅領結還透著某種鮮活薔薇色氣息，直到小夥伴陸續被學長姊叫出去，江波濤才撐著臉頰望向窗外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影，思索自己未來的直系長相是圓是扁。

　　說不定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會和他有太多交集，平行線般的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個熱情活潑的傢伙，也許會成為他一個年長的好朋友；特別一點或許年級風雲人物，學生會長或者風紀會幹部？

　　也有可能不屬於上面任何一個選項，跳脫框架。

他所有臆想終止在穿著乾淨白襯衫的周澤楷走向他，臉上表情顯得侷促又有些靦腆。

　　長得很好看。

　　這是江波濤對周澤楷的第一評價，也許跟大多數的人相去不遠。

　　「你是……我直系……？」語氣顯得不確定。

　　「學長你好，我是江波濤。」他目光落點在對方左心口袋上的學號編碼，尾數妥妥地和他相同，都是001，看來要不是也很難。

　　「你好，我是……周澤楷。」

　　一段有些尷尬的空白沉默，江波濤瞇眼微笑地看著眼前瘦高、表情有些害羞的少年，出乎意料地覺得有趣。

　　無論是對方的反應還是相遇的氛圍。

　　他下意識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讓點和點之間產生出線的連結，否則他會從自己面前悄悄溜走，不復存在。

　　直覺促使江波濤選擇開口。

　　「學長，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請你當我的校園導覽？例如說食堂和教學大樓的位置。對了……聽說學校有要求新生在二年級結束前都得加入社團，學長可以給我一點建議嗎？」他偏頭微笑的樣子有些慵懶，像隻趴在落地窗旁曬太陽的小白貓。

　　「好……」

　　周澤楷露出一抹像是感激的微笑。

　　他向來話少，很多時候同他人開啟話題堅持不到十五分鐘就會默默無疾而終，也許是某種程度上的反向作用，偶爾他認為自己越變越安靜沉默，甚至不太能清晰地表情達意。

　　他本來沒打算過來認直系，畢竟說不上話是個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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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需要正常的社交或其他什麼跟人接觸的行為，不然我懷疑以後見你連話都不會說了，說句實話我認為用眼神溝通對人類而言是太過高難度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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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他三年級直系、對自己學弟沉默屬性倍感無力的方明華翻了個白眼，不顧當事人意願就拖著他往低年級教室跑，活脫押解犯人的刑車，還屬於任務達成後就自動消失的那種。

　　方大大表示，認直系這種事情他就不打擾了。

　　說的江波濤學號尾數跟他不一樣似的。

　　總之背後各種因緣際會，導致他出現在這裡。

　　面前坐著可能會成為他人生一條平行線的學弟。

　　不過現在那個可能被否決了。

　　在江波濤開口接續話題的當下，他的世界線發生了變動，跳躍到另一個選擇空間的幅度。

　　轉彎後緩緩相交。

　　「我覺得學長笑起來很好看……」江波濤頓了頓：「我想應該很多人都會這麼說吧？你應該多笑的。」

　　話題暫時停止於此，被十分鐘後的上課鈴聲打斷。

　　「可以，一起午餐嗎？」

　　周澤楷收穫的回答是對方一抹溫和笑容和表示同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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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你顯得很心不在焉，發生什麼好事？

　　這是方明華提著兩杯星巴克飲品來打聽新學弟個性時給他的評語，不過他沒搭理對方，只是對心中沒來由的雀躍感到陌生且疑惑。

　　聳聳肩，也許他兩個學弟還算相處愉快也不一定？

　　覺得很欣慰的方明華哼著歌回到三年級教室去了。

　　只留下桌上冒出水氣的星冰樂。

　　以及周澤楷唇畔尚未消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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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時間推移的很快，在他和課本上眼花撩亂的數學公式奮鬥兩個小時後，就到了正午時分。

　　這個時間點，儘管食物品質和菜色有待商權，但學餐依舊人滿為患，周澤楷憑藉身高腿長優勢趕早打了兩盤飯菜又順利盤據某個靠窗的好位置。

　　人坐定後才發現，他沒討到任何跟江波濤有關的聯絡方式。

　　突如其來的打擊不免讓他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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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你對面有坐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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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頭，一雙很晶亮的眼睛映入他視網膜。

　　江波濤。

　　「你……怎麼？」

　　「我和同學一起來學餐搶食物，碰巧看見學長一臉等人的模樣……」他拉開椅子坐下，這樣的主動意外不惹人厭。「好吧，雖然學長說要請客，但後來我才發現沒要到彼此的聯絡方式，學校很大，不見能這麼巧。」

　　不過現在我們遇上了，果然人生就是有很多令人愉悅且驚奇的意外。

　　「但不見得老天每次都這麼捧場給臉。」

　　這麼說完，江波濤摸出自己的手機，周澤楷接過後心領神會地輸入了自己的號碼順手按下撥號鍵。

　　這莫名其妙且一氣呵成的默契讓他們先是詫異然後緩緩地笑了。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我很好奇學長加入社團是什麼？」

　　「爵士鋼琴。」

　　「所以學長會彈鋼琴？」他看著周澤楷骨節分明且修長的雙手。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HbpS7oHc

很適合在琴鍵上飛揚的一雙手。

　　「加入嗎？」

　　「我不會彈鋼琴，可惜。」江波濤的神色看起來真有幾分遺憾。

　　「我，教你。」

　　「技藝性社團不強制要求有基礎嗎？」

　　「社長……是我。」語氣很是堅定。

　　「那就請學長多多指教了。」瞇起來微笑的雙眼，溫潤像極了一彎月牙。

　　他們後來斷斷續續聊了很多東西，周澤楷沒想到他那幾乎可說是片段的表達方式能有人可以瞬間判定且理解通透，漫長的一個小時就像坐過山車一樣，轉眼鐘聲響起，午休結束。

　　「等等是普通化學……得去實驗室準備。」收了餐盤起身，江波濤的表情帶了些歉意。

　　「嗯。」

　　「社團開始的期初大會，學長記得通知我喔！」

　　目送對方和自己相比顯得纖細單薄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門口，周澤楷覺得身邊莫名空了一塊透明薄膜似的位置，好比像某些東西被才剛認識一天的小學弟帶走，卻又揉合成了某些不知名、帶了檸檬香氣的空白。

　　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反倒有些樂見其成的意味。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uWTZao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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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兩個星期後，江波濤依約定加入周澤楷的爵士鋼琴社。

　　期初大會那天跳過了社長致詞直奔主題、還順便介紹了一輪新社員、大家藉著小遊戲嬉笑打鬧後也就差不多混臉熟了，江波濤脾氣溫和，對於融入新環境一向沒啥大礙。

　　倒是周澤楷顯得有些悶了。

　　看江波濤對著團裡的小姑娘微笑，不知怎麼地他就顯得有些心塞。

　　原因顯得幼稚，有些說不上來。

　　他想那笑臉應該只有自己可以看見的。就像小孩抓著自己心愛的玩具，拒絕分享同樂。

　　可對方不是他的誰。

　　所以那種複雜情緒只能淤積在心底。

　　緩慢發酵。

　　「學長你怎麼板著臉？」率先發現狀況的還是江波濤，人立馬湊上前關心。

　　他搖搖頭。

　　「伐開心？」罕見地賣了個小萌。

　　周澤楷默默打量對方，半晌還是點點頭。

　　「那就抱一個，別不開心。」

　　語句剛落，他就給人摟住了、柔順頭髮搔刮過下顎、帶來一種給貓撓過的觸感。

　　臉有些滾燙。

　　還來不及細想那些才剛露出尾巴就消散的情感，江波濤就結束了這個顯得有些短暫的擁抱。

　　感覺還不算太糟。

　　周澤楷心想，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jdBXsSvr

05.

　　爵士鋼琴社有個琴室、裡面兩台直立鋼琴和一台三角，通常社團活動時間大家就是輪流練琴或者做些爵士樂曲賞析，對此江波濤表示還挺有趣的，就是能摸到琴的時間比較少。

　　他偶爾還是想碰碰黑白琴鍵，儘管不會彈。

　　「如果……沒課，我們可以來。」

　　周澤楷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自主練習？」

　　「一三五，沒人。」再說內部社員有八成家裡都有台慣用的擺著，除非必要或住宿生，否則很少有人會來琴室練習，因此上頭的借用表老是零星幾個名字，除去因為住宿所以天天報到的周澤楷之外。

　　江波濤也是外地學生，理所當然選擇住宿，時間配置上顯得自由不少。

　　可以摸到琴，又有個良好的家庭教師，想來也挺不錯的。

　　「門禁時間是九點半，我們練習時間排在七點半你說如何？」他從包包裡翻出行事曆在一三五的日期下方打了勾，詢問。

　　「好。」

　　練習拍板定案，兩人很有原則地遵守日程表，後來整個社團都知道社長每個一三五都會陪自己直系在琴室練琴，有段時間外頭不少人會刻意路過、大膽一點的甚至還會探頭探腦，其中部分以女性居多。

　　至於背後理由，大概只有那些姑娘自己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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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夜晚的練習室內，除了琴鍵聲響之外顯得很安靜。

　　周澤楷姿勢端正地看著旁邊江波濤的演奏練習，後者神色專注、唇邊隱約一抹笑意。

　　樂曲完結，他轉身看向自家鋼琴家教的眼神帶了點平日見不到的雀躍閃耀，一副等候稱讚討賞的模樣。

　　「我覺得現在看得懂五線譜的自己還挺有成就感的。」

　　對於在兩個月密集練習後可以獨立彈奏一首瑪莉有隻小綿羊和小蜜蜂的快板組曲，江波濤覺得自己也是很拚很不容易的。

　　應該予以肯定。

　　「很厲害。」

　　周澤楷沉思，給出不低的評價。

　　雖然評論不長，但因為對象是周澤楷他想也沒必要多要求些什麼了。

　　「我沒看過你彈琴，說句實話。」突如其來想到一般，江波濤表情有些興致勃勃、透出全然期待。

　　他頓了頓。

　　向來只有他一個人的琴室，多了自己認識三個月左右的直系學弟。以往他練琴的目的絕大多數是因為很少有人陪他說，演奏成為某種程度上宣洩的出口，不過從有了江波濤之後他猛然發現自己好幾個月除了技術指導外，已經沒完整地彈奏或練琴了。

　　一種危險卻不想阻斷的預感蔓延。

　　在他開始思考某些問題時，身體已經在鋼琴前擺好了準備姿勢。

　　旋律非常朦朧，就像在夜晚湖畔的月色般染上光暈卻又顯得清疏。沿著湖畔緩慢行走，披戴月光、形則上相似森林中的妖精哼著曖昧不清的旋律。

　　周澤楷驚訝地發現那緩慢抬起頭的妖精形象，是江波濤微笑的側臉。

　　琴聲嘎然而止。

　　「月光奏鳴曲？」江波濤沉思半晌後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即興就，選了這首。」

　　「是嗎？」他撐著臉頰，打量他的目光直接且純粹。

　　像是一種對於藝術品的剖析，想挖掘出時光於其之上遷徙、進而沉澱出的某種軌跡。

　　「……」

　　他的回應顯得不很確定。

　　江波濤往他身邊湊了湊，手指依序落在音階上頭。

　　「Giuletta Guicciardi.」有些陌生的外文音節、藉由尚未變聲的少年嗓音流瀉而出。「也許你在演奏的時候也會看見月光之湖的妖精。」

　　周澤楷默想，也許江波濤是對的。

　　但他的湖之妖精現在正在他身邊安坐著。

　　「我想你應該是喜歡對方的，鋼琴聲音騙不了人。」

　　說這話的時候江波濤並沒有看著他的眼睛，反倒是盯著自己不斷在琴鍵上輕彈旋轉的食指。

　　『你該抬起頭看看我。』

　　他想，只是在腦中兀自將話語播放。

　　眼神注視的目光也是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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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當江波濤已經可以完整並流暢地彈奏完一首天鵝湖的時候，周澤楷準備要退下社長的職務，正式成為應屆考生。

　　接著毫無懸念地江波濤也跟著退社，跑去支持班上同學自己創立、要倒不倒的閱讀社團，每天社團打卡簽到後就是陪著周澤楷跑圖書館，在夕陽西窗剪影下他們各執一方、安靜不說話就是各讀各的。

　　除了桌面上的MP4，還有一人一邊的深耳式耳機。

　　歌曲大多是西洋或古典樂曲，平和溫馨的旋律。

　　『去吃飯吧？』

　　瞟了已經全黑的天空，江波濤將紙條推到周澤楷面前，詢問。

　　後者點點頭，把參考書全塞進包裡，兩人一前一後往外頭走。

　　「方學長剛剛問說我們要不要去他那裏蹭飯，女朋友燉了整鍋咖哩吃不完需要廚餘桶……」

　　江波濤看著自己手機訊息，想起原來他還有個已經畢業、考上附近大學逍遙自在還跟女朋友分租公寓的直系學長。

　　雖然很少見面，但曾經的上下直系關係還是鐵錚錚地擺在那裡。

　　很多時候江波濤還是覺得，自己的學長大概只有周澤楷一個人、他們從認識到現在雖然沒到形影不離，但基本上還是很常接觸的。

　　『反正除了上課或者睡眠期間，不然找到江波濤就可以順便找到周澤楷。』身為他好友之一的杜明曾經點評。

　　『就像想知道唐柔學姊最近跆拳比賽或者社群應用上更新什麼內容，只要問杜明他都可以倒著背給你聽是一樣的道理。』一旁的吳啟立刻一槍重擊在杜明心上。『幫你反駁他，大恩不言謝。』

　　江波濤呵呵兩聲微笑，沒多說話。

　　「江……」

　　他沒反應，還沉溺在自我流的小世界裡繼續往前走。

　　「江？」

　　周澤楷皺眉，默默把手搭上他肩膀，順利GET江波濤驚嚇表情一枚。

　　至少他回過神沒繼續往前，差幾步就是條大路，車水馬龍。

　　「在想什麼？」

　　對方的眼神透出明確的關心，畢竟他剛剛居然想無視交通號誌硬闖除了車就是大型巴士的馬路。

　　他到底想了些什麼？

　　下意識地搖頭，那大抵上並非適合跟周澤楷分享的。

　　「所以我們要去方學長那裡蹭飯嗎？」

　　四兩撥千斤地轉移話題。

　　「走吧。」

　　周澤楷沒堅持，只是直到方明華家樓下按門鈴之前，他都沒鬆開緊牽住江波濤的手掌。

　　有什麼東西發生了化學變化？

　　只是當時他們都還不願意去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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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校園內對於節慶很敏感，舉凡元宵節包湯圓、情人節巧克力、愚人節耍老師整同學、復活節藏彩蛋、六月的畢業季、教師節的表揚大會，萬聖節Trick Or Treat，一頓火雞大餐最後是一年裡僅次於過年的聖誕夜。

　　於是今年學校特地把園遊會挪到萬聖節進行，其中重頭戲是齣由戲劇社主導的話劇和可憐的二年級該來開班會決定今年攤位該賣些什麼鬼東西好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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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澤楷我直系學妹等等五點半會去教室找你，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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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剛準備去圖書館和江波濤會合，才刷開校內新舊任社長交流群他就看見畢業到大學浪的學姊指名要他出來面對，下面沒人敢接著回應，人是學生會的前輩、先前在學校算得上呼風喚雨的人物，人稱楚大會長。

　　前輩的話得聽，不然容易惹麻煩。

　　所以他安靜窩在自己位置上，順手傳了訊息給江波濤說自己會晚到。

　　『怎麼回事？』

　　『楚會長的學妹要找我。啊，她來了。』

　　外頭站了個看起來挺活潑的少女，懷裡還捧著一疊釘好的紙張。

　　這人他認得，同樣在交流群裡的妹子。

　　新任的戲劇社社長捧著劇本找上周澤楷，要說他不詫異是不可能的，畢竟演戲這種事情怎麼樣都輪不到他來接手，套句方明華的說法，路上隨便拉個人表情達意的能力大概都可以狠甩他三條大街。

　　他捏捏大腿，痛，不是夢。

　　「劇本需要，小周學長你幫幫忙成不？」梳著雙馬尾、戴著黑框眼鏡的姑娘看起來楚楚可憐，抱著那可能是劇本的東西期期艾艾地開口。

　　「我不會……演戲。」

　　他覺得這拒絕的理由很有力，去三年級隨便拉個人都可以證明他周澤楷演戲的天分低於零，頂多可以幫忙拍個劇照封面當安靜的美男子。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沒關係你沒有台詞！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找個顏好安靜瘦高又會彈鋼琴的男主角！」

　　姑娘看起來很委屈，大概是被原先預定好的主角放鴿子也不一定？

　　萬聖節園遊會那場劇對戲劇社來說大概是今年度次於成果展的重要活動之一，拒絕不了的周澤楷努力再三確認自己飾演的角色沒半句台詞之後，還是默默點頭權當答應了。

　　「小周學長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離開前妹子笑得很靦腆。

　　靦腆中那一閃而逝的狂熱他可沒漏看。

　　周澤楷表示背脊一寒。

　　「嗯……？」

　　「裡面有個角色基於國家安全級別的不可說，希望可以讓江波濤同學接手演出。」

　　果然。

　　不過能和江波濤同台演出……周澤楷糾結半晌還是問了哪個角色。

　　「台詞最多的那個，但不需要出現、只要能配音就好！拜託學長幫忙問問看了，感謝！」妹子偏頭微笑的樣子很可愛，卻讓人覺得像頭小狐狸。

　　這到底是多奇妙的劇本？

　　一個不需要說話的男主角；一個從來沒出現過的男配角。

　　「劇本在這裡，學長要記得看一下喔……雖然拜託考生很不道德，但排練期間只有一個月請學長幫忙，我會請你們吃飯的！」

　　望著姑娘離去的背影，周澤楷衷心祈禱不會做出挖坑後還把自己埋進去的逗比舉動。

　　他現在突然，好想見到江波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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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周江】The Catalyst(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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