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發過的夢 - 偶爾的打擾

吃完飯過後，阿澄便一直為工作而忙碌，公司要求員工必須達到一定的績效才能留在這裡，不然就要走人。每個人都在為留在公司不斷拼命，每晚不到九點，他們是不會走的，阿澄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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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會留在公司直到十點多，就是為了能夠多做一點工作，多找幾個客戶。午餐晚餐，她都是沖一個杯麵，或是叫一份沙律，為的只是節省幾分鐘的吃飯時間。每天都是這樣過，不過她的生活，好像多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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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飯了嗎? 」來自黃子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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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打開手機，回覆他的消息。「正在吃了，吃的是沙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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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記得要準時吃才行，不要忘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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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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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吃飯以後，黃子謙就會定時找她。通常都是問她吃飯了沒有，有沒有準時睡，工作累不累等等，都是一些日常關心的話。阿澄本來對於他的發問感到有些奇怪，但是總比沒有人關心自己，所以她也習慣了他定時定候問問題。他偶爾的打擾令阿澄從苦悶與孤寂中帶出來，即使只有片刻，但她已經感到十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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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來一往，時間很快就過，阿澄在公司的日子也能好過點。只是，一個消息突然打破了阿澄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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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日起，你們的績效必須再提高，如果達不到這個條件的話，就不用留下來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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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會時，上司對著眾人講出這番話，彷彿是不滿眾人的能力，嚴厲的要求眾人要交出成績。所有人都只能聽著他說話，沒有人敢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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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失魂落魄地走出會議室，要知道的是，她為了以前的績效，早已用盡了自己的辦法，而現在上司卻要求他們更努力的去工作，在這樣下去，她遲早過勞死。她手上拿著開會時的文件，回到座位卻沒有放下，默默閉起雙眼。回想剛才的事，她整個人癱軟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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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文件被拋到阿澄的面前，她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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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垃圾，我給你們兩天時間，你給我做出這種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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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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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給你兩天，你做不好就不用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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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澄抱著文件，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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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打開文件，紙張早已被上司揉搓成紙團，她開啟電腦，想要努力再做一份給上司，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想方案了，只好早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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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袋子，在旁人的目光下離開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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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巴士站，有幾個人傳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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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 「你為什麼那麼早走，你工作都做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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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畢: 「我找到新工作了，出來見面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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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謙: 「吃飯了嗎，我今天有空，要出來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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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這三個訊息，便回了阿畢。「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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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酒吧以後，她看到阿畢坐在四人位中，還有一個女生。她走過去，展開笑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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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樣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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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那個女生轉過頭，望著阿澄。她是阿畢的女朋友，大學的時候認識，一直談到現在，阿澄與她見過幾面。她叫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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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阿畢就叫阿澄喝酒。他把一瓶啤酒拿到阿澄面前，阿澄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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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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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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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就最明白你的。你說還好，就是不好，可必欺騙他人，欺騙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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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留在這間公司嗎?月月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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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解釋: 「現在一切都變了，所有人都拼命工作，不再像從前那麼要好。而且上司不斷強迫我們工作，我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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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轉工? 」阿畢問阿澄，但她並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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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說下去:我知道你不想走，可是這間公司不斷壓迫你，這樣下去你只會崩潰。我現在的工資雖然比以前的少，但是卻輕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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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靜靜地聽他的話，心裡不斷掙扎。啤酒被她喝光，阿畢又叫了半打。阿澄拿出手機，與二人拍了一張合照，放上社交平台。期間三人不斷聊天，談談近況，直至月月快要醉了，阿畢便與月月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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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又在剩下自己一個，走在路邊，微醺的狀態下，她走路左搖右擺，需要扶著柵欄才能向前走。這時，一名男子從後抱著了她，她奮力反抗，直至把那名男子推開。可他再次走近，阿澄放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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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要過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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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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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用力睜開眼，才發現黃子謙竟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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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她撫摸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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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發佈在社交平台的照片，剛好順路就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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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被酒精影響，開始聽不到別人的話，只知道她身邊有一位朋友在，不用擔心，於是放心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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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謙抱著阿澄，見她睡著，叫她也沒有反應，只好帶到附近的酒店住一晚。這晚對於阿澄來說，很快就過去了，似是一個眨眼就第二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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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雙人床中坐起來，用一隻手撐起自己，另一隻手扶著頭。她看了看四周，才驚覺自己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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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昨天發生什麼事呀。不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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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得要死，因為她並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也不想要這樣的經驗。她打開被褥，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仍在身上，才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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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門被打開了，一個男人走進來。阿澄馬上拉起被子，開啟保護模式。直至看清那個人的臉龐，才放下心頭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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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啦!快來吃早餐吧。黃子謙把手上兩袋東西整齊地放在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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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看到他的臉，才記起昨天的事，躺在他的懷中，在街上大叫，在車上向途人揮手，還記得他不斷拉著自己不要走來走去。她心裡吶喊著: 「我怎麼那麼笨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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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謙把她帶到椅子上坐，為她拿出各式各樣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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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每樣都買了一點。快點吃吧，涼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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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隨意拿出一塊麵包吃，偶爾望向他，被他發現了，就裝作沒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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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是不是不合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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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我只是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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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子謙沒有多說，把面前的沙嗲牛肉麵遞給她。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餐，阿澄坐在床上打開電視，而子謙就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後，坐到沙發上一起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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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播放著一套古老的電視劇，講到女主角工作不順利，被同事欺凌，卻不依不饒，最後成為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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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勵志的內容，好好看呀。你覺得呢?子謙認真地感嘆著電視劇的內容，回頭望向阿澄，卻見她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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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呀，這個世界上怎會有可能這麼簡單就能升職加薪的故事，太離譜了吧，會不會寫故事呀。阿澄不斷吐槽劇情，子謙不好說話，就聽著她說。直至阿澄想起子謙也在，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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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是不是很大壓力? 」子謙小心地問她，生怕會令她生氣，惹怒對方。只見阿澄沉思，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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