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躲進巷子中,華芷汐除了無奈只剩下煩躁的情緒。天知道她招誰惹誰了,竟然有人在軒紫門口蹲點?而且竟然還是前後門都嚴守著!趁她走出門要踏上馬車的瞬間從身後偷襲要揭開面紗,要不是她反應夠快,八成就被算計到了。
「該死,跟得真緊!」感覺緊盯著自己的壓迫感還沒消失,華芷汐碎唸了一句。
今天她心血來潮出門根本沒有易容,所以面紗下就是真樣貌,否則早該乖乖的被揭掉面紗好打發那群人離開。
不過她可以明顯感覺到,原本跟在她身後的有三人氣息,如今只剩下一人,看來那傢伙大概率就是主謀,只是不曉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是競爭對手的話何必掀她面紗,直接綁架人甚至把人殺了都來的乾脆。
「可算抓到妳了。」不過一個分神,華芷汐的手腕就被人給抓了住。定睛一看,那人臉上還戴著面具,根本無法辨認。
「你要做什麼?」她用著沒被抓住的守護住了面紗,警惕地看著眼前人。
「在下不過是好奇軒紫老闆的面目罷了。」來人語氣透著輕浮,說著便要將她的面紗奪去。
「公子,強人所難似乎不是君子之禮吧?」從這人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來不是普通之人,至少不是莽夫能有。
「哈哈,軒紫老闆可真是高看我,可惜我可不當什麼君子,自然不會墨守什麼君子之禮。」他從認為自己是君子,否則也不可能被百姓畏懼。
「你──!」華芷汐咬牙切齒,恨不得抬手揍他一拳,無奈自己被把握著,而且論武功也比不上對方,自然不可能輕舉妄動。「這位公子若是要找軒紫老闆可就找錯人了,小女子不過是老闆身邊的女侍,替老闆來傳話的,只是因為小女子面醜才必須以面紗遮著為免嚇著旁人。」
「這樣啊……」他抓著她的手鬆了鬆,讓華芷汐感覺有機會逃開而欣喜。「不過呢,我要找的並不是妳老闆,而是妳。我也不會在意妳美醜,所以妳大可不必顧忌摘下面紗讓我看看。」
這話讓原本看到離開的希望的華芷汐忽地一楞。
找她?
她自認沒招惹過人,再說了路上一半的女生都戴著面紗,哪裡認得出來誰是誰?
「那公子可是找錯人?」她有點急躁了起來,就怕這人不管不顧真的搶她面紗,閨譽什麼的先不說,怎麼開的軒紫就是個問題。
「我不會認錯,前幾日救我一命的人。」她看著華芷汐因這句話兒突然睜大的雙眼,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難得,會有這麼一個女人,可以牽動他的情緒,讓他對她感到興趣。
「那閣下真的認錯人了,小女子可從沒救過人。」這人竟然就是那個黑衣的傢伙,看來還真的是她招惹來的。不過慈悲心什麼的果然根本不該有,看看光是一次隨手的善事就給自己招來了大麻煩。
「是這樣嗎?不過……我只信我自己的判斷,既然說妳救過我那便是有,難不成妳還不願承這個救命恩了?」他完全可以確定,眼前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閣下……這是不講理。小女子未曾做過的事斷然不能冒任,更何況是救命恩如此重要之事。」嘴上說著救命之恩就別做脅迫之事啊!華紙汐在心裡不耐煩地罵著。
「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救出手救了,偏偏還不肯承認,妳可真是有趣的緊。」說著,他看起來是失去了耐心,抬手就要摘面紗。
「呀啊啊!非禮啊!救命啊!」他們所在的地方雖然是巷子,卻也不是無人經過,更何況大道就在不遠處,華芷汐這麼一喊,馬上就有不少好奇人靠近觀望。
「唉呦,光天化日下強搶女子也不知羞,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老伯馬上站了出來出口喝斥到。
「妳……」看人群逐漸聚集起來,縱然他還戴著面具,卻也不願這麼多人打擾。「我就不信看不到妳面目。」放下畫,他即當縱身一躍上了屋頂離開。
「女娃娃,妳有沒有事啊?」眾人見男人走了,便也紛紛離開,剩下老伯關心地上前詢問。
「多謝您了。」她從懷裡掏出些許的碎銀遞給老伯。「你可別推辭,就當作是小女子的報恩。」
「哎,女娃娃以後別一個人出門,看妳這麼富貴打扮,多顧些侍衛也好,小心又發生這種事。」看在碎銀的份上,老伯不忘多提醒了幾句,這才慢悠悠地離開。
「多謝老伯提醒。」
對於有人到軒紫蹲點這件事,她也想過多雇些侍衛防宵小,又怕有雜人混在其中,或許洩漏了她的行蹤那可就糟了。不過看來這件事是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在街上又多晃了幾圈,確認沒再出現跟蹤的人,華芷汐才跑回軒紫。當初被偷襲的時候,她只來得及將車門關上把素花扔在車上,自己就跑開了,想來她應該很擔心吧。
「素花,妳可有發生什麼事?」她這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行動有些莽撞,要是那人分了人手來探查這輛車,那素花可就該遭殃了,而且哪怕只是被看去面孔以後都不能再帶她出府了。
「什麼都沒有,小姐妳沒事吧?怎麼突然就離開了?」素花並沒有看到車門關上後發生的事,也不曉得為何明明要回府的小姐突然離開了好一陣子才板著臉回來。
「沒事。」她看著素花,確定確實沒有發生事情,這才放心下來。「我們回府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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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人給盯上了,華芷汐只能待在府中不踏出門,總不可能每次都幸運躲過,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這幾日中,因為太過無聊,她乾脆就學起了女紅打發時間,只不過對於前世美勞家政全部都差點沒被當掉的她來說,真的滿困難的。
「素花啊,這邊的線該怎麼辦啊?」她可真的算得上是心巧手拙了,光是今天就已經被針扎到了第五次。
「小姐,針不該這麼拿,要這樣……」素花無奈地伸手糾正華芷汐的動作。
「嘶……」這下好了,今天的第六個小血洞。
「小姐,妳還是歇歇吧,讓我替妳包紮傷口。」華芷汐雖然嘴上總說沒事,不過光是看到那些冒出來的血珠,素花就快被嚇暈了。她家小姐可是從小嬌生慣養大的,哪曾受過傷流過血啊。當然,她可不知道,這些商同一開始跟著月泉習武的時候受的痛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月泉在指導她的時候可不會管她是個女孩,受傷流血只是家常便飯,不過是為了不讓素花和明月擔心所以小心翼翼的藏著罷了。
「沒事啦,繼續。」難得她想學針線,要是現在停手了大概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再碰了吧。原本還想給自己的帕子繡上一只兔子,不過現在看來就只像個一點兒都不圓的雪球,看來她針線活的天賦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無奈,素花只得繼續指導,一雙眼睛緊盯著那根細針移動的方向,把自己盯成了鬥雞眼,就怕小姐又把針往自己的手指上送去。
隨著每一針的落下,華芷汐逐漸專注起來,全然像是屏除了周遭的其他。難怪有人說針線活能讓人忘卻煩心事,因為光專注在針尖上了,哪來其他心思去想其他。
在之後她的手指理所當然又戳出了幾個洞來,不過技巧也算漸入佳境了,至少沒再繡出個奇怪的雪球。
「小姐,該休息了,再繼續做會傷眼的。」太陽逐漸西落,光線慢慢的黯淡了,素花這才匆忙提醒。在光線不足之處做針線活事很傷眼的,一不注意落下了病根很容易失明的。
「唔,這麼晚了。」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竟然可以做女紅做到忘我,難得的對一個手工藝產生興趣,要知道前世媽媽幾次想要教她縫紉她都只是避之唯恐不及……
忽然地,她又想起了前世,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小姐,妳可餓了?」一天下來,她都沒吃什麼東西,雖然自己沒什麼感覺,可是伺候在一旁的人都替她憂心著。這麼長時間看著針線,又沒有好好的吃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她們可擔不起責任。
「這麼說來還真的有點餓了。」摸著開始發出抗議聲的肚子,華芷汐的臉難得微微紅了起來。「替我去拿飯菜來吧,順帶兒拿些消暑的來。」天氣愈發炎熱,又沒有什麼消暑的好方法,就是冰塊也只有皇宮才能用,所以一到夏天只能生生熬過去,害得她每天聞著自己身上的汗味都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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