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話,想要將這一切從頭來過……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傢伙害的!那孩子……都是為了你啊!不是你的話、那孩子就不用如此拼命了啊!」
當蒙住自己雙眼的布條被掀開後,那名女性用細白的手指指向我,對我咆哮。
那個女性,是銀燁的母親。
妳為什麼、為什麼要用憎恨的眼神看著我?明明、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
『有喔,妳有喔。』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妳奪走了那女孩本來該有的人生,妳改變了她、霸佔了她,妳剝奪了他原本該有的自由。』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她說的對,都是妳害的啊!那孩子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妳啊!』
別再說了…停下來、停下來……
『她放棄了自由、放棄人生、放棄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一切都是妳的錯。』
「嘎阿……哈阿、哈阿………嗚…」
頭抵著地面,我的臉上佈滿了和水以及淚水
「看到了嗎?哈哈、第二將軍的模樣這麼狼狽,傳回族裡還要不要面子啊。」她諷刺的笑著。
「妳……妳對我、做了什麼…?」我痛苦的說著,即使被灌了毒藥……喉嚨啞了,但還是能夠發出一點點細微的聲響。
「哼?妳說呢?呵呵。」她那令我絕得刺耳的笑聲漸漸遠去,我的意識進入一片黑暗。
*
「殿下,寂大人依舊下落不明,隨行寂大人的另外兩名將軍也依然無法得知下落。」一名全副武裝的精靈單膝跪在銀燁面前。
銀燁看向身後的窗戶外頭,她可以聽見生命再最後一刻的嘶吼,「……不可能,再去找找……把他們找回來、尤其是寂……」
那名精靈答了一聲「是」之後,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唱阿、輕唱著 像孩子般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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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怕 別退縮 由我為你革除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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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著、輕唱著 我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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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護妳 我唱著 即使付出性命 我依然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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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嘴角溢出、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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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 喉嚨啞了 生命一點一滴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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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好痛 但是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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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 依舊唱著 輕唱著 為你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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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哭 好想睡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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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唱著 為你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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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勇氣 給予力量 給予一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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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陪伴著你,只為了你──』
不是說…會一直陪伴著我嗎……?
寂……你在哪……究竟在哪?
*
「嗚啊啊啊啊──爸爸、媽媽──」
清晰的女孩哭喊聲,意外的熟悉。
『…?睽……?』眼前依舊黑暗,眨了眨雙眼,也依就沒有改善的跡象,或許又被蒙起來了吧?
「……睽……」用盡最大的努力,用沙啞的聲音喊出那一個字。
哭聲停了下來。
「……姊姊?寂……姊姊?」女孩、眃用不清不楚的聲音疑惑的朝我的方向(我想應該是)喊,我也弄出了點聲響來回應他。
「好黑……姊姊、我的眼前好黑……我好害怕……」說著,睽又開始低聲哭了起來,「而且、而且姊姊的……姊姊的聲音也……」
『睽……姊姊我不喜歡妳哭的樣子噢……』在這個法術幾乎禁止的空間當中,我好不容易才用精神法術來對話,雖然可能有些不穩,『妳能知道我在哪嗎……?』
「睽、睽試試看……」比一般孩子還要來的勇敢的她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
我聽見了衣服摩擦的聲音,以及有人從地板上站起的聲音,不到幾秒,我便聽見了那孩子的呼喊:「…寂姊姊?」
聲音離自己非常的近,睽應該已經在我身旁了。
「姊姊、我好想哥哥…嗚……」
「……乖……」雖然雙手被重創,但這樣對我來說只能算是「小傷」,我毫不將那一點疼痛放在眼哩,將身旁的孩子抱入懷中。
我們兩個都沒有在說話,這個房間又再度進入寂靜,只剩下極為小的呼吸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