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入囹圄 中
儀鳳年間,狄仁傑升任大理寺丞伴大理寺卿左右,更別說更勝少卿一籌,朝野上下推崇備至那斷案如神、剷奸除惡的神探,聲威大震、馳名中外就在此時,剛正不阿、執法廉明,一年當中裁決了積壓案件尤甚,涉及萬七人仍無冤訴者。
所謂河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即是才德兼備的難得之人。
狄仁傑占盡了風光、搶盡了仇人,立了不少功,卻樹立了不少敵人,儘管他的秉公無私受世人愛戴,仍然遭誣入獄。顯慶五年高宗患上頭風之疾,遂武后代理朝政,上元元年武后自稱天后,高宗稱天皇,並稱二聖實欲自尊。
隔年,高宗欲禪讓太子,武后想總攬大權,太子死於宮中還以為是武后所殺,然則非,高宗逝世前一年,武后垂簾聽政、掌政批奏在朝野上下傳的逆反官員紛紛入獄,而狄仁傑也在其中之一。
「我說狄仁傑,你不覺得天后實不該干政的嗎。」
聞言,邊看著手中的案件,扁了扁嘴不予置評的聳了聳肩,他沒有抬頭,倒是坐在上方的大理寺卿抬眼看了狄仁傑一眼,他不只是好奇狄仁傑的反應,他明知天后待狄仁傑不薄,卻依然不希望他支持她。
說穿了,他就是吃味。
「這種話別說出口,沙陀,這陣子聖上病重天后吃的緊呢。」一貫優哉的看著打算上呈給上司的案件,心想著好友真不怕隔牆有耳,身在皇城大理寺,自己調腦袋還不打緊,若連累了一票人,這下大理寺可都遭魚池之殃了。
「尉遲你不認為嗎,你從官這麼多年,你都……」
「沙陀,你少惹得尉遲一身腥,三品官職都會被你給害的,你們太常寺閒話別在這暢言。」終於抬頭看著這一臉傻氣的男人,當然這與他第一次見到他來說這男人成熟了不少,但那臉單純他仍然覺得他傻氣,撇眼看著專心批案的愛人,他要沙陀忠別再說了。
「我……」
「狄仁傑,你是都批好了嗎,是不打算讓我下工?」赤眉皺了一下,嚴峻的臉不抬,都到了晚膳時間,他著實是有點餓了,這早從太醫署回來的沙陀忠聒噪的說個不停,尉遲真金實在是沒耐性聽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好了好了,明天我們就著手查這個案子。」站起身拿著手上的案件走上案桌旁,開心的將它放到尉遲真金桌上,就在那人納悶的要看向自己時,右手更是一摟,輕輕的偷了個香。
「唔……你幹嘛──狄仁傑──」幾乎往後挪了好幾步,嚇的推開了又要摟住自己的狄仁傑,瞬間脹紅的臉趕緊一手遮著自己的唇,他連案子都還沒看,這該死的狄仁傑又再出甚麼亂子。
「害羞甚麼……」
「你,沙陀在啊,不對,這裡是辦公處啊,走開──」看著這逼近的臉他迅速的撇開,不知何時他的腰際已被扣住的摟往狄仁傑懷中,這人自從跟自己許下終身後,開始趁獨處空閒就對他上下其手,這明明就在大庭廣眾之下!
「沙陀有甚麼關係,你都……」
「對啊,你們何時不把我當打更的看了。」冷眼的看著這打情罵俏的大理寺高官,要不是他心有所屬,不然現在還跟他們瞎混,不過這狄仁傑看來還真追到了尉遲就是,看那欲拒還迎的模樣比之前更甚了。
「你……走開──唔。」索性想直接站起身,卻在膝蓋使力不夠時被扯了下來,不穩的倒在那等待的臂彎,湊上的一吻就是舌頭奪走了他的呼吸,一手被夾在狄仁傑腋下,另一手才正要抬起就被身前人握住。
十指扣住那想抓過來的手,扣住懷中人的下巴由上而下的深吻著那閉起眼睛來,早已不會第一時間就拳腳問候的心上人,輕輕的睜眼,他看著那皺緊赤眉顫動著赤色的睫毛,一臉驚慌也只有短短的片刻。
「唔,嗯,狄,唔。」想扯回自己的手,用手肘想抵開自己幾乎是趴上的胸膛,脖子要借力的扭開,卻讓抱住自己的臂彎扣緊自己的肩膀,手掌抓住自己的上臂,觸碰的方式讓他一陣酥麻的跩開自己的臉。「你夠了沒。」
留連忘返的重吻、追吻著厚實的唇瓣,懷中人的臉不僅開始發燙,就連手中、懷中的溫度都已漸漸升溫,直到伸出了舌頭在那垂涎欲滴的唇上輕輕劃過,懷中人差點彈了起來,用手肘撞上了他的下巴。「痛。」
叩。
好大一聲,尉遲真金終於脫離了那淫賊般的魔掌,退了好幾步羞怒的大吼出聲,完全沒有同情那痛的摀著自己下巴撐在桌上的狄仁傑,這人是當作他們倆的關係是召告天下就是了,當大理寺都沒人了嗎。「你到底要不要辦案────」
「你們夫妻倆可以不要再公然……」
「誰和他夫妻了────」
「你明明答應和我廝守的……」
「閉嘴狄仁傑────臉不紅氣不喘的────」伸手扯過桌上最上頭的一張案件,他倒要看看這狄仁傑是找了個甚麼案子來說要查,一看到那上頭的人名,他愣了一下,被舉發的貪污、擄掠,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重點卻是那貪官汙吏的人。
「明天我們就去找他算帳,他曾誣告於你對吧,尉遲。」看著那緊盯著文案,聽到自己說話就抬起了那五味雜陳的臉蛋,他瀟灑的笑了出來,他知道尉遲真金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絲感動,還有許些的不解。
「你查了他?」
「還動用了不少關係呢,那頭豬真是該死,嘴巴臭的跟甚麼一樣。」從狄仁傑那聽說在尉遲還在國子堅時就常被邵青那傢伙找麻煩,甚至擔任大理寺卿一職重案破的緩時還落井下石上啟二聖,說這大理寺卿大人官路順遂,扯後腿無非就是那個死胖子了。
「怎麼還苦著這張臉,笑一個給我看啊,今天忙了一整天,累了吧。」往前伸手將尉遲真金拉入懷中往後傾,他輕輕在他額上記下一吻,雙手抱緊了懷中人,將臉埋在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耳鬢細聞著。
沒有抵抗、沒有說話,靜靜的被心上人抱著,嘴角微微的揚起配著那舒緩的雙眉,散發著一絲柔韻的模樣沙陀忠看的眼睛都快瞎了,是誰剛剛才說大庭廣眾之下掩人耳目的,這狄仁傑換個戰術尉遲就乖乖的任他閃瞎別人眼睛。
「你們……這跟剛剛有甚麼不同?甜蜜成這樣尉遲你也太好拐了。」
「咳。」
立刻將臉換了方向,雙手拐住了狄仁傑的脖子卡住鎖著,力道大的狄仁傑的脖子差點扭斷,當場差點被勒死的讓他想咳咳不出聲,尉遲真金紅透了耳根,無法反駁沙陀忠的吐槽。
「我餓了,去吃飯吧。」
「咳咳咳咳,沙陀你是想害死我啊。」脖子被鬆開讓他劇烈的咳了幾聲,心上人自個兒站起身走下台階,看著那退潮卻還帶著淡淡紅暈的人整著官服、官帽,他笑了一聲走下上位走過尉遲真金身邊,伸手又是一抓。
「狄仁傑你混帳────」
嗯,手感還是那麼的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