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及,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這是佐助睜眼時所能看到的色彩。
黑闇、寒冷、無聲的寂靜,充斥在周圍。
這裡究竟是哪裡?
自己剛才明明是和鳴人一起入睡的才對,怎麼才一醒來就置身在未知的空間內?
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移動自己而自己還渾然不覺?
打從帶鳴人回家後,他的生活重心便全數以鳴人為主。
清潔、保養身體,注入查克拉,陪著他說著這五年來發生的大小事,不求他原諒,就算他氣到大罵甚至打自己也無所謂,再怎樣也好過他躺著不動,不說也不鬧的,實在太不像他了。
到了晚上,則是擁著他入睡,重新習慣他的氣息、習慣他的體溫一直陪伴著自己。
———怎麼一醒來就在這裡?
即使身在未知的環境,佐助依舊臨危不亂,仔細觀察四周,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判斷情況。
……有某種類似東西擺盪的聲響自某個方向傳來。
佐助依循著聲音來源,小心警戒的前進。
愈靠近聲源,隱約的可以看見模糊的景象,等到完全看清時,佐助呆立在哪,無法作任何思考。
在團團的黑暗中,只有那處像是獨立出來的區域,樹影扶疏的樹林,架在樹幹上的鞦韆,一個金髮人兒正坐在上面緩慢地隨著動作搖擺著……那外貌是五年前的模樣,與他現在的外貌相比稚嫩了些。
低垂著頭顱,原以為他在哭,仔細看清後,發現那是一種對任何事情都漫不在乎的漠然神情。以往總是直視某個位置的眼神,如今無神的隨著鞦韆的擺動而晃動著。
看得佐助莫名的心痛。
想要上前去安撫、去安慰,卻在剛踏出步伐的瞬間,一團火紅且帶著金光的火焰突然浮現,擋在佐助面前,阻止了他的前進。
〝這裡,你沒資格進入。〞低沈且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佐助哪有可能理它,伸手就要將阻擋的火焰打發,沒想到在觸及之際,有如烈火灼燒的痛覺襲上了碰觸的手,他吃痛的收回。
〝會痛?還以為你感覺不到呢~宇智波佐助。〞
帶著濃濃的嘲諷語氣,火焰好像在欣賞自己造成的傑作。
憤怒的瞪視,寫輪眼正滴溜的轉動著,「讓我過去!」
〝都跟你說禁止進入了,宇智波家的人是沒在聽人說話的是不是?〞
語音剛落,火焰不減反增的擴大阻擋的範圍。
「你!」
〝怎麼?很氣?很急?還是很痛?〞悠哉的語氣好似在聊今天天氣真好,完全忽視那劍拔弩張的氣氛。〝鳴人當初體會到的,你感受到一些些了?〞
特別加重『一些些』的語氣。
原本被阻撓的怒氣被這句話而澆熄,沒了方才的強盛氣勢。「……那是因為任務需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對鳴人動手……」
〝喔?任務需要?那要是必須要殺死鳴人呢?你也照做?〞明顯是百分之百懷疑的語氣。
「不,我會先殺了任務的委託者。」毫不猶豫,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句話希望你會永遠記著。〞火焰逐漸的縮小、變化,慢慢地凝聚出一個形體,一頭擁有九條尾巴的紅色大狐。〝你離開吧,他還不想見你。〞
牠說話的同時,佐助發現自己正在快速陷落,伸手想要抓住邊緣,卻抓住了虛無的空氣,只能被迫往下掉落,直到看不見任何影像…………
佐助在驚喘中醒來。
剛剛的……是夢?
看著躺在自己身旁,依舊沈睡的鳴人。
果然傷害你傷害的很深……要不然你是不會露出那種神情的,鳴人……
起身拭去冒出的汗滴,看向隔著窗簾透入的些許光線,宣告著新的一天又即將開始,而他就要再經歷一次期待與破滅的煎熬。
醒來吧,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