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遺失的美好(張韶涵)
※因為劇情需要所以黃瀨部分是比較偏向於壞人的角色,若是有不能接受者,請慎入內!
※提供BE及HE雙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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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拖曳著行李箱,赤司的左手與黑子的右手十指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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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赤司的浪漫,總是讓黑子既害躁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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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要照顧好自己,別只是操勞課業,又是熬夜又是亂吃,會弄壞身體的。」黑子難得多話,或許是因為就要與赤司短暫別離的關係,總是擔憂著情人不在身邊會生病,會讓自己過於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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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都叮囑了,我會做到的。」赤司勾起一抹溫柔的笑,轉過頭傾前在黑子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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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將交握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如果可以,他多想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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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暫的路程還是走到了要分離的登機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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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我會盡快回到你身邊。」赤司不顧他人目光,單手勾住黑子的下巴,霸道地吻住黑子柔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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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顧忌他人目光的黑子並不願意讓赤司公開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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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人即將要分隔兩地,黑子此時也顧不得平時的原則,只想索取更多赤司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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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回應著赤司纏綿的細吻,直至差點站不穩身子,赤司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那令他留戀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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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赤司君回來的。」黑子臉頰因為方才激烈的吻而顯得潮紅,堅定地許下等待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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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此時才發覺自己多麼依戀赤司的溫度,但他仍努力讓自己保持一如往常的冷靜模樣,避免赤司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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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回來的,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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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子做最後道別,赤司才踏上離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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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看的見彼此時,赤司頻繁回首,而黑子也是佇立在原地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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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他們看不見對方的身影,黑子還是在原地站立了將近十分鐘才肯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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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距離戀愛比兩人想的還要令人難耐,即使現在科技已經能夠讓他們每天見到彼此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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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終究是冰冷的螢幕,渴望碰觸戀人的心意,始終無法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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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感情相當穩定,赤司在國外唸大學的三年間,兩人的感情不減反增,思念對方的心也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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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司即將回來的前一天,黑子與赤司還是維持往常的習慣,非得要聊上十分鐘才肯乖乖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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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夠回到哲也身邊了呢。」赤司迷人的笑靨出現在屏幕上,黑子聽見赤司提起明天就能夠回來的事,臉上也泛起難得一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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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快點去休息吧,不然會有時差的呢。」黑子擔憂著赤司的身體狀況,關切的心思展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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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明天就能將哲也抱進懷中,怎樣都睡不著呢。」赤司將臉倚在右手掌,手肘抵著桌面,揚起一抹甜蜜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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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望著赤司的笑顏,自己何嘗又不是同樣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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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了那麼多年,為了能夠在最短時間快速回到黑子身邊,赤司捨棄假期,將原本得花四年才能修完學分的大學,提早在三年內學習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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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著一會兒,兩人也有了倦意,這才依依不捨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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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哲也。」赤司睡前總會對黑子傾訴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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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傾前吻了一下鏡頭,「我愛你,赤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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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發覺自己其實還想再跟赤司多相處,不過赤司明天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了,似乎也不必要急於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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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期待的心情,黑子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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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黑子是嚇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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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還冒著冷汗,自己怎麼會在這種重要的日子做惡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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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不安悄悄攀上心頭,黑子說服自己別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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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完簡單的梳洗,黑子換上外出服準備去添購一點食材準備為赤司做一頓豐盛的料理迎接他回來,將錢包與手機塞入外出服附有拉鍊的口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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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為自己準備了一顆水煮蛋作為早餐,搭配一杯牛奶,隨手將電視開啟,任新聞播報著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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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忽然插撥一則即時新聞,一台從美國直飛日本的班機失事,全機的乘客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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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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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報出飛機的型號,那一瞬間,黑子手中握著的玻璃杯滑出手掌,受地心引力吸引,狠狠撞上了地碎裂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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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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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出聲,痛徹心扉的悲傷絕望襲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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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黑子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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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黑子恢復意識之際,濃濃的藥水味侵入鼻腔讓他發覺自己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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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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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努力回想,但只要他越想去思考,腦袋便會沉重的讓他無比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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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放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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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你感覺還好吧?」黃瀨擔心地望著黑子,黑子暈倒的時刻他正好就站在他家門外,聽見黑子的慘叫發覺有異狀立刻破門而入,看見的是癱倒在地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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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有禮貌的回覆,「我沒事的,謝謝黃瀨君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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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黑子一如往常的模樣,黃瀨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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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事,我還以為是小赤司發生什麼事了呢。」黃瀨會如此猜測是因為奇蹟世代其他人都知道赤司這一天要回來,看見摔破在地的玻璃杯碎片以及暈倒的黑子,黃瀨還以為是赤司搭的班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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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失事的新聞他也有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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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疑惑地皺起眉頭,「黃瀨君,那跟我在醫院的原因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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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面對黑子的反應不禁欸的一聲,這種只出現在戲劇中的失憶病狀不會發生在黑子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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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該不會是最被濫用的選擇性失憶吧,畢竟照方才對話,黑子認得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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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我們的隊長是誰你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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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無奈的皺眉,似乎不能明白黃瀨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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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虹村前輩。黃瀨君,你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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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只得隨意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說黑子出了場輕微車禍,也沒有試圖道出赤司的名字看是否能喚回黑子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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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也喜歡著黑子,這不是他的最佳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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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因為赤司能夠帶給黑子幸福,他才願意退出,可是現在,赤司不在了,那麼就由他來給黑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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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最不讓黑子痛苦的方法便是永遠都別讓他回憶起赤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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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其他人妨礙他,在黑子的面前提起赤司的存在,他將黑子轉院到一個清幽的鄉下醫院,並且在黑子可以出院之時,以待在鄉下靜養一陣子再回都市的理由,硬是讓黑子多留在鄉下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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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等待黑子答應他的追求,他打算直接帶黑子離開日本,阻隔他與其他人接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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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壓抑過後爆發造成的結果便是痴狂而盡喪理智,即便知道對黑子而言,當他恢復記憶,肯定會感受加倍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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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只要黑子不要恢復記憶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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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離開充滿回憶的日本,缺少了刺激腦部的因素,大概也很難恢復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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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這樣想法的黃瀨積極地照顧著黑子,並且隱瞞自己知道黑子下落的事,其他認識黑子的人都以為黑子失蹤,甚至向警方報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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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黑子也曾對自己清醒之後只有接觸黃瀨的事感到疑惑,卻被黃瀨以巧妙的演技隨意地搪塞,隱約感覺不對勁,不過黑子還是沒有再提出更進一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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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個星期與黑子的相處之下,黃瀨找了個他認為最適當的時機向黑子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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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我想一輩子照顧你,跟我在一起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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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深情款款地望著黑子,後者愣愣地望著前者,腦海中浮現出另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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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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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那是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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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如此熟悉,為什麼他的心會翻騰似的絞痛,黑子用手掌摀住自己的耳朵閉上眼表情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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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看見黑子的反應也錯愕地腦中一片空白,為什麼黑子的反應會如此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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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你還好吧,怎麼了?不會是車禍的後遺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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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地黃瀨焦急地問道,攙扶黑子將他從客廳送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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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黑子半躺在豎立的枕頭上,黃瀨為黑子拿來一條毛巾,讓黑子方便擦拭被冷浸溼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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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君,我沒事,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黑子的臉色依然略為慘白,不過語氣已經聽起來精神不少,眼神堅定的望著黃瀨,希望他暫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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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黑子有需要時隨時叫我,那我先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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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黃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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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放不下心,不過黑子都已經開口要求,自己也不好再堅持留下。黃瀨露出抹苦澀的笑容,果然還是操之過急了,不過黑子會有那麼劇烈的反應,難不成是方才的話勾起了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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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的金黃色眸子頓時晦暗了幾分,緊閉雙眸歇息的黑子並沒有捕捉到眼神之中一閃即逝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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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扉闔上發出的聲響,黑子才睜開湛藍色的雙眸,擅長觀察人類的他,自然捕捉得出黃瀨方才慌張的模樣中詭譎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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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情緒是焦慮擔心,不過除了擔憂他的身體狀況之外,還包含了不同成份的憂慮,即便黃瀨有稍微掩飾那一部份的情緒,卻仍然逃不過他眼底的視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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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害怕他發覺什麼事情一般的錯愕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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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黃瀨君害怕他發現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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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前一陣子曾經向黃瀨提起其他人的事情,黃瀨的應對也是有不太對勁的地方,彷彿是不想讓自己與其他人接觸地防範著自己,委婉推拒回應或是敷衍搪塞深入討論與他人有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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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他接觸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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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黃瀨的異狀,讓黑子更為在意的是,方才出現在腦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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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聲哲也……光是聽著就讓他無比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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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的主人是誰,為什麼他會完全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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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舉起手背抹去眼角晶瑩的淚滴,連自己都無法置信,居然會因為一句不知道是誰對自己說的話而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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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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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隔了幾天,黃瀨接收到一封綠間傳送的短信,說是要聚會,並且要特別叮囑要黃瀨一定要出席,不可以跟前幾次的聚會一樣找理由推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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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自己的藉口已經很真實了,沒想到還是被綠間看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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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思考了會兒,若是再不出席可能會招惹更多奇怪的懷疑,於是便回覆了會準時出席的簡訊,還附帶了許多顏文字,以及之前是真的有事情之類的客套話,至於綠間是否相信,他也不是那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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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當天,黃瀨早早便起床梳洗做準備,原本打算在黑子醒來之前出門,卻在要踏家門的臨門一腳之際,黑子的寢室門敞開,黑子揉著眼睛步入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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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君要出門嗎?」睡意惺忪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黑子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望向站在門扉旁的黃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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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去東京一趟,晚上就會回來了,小黑子如果餓了冰箱有食物,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或許是因為毫無防備地被問起,黃瀨下意識脫口而出自己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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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黃瀨君路上小心。」黑子朝黃瀨揮了揮手,冰藍色眼眸睡意濃厚卻硬是站在原地地逞強模樣,像極了在球場上絕不輕言放棄的時刻,讓黃瀨迷戀不已的堅強與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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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再去多休息一會兒吧,那我就出門了,小黑子再見。」黃瀨輕笑出聲,一想到家中有黑子等著他回來,心情就格外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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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門闔起的瞬間,黑子睜圓原本惺忪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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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是嗎,他暗自下了決定,要到東京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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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找回真相,關於車禍之後,自己是否遺失了部分的記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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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過分,不過其實他趁著黃瀨昨夜睡著之後,他偷偷查看了黃瀨的手機,知道黃瀨是要赴綠間發起的聚會,其實也從簡訊裡得知的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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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出門大概會在車站遇見黃瀨吧,黑子決定先到附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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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關在黃瀨說方便靜養而要他住下的房子裡,黑子也感覺到沉悶,印象中少數的幾次出門,黃瀨曾經帶著他到附近的海邊散步,那時他的腦海裡也出現了散亂的片段,於是黑子決議先到海灘上走走,看是否能夠想起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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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之前在家裡的經驗,那一次在海灘上即便出現了詭異的畫面,黑子仍然保持鎮定,並沒有讓黃瀨看出一絲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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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寢室換上一套輕便的外出服,黑子從地毯底下抓出黃瀨藏匿的備份鑰匙,從之前在醫院裡時,護士小姐在黃瀨不在時遞交給自己的錢包與手機,說是在他就醫前穿著的衣物裡翻出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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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試過了,手機完全沒有電量,不過就在昨晚,他趁著睡前在黃瀨習慣喝的那杯水中添加了一點他在家中醫藥箱中翻出的安眠藥的粉末,因此在確認黃瀨不會清醒的前提下,他借用了黃瀨的充電器將手機充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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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根本不可能料到他會有這一些舉動,因此根本沒有防範,所以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畢竟黑子是位倔強的少年,為了找尋他迷惑的真相,有些手段不得不做,否則他可能一輩子活在黃瀨建築的虛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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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如同被豢養的寵物,只能單方面接受資訊,他要的是自己尋找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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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踏出家門,闔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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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真相是什麼,他都必須要找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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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殘忍,他也不想活在無知的情況,過著虛偽的安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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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拂著如天空般蔚藍的髮絲,黑子享受著微風溫和撫過臉頰的觸感,閉起雙眼用心感受,他總感覺自己並不是第一次來到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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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指之前黃瀨帶他來散步的那一次,而是在更早之前,他就曾經光臨過這一片蔚藍清澈的海域,踩踏觸感純淨舒適的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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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忽然想起了一個說法,是他腦海裡的聲音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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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知道嗎?聽說海浪承載著人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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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你知道嗎?你的眼睛跟天空一樣清澈,一樣地令我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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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潛藏無盡思念的海,那我跟哲也交會的地點,是在那無盡頭的地平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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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代表我們之間,不會有盡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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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甜言蜜語像灌糖似的在腦海之中浮現,偏偏每一句聽起來卻又絲毫不假,包含了真情摯意,低沉磁性的嗓音是如此令他著迷,彷彿是中了什麼魔咒,無法自拔的沉溺在聲音給予的溫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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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幾乎已經確定了,他遺失了最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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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為什麼光是如此零碎的片段,就能夠讓他備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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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情緒毫無預兆地湧上,睜開雙眸的瞬間,淚水隨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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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延著臉部曲線往下流淌,甚至從嘴角滲入口中,苦澀的滋味如同現下的心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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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預警的一個畫面撞擊他的腦海,那是個赤髮的男人,他緊握著自己的手,然後那雙如寶石般美麗的妖冶異色雙眸寵溺地望著自己,極其溫柔的對著自己呢喃著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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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盡頭嗎?可是未來可是有數不盡的日子喔。」是自己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笑意,以及隱藏不了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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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說說這沙灘上有多少沙子?」赤髮男人額頭抵上自己,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連溫熱鼻息都吹拂上對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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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大概也是數不盡吧?」輕輕撞了一下男人的額頭,以示對於他詢問詭異問題的不滿,然後才又安撫似的輕用鼻尖磨蹭對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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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自己的舉動給逗笑,唇瓣貼上自己的,然後就著接吻的姿勢,一字一字緩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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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粒沙子,代表我愛哲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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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綿長的吻傾訴著無限愛意,兩個人在晴空萬里的沙灘上擁吻,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那時都相信著,他們的愛情,會與見證他們愛情的大自然一樣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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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大概這輩子也愛不完呢。」從吻中分離,自己以調侃的語氣逗弄眼眸裡倒映出唯一身影的主人,手臂緊緊環住對方的身軀,完全不願放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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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好委屈一點,下輩子繼續愛了啊。」男人故作無奈,語氣裡卻聽不出絲毫不甘願,反倒是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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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要是敢違背承諾,我可不會原諒你的。」身軀往前貼近對方的懷抱,讓自己的唇貼上對方的耳廓,輕聲地在對方耳朵旁邊正經地警告,還刻意下馬威似的輕咬了對方的耳垂,然後得意的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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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用掌心摀住自己的嘴,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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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會忘記,他明明深愛著那個人,濃烈愛戀彷彿刻印在彼此的靈魂之內,他怎麼可以就這麼忘記深愛他,也是他著迷地無法自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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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他此生唯一的摯愛,下輩子預定的愛人,寧可跌落愛戀深淵也不願清醒,義無反顧愛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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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用赤司曾緊緊握過的手指擦拭抹去方才滑落至嘴角的淚水,迅速地轉身往公車站奔馳,就算下落不明又如何,又不是確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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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答應過他,他們之間的愛沒有盡頭,他相信赤司不會違背他們之間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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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不相信永恆,可是他毫無保留地相信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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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在距離相聚的地點最近的一站公車站牌下車,望著街上熙來相攘的人群,意外地不太習慣,啊啊也是,畢竟已經有一段時間都待在鄉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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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辭掉所有模特兒的工作,反正以自己的積蓄要生活上好一陣子都不會有問題,黃瀨規劃好等兒聚餐結束,要繞道至經紀公司跟他的經紀人商量出國發展的相關事務,就算黑子還沒答應與他交往,他也打算先說服對方與他一起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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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待在日本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他不想要承擔任何失去黑子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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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地散步至約定的地點,他推開門,向迎上前來的服務生告知他與人有約,以及預訂餐廳的人的名字是綠間真太郎之後,服務生便領著用簡單棒球帽與墨鏡掩飾身分的黃瀨前往綠間訂下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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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黃瀨手掌握上冰冷的金屬門把,必須要裝作若無其事,不能讓曾經相處過初中時光的夥伴發覺自己之前在躲避他們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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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扉,黃瀨用語往常一樣十分有精神的音量,充滿朝氣地與一段時間未見的故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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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小綠間小青峰小紫原,大家好久不見啊……欸欸、小、小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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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比約定相見的時間還要晚到十分鐘,因此預計好其他人都已經準時到達,一推開門就向大家來個熱情的招呼,眼神簡單隨意地環繞室內的所有人,卻在望見那抹無論何時都不該出現,存在感搶眼的赤髮身影之後狠狠愣住,將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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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赤司他不是發生空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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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太,怎麼一副看到我像是見鬼一樣的表情?」赤司雙手環胸微微挑眉,就算是很久不見,也不至於有此反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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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沒有啊,我想說小赤司不是應該在美國唸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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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陪著笑,事實上他當然的確是以為自己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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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忙碌過頭連赤司前幾個月回來的事都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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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翹著腳,擺出一副你真是大忙人的表情看著黃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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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小青峰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黃瀨一邊應和一邊入座,心頭頓時千頭萬緒,既然赤司沒事,那他這一陣子規劃的計畫不都全成了一場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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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這個。」綠間示意要黃瀨先稍安勿躁,然後異常沉重地望向赤司,「抱歉赤司,我這裡還是沒有消息,並沒有查到相關的就醫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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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也是,巡邏時都有請同事留意,卻沒有消息。」一向大咧咧的青峰微微歛下總是意氣風發的雙眸,語氣包含難得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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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仔呢,有什麼消息嗎?」連紫原都停下吃零食的動作,專注地望著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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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第一次看見赤司露出那樣的表情,他的印象中赤司永遠從容過人,一副自信絕對的模樣,從沒有如此苦澀擔憂的牽強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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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無論我發多少短訊,都沒有回應。」即便赤司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情緒,讓自己盡量看上去平靜的與往常無恙,可是現場的人何嘗不了解他,都知道那只是偽裝堅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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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出去的人手也是,沒有一個帶回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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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赤司都尋覓不著,那他們其他人有好消息的機率簡直趨近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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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的額角留下一滴冷汗,即使眾人皆未提到他們在談論的事攸關黑子,不過身為唯一知道黑子下落的人,黃瀨自然而然聯想到眾人是在討論黑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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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綠間也曾傳短訊詢問過他攸關於是否見到黑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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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黃仔的臉色怎麼那麼差?」紫原歪了歪頭,疑惑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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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的發言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望向黃瀨,微微發白的唇色,從額角滴落的汗液,微微皺起的眉,與些微失焦的眼神,果然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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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知道哲在哪裡?」青峰瞪大深青色的深邃眸子,十分訝異的盯視黃瀨,後者則因為青峰的問句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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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意思是……小黑子失蹤了嗎?」黃瀨以一副愣然的模樣,不敢置信地以錯愕視線環繞現場所有的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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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相當快速的他,以曾經兼職演員的經驗演出一樁臨時戲碼,他必須裝出索然無知的模樣。已經無從選擇了。從他誤會赤司出事而隱藏黑子,並將他的就醫紀錄抹除的那一刻開始,就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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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仔還不知道嗎?」紫原拿起一片洋芋片往嘴裡送,同時發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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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問黃瀨有沒有見到黑子,沒有跟他說黑子失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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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為黃瀨解套,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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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著一雙赤金異色的眸子,赤司打量著黃瀨看似自然反應的一舉一動,他從黃瀨踏進包廂的那一刻的反應,就感覺情況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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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驚愕的表情絕對不是只是認為他應該在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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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太,你以為我出事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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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犀利的目光緊盯著黃瀨,彷彿是鎖定獵物的禿鷹一般,觀察最適合俯衝攻擊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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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赤司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以為你出事,你能出什麼事啊?」黃瀨的金色眸子毫無避諱的迎上赤司銳利的視線,裝出疑惑至極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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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種程度的逼問他還不能裝傻帶過,那也太愧對他擔任過演員的身分了,就算只是臨時演員,他對自己的演技還是相當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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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可是可以做到完美無缺的模仿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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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難。」赤司毫不猶豫的咬定住關鍵字眼,然後彷彿以往常隊長身分在籃球場上分析戰術一般,抽絲剝繭地道出自己的想法推演,「涼太你並沒有忘記我要回國的事,見到我會那麼驚訝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以為我罹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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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冷汗悄悄滑落,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赤司敏銳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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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之前避不見面,還有以你平常找哲也見面的頻率,理應要發現哲也失蹤,卻直至現在才得知也未免太不尋常。」赤司的語意聽起來平和,壓迫力卻令現場的人繃緊了神經,那模樣彷彿是帝王再臨般地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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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哲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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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站起身來,質問的語氣冰冷的嚇人,或許可怕程度更甚於當初與紫原對戰之後爆發的第二人格,他們從未看見切換為原本人格的赤司散發出如此駭人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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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狂奔至公車站,焦急地往公車應該前來的方向探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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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混亂的腦袋,自己真是衝動過了頭,就算回到東京也無法即刻見到赤司啊,畢竟赤司的下落不明。可是自己在鄉下也待了將近三個月多,搞不好赤司早就被找到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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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拿出放置在口袋中的手機,決定試著聯繫身為警察的青峰是否有赤司的下落,畢竟搜救行動中,警察應該會有最前線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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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開機按鍵,黑子從未發覺原來等待手機開機也會是如此漫長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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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手機開機完畢,黑子還來不及打開聯絡人介面,迅速而大量湧入的訊息讓他不敢置信地差點鬆手而將手機摔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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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短訊的發件人幾乎全部出於他最思念的那人,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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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公車剛好入站,黑子匆匆地上車並且支付搭車費用,找了個位置坐下,他迫不及待地將收件夾點開,從第一封訊息開始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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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因為臨時有一點狀況需要處理,因此班機要延遲一班,不能如預期早點回到哲也身邊,哲也等我,我也想趕快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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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愣住,這是赤司並沒有出事的意思嗎,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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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不會還在睡吧?怎麼沒有回我訊息呢,還是生氣了?我要登上班機了,晚點見哲也,見面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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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怎麼不接電話呢?我已經回到日本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原本以為哲也會來接我的啊,真是傷心,這樣賭氣還真不像你的作風,我就要回到你身邊了,別生氣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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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你在哪裡,家中的玻璃杯碎屑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你氣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要晚回來的事,也別這樣嚇我啊,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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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我應該要第一時間告訴你要晚回日本的消息,不該因為害怕吵醒你而選擇隔早才發訊息。哲也該不會以為我出了什麼事而做了什麼傻事吧?千萬別是如此,否則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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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閱讀至此,即便性格再堅強,也終究忍耐不住溫熱的淚水,斗大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從下巴稜線滴落隱沒在大腿部分的牛仔褲布料。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刻,赤司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煎熬,飽受思念之苦的赤司,肯定發了狂似的尋找他的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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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對不起,是我不該忘記我們之間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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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一則一則的閱讀著訊息,他想要將沒有赤司陪伴那段空白的時間,赤司想傾訴的話語全部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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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赤司給予的一切,就算再渺小,他也想全部占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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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每一天都傳了不下數十封簡訊給他,有懊悔有思念有愛戀,無時無刻腦海中都被黑子給佔據,無法克制如潮水湧上的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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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抑制淚水,如同壞掉無法拴緊的水龍頭,滴落的不只是淚水,還有深刻的歉意與思念。黑子從未看過赤司如此脆弱的語氣,字句間充滿濃得化不開的懊悔,思念綿長而無絕期,從未對任何事低頭的赤司,居然因為他而如此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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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只要你回來,要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啊!你知道嗎,全世界我唯一不想失去的只有你,就算用我的所有換你回來我的身邊,我也願意啊!哲也我愛你,拜託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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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終於克制不了如洪水暴發的情緒,發出些微嗚噎的啜泣聲響,同時退出訊息夾,點開聯絡人頁面,點下位於最頂的聯絡人,赤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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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壓抑不住顫抖地按下撥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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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氣氛陷入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開口為黃瀨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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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份的原因是出於中學時期對赤司絕對服從的習慣,而另一部份則是被赤司方才具有說服力的話語給動搖,以黃瀨的個性,發現黑子失蹤的時間點的確晚得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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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司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小赤司是懷疑我把小黑子藏起來了嗎?」黃瀨抬首與赤司對視,一臉無辜的模樣,彷彿無聲控訴著赤司懷疑他實在是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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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逼我問第二次,涼太。」赤司雙手環胸,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黑子的失蹤跟黃瀨脫不了關係。唯一還不能確認的部份是那為什麼聯絡不著黑子,他不認為黃瀨會狠心到囚禁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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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是活生生的人,我哪裡可能把他藏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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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一語道中赤司顧慮的重點,也讓在場的其他人跟著思索讓一個活生生的人隔絕與外界聯絡的方法,大概也就只有死亡與被監禁,可是同樣的,他們不認為他們認識的黃瀨涼太會做出那樣的犯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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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赤司的電話鈴聲大響,其他人並未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赤司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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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錯認,那是黑子專屬的來電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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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趕緊將通話接起,當下也顧不得還有其他人,禮貌性應該是要先離場再接起通話的禮儀,一按下通話鍵,不等對方出聲,就連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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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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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人兒聽見思念熟悉的嗓音哽咽地一時半刻都無法好好發出一個音節,過了許久才終於緩緩吐出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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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是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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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無所謂,告訴我哲也,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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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黑子能回到他的身邊,能平安無事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就好,再也沒有任何事比黑子還要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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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車上,就快要到赤司君那裡了。」赤司聽得出黑子的聲音充滿喜悅,想要見到彼此的渴望是如此強烈,黑子簡直恨不得能有一道任意門,直接將他送到赤司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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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聽見所愛之人的聲音是那麼令人欣喜若狂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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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聽見黑子的話,立即奪門而出,哪怕只能提早一點點,他都想要儘早見到戀人,顧不得向因為他的反應而愣在原地的奇蹟眾人解釋情況,赤司當下腦海只剩下想與黑子見面的強烈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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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赤司!」青峰想喊下狂奔而出的赤司,但顯然後者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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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仔是怎麼了?難得看見他那麼驚慌欸。」紫原繼續嚼食幾乎隨時隨地都在補充的零食,擺出疑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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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沒聽見嗎,剛剛赤司開口可是叫了黑子啊。」綠間皺眉,思考著黑子失蹤如此長久的一段時間卻在黃瀨好不容易出席聚會時忽然與赤司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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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正如赤司所猜測,黑子的失蹤真的與黃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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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下意識地瞥了黃瀨一眼,後者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倒不如說是整個心神都已經不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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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上去看看吧。」青峰起身率先離開,與其待在原地胡亂猜測,他更想確認的是黑子是否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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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青峰的行動,綠間也停止思索,邁步跟了上去,而紫原雖然碎唸著真是麻煩,卻也立即邁開腳步跟上,只剩下黃瀨愣愣地待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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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難不成黑子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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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手機又是怎麼一回事?黑子身上怎麼會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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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瞬間糊成一團亂,摸不著頭緒的黃瀨最後也只得先跟上眾人的腳步,跟著狂奔出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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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沒有切斷與赤司的通話,他聽得見從電話裡呼嘯的風聲,他想赤司應該是在奔跑吧,是要到公車站迎接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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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公車也到站了,黑子迅速下了車,往通往對街的人行穿越道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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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此時最想見到的赤髮身影就在對街,朝著自己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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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抑制的狂喜讓黑子也朝赤司奔近,他現在只想好好擁抱住他曾遺失的記憶,擁抱他此生唯一認定的靈魂伴侶,然後再也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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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只望見赤司的身影,黑子並未注意到一臺超速違規的汽車朝自己前進的方向奔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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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快要可以擁抱住赤司的那一刻,只見赤司原本帶著喜悅的臉色與充滿愛戀的寵溺眼神頓時被驚慌掩蓋,敞開的手臂倏地伸直,狠狠地推了黑子一把,讓全速前進的黑子硬是被強烈的力道給推了個措手不及,往後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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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緊接著親眼見證一輛闖紅燈的小型汽車攔腰撞上赤司,強烈的撞擊力讓赤司騰空飛起在空中翻騰了好幾圈,原本如此精壯能夠依靠的身軀此時顯得如此輕盈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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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愣愣地望著赤司飛起的身影,方才被車子撞上前的一瞬間彷彿時間被按下緩速撥放,赤司每一個細微的臉部表情都逃不過黑子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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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赤司在笑?那微啟的唇,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唸出的嘴型,黑子努力辨識著,卻在讀出對方的意思後,狠狠的倒抽一口氣,眼淚無可抑止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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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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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是笨蛋嗎?為什麼?明明被車撞上的是你,為什麼第一時間擔心的卻是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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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眼眶被淚水模糊,黑子仍然捨不得也震驚的無法轉移視線,眼睜睜望著赤司從高處受到地心引力牽制而狠狠摔落地面,血液四濺的畫面狠狠掐住黑子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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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窒息感襲上黑子的腦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身來,狂奔跪坐到赤司身邊,害怕讓赤司的傷勢更嚴重的他不敢抱起赤司的身子,只能無措的蹲在赤司身邊,任淚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怵目驚心的血灘之上,交融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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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吃力地睜開雙眸,望見驚慌失措流著淚的黑子,想要舉起手臂幫人兒擦去淚水,卻發覺完全施不上力氣,大概是骨折了吧。劇痛感襲上也無法動搖他此刻的無力,比起身上的傷勢,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居然無法在黑子難過時,為他擦拭抹去悲傷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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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口欲言,卻發覺一股黏膩感湧上,糊住了他的聲帶,強烈刺鼻的鐵銹味瀰漫在他的口腔,一張口吸入空氣,就彷彿嗆水一般,讓赤司狠狠劇烈的咳嗽,血液也跟著從嘴裡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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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別說話了!」黑子緊緊握住赤司的手,卻不敢施力牽起,只敢就著癱在地板的姿勢握住,希望能夠給予赤司支持,「我馬上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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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因為咳嗽的關係,將堵住聲帶的血液清除,赤司不聽從黑子的話,還是勉強自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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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也,能再、再見到你、真是、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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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感覺不到自己握住的手回握自己,莫大的恐懼從心底深處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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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畏懼他緊握的手,無法再一次緊緊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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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赤司君聽話,不然我會很困擾的。」黑子壓抑著顫抖的聲線,急切地要赤司停下,可是赤司卻勾起一抹觸動他心弦的笑容,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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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遇上哲也、並且愛上哲也、是最、最最幸福的事。」赤司在心底道歉,即使自信如他,即使抱持著喜歡的人就算要幸福,幸福也只能是由他給予的愛情觀,即使一向信守承諾的他,答應要愛著黑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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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還是畏懼了,害怕自己要是閉眼就無法再次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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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必須將想要說的話,全部傳達給黑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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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來得及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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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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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聽,為什麼赤司要現在說這些話,彷彿一副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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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想聽,他要赤司信守承諾繼續愛著他,不要聽他說,他想要的是赤司的實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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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我真、的很、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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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彷彿就要從黑子手中消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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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想在赤司面前流淚,黑子卻發覺自己拼命的掉眼淚,彷彿要把今生的眼淚額度都用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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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不要哭……跟我、說你愛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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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哲也,你哭泣的模樣真的讓我好心疼,不想離開你,明明是如此的渴望著,可是身體感受著生命力一點一滴消逝,我才發覺原來赤司征十郎這個人,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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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真的走到了盡頭,我不想看著你的淚水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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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好想再聽一次你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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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將你的聲音與模樣銘記在心,下輩子再次尋覓見你,再次與你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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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拚命搖頭,赤司不要他哭,一定是無法安心放下他吧,那他更要哭得更加劇烈,讓赤司放不下他,那麼赤司就不會走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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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會跟赤司說愛他,萬一聽完赤司覺得沒有遺憾可以安心離開了,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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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萬一真的是最後一次機會呢?他萬一錯失了跟赤司說愛他的機會,不、不會的,赤司怎麼可能沒聽見自己說愛他就死,赤司不會死的,赤司一定會平安無事,繼續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呵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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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真是不聽話啊、唯一、讓我如此在意、的你,果然是、是……最特……特、別的……我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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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驟逝,如寶石般璀璨漂亮的眸子闔上,最後的一句話,來不及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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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黑子撕心裂肺的失控大喊,原來害怕失去愛人的心情是如此煎熬,疼痛劇烈的彷彿是在血液裡放入無數細針,光是心臟跳動,痛楚就從四肢百骸刺激他的感官,折磨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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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把人給我,我會救他的。」綠間望著遠處奔馳而來的救護車,方才一行人跟出之後,看見的畫面便是黑子被赤司推開的那一瞬間,以及赤司發生車禍的所有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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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立即他就打了電話請求救護車支援,而青峰也立即上前指揮交通,連紫原都上前幫忙攔住車子,不讓在馬路中央的黑子與赤司遇上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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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綠間原本想要為赤司做緊急處理,可是當他看見赤司的傷勢,以及黑子與赤司的對話,無論如何他都無法狠下心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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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是最後的機會,赤司肯定不會想浪費在無謂的救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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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黃瀨則失去全身力量的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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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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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結束,綠間身穿醫生袍,從手術燈熄滅的手術室敞開的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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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地坐在一旁的青峰紫原與黃瀨,以及堅持站在門前的黑子立即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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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君,請問赤司君沒事吧?」黑子等不及綠間開口,急切地搶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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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保持沉默,讓黑子感覺前所未有的焦慮,不會是赤司出了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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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能夠是這樣,不會是這樣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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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無法克制情緒地嵌制住綠間的手臂,前後晃動著綠間的身軀,「綠間君你快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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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眾人皆愣在原地,他們與黑子相識如此多年,不曾見過黑子的情緒起如此大的波瀾。總是淡定地彷彿任何事都無法動搖的黑子,原來也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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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青峰看不下去,上前拉開黑子,「哲,你別為難綠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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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仔?赤仔他到底怎麼了?」紫原手中沒有握著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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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他目前命是救回來了……」黑子聽見赤司沒死,喜悅感頓時湧上,卻在綠間說出下一句話時,跌落萬丈深淵,「但因為急性腦部創傷的緣故,即使脫離昏迷狀態,成為植物人的機率相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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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黑子愣在原地,沒有人試圖說出安慰的話語,畢竟那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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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之中,黑子連一步都不肯離開病房,而奇蹟眾人也相當有義氣地輪流來照顧赤司,順道幫黑子料理三餐,否則以黑子的執著程度,根本無法說服他離開赤司身邊,哪怕只是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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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並沒有對其他人說出自己失蹤的那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黃瀨即使內疚,也無法坦誠是自己帶走了黑子。精神狀況變得不穩定的黃瀨,在某一次輪班的機會,鄭重地朝黑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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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會變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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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將黑子的晚餐放置在赤司病床旁的櫃子上,金色的眸子低垂,望著守在赤司病床旁寸步不離的黑子,心中有訴不盡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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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都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戀,他沒有想過一時衝動的後果,會是令黑子如此痛苦的結果,讓他與赤司明明就是如此貼近的距離,卻得要承受彷彿天人永隔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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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並未回應黃瀨,他不打算對其他人說出黃瀨的作為,同時也無法原諒黃瀨。不過他也不是想法如此不成熟的人,無法用恨去衡量昔日曾經的好夥伴,因此他選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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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要小黑子原諒我,只是真的很抱歉。」黃瀨又鄭重的道了一次歉,他的動機很純粹,只是希望黑子幸福。而如今答案很明確了,能夠給與黑子幸福的永遠只有一人,唯有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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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陪在黑子身邊,直到輪班時間結束,他必須離開病房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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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司他一定會醒來的,小黑子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小黑子倒下了,小赤司一定也會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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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說出口的是,他也會為黑子心疼,想要把黑子擁入懷中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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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不是黑子需要與想要的一切,黑子想要的疼愛只有赤司能夠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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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為黑子加油打氣的話之後,黃瀨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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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靜靜地望著赤司的俊俏臉龐,曾經深情望著他,傾訴著無限愛語的模樣,全深刻在他的心上,彷彿閉上眼再睜開,就能望見那令他懷念無比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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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實總是殘酷,那雙如寶石般璀璨的妖冶異色雙眸,仍然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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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綠間說對於最小意識狀態的病人說話時,內容是最重要的,即便要判斷最小意識狀態與植物人之間的區分相當困難,連綠間這般醫術精湛的醫師也無法肯定赤司是陷於哪種狀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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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透過反覆的檢查,還是無法給予黑子一個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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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能給與黑子希望,相信黑子的呼喚,或許是有機會喚回赤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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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將綠間的話謹記在心,每一天都對著赤司傾訴不同的事,有他們之前初中的回憶,有他向赤司告白還沒聽見回覆就被對方吻上的錯愕與甜蜜,有他們在一起的各種細微到不行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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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要和赤司在一起,每一刻對黑子而言,都是那麼值得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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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不是想要聽我說愛你嗎,那你還不趕快醒來,小心我不說給你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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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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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再不趕快醒來實現諾言,我就要把諾言加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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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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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別人都說一時海誓山盟的承諾只是熱戀期衝動的產物,感情淡了就會消失不見。但因為是赤司君,所以我可是相信你會信守承諾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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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笑著應和的低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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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說不想看我哭,所以我一直都努力笑著,赤司君不是應該醒來獎勵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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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寵溺搓揉髮絲的溫柔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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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赤司的手指曾經抽動,讓黑子興奮地以為赤司終於甦醒,呼叫綠間檢查的結果卻是,只是對外界刺激的反射動作,並不是恢復意識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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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簡直是從天堂跌落地獄,滿懷希望卻狠狠被人打回絕望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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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如此地讓人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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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再不醒來,難道不害怕我放棄你,然後跟別人私奔嗎?」黑子乾脆說出之前赤司最討厭聽見的地雷。事實上他根本不曾想過可能性,也不會如此行動,只是拿來與戀人耍嘴皮子的任性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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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因為吃醋而霸道吻住自己的熾熱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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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醒過來的話,晚上隨便你要幾次。」黑子微微紅著臉,宣告著平常臉皮薄的他根本不可能說出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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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詭計得逞的得意笑容與迅速果決的實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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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赤司君是我不好,等赤司君醒來,要怎麼討回這筆帳都可以喔。」黑子緊緊握住赤司纖長的手指摩娑,牽起來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吻著,赤司之前最喜歡這麼做了,總是牽著自己的手一吻再吻,彷彿都不會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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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安靜的,那雙迷人的眸子,還是沒有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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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緊咬下唇,原本以為已經乾涸的眼眶,再次崩潰地湧出彷彿源源不絕的淚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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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你要怎麼懲罰我忘記你都無所謂,拜託你醒過來!」黑子趴倒在赤司的病床上,為什麼無論他每天說了多少話,如何威脅利誘赤司,如何傾訴愛語,就是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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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一定要用如此殘忍的方法懲罰他忘了赤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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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彷彿是心疼黑子如此傷痛欲絕地哭喊著要自己醒來,雖然可能是無意識的反射動作的機率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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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徒留遺失的美好,尋覓找回屬於彼此幸福的機會,渺茫的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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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停在此,HE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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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哭累了便趴在赤司的病床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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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赤司的這一段時間,黑子要不是趴在病床上睡著,就是坐在椅子上打盹,好幾次奇蹟眾人都勸黑子好好到一旁的床鋪上好好睡上一覺,可是黑子說什麼就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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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色眼眸底下一層深深的黑眼圈,可見黑子這段期間簡直是自虐,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只顧慮與赤司說話,然後幫忙赤司翻身,用棉花棒沾水濕潤嘴唇,用溫水擦拭身體等需要外界幫忙做到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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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黑子都不願意接受其他人的幫助,堅持只能由他為赤司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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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佔有慾驅使還是彌補的心態呢?無從得知,不過或許兩者皆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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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間,黑子感覺溫熱的物體撫摸著他的頭頂,剛睡醒的他略為不滿地抓住那隻肆虐他天藍色髮絲的元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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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抓住那雙熟悉到不行的手時狠狠地愣住,快速地抬起原本埋在床單上的臉龐,望向好些時日來,不曾睜開雙眸的戀人俊俏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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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眸子噙著笑望著他,就著被牽制卻沒有施力的情況下,赤司移動他的手來到黑子眼眸底下的黑眼圈,心疼地撫摸著一條明顯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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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的傷勢在昏迷的期間幾乎已經痊癒,唯一就是遲遲無法恢復意識,而現在他總算睜開雙眸,並且能夠做出自主意識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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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地望著整整瘦了一圈的黑子,原本身子就纖細的他,現在更是瘦得不成人形,臉頰甚至往下凹陷。赤司疼惜地用手掌貼著黑子的臉頰,擔憂之情從眼底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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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你總算醒來了。」黑子抑制不了眼淚的流出,明明他應該要笑的啊,赤司一定捨不得看他哭。可是他莫名地無法控制自己的淚腺,只能任由淚水發洩他此刻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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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生的眼淚,大概幾乎全部奉獻給赤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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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扯開笑容,又哭又笑的模樣實在非常狼狽,卻讓赤司專注地捨不得移開視線,黑子的每一個表情,只要是為了他而顯露出來,他都非常地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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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在此時剛好進入了病房,看見已經恢復意識的赤司,瞪大了那雙碧綠色的眸子,趕緊來到病床旁為赤司做相關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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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會打擾到兩人的甜蜜時光,不過檢查還是比較重要,況且若是赤司真的沒事了,兩人未來還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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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聽得見我嗎?」綠間試探性地問,赤司點了點頭,乾燥的喉嚨無法發出聲音,還參雜了點太久沒有自主行動,還不太能控制聲帶的肌肉活動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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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握住我的手。」綠間很單純地只是想判斷赤司是否能操控自己的行動,並沒有對自己所下的指示多加思考。然後將手伸到赤司可以碰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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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赤司的行動讓他簡直想直接結束檢查,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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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緊緊抓住黑子的手腕,還扯到自己的唇邊親吻纖長的指尖,然後用一臉我只想握住黑子的手的欠揍表情挑釁地望著綠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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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赤司,你休息一會兒,我幫你安排後續的檢查。」綠間將手收回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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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動怒,畢竟曾經身為赤司的在籃球部事務處理上的助手,對赤司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因此也就只是無奈地接受病人不照醫生指示的任性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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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色的眼眶泛著濕潤的水光,綠間試圖用眼鏡遮掩去此時的真情流露。畢竟是昔日隊友啊,赤司能醒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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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對赤司的舉動既驚訝又無奈,卻在望見赤司轉回來專注凝視自己的眼神之後,瞬間備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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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復得的感動,原來是如此深刻,如此讓人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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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望的眼神充滿愛意的電流,黑子情不自禁地傾前,吻上他渴望許久,此刻終於醒來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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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與我們開了一場玩笑,讓我差點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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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對彼此的真心,觸動了上帝的心,終究讓我們再次擁有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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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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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緊掩的門扉,赤紅色髮青年天藍色髮青年手牽著手站在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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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藍色髮青年手中提著一袋行李,任赤紅髮少年牽著自己步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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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一起回家了呢,哲也。」赤司側過頭望著黑子,眼底的柔情彷彿快要將黑子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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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黑子微微揚起一抹笑容,終於再次回到了他與赤司共同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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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以來他們經歷了多少波折,先是自己以為赤司乘坐的飛機失事打擊過大進而選擇性失憶。經過三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尋找回自己遺失的美好回憶,卻在與相間的那一刻又戲劇性的發生了一場車禍,導致赤司成為植物人,兩人被迫再次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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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過了半年,他們終於歷經難關,得以緊緊牽著一輩子都不想再放開的手,再次回到屬於他們的幸福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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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心裡立下誓言,絕對不會再離開對方任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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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牽著黑子進入兩人的寢室,先讓黑子放下堅持由他提的行李,自己原本表示可以自己提行李,可是無論如何黑子都不肯讓他碰到行李任何一秒,最後在黑子的堅持之下,他只得同意讓對方提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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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行李之後,黑子轉身望著坐在床鋪的赤司,那溫柔的眼眸鎖定自己的身影,連一秒都不肯將視線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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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赤司君躺下休息。」黑子走了過去赤司的面前,義正嚴詞地做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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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拉住黑子的手,赤司將人兒曳進自己懷中,然後順勢往後仰躺,兩人摔上柔軟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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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呃、赤司君你在做什麼!?」黑子驚愕地呼喊了聲,隨即向緊緊擁抱住自己的赤司抱怨,並且努力地想要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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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身為戀人,理應陪伴我不是嗎?」手掌熟捻地移到到黑子腰際的某一處施力按了下去,黑子的掙扎立即停擺,安分地待在赤司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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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天藍色的眼眸扔了個眼刀給赤司,每次都拿他的敏感點對付他,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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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被赤司緊緊擁在懷中的黑子依戀地向赤司的胸膛貼近了些,感受著赤司的體溫和身上獨有的薄荷香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緊緊擁抱住他失而復得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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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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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堅定且飽含濃情蜜意地宣告著愛語,黑子終於得以親口將赤司車禍那時說想聽的話語說出口讓赤司親耳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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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愛你,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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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在黑子的耳朵旁輕輕地做出回覆,呼出的氣息拂在黑子的耳垂上,如同小貓用貓掌上的肉球輕撩肌膚那般,有股騷動難耐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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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憶起車禍當時,赤司昏厥前的話語尚未說完,黑子經不起好奇心,往後與赤司拉開一點距離,讓天藍色眼眸可以將最喜愛的俊秀臉龐盡收眼底,接著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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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車禍當下暈厥前想說的話,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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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專注凝視著自己的黑子,赤司原本想要傾前吻上心愛的人兒,沒想到卻被黑子搶了先,原來方才拉開距離是因為對他之前說的話起了好奇心而想提出疑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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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鑲著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那雙如寶石璀璨的雙眸染上的盡是眼前純淨的天空藍。赤司一字一字地清晰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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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真是不聽話啊。唯一讓我如此在意的你,果然是最特別的,我今生的──摯愛。」伸出手掌貼上黑子的臉頰,彷彿是對待珍寶一般溫柔地撫摸,望著黑子的眼神盡是訴不盡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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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傾前的兩人唇瓣相貼,沒有人做出更進一步的侵略舉動,僅僅只是感受著柔軟相觸的心動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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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雙唇相貼到細細吮吻著戀人的唇瓣,兩人動作一致地讓吻更加深入,彼此沉溺在對方給予的柔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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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悄悄在吻中將兩人易了位,原本與黑子一同躺在床上的赤司在接吻的過程中移動到了黑子的正上方,等兩人從纏綿的吻中分離時,黑子才發覺自己已被赤司壓制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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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會遵守諾言吧?」赤司用手臂撐在黑子身體的兩旁,不讓戀人有機會逃脫。因接吻而撩撥起的淺薄情慾讓他的嗓音低沉了幾分,迷人地差點讓黑子跌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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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赤司君的意思是?」天藍色的瞳眸同樣泛起些微水光,卻力保理智地向戀人詢問。黑子不解赤司所言的諾言是什麼,如果是說愛他的承諾,方才應該兌現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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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醒過來的話,晚上隨便你要幾次。』,哲也是這麼說的沒錯吧?」赤司鬼靈精怪地俯身啄吻了下黑子的唇瓣,一字不差地重複道出意識淺薄時聽見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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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明顯瞪大了天藍色的眼眸,那時赤司不是昏迷狀態嗎,為什麼會記的如此清楚?幾秒鐘經過,原本愣住的黑子很快地恢復冷靜,同時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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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是身體才剛痊癒的病人,請允許我鄭重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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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想要赤司的疼愛是騙人的,可是黑子不能忽略赤司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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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要是真的隨便赤司要幾次,那他明天怎麼可能有辦法下的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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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是大病初癒的病人,怎麼可以反過來變成對方照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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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也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呢,我可是聽到哲也這麼說才清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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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平時難得一見的壞壞笑容,赤司用著根本沒有不滿的語氣抱怨道,逗弄戀人的意味十分濃厚。怎麼就是看不膩呢,黑子為自己而顯露出的模樣,無論看幾次怎麼樣都無法厭倦,甚至是更加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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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赤司君繼續躺回去好了。」黑子別開愛人熾熱的眼神,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秒就會身陷,無法自拔地索求對方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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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口是心非啊,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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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黑子天藍色眼底淺薄的慾望,他知道對方也是想要他的,赤司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右手勾住黑子的下巴,將俊秀精緻的臉龐扳正,隨即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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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方才細柔綿長的吻不同,這一次的吻赤司充滿侵略性地伸舌探入口腔掃過黑子的牙床牙齦,然後勾住他的小舌狠狠地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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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因赤司純熟的吻技而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脖頸,最後的一道防線也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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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是逃不過赤司滿滿愛意的實際行動了呢。黑子無奈又甜蜜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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