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 - 日常05（轟出）

關鍵字：逃家晚餐枕頭

當他收到訊息，打開家門，看見門後鼻青臉腫的青年時，綠谷真是嚇了一大跳。

「轟、轟同學，你的臉怎麼……不對！是誰打你！」因為實在太驚訝了，綠谷的聲音比平常高了八度不只，甚至引起屋內母親的注意。

「小久？怎麼了？」

「沒事！只是同學來了！」綠谷急忙回頭安撫，不加思索地抓住轟的手腕，「總之，先進來吧？我先幫你擦藥……」

垂著頭，渾身散發出一股鬱悶氣息的轟任憑綠谷抓著自己的手，一路帶進了他的房裡。

「……有點痛。」

「不好意思！」正拿著棉花球幫轟擦藥的手一抖，綠谷將飄散的思緒收回，費了一番功夫才結束治療。

想著轟現在這副模樣可能不想給其他人看見，綠谷體貼地走到廚房，將轟的情況告知母親，順帶端著兩個茶杯回到房間。

綠谷雙手捧著端盤，用腳跟關門，就看見轟盤著腿坐在房間中央，一臉嚴肅地在思考人生的模樣，「那個，你還好嗎？」可惜，因為現在俊俏的臉被打得面目全非，他這副模樣反而顯得有些滑稽。

綠谷倒沒有取笑他的心思，只是將盤子放在地上，跟著坐在轟的身盤。

「我跟我家的臭老爸打了一架。」轟垂著眼，盯著眼前的地板，突然開口。

「跟現任第一英雄奮進人先生打架……你你你你沒事吧？」綠谷急忙抓住轟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他。

被這樣近距離觀察，轟沒有甩開綠谷的手，只是有些略為不自然地挺直了身體，「我沒事……英雄不能把個性使用在私人用途上，就算是打架，也只能像一般小混混一樣，手腳跟拳頭齊上而已……我也不是沒有還手。」

話雖如此，青年跟成年人的體力與力氣，還是有根本上的差別。轟身上只有瘀青跟紅腫，根本是奮進人手下留情再留情了。

綠谷知道轟與其父親的關係確實不好，但近年來應該較為緩和了才對。據他說知，就算是關係最惡劣的那幾年，他們也不會這樣才對，不，或者說，當年的轟並沒有與父親一搏的實力，直到最近……

看穿綠谷吞吞吐吐、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轟瞥頭看了過來，打斷了他的碎念，「你想知道原因嗎？」

「不，這應該是轟同學父子之間的私事，如果不方便的話……」

「想知道嗎？」

「想！請務必告訴我！」感受到轟周身散發出來的強烈壓力，綠谷忙不迭點頭。

「也沒什麼。」對綠谷的識時務感到滿意，轟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我們也已經三年級了，快要畢業了，我們就在討論就業的事情。」

「我記得，轟同學預計已經要到奮進人先生的事務所上班……」

「是這樣沒錯。」

那怎麼會一言不合就開打呢？綠谷的臉上寫滿疑問。

「因為我爸接著又說：『既然如此，那也差不多該決定婚約對象了吧』——然後就拿出了一堆照片，要我騰出時間去相親。」

「哦……咦咦咦咦？相相相相相親！」綠谷震驚地跳了起來，差點把杯子打翻。

「太大聲了，綠谷。」

「抱歉。」用雙手摀住嘴巴，綠谷又坐回地板上，「我們才十八歲啊……也太早了。」

「會嗎？這很常見吧。」轟似乎無法理解綠谷為何如此激動，解釋，「我記得飯田有說過，他的父母也是差不多這時候締結婚約的。」

「……是這樣啊。」應該說，英雄世家的結婚對象，都有早早就決定好的傾向，就算兩方覺得太年輕了而不想結婚，也會先行舉行訂婚儀式。

「先與門當戶對、實力相當的對象訂婚，總比之後適婚期到了在急忙找對象來得好，當然，或許也是因為『英雄』這行業太危險了，想要趕快留下後代吧……綠谷，怎麼了？」

「沒有，只是覺得，轟同學跟我，果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綠谷臉色有些複雜，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平常人家，像是我，這時候只會擔心找不到事務所工作而已。」已經能夠掌握百分之五十的力量，被數十家英雄事務所爭相邀約的綠谷這樣說道。如果給班上的其他同學聽到，可能會被人圍毆致死。

「是嗎？」轟依舊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眉頭稍微往上挑了挑，這是他在驚異的時候會做出的反應，「總之，我跟他說我不想相親，他問我為什麼，我不想回答，於是我們就打了一架。」

轟頓了頓，又變回慣常冷淡的模樣，只是口吻帶有一絲疑惑與急切，「綠谷，你知道為什麼嗎？」

迎上這樣的目光，綠谷反射性地分析了起來，聽轟的口吻，似乎對於「相親」這件事習以為常，也不是不贊成的樣子，換句話說，轟也覺得自己也到了該找對象的年紀。

不討厭有對象，但不想去相親。

「……那是，因為你有喜歡的人、嗎？」綠谷小心翼翼地覷著轟的臉色，鼓起勇氣說出他的結論。

下一瞬間，在轟的臉上，展現出讓他心跳漏了一拍的笑容。

「轟同學，你……」

咚咚！咚咚！

房門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讓兩人對看一眼，莫名心虛了起來。綠谷清了清喉嚨，往門外問道，「媽媽？什麼事？」

「小久，我已經把你們的晚餐準備好囉，就放在桌上……媽媽今晚要去參加同學會，會在隔壁縣市過夜，明天才回來。」

「好，我知道了！謝謝！媽媽慢走！」見轟正打算站起來開門對母親打招呼，綠谷連忙拉著他的衣袖坐下，搖了搖頭，「沒關係啦，我有跟我媽說過了，她不會介意的。」

「哦……」轟又坐了下來，他的距離跟綠谷變得很靠近，兩個人幾乎挨在一起。

不知為何，綠谷突然覺得有點熱，看了看桌上的時間，他開口，「你餓了嗎？要不要先吃晚餐？」

「好。」

該說是出乎意料還是毫不意外呢？桌上擺著的是兩份蕎麥麵，大概是綠谷事先跟母親說了什麼吧？轟默默拉開椅子，夾了蕎麥麵出了一口，覺得比平常還要好吃。

綠谷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印著乳牛圖案的優酪乳，一邊遞給轟一邊問道，「今晚你要睡我家吧？啊……應該說，轟同學願意睡我家嗎？」

「我只帶了一隻手機，沒帶到錢包，你不收留我，我只好睡公園了。」轟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

吃完飯後，趁著轟去洗澡時，綠谷從衣櫥裡拿出一組客人用棉被，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轟習慣用的那種竹製的枕頭，「糟糕，要出去買嗎……」

「買什麼？」脖子掛著毛巾的轟走了出來，順手接過了綠谷手上的棉被，一下就看穿了綠谷的猶豫，「啊啊，枕頭嗎？沒有也沒差。」

「那怎麼可以！啊！記得之前媽媽才拿出去曬……」

綠谷想了想，轉身往陽台的方向跑。等到轟把棉被拿到綠谷房間地板上鋪好後，房間的主人才「咚咚咚」地跑回來。

「這個……如果不嫌棄的話，是我之前用過的……啊！已經洗乾淨也曬過了！」

「都可以。」轟接了過來，用手拍了拍歐爾麥特的圖案，把枕頭拍得更加蓬鬆。

明天也跟今天一樣，還有實習的工作要做，疲倦的兩人決定早點休息。偏偏在關上燈後，綠谷躺在床上，聽著不遠處轟的呼吸聲，卻怎樣也睡不著。

「轟同學……有跟家人聯絡了嗎？」

「嗯？啊，有跟我姊講過了。」

「喔。」

綠谷將棉被拉到自己的下巴，死死盯著天花板，兩隻耳朵精準地捕捉到了轟窣窣翻身的聲音。

「綠谷。」

比平常低沉的聲音，牽引著綠谷不由得轉頭看去。適應了黑暗以後，轟那雙異色綠色眼眸，在漆黑中閃閃黑亮。

綠谷屏住呼吸，安靜地等待。

「我跟臭老頭打了一架……等到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你家門口了。」

轟的目光宛如緊盯著獵物的凶獸，向來極力在人前隱藏氣息的他，在這一瞬間展現出驚人的氣勢，將綠谷牢牢攫住。

「綠谷，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我不知道。」

被轟用這樣的眼神詢問，綠谷縮了縮肩膀，直覺地想要瞥開視線，但是，他發現自己做不到。

在灼熱的目光中，綠谷逃避似地閉上眼睛。

「我還不知道啊。」

——不討厭有對象，但不想去相親。

——那是，因為……

轟喜歡著一個人。

非常、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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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不是「短打」練習了啊啊啊啊（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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