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個星期，威爾下定決心不去漢尼拔家，弔詭的是鹿頭男這星期也沒有犯案。疑惑很快就被聯邦調查局的人拋諸腦後，鹿頭男本就沒有固定的犯案頻率，僅是這幾周比較反常。
故意不赴漢尼拔的約，威爾心裡有點膽戰心驚，總覺得會發生甚麼事，他暗咒被漢尼拔制約的自己，但一整天裡漢尼拔都沒有驅車出現在他家門口，他想應該沒事了，這世上又不只他一個臣服者。
抱著這個念頭，威爾覷了眼鬧鐘後入睡。
深夜時分，開車到威爾家附近的漢尼拔，看見似無所覺地夢遊到門外的威爾，覺得正中他下懷，他還以為得費一番工夫制服威爾，為此準備了一些武器。
威爾半睜的雙眼沒有焦距，身上穿著汗衫與短褲，完全是睡覺時的裝扮，腳上沒有穿鞋，所以沾了點泥濘。
放任威爾繼續搖晃向前走，漢尼拔按照自己的步調戴上鹿頭面具與手套，從後車箱拿出一綑繩子散開，抓起威爾的雙手捆在胸前，然後制住他的腳步，將他抱到後車廂塞進去。
漢尼拔駕車離開，安靜得彷彿沒人到過。
當威爾因為下體的刺痛驚醒的時候，他驚慌地轉動眼珠，發現雙手已經被綑綁住，雙腳也是，後穴被塞進東西，他勉強地低頭一看瞳孔驚恐地縮小，鹿頭男正將一根軟管塞進他的尿道裡，即是尿道進入異物的刺痛感使他醒來。
「唔！」威爾想要叫喊，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裡塞了一根中空的管子，用膠帶黏在他嘴上。
鹿頭男對他發出的聲音恍若未聞，繼續用膠帶封住威爾的鼻孔與耳朵，他被迫改用嘴巴呼吸。眼看越來越不妙的情況，威爾艱難地轉頭看四周，赫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土坑裡。威爾還來不及想出什麼主意，他的眼睛下一刻同樣被封住。
被迫待在黑暗中，威爾感覺有甚麼東西正蓋在他身上，他心下一緊，是土，鹿頭男打算活埋他！威爾開始劇烈地掙扎，但是無濟於事，沒多久土砂帶來的壓迫感顯示他全身都被掩埋住。
現在的威爾只剩一條從口連到地面的管子通往外界供給他空氣，若太久沒獲救，他就會餓死或渴死。
人在黑暗中很容易失去時間觀念，威爾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埋了多久，半天、一天，或是兩天？他神經緊繃得似要斷裂，身體被壓得動彈不得。
隨著時間流逝，飢餓感漸漸擄獲威爾，眼珠在封條下劇烈地轉動，代表著他的不甘心，就在他勉力將快跳出嘴巴的心臟壓回胸口的時候，土開始鬆動。
威爾激動地想彈起來，實際上他只能小幅度地挪動。
「威爾？」耳朵與眼睛的膠布被撕開，漢尼拔關懷的聲音傳來。
「嗚嗚嗚！」威爾激動地等待焦距變得清晰，看清漢尼拔身影的霎那，他終於放鬆下來，滿頭大汗地倒在坑裡。
「我來了，沒事了。」漢尼拔安撫地說，他撥開威爾臉上的土，繼續撕掉鼻孔與嘴巴的膠帶，終於能順暢呼吸的威爾大口喘氣。
漢尼拔將人扶到懷裡，威爾的手一被解開，立刻緊抓著漢尼拔的西裝外套不放，傳遞出濃濃的依賴感，漢尼拔摩娑他的手臂。
待下體的栓塞與軟管還有腳踝的繩索都被拿掉，漢尼拔撐著威爾，把外套披到灰頭土臉的他身上，半扶半抱地將他帶到車裡。
「今天是星期幾？」威爾環抱住自己，聲音慌亂地問。
「星期五晚上七點。」漢尼拔說。
沒料到自己僅被活埋不到一天，威爾迫使自己剛鬆懈下來的腦袋開始運轉。
「漢尼拔，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後座的威爾問。
一離開險境就如此敏銳，令駕駛座的漢尼拔更感興趣。
「我收到一封信。」漢尼拔從方向盤上抽出一隻手拿起一封信給威爾，隱藏在陰影下的臉上表情似乎沒有這麼純良。
那是一封很『乾淨』的信，封皮沒有郵票、郵戳也沒有字，白得如同剛從店裡買來，裡面的信紙上只有兩行電腦打的字，第一行是威爾的全名，第二行是地點。相信就算拿去檢驗，上面只會有漢尼拔與威爾的指紋。
威爾的眉頭皺得死緊，鹿頭男從未進行過挑釁式的犯罪，事情似乎在甚麼地方脫軌了，轉念一想，鹿頭男本來就沒有固定的行為模式，威爾放下疑慮，只當自己身為查案成員的一員所以被鹿頭男盯上。
「麻煩送我回家。」回過神來的威爾驚覺自己好像正前往漢尼拔的家，急忙說。
「這裡離我家比較近，你需要休息。」漢尼拔自顧自地下結論。
這次進門時，漢尼拔沒有叫威爾在門口除盡衣服，他將人帶到臥室，讓他去洗澡。
熱水流過身體沖刷掉泥土，威爾總算有神魂歸位的踏實感，他洗完後裹上浴袍走到臥室時遲疑地站住，他不知道自己該待在哪，鐵籠或是客房？漢尼拔兩個選項都沒有採納，他叫威爾上自己的床。
這是威爾第一次躺在漢尼拔的床上，他不由自主地緊靠漢尼拔，他需要一些事情來確定自己尚在人世。
「上我。」威爾在漢尼拔的耳邊沙啞地說，喉嚨被塞了半天的東西有點磨傷。
「你知道自己在哪裡嗎？」漢尼拔低頭看窩在自己肩側的威爾腦袋。
「我知道，我叫威爾˙葛蘭姆，我在漢尼拔˙萊克特的床上，幹我。」威爾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麼飄渺，他仰頭將唇對上漢尼拔的嘴。
漢尼拔接受了這個吻，他轉身將威爾壓在身下，唇從臉上啄吻到腹部，下口輕咬了一下威爾的肌肉。漢尼拔一隻手伸到威爾的後背，把他向上微抬，胸口挺出來，漢尼拔俯身舔上他的乳頭。
「不用，直接這樣來。」漢尼拔另一隻手伸向床頭，威爾想他應該是在找潤滑劑，他出聲阻止漢尼拔。
「啊。」手指插入乾澀的後穴始終令威爾疼痛，雖然鹿頭男曾經在裡面塞過東西，那是半天前的時候，現在的潤滑度不足以應付性愛，況且威爾如今需要這種痛來提醒自己還活著。
漢尼拔粗略地擴張後，便換上自己的陽具，插入的瞬間，威爾將漢尼拔的肩頭抓得死緊。全部進入後，兩人都停下來喘息。
「你喜歡這樣。」漢尼拔抓著威爾勃起的陰莖當作證據，指甲從上到下刮過，威爾的陰莖在感受到些微的痛感時跳動了一下。
「動吧。」威爾將腿盤上漢尼拔的腰。
這場性愛一直伴隨著嘶吼聲，他們用力抓住對方，漢尼拔用力在威爾體內操幹，表情因為使力而猙獰，威爾緊纏著他，雙腿窟在他腰上，雙手環抱住漢尼拔的脖子，結束時兩人皆是一身熱汗。
威爾在淋漓盡致地發洩後睡著了，他沒有看見漢尼拔臉上得逞的詭笑。
漢尼拔沒有將陰莖抽出，就著這姿勢睡著。隔日清晨，糾纏的兩人在清醒時擦槍走火，威爾迷迷糊糊地被頂醒，在浴室花了點時間清洗自己，又向漢尼拔借了套衣服，兩人一起前往聯邦調查局。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