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幽影 - 第五節掙扎(上)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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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節掙扎(上)

眠影

Jun 2, 2025

29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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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輕輕點頭，卻遲遲沒有開口，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逃避。

最終，他還是問了。

「所以......為什麼?」

雲煙垂下眸，靜默片刻，才低聲道:「大概是因為，你的靈魂太冷了吧。」

他輕輕抱住了林影，似乎是想分點溫度給他，眼中混合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冷到......讓人不忍心放手。」

那曾是他最想聽見的一句話。但也僅限於曾經。

「不忍心......是嗎?」林影輕笑一聲，有些想把人推開。

可你不還是這麼做了嗎?

他早就不需要了，不論是這句話，還是他的「死神大人」。

『沒有人值得相信。』十多年前的幻覺最終成為了預言。

看著仍然把自己抱在懷中的他，林影更用力了一些，試圖掙脫。

在感受到他的動作後，雲煙有些意外地放開了他。

「怎麼了?」他疑惑的問著，眼神中滿是關切。

林影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眼神冰冷而空洞地看著他。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會原諒你呢?」即便內心深處仍然因為得而復失的溫度而有些難受，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反正早就不能回頭了。在選擇結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無法挽回。

「不告而別的是你，現在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也是你......」

『殺了他。』耳邊的聲音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為什麼呢?」他努力擠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淚水卻不斷從臉龐滾落。

林影不知道自己在問誰。或許是雲煙，或許是過去的自己，也或許是耳邊的聲音。

他不理解。為什麼他擁有過的東西總是會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消失。

他不知道。除了毀滅以外，他還有什麼辦法能解除自己的痛苦。

『不要讓背叛者繼續存在。』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可另一個自己的聲音還是勾起了他壓抑多年的恨。

「回答我......好嗎?」他習慣性地想拉住雲煙的長袍，就像兒時一樣。

可面前的死神也仍像那時一樣遙遠，無法接近、無法觸碰。

雲煙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影以為他不會再回應了。

『殺了他，你知道該怎麼做。』耳邊的低語隨著他的沉默而越發肆無忌憚，可林影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黯淡的雙眼中殘存的那點星光似乎開始了消散，真實和幻象的界線在變得越發模糊。

『你在猶豫什麼?親手殺死背叛者不是你的願望嗎?』

眼前模糊的世界中，似乎出現了過往的場景。

一雙慘白的腳，一具掛在房樑上的屍體，一把失去了價值的刀。

還有又被拋下的自己。

遺書上是歪歪斜斜的幾個字:『小暘，生日快樂。』

白紙上的字詞被淚水打溼，然後逐漸被從記憶中抹除。

死亡的氣味瀰漫在房間中，但不是從屍體上散發的。

林影感覺自己在腐爛。從那顆死去的心，到軀殼，到靈魂。

他想最後掙扎一次，可身邊早就沒有人能接住他了。

他想忘記一切，可身邊的所有人都在逼著他記住。

他想活下去，可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為何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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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節死神(上)

#2 第二節死神(下)

#3 第三節彼岸(上)

#4 第四節彼岸(下)

#5 第五節掙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