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後的破曉Ⅰ安靜的夜裡 - /05 冬天真的很冷

/05 冬天真的很冷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真是煩死了……」再次響起的鬧鐘，終究是打斷了我的思緒，抬手就是把手機的鬧鐘給關閉。

　　我從床上坐起身的同時用手托著臉，「一早就想起，這麼令人頭痛的事啊……」

　　掀開棉被的瞬間，就感受到一股涼意竄上身子，忍不住就是打了兩個噴嚏。

　　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外面怕不是下雪了吧？

　　起身拉開窗簾看向窗外，果然如此，不過就正是因為下雪了才多了一絲冬天的氣息呢。

　　穿上了學校制服，確認過外套夾層中構成令甲的微型機器人是待機狀態後，就套上身，到浴室裡稍作盥洗便走下樓。

　　經過廚房之後，看到了正在裡面做早餐的小安。

　　「兄長，早安。」習慣了這稍嫌生澀的稱謂後，便不會再覺得彆扭。

　　「早安啊…我還以為妳會直接從朋友家去學校呢。」

　　「有些東西放在家裡，還是要回家一趟才能去學校。」說著這話的同時，小安手上也完成了第二個三明治，然後將其裝入小袋子。「好了，給。」

　　我從她手上接過早餐。

　　「話說兄長，明天的早餐換你做，可別忘記了。」

　　「知道了。」用著還想再躺回床上的慵懶語氣回答了她，我們往家門口走去。

　　身後的廚房因為裡頭沒有感應到有人的存在，所以自動熄了燈。在門口把出門鍵的開關給打開，這樣等等在關門的同時門便會自動上鎖。

　　將自家家門口打開的同時一陣冷風便迎面吹來，將我整個人馬上被凍得清醒過來，全身上下的每個感官都不斷給大腦傳遞著同樣的訊息。

　　「好冷……！」

　　好像有種身體完全變得僵硬的感覺，身體素質已經是最低的F-，此時卻又還有在變得更低一級的錯覺。

　　「下雪了呢。」與我的厭惡相反，跟在我身後並關上門的小安語氣則是有些開朗。

　　吐出一口白霧的同時，我也對雙腳下達「給我動起來！！！」的強硬指令。

　　我喜歡冬天，我也喜歡雪，但是我很怕冷啊！

　　彷若看見我的舉步艱難，小安說道：「既然真的覺得很冷，為什麼不戴上手套或帽子呢？」

　　「不要！」劇烈的表達我的拒絕之意，並將雙手深插進外套的兩邊口袋。

　　「…真是難搞呢……」盡管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這樣的呢喃聲。

　　然後有「條」東西被披掛上了我的脖頸，小安快跑了兩步停在我面前俏皮一笑，「不是手套也不是帽子的圍巾總可以了吧！」

　　我注意到本來繫在她脖子上的白色圍巾不見的同時，便會意了過來，雙手從口袋裡深了出來將圍巾繫好。

　　「…謝了……」

　　「兄長你是在靦腆什麼啦。」

　　一邊感受著毛料上殘留的暖烘烘餘溫，看著在這麼冷的天氣哩，仍然堅持穿著校裙的小安說道：「你不會冷嗎？」

　　「你比較怕冷不是嗎？」小安將落在頭上的雪花拍了拍，說出口的八個字、擲地有聲。

　　「而且啊，你和這白色的圍巾搭起來很好看。」

　　「是嗎。」我也用手將自己頭上的雪花掃下，再度插進口袋的雙手觸摸到了令劍劍柄。「話說今天是前十二席的個人排名戰呢。」

　　「是的，這一次我將會擊敗一年級首席───桐三·北泉，讓他也嘗嘗這『次席』的滋味。」小安信誓旦旦的向我推出一拳，拳頭抵住我的側肩。

　　我輕輕向他笑道：「要加油喔。」

　　「兄長你也要加油喔！……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今天是前十二席的排名戰，你貌似不會上場呢。」

　　是的，期末實技考試的前一週的個人排名戰的第一天，是前十二席的戰場，非十二席的人們只能在場外瞻仰，看著這些學院強者們的對決。

　　「我說兄長，你要什麼時候才打算認真起來呢？什麼時候才有露一手的打算？」

　　說來好笑，為什麼認識我的人都認為我比看上去還要強呢？

　　或許我平常真的沒有全力以赴，但是也並不能說很不認真。

　　我吐出一口濁氣，看向飄落雪花的天空，「天氣這麼冷，袖子長些也未嘗不是好事……至少沒那麼冷。」

　　「是說兄長啊。」

　　「怎樣？」我重新看向小安。

　　「我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蘭星學院的校園圍牆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不之不覺間，我們也快走到了學校。

　　「是啊。」

　　「讓我許個願行嗎？」

　　「許吧，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話。」

　　「期末實技考試，請不要放水。」小安的眼神純潔清澈，耀眼的有些令人無法直視。

　　「當然。」我們彼此的眼神在身形之間交會，純白的霜雪點綴在我們的念想中、歌舞血殺聲縈滿的猩紅港灣中，剎那間，我用著少年的視角看見獨自頹坐在廢墟裡的小安，她的眼中空無一物。

　　而那曾經空無一物的眼神，現今卻承載了一點點世俗的渺茫希冀。

　　……妳在追尋著什麼？

　　……又或者是為何而追尋著？

　　……還是、等待著什麼…？

　　「我在下午就要前往那個只屬於前十二席的戰場了，兄長你不做些什麼事情為我送行嗎？」小安清亮的嗓音穿越了為期兩年的時間，進到了我的耳中。

　　「我要為妳做什麼來送行？」血色夜裡的痛徹心扉，灼傷了痛覺，失溫的心悸再也無法滾燙。

　　「當然是這樣啊！」她伸出右手直指我的胸前，俏然一笑。「蘭星學院一年級次席白莉安，向眼前的三年級白徹墨學長發送決鬥申請！」

　　小安校裙口袋中的令劍穿出一道湛藍的光芒直射我外套左口袋裡的令劍。

　　「三年級358席次白徹墨拒絕申請。」

　　「反駁！使用十二席特權道具：強制參戰卡。」小安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卡片，在宣告完命令的那一刻，卡片便碎裂消散。

　　居然這樣就用掉了取得不易的特權道具，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還真是奢侈啊……

　　在我無聲笑笑的同時，頭頂上傳來了學院管理中樞「綠葉」無機質的女性嗓音。

　　「決鬥成立。」一道綠色的巨大光柱自我們的頭頂上打下，以我們為中心，劃出一道半徑少說也有五、六公尺的圓形結界。

　　……真的是要直接在人行道上開打啊？

　　將要在人行道進行決鬥的我們，在這熱門的上學路段，已經開始慢慢的有學生圍觀了。

　　「決鬥將於三秒後開始，3、2、1！fighting！」

　　在綠葉宣告開始時，我和小安都維持著蓄勢待發的姿勢對峙著。

　　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拿出令劍。

　　「不拔劍嗎？兄長。」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妳。」認識了小安這麼久，我卻一次也沒有和她在場上對峙過，我對於她的打法可說是一無所知。

　　「但是兄長，劍可是你的擅長領域。」

　　「妳不也是嗎？」我反問回去。

　　小安的其中一個刻印是【天賦系劍職矯正參數B+】毫無疑問，劍也是她的強項。

　　「看樣子我們誰也不願意當先拔劍的那一個人。」彼此的視線都在對方身上瘋狂游移，我們都在嘗試尋找對方身上的破綻。

　　「那就誰也不要拔劍好了。」我灑然一笑，用的是完全不在乎的口吻。

　　「正合我意，那麼———請賜教！」小安後腳往後一踢，身形向我突進而來，「羅蘭‧流星。」

　　橘紅色的魔光包覆住她的拳頭向我揮來。

　　我皺了皺眉，羅蘭之流？這不是學院課程中規定的必修嗎？

　　話說我這堂課的分數是勘勘及格欸。

　　面對小安的攻勢，身體素質F-的我在沒有刻印的強化下不敢硬接，一個側身躲過了流星。

　　「羅蘭‧刺蛇。」小安的另一拳頭，暗自壓縮魔力後一次爆發，打出神速的一拳，在腦中判斷無法躲過的同時，我便提起魔力，以掌接拳。

　　強烈的衝擊將我的掌心擊至小腹，且在受擊的那一瞬間一股魔力穿體而入，卸去力道的同時才重新可以好好呼吸，強迫被打出一口口水的我赫然發現，側腹竟是隱隱作痛。

　　小安…應該說，白莉安，一年級的次席大人，很強！

　　如是想到的同時，無視身體作出的抗議悲鳴，一個扭身左腳就是朝著尚未回氣的小安臉上踢去。

　　無法閃避的小安迫於無奈，最後選擇用右手擋下，但在沒有任何緩沖的情況下，我看見命中的時候她的瞳孔因為吃痛而收縮了一下。

　　但同時她空下來的另一隻手居然是直接抓上了我踢向她的左腳腳裸！

　　「不妙了。」情急之下我將魔力灌注在唯一踩著地面的右腳，向地上就是用力一踏，便感受到有股來自地面的反作用力將我整個人向上推去。

　　我藉此掙脫了小安，整個人躍地而起。

　　在空中的時候，左手高舉過頭，清喝一聲，「水中月‧疾！」

　　手刀帶著清亮的湛藍似劍之芒，隨著我縱身劈下。

　　小安站穩身子，未有閃避的打算，因為這是和我的意氣之爭！

　　「於盛夏、於凜冬都開綻自如的紅色花兒啊！在我的祈願之下，祢能如此綻放嗎？紅蓮之華！」小安對著我伸出右手掌心。

　　乍然的赤紅火光從她指間轟然炸出，赤灼高溫捲起熱浪迎面而來。

　　紅蓮之華！？第四階的上位魔法？…不對、這並不是完整紅蓮之華。

　　疾直接在小安的掌心斬落，而紅蓮的火焰花瓣卻是零距離的在我身上綻放。

　　沐浴在烈焰高溫中心的我，強行催動魔力抵禦火焰的灼燒，手上的劍式也沒有停下。

　　但直接斬在小安手上的疾，卻突破不了小安的正面魔力防線，於是在這個瞬間我捨去了所有防備，全部的魔力集中在右手上，在此刻爆發的最大輸出將手中的光芒大盛。

　　我感受到眼前人掌中魔力之壁被我砍出一道裂痕，然而小安卻將她的右手抓住我的右手手腕。

　　「欸？」

　　突然呆愣的我竟是這樣被她硬生生的過肩甩向地面。

　　在即將要撞上地面的同時，左手五指朝地，「水中月‧點湖微舞。」

　　所有的外力藉由左手觸地的一瞬，被曲流撥弄四散而去，在空中翻轉身形的我輕盈落地。

　　小安看向我的樣子笑的有些安心，「果然兄長你並不弱呢。」

　　「妳在說什麼？我不是從頭到尾都處於下風嗎？」

　　小安搖了搖頭，「那是因為兄長你的身體素質和你的刻印等級相隔太多，在沒有令劍或甲的情況下，你的身體無法駕馭，所以說你從剛剛到現在都是無刻印的情況和開著【全素質身體強化C】的我對打。」

　　「可以將自己的刻印用的比對手得心應手這也算是妳的實力，所以妳也沒什麼好為我解釋的。」

　　小安笑的堂而皇之、光明磊落，「兄長！拔劍吧！對我們來說沒有劍的戰鬥也毫無意義！」

　　小安從口袋中取出和我一樣的令劍初心，灌注魔力，劍身現世入塵之時將其尖端直指向我。

　　她身後的長髮隨風自舞，一身凜冽正氣頗有些少年迎戰的風采粲影。

　　看著意外帥氣的小安，有種不愧是我白徹墨的妹妹的驕傲之情油然而生。

　　「兄長你在笑喔。」我摸了摸臉上的嘴角。

　　是嗎？我在笑嗎？或許吧。

　　我也從左口袋中抽出初心，白莉安喔！一年級的次席大人！我親愛的妹妹！

　　鏘────

　　初心劍身現界，沒有任何收斂地散出單淨的純粹劍炁。

　　沒有任何言語，就像有著對陣多年的默契，在身周震動翻飛的滌亂劍氣與彼此的魔力激散四射。

　　小安持劍的站姿沒有半絲破綻。

　　「兄長真是神奇呢，你隨意的劍式明明滿是破綻，卻又令人不敢恭維。」

　　我不會不知道眼前的一年級次席，是以劍聞名的，但是若論劍，我狂妄自大的認為我不會輸。

　　「小安，那這一次就輪我先出手了。」用初心在手上挽出一個標誌性的劍花，向前踏出一步的同時也揮出劍刃。

　　「水中月‧冬牙刃！」

　　抬手就是最為熟悉的招牌劍招，冬牙刃將這一場汗暢淋漓的戰鬥拉開序幕。

❖

作者後記：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很想寫寫看一些令人熱血沸騰(中二)的劇情

唉呀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下周就要學測了，這代表我的高中生活即將要進入尾聲了呢

農曆的春節也快要到了、我也準備要十八歲了，說起來好像年末、年初總是一堆節日僅緊接著來呢

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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