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Upon A Time 隔世相逢 - 第四章 - 焦慮

第四章 - 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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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Ai'Thi敦促我去看運程或做功德時，我都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但現在我開始後悔了，一直回想著如果當天我有聽他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遇到一連串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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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吩咐安排你的睡房在我睡房附近，以便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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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聲線在這寂靜黃昏中響起，我們沿著走廊進入披耶·披差帕迪大人府邸，不時聽到蟋蟀聲在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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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的話讓跟在後面的我心情極度絕望，忍不住怒瞪著前方寬大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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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披耶大人根本沒有這樣吩咐，一切都是他擅作主張，我很肯定自己不會猜錯，表面上看似親切有善，但實際上P'Phop從來不相信我就是Klao，他想辦法把我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方便抓我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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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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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寄宿在這裡，怎敢有意見？」我回答時語氣毫無情緒起伏，心裡想著以後行事必須謹慎，盡量躲得就躲，畢竟我不擅長說謊，怕有朝一日會露出馬腳被他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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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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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掛在屋柱旁燈籠的昏暗光線中可以隱約看到對方微微嘴角上揚，P'Phop帶我來到一所與主屋陽台相連的子屋，在其中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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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房間，我已經吩咐人把你床鋪和日常用品準備妥當，你看還有甚麼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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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房門，眼神示意我進去裡面，我跨過門檻，眼睛環視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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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子比Klao原先的房子更加寬敞奢華，柚木製成的收納櫃和梳妝台附有精緻鏤空雕花設計，寬敞的四柱大床懸掛著蚊帳，即使睡兩個人也不成問題，而其他細件傢具也塗了漆看上去光鮮亮麗，就連窗簾布也價值不菲，上面編織着精美的花卉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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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有機會探訪阿瑜陀耶時代的權貴之家，這體驗真的很棒，世上有幾個人能夠親眼目睹理應只存放在博物館裡但狀態全新的古董呢？但如果把這層濾鏡拿掉，說實在我一點也不想獲得這種VIP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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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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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樣就夠了。」我掃視一遍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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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睡房就在那邊，有需要儘管開口，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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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左邊，那邊有另外一間寬闊房子，簡單來說就是P'Phop的私人地方，從我房間相距不到十步距離就是P'Phop的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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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是隔壁房間嘛，那我豈不是變成被警察先生控制的犯人？！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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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一直盯著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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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稍大的人微微彎起嘴角，當我把視線挪回去，那雙平靜卻隱隱帶著挑釁意味的眼神讓我更加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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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一眼而已，難道我就不能看P'Phop的臉嗎？」我挑起眉毛，挑釁似的反問對方，但他卻笑得更燦爛，說出的話讓我差點比口水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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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認床，不想自己一個人睡，才用眼神示意哥來陪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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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不是！不是這樣！！」我瞪大雙眼，立馬否認舌頭幾乎打結，對方低垂著眼看著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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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嗎？小時候你哭著不讓我回屋，吵著要我陪你睡，都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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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時候，現在我！長！大！了！」最後我聲線高出三度，對方饒有趣味的眼神迫使我抿緊嘴唇，這個男人真難纏，換句話來說就是他想用盡一切辦法來證明我到底記不記得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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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真難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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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長大了能夠自己一個人睡，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時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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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型更壯碩的人說完後便轉身離開，我馬上關緊房門，靠著房門長長地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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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搬過來就開始讓人神經緊張，我不敢想像以後的生活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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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新床有多寬敞舒適，一整晚我翻來覆去，不但認床，更重要是我心裡藏著太多煩惱，現在我假扮成別人，不知何時會被人發現，更不知如何找到回家的方法，到最後我接近清晨才終於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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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睜開眼，被屋外的雞啼聲吵醒，心想我大概只睡了兩、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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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迷迷糊糊，起身走去照了照梳妝台上的銅鏡，它不像我那時代的鏡子照得清晰，但仍然清楚照出我眼底的黑眼圈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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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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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敲門聲響起，聽到Chuay在外面走過來準備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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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嗎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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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笑著向我問好，睡眼惺忪的我隨手整理一下亂髮，再打了個哈欠，看著僕人匆忙準備沐浴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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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先去梳洗，再跟披耶大人與萬大人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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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隨口附和，開始動手脫掉衣服和絆尾幔，改綁上腰纏布，知道逃不掉必須一起吃飯，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只要一聲不吭，趕緊把飯吃完，盡量不跟P'Phop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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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讓我搬到披耶大人的府邸，那Chuay和原先屋裡的其他僕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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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萬大人讓僕人們跟過來服侍Klao先生，今天就會搬到僕人居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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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開朗的語氣讓我鬆了口氣，這兩天僕人們一直盡心盡力照顧我，我不想他們被拋棄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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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帶著我來到主子專門梳洗的碼頭，天色還沒亮，但Chuay告訴我屋裡其他人早就起床梳洗準備做布施，我趕緊沖了個冷水澡，河水冷得牙齒直打哆嗦，我趕緊上岸換衣服，再到房子的大涼亭加入披耶大人一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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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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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涼亭中央大蘆葦席的披耶·披差帕迪大人問候我，我對長輩行禮問好，坐到P'Phop旁邊的蘆葦席再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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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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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叔叔還想著侄子可能身體疲累，所以不讓僕人吵醒你去做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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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耶大人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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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住在同一間屋子就最好不過，叔叔很高興侄子這次終於沒有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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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你的善意。」我對房子主人雙手合十，再偷偷瞄向坐在旁邊的人，對方的視線剛好轉過來跟我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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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對我微微一笑，我勉強笑了一下，再把視線撇往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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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既然到齊了趕緊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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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應了一聲，開始享用僕人放到我面前的飯菜，但要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總感覺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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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不只有披耶大人和P'Phop，還有一位中年女子和兩位年輕女子，另外還有三、四位男孩女孩坐在一起，從他們身上的優質布料及優雅的談吐來推斷，這三位女子應該是披耶大人的妾室，而其他孩子是P'Phop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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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前的富貴人家妻妾成群，還有一大群通房丫鬟，這些都是古代社會的價值觀，說起來我還不曉得這位一直控制住我的警察先生結婚生子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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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眼尾餘光掃視P'Phop輪廓分明的側臉，對方正把飯放進嘴裡，心裡忍不住想他長得有點像花花公子，估計孩子都有一打了吧，只是沒有坐在這裡一起吃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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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Klao的飯菜看上去很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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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耶大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看了眼其他人的盤子，都是些辛辣的餸菜，只有我的盤子是煎魚、清湯和其他味道清淡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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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g，你去把Muan叫來，我要問問她為何給我侄子準備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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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父親，是我吩咐僕人準備的，弟弟他不喜歡吃辛辣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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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在長輩發怒前連忙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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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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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耶大人點頭示意，我對回答的人翻了個白眼，但P'Phop只是低著頭默默吃飯，沒有轉身看我這邊，我只好收回目光，一邊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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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稱得上是'關心'嗎？或者他心裡正計劃著甚麼，我猜不出來，但如果P'Phop開始相信我就是Klao本人，那就清楚表示他對父親好友之子、情同手足的好兄弟真的非常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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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有甚麼需要儘管跟叔叔或Phop說，我們是一家人，叔叔跟你父親是好友，就算他出事了，我也絕不會對他兒子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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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我向長輩誠心行禮，儘管我不願住在這裡，卻很清楚感到披耶·披差帕迪大人對Klao的愛護與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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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Klao不幸中之大幸吧，也不曉得他本人有沒有機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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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侄子的僕人就讓他們先歸我管轄，等哪天侄子成婚搬離府邸，我再把他們歸還給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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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微笑著，禮貌地向對方行禮道謝，但心裡卻驚恐地想著千萬別讓我呆在這裡太久被抓去結婚啦！請讓我回到自己的時代平平凡凡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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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過後，披耶大人和P'Phop準備出外工作，即使P'Phop已經走到樓下，但對方的視線依然緊盯著我不放，我都快翻白眼翻成阿拉伯數字'8'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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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煩死人啦！一直死咬著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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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兩位房子主人一離開，求知慾旺盛的我趕緊回去自己房裡，把自己的僕人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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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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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喚名字的人連忙走進來，我坐在床上，好奇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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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說P'Phop做甚麼工作？我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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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大人任職於首都皇家巡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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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司？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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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負責首都巡邏及維持治安的皇家部門，關心村民的福祉，亦會鎮壓小偷、壞人和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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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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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皇家警察局負責保護國王，但巡警司則負責維持公共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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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趕緊糾正我，這個時代各個職位的意思與現代不盡相同，根據我的了解，巡警司大概跟警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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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就取笑過他很像控制犯人的警察，沒想到他真的是一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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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你眼中，P'Phop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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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大人跟披耶大人一樣，為人親切有善、宅心仁厚，從來不會傲慢自大、辱罵僕人，他很有威望、長得英俊瀟灑，所有人都很尊敬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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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贊美之詞使我不禁撇撇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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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長得帥、家裡又有錢，簡直堪稱完美，如果戒掉他那笑裡藏刀的狡猾笑容，估計我也沒那麼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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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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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Klao先生年長一歲，大人今年2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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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成婚了吧？」我問，但被問的人卻連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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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不記得了嗎？萬大人尚未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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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他長成這樣還找不到老婆？？」我挑起眉毛，音量下意識高出幾度，Chuay連忙瞪大雙眼，緊張兮兮轉身看了看睡房門，把手指豎在嘴巴前示意我說話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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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萬大人條件很好，首都有很多女子希望跟大人結成姻親，只可惜大人對誰都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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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想過自由生活嘛，但應該有些通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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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也沒有，他的僕人Kong曾經告訴我，宅子裡的侍婢都心悅萬大人，希望成為大人的妻子，但大人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們，就連妓女也不會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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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真古怪。」我不解地喃喃自語，這年代的價值觀向來以男性為重，所以一般達官貴人或富貴人家的後代大多妻妾成群來彰顯自己身份尊貴，我留意到這屋子裡有很多長得漂亮的侍婢，就連披耶大人也擁有多位妻子，那為何P'Phop不像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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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說希望為國家盡心盡力，暫時沒有成家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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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工作也可以成家立室啊。」我不同意提出反駁，Chuay的想法應該跟我一樣，但礙於身份不好意思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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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有其他原因令P'Phop不願意成婚？你知道嗎？」我衝口而問，Chuay緊張兮兮地左看右看，再靠近我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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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不要說出去，事實上我曾經聽過那些侍婢們在謠傳，說萬大人不願成婚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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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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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大人...大人他...無法...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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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說得結結巴巴的話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把眉毛高高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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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被八卦說那方面不行嗎？！！哇塞太震撼了！但被人說八卦也不奇怪，在一個14、15歲就結婚生子的年代P'Phop卻一直未婚，如果不是出家當和尚，似乎也只剩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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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Klao先生...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小人肯定被鞭打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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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出去啦。」我笑著答應，說起來被傳八卦也令人同情的，或許只有他本人才回答出不願意結婚的真正原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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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歸同情，暗地裡還是覺得有點好笑，我的性格也不是很好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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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對了！那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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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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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沒有老婆孩子對吧？難道曾經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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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Klao先生曾經說過...不想跟其他人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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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那尷尷尬尬的笑容和左右為難的語氣，讓我猜到他應該沒有說實話，或者不是Klao不想跟其他人在一起，更大機會是其他人不希望跟被譴責是貪官之子的Klao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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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拿杯茶給我，我有點口乾，想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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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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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遵照我的吩咐行事，我靠在床頭，雙手交疊撐在後腦勺，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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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了，我依舊被困在這裡，而且Klao本人似乎沒跡象會出現，雖然沒有理據去支持，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會來到這裡一定跟Klao有關，或許我應該努力尋找他，只要見到Klao，或許我就能成功回到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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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應該先從Klao失蹤前在做甚麼開始著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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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大清早就喝醉酒嗎...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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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茶潤潤嗓子，心裡沒那麼煩躁後，我邀請Chuay一起去外面走走，沒人知道Klao失蹤前在做甚麼人在哪裡，只有Chuay的片面之詞說Klao離開屋子並且不讓Chuay隨行，於是我想從Klao經常光顧的酒館開始調查，但除了Klao和披耶大人的府邸，我不曾出去見識過這個年代外面的世界，於是想Chuay負責做導遊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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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Chuay說我不能隨意外出，需要等P'Phop回來得到批准會比較妥當，出於禮貌確實如此，畢竟我寄住在別人家裡，再者...我，不是，Klao經常惹事生非，如果我未經允許擅自外出可能會被訓斥，於是我利用這空閒的朝早在新居所四處逛逛，等待我監護人回來順道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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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披耶大人是百萬富翁應該被小看了，以這種程度堪稱億萬富翁了吧，沿路所見屋子裡的僕人數量不下於四、五十人，還沒算那猶如洽圖洽公園一樣遼闊的周邊地區，有武器訓練場、馬廄、鳥籠、耕地，一切完整融入到這所府邸之中，等我全逛一遍都氣喘吁吁了，我擦著汗回到屋子時剛好是午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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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Klao！很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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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我準備站起身，打算去散步消食，這時聽到有女子在跟我講話，我轉身一看，只見一位中年女子走進屋，年齡大約四十來歲，穿著長袖上衣，披著肩紗，絆尾幔用金線繡上精緻圖案，佩戴著金飾、珠串、手鐲和戒指，看得人眼花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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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剛好有事離開了幾天，剛得到消息說你願意搬到這裡，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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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按照情況對她微笑，雖然我有些呆愣，但從她一身打扮和年齡可以猜到，這位女士就是Prayong夫人，披耶·披差帕迪大人的正室，Chuay曾經跟我提過她就是P'Phop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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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過得好嗎？為何願意搬過來？阿姨沒有見你幾個月了，來，跟阿姨去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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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養尊處優的纖巧玉手溫婉地牽著我手腕，牽著我一同坐在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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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Prayong夫人的交談比我預期中長，夫人很善良，但作為負責掌管家中大小事務的一家之母，作風比披耶大人更加嚴厲，我終於知道P'Phop觀察入微的性格像誰了，因為阿姨（夫人讓我稱呼她做阿姨）問得非常仔細，還聊起以前Klao小時候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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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努力胡亂瞎掰，藉口自己喝酒過度記憶紊亂，而被訓斥得最厲害就是失蹤幾天讓所有人四出尋找的事，我和Chuay被罵到耳朵都麻了，等阿姨終於肯放過我時天色也逐漸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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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甚麼要為不是自己做過的行為而坐著被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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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黃昏了，請求外出一事只好暫時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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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再次跟P'Phop的家人一起用膳，我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始終跟他們不是很熟，我安安靜靜地吃飯，趁機留意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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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見，阿姨和披耶大人的妾室相處融洽，那表示她們之間應該不會發生那些爭風呷醋讓人頭痛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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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g，P'Phop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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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我轉身問P'Phop的貼身僕人，那個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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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大人去洗澡，等下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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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朝Kong微笑，走到P'Phop睡房前的長凳坐下，一心打算請求批准明天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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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坐在這裡？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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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房間主人的低沉聲線響起，我轉身一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對方只在腰間綁著腰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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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即使上身穿著長袖上衣也猜得出他身材很好，等親眼看到就覺得他身型比我想像中更加完美，肩膊、胸肌、腹肌結實均勻，不會過於發達亦不會過於纖瘦，還有那小麥色的肌膚，絕對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身材，就連我作為男人也覺得P'Phop非常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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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堪稱完美，極具性張力，至於我呢，皮膚白皙就像沒曬過太陽，手臂纖瘦一點肌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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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看得如此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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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輕笑聲響起，這才意識到自己看著眼前的人看得太過入神，我連忙挪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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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請求P'Phop的允許。」可能心裡還是怪怪的，我盡量不跟他對上視線，但對方卻朝我踏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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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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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可以到外面走走嗎？」我說出在此處等候的目的，但對方的反應只是輕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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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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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市集，想去買些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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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點心還不夠你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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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的，但我希望到外面開開眼界，留在屋裡幾天有點悶，可以允許我外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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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還沒痊愈，先暫時不要外出。」他馬上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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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無大礙，P'Jom也說過我只是有些身體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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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還沒痊愈，我覺得你明天暫不適宜外出，留在屋裡好好休息，之後再出去吧，你想吃甚麼點心跟我說，我吩咐僕人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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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雖然沒有很強硬，但這種態度猜得出他不會同意的，我皺著眉，用惱怒眼神瞪著他，但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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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這傢伙根本不是關心我健康狀況，而是怕我出去惹事才對，世事真不公平！明明喜歡到處惹事生非的人是Klao，我又不是Klao，他不是也懷疑我不是Klao嗎，還想我會去哪兒惹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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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不允許我外出是怕我逃走？或者純粹跟我對著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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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吧，祝你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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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隨口應了一聲後便匆匆返回自己睡房，心裡對這個人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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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謝謝你啊祝我好夢，你自己做惡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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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爸媽經常說我調皮搗蛋，Ai'Thi也喜歡說我很固執，我承認我的確如此，所以就算我得不到P'Phop允許，也不會妨礙我外出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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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我們真的要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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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擔憂地問，同時焦急地跟著我下樓來到碼頭，這時披耶大人和P'Phop已經外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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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去一會兒，在P'Phop回來前回到屋子就行了，P'Phop不會知道的，趕緊把船開出來。」我轉身催促僕人，他仍然誠惶誠恐地站著，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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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小人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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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我走下船，拿起船槳，現在沒有時間等下去了，我必須盡快查清楚Klao的事，越快查出線索找到Klao本人就越好，這樣我才能盡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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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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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請讓小人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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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連忙走下船，從我手裡接過船槳，我暗自鬆了口氣，事實上我根本不會划船，如果讓我自己來划，可能這輩子都在披耶大人府邸碼頭轉圈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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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想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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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經常喝酒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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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需要Chuay陪我出來的原因，我不熟悉這個地方，萬一自己獨自外出不小心迷了路回不來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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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Klao先生...會到好幾處地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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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最近的那個吧。」我無奈地回答，Chuay應了一聲便將船槳撐到水裡，小船慢慢往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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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差不多15分鐘，我的船停泊在其中一個水上市集，我走上岸沿著河邊漫步，興奮地看著停泊在岸邊多艘售賣食品的商船，能夠親眼見識古代市集，這機會實在千載難逢，我到處散步，去好好欣賞這個原始版本的古代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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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古代的水上市集跟現代頗為相似，只是划船賣貨的商人穿著古代服裝，口裡嚼著檳榔，一邊叫賣一邊聊天，售賣的貨品有檳榔果、乾貨，和一些熟食我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還包括點心湯圓、糕點，還有脆皮椰奶和煎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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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食甚麼就儘管去買。」我對跟隨身後的Chuay說，同時眼睛掃視著眼前售賣的各款食品和點心，我這才知道原來以前的市集稱為'林'，會明確劃分售貨區域，如果只賣甜品就稱為點心林，除此之外還有藥林、香料林、黃布林、床墊林，和其他林林總總的樹林市集，對我來說非常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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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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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吃糕點嗎？去買吧，我批准。」我這樣說，是因為看到Chuay的眼睛一直往旁邊售賣糕點的小船亂瞄，Chuay高興得咧開嘴角，連忙往賣糕點的商船跑過去，我愉悅地看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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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結婚生子，都只是19歲而已，他還是個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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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l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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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人喊我名字，我循聲轉身一看，待看清向我迎面跑過來聲音主人的樣子時，我一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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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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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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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喊的人歪著脖子皺著眉，傻眼看著我，「剛剛P'Klao叫我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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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語塞，目瞪口呆看著這位皮膚白皙的少年，叫我怎樣不愣住呢？這少年長得跟我直屬學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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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誰說話啊Kaew？嗷！原來是Kl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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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困惑之際傳來一把耳熟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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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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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來散步，那身體應該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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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om上前跟我打招呼，同時眼睛往我身體掃視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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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回答，目光在這兩人身上打轉，心情百感交集，為甚麼我會再次遇到熟悉的面孔？事情越來越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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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om說P'Klao在樹林裡失蹤，應該是喝醉在樹林亂走，我提醒過P'Klao不能喝酒過度，你又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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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嘮叨的性格也像極我直屬學弟，我輕咳一聲回過神來，再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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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這樣做了。」當我這麼一說，Kaew馬上睜開他那雙圓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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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lao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太好了！我不喜歡P'Klao對我很冷淡，以後別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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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孽啊，所以Klao有好好對待過其他人嗎？為何對所有人如此冷漠，他的事變得越來越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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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P'Jom和...Kaew來買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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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藥林那邊，剛好過來這邊買點心，這孩子吵著要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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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om嘆了口氣，眼神無奈地看著旁邊的少年，而被看的少年卻毫無察覺般笑得非常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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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P'Jom去每個地方我都要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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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眸只需一眼就看得出當中的感情，我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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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hi喜歡Pan，但在這個世界裡，長得像Pan的人卻喜歡長得像Thi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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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所以其實我是在平行時空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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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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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P'Jom這樣說，我不好意思拂他的好意，於是加入他們邊走邊挑選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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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買了些點心，因為不會使用貝幣錢幣，於是悄悄吩咐Chuay幫忙處理，之後P'Jom和Kaew便先行告辭，我則吩咐Chuay帶路去Klao經常光顧的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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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集散步時，我留意到商人和旁邊經過的村民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冷眼相待，或是目光厭煩，當我一走開他們馬上交頭接耳，顯然Klao被貼上貪官之子的標籤而不被待見，加上整天醉酒鬧事，越是成為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論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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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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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來到市集盡頭，Chuay小聲在我耳邊說，眼前所見這間小木棚屋裡一個個藥酒壇和酒壇子在店裡一字排開，裡面有三、四張小桌子和矮凳，只有男人圍坐在裡面，每個人喝得醉醺醺在大叫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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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來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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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裡的話不算經常來，平時Klao先生喜歡在運河口那邊的市集喝酒，這裡大約一個月來一、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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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的話讓我不禁皺眉，我試著走進去跟酒館老闆打招呼，結果他說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我，表示Klao失蹤前沒有來過這裡，似乎今天要空手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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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大陽快照到頭頂，我轉身對貼身僕人說，打算在P'Phop下午回來前盡快趕回屋子，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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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聲音？」我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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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又是那幫流氓在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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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回答的同時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直走，我不是去湊熱鬧啦，只是我的船剛好停在那邊，不經過就無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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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走近就越聽到男人的呼喝聲和女人尖叫聲，周圍議論紛紛，引來不少途人圍觀，但沒有人敢靠近或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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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驚呼響起，在我眼前出現位身型魁梧、長得跟電視劇反派角色一樣的男人，旁邊站著三、四個男人，看來應該是一伙，攔住了兩名男女僕人，和一位容貌娟好的女子，她弱質纖纖，披著精緻的肩紗和絆尾幔，應該是這兩名僕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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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感謝過你的幫忙了，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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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甜美的聲線中夾雜著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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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只要一句謝謝而已喔，Wanna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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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猥瑣地舔舔嘴唇，三兩步快速靠近，看得我不禁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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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光天化日之下在市集中央調戲女子？！為何沒人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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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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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氣急敗壞拉著我衣袖，嘗試拉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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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等。」我拒絕，與此同時那名女僕朝他尖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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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Chert！你這個骯髒的臭流氓！不准再靠近小姐一步！別碰小姐的身體，否則披耶大人肯定鞭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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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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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威脅的人反而哈哈大笑，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猥瑣眼神盯著目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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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都被鞭打，那我更要趁機好好跟Wanna小姐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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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流氓一手抓住女子手腕將她搶過來，圍觀的村民紛紛失聲驚呼，這位女子馬上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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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誰人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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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我們趕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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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用力拉住我手臂，但我掙脫開來，徑直走進人群之中，抓住流氓的手臂將他一手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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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哪門子男人！居然在市集中央調戲女子！」我語氣強硬，同時把那位女子護到自己身後，事先聲明我不是逞強去當英雄，但剛才沒人上前阻止，我看不慣弱質纖纖的女子受人欺負，只好惹麻煩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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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湊甚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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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型魁梧的流氓循聲回頭一看，當視線一碰上，對方驚恐的表情活像大白天看到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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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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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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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開聲前一把低沉聲線從遠處大喊過來，我轉身一看，嚇得不禁咽了咽口水，P'Phop的身影穿過人群走到面前，當那雙銳利眼睛向我掃視過來，一股寒氣從我腳底湧上來。

我心裡OS：'還瞪我？！他怎會在這裡？！！Nakhun啊Nakhun，你這次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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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這裡發生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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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壓下聲線，四周溫度彷彿急劇下降20度，我低頭看著地面，不敢跟他對望，耳邊聽到那個女僕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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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大人，Chert他一直騷擾Wanna小姐，Klao先生上前幫助Wanna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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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騷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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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t大喊後惡狠狠瞪了P'Phop一眼，再帶著他的同伴迅速逃離，流氓跟警察向來不對盤，這個時代的法律刑罰很重，所以Chert才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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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結束後，圍觀群眾也失去興致紛紛四散，只剩我站在受害者旁邊，並且很大可能成為下一個被宰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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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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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轉身問站在我身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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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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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你怎會跟Chert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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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袋錢幣掉到地上，他幫我執拾，如果不是Klao先生幫忙，我這次就糟了，真的非常感謝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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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婉地向我行禮道謝，我馬上雙手合十回禮，盡量不望旁邊的警察先生，但即使不望也感受到他那凶狠的眼神幾乎要將我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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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請P'Phop不要告訴我父親，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我現在已經沒事了。」Wanna小姐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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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P'Phop緊皺眉頭，表情不太認同，但事件主角仍然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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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次麻煩P'Pho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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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懇求眼神看著我身邊的警察先生，從兩人的對話可以猜到他們關係似乎頗為親密，因為Wanna小姐直接稱他做P'Phop，不像其他人稱他為萬大人，而且從她神情看來似乎也認識Kl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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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這麼說，我就不將此事告訴披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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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長嘆一聲，Wanna小姐馬上笑逐顏開，她那甜美的笑容就連身為男子的我心都幾乎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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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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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na小姐對P'Phop和我行禮道別後，便帶著她兩位僕人離開，當只剩我一個站在凶神惡煞的人旁邊，我開始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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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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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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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家少爺去碼頭等候，我待會兒跟你們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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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說完後便轉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閉上雙眼，一掌拍在自己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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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hun你這次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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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的陽光直射在頭頂，我和Chuay走到碼頭，遵從警察先生的吩咐坐下來等他，我這才知道為何剛才Chuay一直催促我離開，原來Chert是Klao的仇人（但已經來不及了，剛才我已經惹上大麻煩），但我心裡有點疑惑，為何剛才Chert見到我時不像看到仇人一樣露出討厭表情，我從他眼裡只看到驚嚇與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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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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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著沉思，大約過了半小時，P'Phop便回來並吩咐Chuay起程回家，我已經做好心裡準備一路上肯定被他不停嘮叨，但P'Phop卻一直閉口不語，直到船停泊在披耶·披差帕迪府邸碼頭，P'Phop先吩咐Chuay退下，再將視線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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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甚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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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壓迫感的冷淡語氣讓我差點喘不過氣，我避開對方的眼神，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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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帶頭鬧事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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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剛才你跟Chert發生衝突的事，我是指你未經允許擅自偷跑。」年紀稍大的人語氣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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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到外面走走。」我放軟聲線，也不明白為何他如此認真，我又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不能獨自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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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讓你出去，是因為你身體才剛恢復，怕你在外面風吹日曬，回來後又發燒，如果我不是剛好在附近巡邏，也不會知道你沒有聽我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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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氣說出很長一段話，而做錯事的我不敢反駁，只能好低著頭聽他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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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阻止你也是因為擔心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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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對他雙手合十，只聽到眼前的人嘆了口氣，用責備眼神看了我一眼後，便挪開視線返回屋裡，我坐在涼亭，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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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是否沒有再懷疑我，但從他的眼神及對話隱隱流露出來的責備、惋惜和關心，我似乎得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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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關心我，不，他是真的很關心Kl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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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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