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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回転（かいてん） ── 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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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耳邊猛然傳來春日那令人耳鳴的尖聲。
「古泉，你剛剛在對阿虛做什麼事啊？」那尖銳的聲音所闡述的內容基本上是這樣的。
「不，我什麼事也沒有做喔。」而SOS團裡那五官端正到讓人想往他臉上狠狠揍個幾拳讓他鼻樑歪掉的超能力者，則一如往常的用爽朗的笑容來回應春日的問題。
不過問題中的主體之一似乎是我。
古泉剛剛…對我做了什麼事嗎？我害怕的看向那小子，他則回給我一個有點困擾的表情。
「別這樣看我，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做。」
我也希望你什麼事都沒有做。
「可是怎麼看都很曖昧啊，古泉。」春日那傢伙看來倒是一點也不想完成我的心願，似乎完全認定古泉對我做了些什麼。接著還說了這種令人害怕的話：
「你要挑也該挑個像實玖留那麼可愛的人吧？」
所以說古泉這小子對我做了其實應該要對像朝比奈學姊那麼可愛的女孩做的事情囉？
這怎麼可以呢？誰來把這個傢伙拖離這間教室，絕對不能讓他靠近朝比奈學姊。啊不對，所以說，他剛剛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事情啊？
「我就說了，不要想那麼多嘛。剛才只是有隻蒼蠅停在他頭上，所以我幫忙揮開而已。」面對春日的死纏爛打，古泉只是板起臉來，認真的對春日搖著頭。
所以你剛才到底是做了怎樣的姿勢會讓春日誤會啊？
「如果只是揮開的話，你怎麼會是那種表情？」春日則繼續一口咬定。
所以到底是怎樣啦！喂！沒有人要回答我的問題嗎？
「算了，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如果再被我發現一次，嘿嘿。」她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嘿嘿？
嘿嘿什麼嘿嘿啊，春日妳這傢伙是不是又在想什麼麻煩的計劃了啊？
這時，她氣勢高昂的雙手叉腰，用略顯尖銳的聲音朗聲宣佈著：
「我就要把你們送到漫研社去！！想必那裡的女孩子們一定會願意花大把鈔票來觀賞美男子對男性做那種事又露出那種笑容，這樣我們ＳＯＳ團就又能多一筆經費啦！」
看著她興奮的指著我們兩個的手指，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春日，妳ＨＩＧＨ過頭了吧？」
春日則嘟起嘴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古泉，接著突然像沒電了一般，噗的一聲坐到椅子上。
「……無聊，真是太無聊了！阿虛，你這個人真的很無趣耶。」
我很無趣真是不好意思喔，不過我從生下來就是這樣的人，要我改變不如砍掉重練可能比較快？
「那就去砍掉重練好了。反正我這個ＳＯＳ團又不缺你一個人。」說完，她就打開電腦，用百無聊賴的模樣開始搜尋起各種奇妙的網頁。
老實說好了，我對她剛才那句「那就砍掉重練好了」感到相當的害怕。如果她不是開玩笑的，而是真的想過的話，那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只要離開這間已經成為異空間的教室，就會瞬間分解成大氣中的分子啊？
這個任性的「神」還真是令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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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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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
怎、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呢？我不過是想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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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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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這次已經不只是猛跳了一下，甚至抽痛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除了心臟以外，眼前也突然一片漆黑。腦袋裡也頓時出現了很多奇怪的資訊。
……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更動」了。
更明確的說，我感覺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好像有什麼事情被「扭曲」了。
總覺得，似乎有一道黑色的河流，充滿著漩渦的黑色河流，在我腦內擴增。
假如一時之間恍神的話，視覺似乎就會被黑色與白色的螺旋給佔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按住我的額頭，總覺得身體相當不舒服，有種浮在半空中，暈眩的感覺。
看到我的樣子，古泉連忙到我身邊扶住我。
我本來想對他說聲謝謝，但是看見他的臉的瞬間，說出口的卻不是「謝謝」兩字，而是天外飛來莫名其妙的一句：
「喂，古泉，最近閉鎖空間還是很常出現嗎？」
說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音量沒有抓準，這句不該被他人聽到的話語似乎說得太大聲了。幸好春日似乎被眼前的網頁給吸引住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在說什麼。
我連忙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古泉拉到社辦的一角。
聽到我突如其來的發言，他似乎有點傻掉。不久後，他則冷靜的搖搖頭。
「不，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最近涼宮的精神情況很安定。」
「是…是這樣嗎？」
那又是為什麼，我印象中，最近曾經進入過閉鎖空間呢？
不是橘京子帶我進去佐佐木做的閉鎖空間的那一次，而是別的…對，是一個像涼宮出品的閉鎖空間般的灰色地帶……
……難道說，是夢嗎？
「是說，我剛剛做了奇怪的夢。」我說。
對他說出「夢」的那一瞬間，很多情報都湧入了我的腦裡。例如說接吻之類的。
不，這種事情不應該說吧。
我又不是欲求不滿，居然會夢到跟這個笑容狡猾的傢伙接吻。
糟糕了，我已經開了話題的開頭，要怎樣才能把這個話題結束呢？
不過，除了那感覺糟糕到可以的接吻以外，腦內還有一點夢的殘影。
那感覺不是一個好夢。
是一個令人相當相當不舒服的夢。是噁心的，充滿血腥味的，幽暗的夢。
我現在會有這麼怪異的感覺，或許就是被那個夢所影響了吧。有一種急煞車再迴轉的感覺，似乎漏掉了什麼。腦內的深處有聲音在叫喚著我，感覺是在哭訴著，希望我不要忘掉。
但是我卻連不該忘掉的東西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低著頭，一秒鐘兩秒鐘的，時間逐漸過去，我卻不知道我剛才到底是要跟古泉說些什麼。
「如果你夢到了我，我會很榮幸的。」這時，他突然用帶著些許諷刺的口吻對我說道。
我抬頭看向古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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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我到底剛才是要跟他說什麼？為什麼突然忘掉了。
夢……我有夢到他嗎？沒有吧。我剛才有作夢嗎？
咦？我剛剛到底對他說了什麼？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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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籠罩全社辦的夕陽的關係，古泉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雖然對我笑著，但臉上卻有著薄薄的一層冷汗，右手則用力的按住左邊的手臂。
「你的手…怎麼了嗎？」看著他的舉動，我覺得有點擔心，便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在我握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全身抖了一下，接著他卻又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難不成你受傷了？」我問他。
他卻用更加燦爛的微笑回答著：
「怎麼可能呢？我才不會做讓自己受傷的事情呢。」接著，他將袖子捲起來，讓我看他的手腕。
別說是傷口了，白皙光滑的皮膚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男人。
他確實沒有受傷。
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卻相當不舒服。
「……古泉，你現在，真的在笑嗎？」我問他。
或許是我的問題太奇怪了吧，他愣了一會兒，接著說：
「我當然是在笑啊。」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臉部肌肉卻很僵硬。
「可是我並不覺得你是真心在笑……怎麼了嗎？」
「不，沒有什麼事。」他用力的搖了搖頭。
「我會，這樣子笑，只是……」他用奇妙的方式斷著句，並且保持著會被女性稱之為英俊的笑容，將頭輕輕的歪斜了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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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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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猛然掉進我的腦海裡。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說話。
他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話，只是瞇起眼，露出如同享受著陽光的貓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