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走在東大街的危險人物［夜幕二部曲］（犯罪推理） - 05/

Air走到路牌前：「林森北路⋯⋯」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VYQHjGOt

我道：「係，得巴可能都同你一樣，好熟台北，所以佢稱呼條街道為『五木』。」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OqC8g3Gz

Air皺起眉頭：「咁即係的士司機冇講大話啦，五木茶莊就係呢度，但咁多地方賣珍珠奶茶，點解會係呢間天X呢？好多地方都有奶茶賣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XUUEAxCt

我向他道：「你睇下天X對上個招牌先⋯⋯」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X6iX2HoW

Air抬頭看，天X茗茶樓上有個藍底白字的燈箱：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IkYqJBPl

油壓2/F

2000/1 H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6VhGl0vT

「油壓？乜嘢嚟㗎，汽車維修呀？」Air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VqxiPUGu

我笑了一笑，和Air走過對面馬路，在剛才看見的大廣告牌前停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19oUvnaE

Air：「森の洋⋯⋯養生會館？唔通呢間會係骨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LxP9HbVi

我點頭：「係，所謂油壓，當然唔係車房洗車，應該係推油、指壓，2000/1H我諗係1小時2000蚊台幣，養生會館，相信係桑拿揼骨場之類。頭先我哋跑過嚟時，沿路兩邊好多類似呢類場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u3iAVGWj

Air四處看：「係喎，嗰便又有油壓、三溫暖，我知三溫暖係桑拿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xKEupxC1

我道：「所以，得巴話五木嘅茶莊，其實係指林森北路嘅娛樂場所，我大膽估計，『茶莊』呢兩個字，直情係指色情場所，『一樓一』、『馬檻』之類⋯⋯」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3yGNaVBi

Air O晒嘴：「啊！個司機祝我哋飲到好茶，即係祝我哋食到件好嘢，我明啦。」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12RAMOHm

「不過，咁多茶莊，邊間先係⋯⋯」我們站在林森北路，沿路兩旁均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娛樂場所，要知道導演在那一間場所出入，談何容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xMdr3C35

我道：「咁樣，我諗咁樣啦，我哋不停咁來回行，只要佢曾經出入呢度嘅『茶莊』，有40%以上會見到佢。我哋就先以嚟緊兩小時為首階段，希望可以幸運咁遇到曹柏，否則，我哋要第二個作戰策略⋯⋯」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L8St5BFN

Air也沒有其他提議，就這樣，我們分開行動，在介乎錦洲街及長安東路一段的林森北路中尋找，全長大約是800米，選擇這段路的原因，全因為這裏是較為繁華之地，那些所謂茶莊，大部份也在這裏頭。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EFFKUs7F

叫曹柏的⋯⋯相頭圓圓、頭髮蓬鬆、一副平實的眼鏡，個子似乎有5呎10吋，也很像日本漫畫家古谷實筆下的宅男⋯⋯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kRJXubmK

我在林森北路上漫步，每當走至懷疑是「茶莊」的地方，便會停下步伐，總希望導演曹柏能夠在茶莊行出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Fyg6mdSF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和Air也迎面相遇了好幾次，除了那些娛樂場所之外，大部份的店舖已經休息，我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22：35。距離之前定下的首階段時限，不足半小時。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X40Kcd6Q7

得巴也沒有再聯絡我，也不知道他在看守所有什麼進展。我亦留下了台灣電話號碼給他，方面他聯絡。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jXsUfTwL

這天似乎也不是台灣人的什麼「小週末」之類，街道上冷冷清清，甚至開始有人注意著我。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uWNz75Ch

「喂，帥哥，要不要進去喝一杯？」一名火熱短裙的女接待員向我說。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D5IFutIq

那是在小巷內的一所酒吧，門外還站了數個年青人在嬉戲。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iH7o7323

我正猶豫好不好先吃點東西時，索性把心一橫，取出手機，走向酒吧門前的女接待員：「請問，有沒有看過這個人⋯⋯他經常到這裏附近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zoJbMZPd

女接待員很細心地看曹柏的相片：「很面熟⋯⋯」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CFMBm115

似乎有望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XkY4bQeG

「好像⋯⋯好像在那裏看過他⋯⋯」女接待員道，希望她不是指在新聞上看過他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fnKYM2qH

此時另一名大眼台妹湊近：「那人不是經常在便利店吃關東煮那個胖子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k0c25Ky9

「你見過他？什麼時候？」我心急促起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Pe76iVJf

大眼妹看著女接待員道：「上個禮拜六我們不是去便利店打破一瓶啤酒嗎？就是那天，那個胖子穿著拖鞋，一雙腿也沾滿啤酒呀。我當時還跟你說要賠人家一雙名牌皮鞋才對，之後他還很害羞，拿著關東煮走了，最後我還看見他的嘴巴含著一大片蘿蔔。」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cF35HTvm

「呀⋯⋯對！想起來了，是他⋯⋯是他⋯⋯」女接待員不斷點頭。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eeE9LT0x

「那間便利店在那裏？」我追問。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UX2UztCf

大眼台妹十分熱衷，她挽著我手走至大路，並指手劃腳：「往前走，走到底，不用過馬路，左手邊就是那間便利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NwNP4WXd

我立刻取出手機，致電Air，告訴他便利店位置，並叮囑他在店外監視著，而我則繼續在林森北路尋找，分工合作。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2OPwge5n

我如獲至寶，立刻向二人道謝。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ssQzjyhq

此時大眼台妹問：「你是不是警察，在抓通緝犯是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gPVEaTHr

我靈機一觸，把手機號碼告訴了她，並著她一看到曹柏便立刻致電我。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irInXdxG

我在踱步期間，收到了得巴的訊息，他說已經到了五木茶莊，我回覆他我與Air正在林森北路，但是他沒有再回應。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puiiLc5b

此時Air來電：「見到個導演，喺你話嗰間便利店，佢入咗去買嘢⋯⋯」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8ygL3LTk

「等佢出嚟咬著佢，等我過埋嚟先⋯⋯」我高興地說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PWrA3Su6

真幸運，首階段已經有所收穫，一開始時的問題又重新走進我腦子，抓住他之後要怎麼辦？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沒有百分百答案，大概是要他和盤托出整件事的由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rj5f5bZ7

我急步走向那便利店，此時再接到Air來電：「嗄⋯⋯佢⋯⋯走咗⋯⋯一買完嘢見我跟住佢行⋯⋯就走⋯⋯走咗入啲橫巷度唔見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TrZBgK1e

我緊張：「佢咩衣著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cGbsMBX7

Air仍然喘氣：「藍色⋯⋯外套、灰色褲⋯⋯拖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JI98OUYO

「你唔好停呀，你估吓佢走咗去邊，就跟去邊，咁仲有機會遇返佢，但如果你一停低，咁就冇機會搵返佢啦！」我帶點失望地說。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cAZ8Xlrd

掛線後，我留意著路上的的士，生怕曹柏會坐車離開。Air沒有再來電話，於是便走到那間便利店去。此時，一架的士停在我對面馬路，車上走出一個身裁高大的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xMtSyLME

藍色衫、灰色褲、戴眼鏡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3FuPgEtx

是曹柏！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x1S4z2ZO

我走出馬路，但路上車輛眾多，根本不能穿越，正是眼白白看見曹柏消失之際，再有一輛的士在對面馬路停下，出來的，居然是比我們更早到達的得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BXjBwIdf

得巴一下車，便跟曹柏走進入了的一所大廈，我致電Air說出發現曹柏地點。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KjvVY681

而我要待交通燈轉變之後，才可安全走過對面，曹柏和得巴所進入的大廈，表面上是一所商住兩用的樓宇，大廈掛了不少油壓、按摩等招牌，也不知二人上了那一層。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NobF9bwL

我避免得巴和曹柏正身處同一空間，故不敢致電他，反而發了一個訊息給他：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Cklw8fSW

我喺你樓下，我哋有兩個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NMa18TIA

得巴回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XTvIYlsz

等等⋯⋯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jwoBbapV

他這樣說，很有可能正和曹柏在一起，或許他們進入了茶莊。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djcidWeF

過了五分鐘，再收到得巴訊息：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mEKqJUtA

喺（6/F，小新宿工作室）呢度幾個出口，睇唔通。導演在左起第三間房，我在第四間房，我見仲有兩個客話等埋朋友先，所以你搵多一個上嚟，上到嚟立即霸左面第二間房，啲房個頂有罅隙，隔音一般，但咁樣我哋就知道佢幾時走。佢一走，第一個出到房就跟住佢，另一個埋單，咁會慳到時間。注意，條友仔好古惑，一見有人喺佢背後會好留意，佢已經帶我兜咗呢度兩個圈，佢係睇清楚先上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pTZp2cYb

看過訊息後，Air趕到，我把訊息告給他看後，便叫他在樓下找個有利位置守候，接著我便步入大廈，乘升降機上茶莊。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qeciljQW

此刻我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想抓住導演後向他質問，另一方面是有一種進入虎穴的感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nONIqIR4

這並非什麼第六感，我從來也很信科學，不信鬼神之說之餘，對於不能解釋的現象，每每有另一番演繹。但自從我親眼看見疑犯在阿公岩山邊反引力地升起之後，以往所堅守的信念，或多或少會開始動搖。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5ZbiIZ2u

因此，我看見升降機內那些死亡感甚重的地下樂隊宣傳海報時，不其然對將會發生的事，出現了一些不安。這種不安感覺，在高中畢業後，也未曾出現過在我身上。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xSDBY25q

甚至乎，空氣也不太流通⋯⋯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X3NaNHmy

我把外套近衣領的拉鏈拉低，此時升降機門打開，出現的是一間擺放著不少花籃的店舖——小新宿工作室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F6aPMyny

我按了門鐘，門鎖「格」一聲開了，我推門進去並告訴自己，千萬不要露出馬腳，我是遊客，是來尋開心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mxYlOw1z

正如得巴所說，大廳正有兩名看似是本地人的顧客坐著。接待我的是一名年約35歲的中年女子：「先生你要做一個小時還是二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4lK6GCF7e

想不到這麼快便入正題⋯⋯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RaVOSxoF

「先做一個吧！」我回應著，因為還不清楚導演會做多久。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arYIvI8i

中年女子側頭笑道：「你是來旅遊的吧，香港人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4dPbgGD0

怎麼又猜中了，難道香港人單從外表便能區別？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FgBXOvcy

我點頭：「是，過來⋯⋯玩幾天。」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YnsNktqM

「唔⋯⋯這邊請⋯⋯」中年女子帶我越過大㕔，走進一條走廊。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3XYbLJib

對了！這是得巴所說的房間所在地，最盡頭是個緊急逃生通道，我再回頭看，原來大廰另一面是叧一個出入口，似乎是連接商場。幸好聽從得巴的指示，否則若導演要逃走，至少有三條通道，要追捕他，一個人是應付不來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ajymN5G7

中年女子打開走廊右邊第一間房門，我立刻道：「外面的音樂太吵⋯⋯」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pHzJlgYt

我轉身指著左邊第二間房：「可以這房間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XYZhTntl

中年女子連連點頭，我被安排進第二間房，房內有一張似理髪椅也似按摩椅的東西，天花板正如得巴所說，有一些罅隙。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Ip99I60c

不久之後便有一名啡短髪少女進來，穿上黑色短袖polo恤，黑色百褶裙，腳上是一雙露趾的涼鞋，她的腳趾甲塗上了黑亮的甲油。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7Ryr59DI0

至於她的樣貌，居然與升降機內看到的死亡樂隊宣傳海報其中一位女歌手很相似。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DomZYqrj

她進來後便把一套衣服給我，我循例拒絕，故她叫我脫去上衣，我照她的說話做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ZriKufIn

我不時留意隔壁房間的對話，但是聽得不太清楚，大概只有「呀」、「唔」、「是嗎」、「沒可能吧」之類的說話。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Np2CYdRu

此時我手機響起，是得巴的訊息：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czqaKzSX

導演按兩個鐘，跟著做。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mBVXEYfW

似乎得巴所聽到的比我清楚。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PzlQodxw

少女開始替我按摩，由背部開始，可能是太疲倦，有了睡意。之後，隱約記得她前前後後把熱毛巾蓋在我背上，還說我像他國中時期的男友，接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9gMYrUEY

接著，迷糊中臭到有些香味⋯⋯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2XTKoyas

「什麼味道？」我很努力才能說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NWpuJSsD

「可能是隔壁燒香薰吧，不太清楚。」對方答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2gcV62F3

香薰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6zqBTCMU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必須簡略但是帶有重點的說出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DjolC5xi

開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BAULqEy7

開門、關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iO9Fhnht

少女重複地進進出出，不知道幫我換了幾次熱毛巾，最後一次，是蓋在我胸膛上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轉身的，只是，當我轉身時，腰下已經沒有了褲子。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qMOnT3Fq

少女，那貌似死亡樂隊歌手的少女，她先替我口交，她的舌頭就像蛇口一樣，靈活而且迅速地把我吞噬，我也有吻她的纖腿，她的黑亮腿甲還撫弄我的耳蝸。最後她站起來，取出了黑絲帶，在牙齒的輔助下，將自己雙手綑綁起來，背向我，用屁股磨擦著我的下體，並以淫邪及饑渴的眼神向我說：快點進來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wViBneBZ

我們做愛了，瘋狂地，我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甚至乎想到，就這樣死去也不太差，快樂死！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kTojQB8t

享受地死！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y6ZviHzW

完事後，我還沒有離開她身體，而是閉上眼睛，回味剛才跟「死亡歌手」的纏綿。沒錯，做愛至後期，少女變成了海報上的女歌手，甚至用指甲拼命地抓住我肩膀，那是在我射精的時候！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nVXWZkDO

「客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Rtt0qKU0

「等一會⋯⋯」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RTv9kq24

是什麼嘈雜聲音？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j1duMroQ

客人⋯⋯等一會？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OUUdIIcs

糟！是得巴的聲音，是他為了追蹤導演，而未付款。我立刻推開少女，她手上的按摩油還跌在地上。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SbZeFEY8

我隨手取起衣服，便奪門而出：「認識的，我幫他埋單，多少？」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ZCSG16ht

我往第三及第四間房間看進去，一個人也沒有，想必是得巴走得十分狼狽。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8de6LF8km

「謝謝你，兩位總共是四千！」中年女子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UmMbFiq1

頂！喝什麼茶，要四千。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2ZgpGWGh

我正在埋怨帳單太貴，但又想到，剛才在房間裏所幹的事，才二千台幣不到，剛才少女那樣的服務，我想算是超值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zwDKOVZO

穿上衣服後，我立刻乘升降機下樓，看見Air呆坐在石壆上，便問：「有冇見到得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I6UMHSeJ

Air：「你指個記者呀，冇見過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kT6fNVVD

我致電得巴，他道：「幫拖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ormeCoW1

接著他沒有說話，可以估計他正在跑步，我再三追問他的位置，他以超呼想象的高音說話：「die on 深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XczfyH1a

「噏乜嘢呀你⋯⋯」我完全不知道他說什麼。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SxVeqDyT

反而Air在看地圖後說：「我諗佢係講緊大安森林公園，個公園喺附近。」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5V2CB013

我們上了的士，一會兒便到了大安森林公園。因為還不知道得巴的位置，故打算入公園內先繞一圈再算，誰知道一踏進公園，我不期然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ON3dg3FY

這種感覺很抽象，很難說清楚，若硬要套上一個說法及描述，我會用走進了公眾殮房一樣。是一種很冰涼，使人渾身不自在，與及無法改變的事實。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7wxusSvh

我自然地放慢步伐，Air似乎察覺到我有異，便停下來問我：「係咪頭先喺上面發生咗啲咩事，令到你而家咁神不守捨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XwkETFhK

我搖頭回應，現實是，剛才在茶莊發生的事情，我恨不得立刻重演一次。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kg0syzAq

我們慢慢地踱步，走了近五分鐘，終於看見得巴，及另外一名男子。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pMessOZs

二人似乎追逐了很久，一個身形高大的眼鏡男正大字形躺在地上回氣，得巴則蹲下來抽煙。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qPSaRcVq

「做咩呀⋯⋯」我走近得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TbANQPPH

得巴揚起抽煙手指對方：「佢話唔關佢事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Hkae6Wqg

我和Air對望了一眼，之後我走近躺在地上的人：「你是《異犬人生》的導演是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hA55MeaW

曹柏外表敦厚，衣飾十分平實，但說話竟然出人意表：「你們千里迢迢到台灣來找我，但是有沒有想過，那些所謂被害人，本身也有問題，比方說，是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Zz1vlbJI

他這番話我接不上口，當然，身為警察，就一宗傷人案而言，先要了解受害人的背景，尤其是和他有利益上衝突的人，是調查首要目標。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A4FnTnHb

至於受害人該不該死，是否罪有應得，倒不是我要關注的問題。這是介乎道德及因果之間的批判，每個人的立場也有不同，討論下去也沒有標準答案。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JNo395cb

我不知道得巴曾經問他什麼，但既然他說與他無關，我也不轉彎而直接了當說：「香港的傷人案是不是你做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8ysqrZPs

曹柏以手捽臉：「我先前已經跟他（指著得巴）說過，不關我的事，真的，我有人證⋯⋯」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5CIRyUT9

此時Air直衝埋去曹柏面前，用腳踢他小腿：「不是你做的？那會是誰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EV6zIMw6

動粗後的Air向我作了一個眼色，此小子很聰明，似乎看出曹柏只是外表高大，但是膽子很少，他應該是想軟硬兼施。

曹柏不斷揮手：「年輕人，先讓我說話⋯⋯我有人證，我表達能力很差，先等他過來再說⋯⋯呀⋯⋯他到了⋯⋯電腦有沒有帶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fwa7oeJg

曹柏指向我們身後，我們一回頭，便看見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手持筆記型電腦的男子。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tE5wXTcH

「你是不是有毛病，睡不著還是鬼上身呀，三更半夜走到公園來幹嘛？」來者在責怪曹柏。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1cjehxcA

曹柏站起來：「聽我說，他們是狗仔⋯⋯」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xTD4hBIg

來者一聽到「狗仔」二字，立刻掉頭走，但曹柏一手拉扯著他：「聽清楚，聽清楚，他們只是對異犬的原作感興趣，這兩天我們先被警察抓去問話，又遭到電視台追訪，這樣東奔西跑，我真的很累⋯⋯」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R9kfBhDW

來者撥開曹柏的手，並以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ZrW6PCq3

得巴道：「老實跟你說，台灣傳媒做事的方式有多辣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完完全全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他們一定把你們兩個說成是幕後主犯，又可能亂作一些邪教之類的文章把你們牽連進去。」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j0a1Z1T5

來者很認真地考慮，曹柏再道：「算吧，秋之，告訴他們吧，先把矛頭轉移，待傳媒自己把他找出來，可能對我們的指控有利⋯⋯」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nQTzwFEg

我不懂曹柏所說的是什麼指控，但是也不難推測，「萬華案」某程度上涉及二人創作的電影，我對台灣法律亳無認識，若要了解始末，還是先要他們親自說出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9xmYGKZfw

曹柏向名叫秋之的男子在遊說，約五分鐘後，本名林秋之說出《異犬人生》背後的故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cNzhQ48h

十年前⋯⋯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6ehpB1of

導演曹柏、林秋之均是熱愛行山的人，一次在台東遇上一名叫阿嘉的男子，大家也是同齡，也熱愛閱讀小說，故十分投契，並在溫泉區渡過了兩天，阿嘉更天馬行空，說了一個有關「狗面人」的故事，那次之後，三人各奔前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7Mqpt60S

十年過後⋯⋯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4eZVbe9F

林秋之和曹柏十年後再遇，大家已經是電影圈中人，林秋之更是電影編劇，於是合力拍出《異犬人生》，內容取材自阿嘉十年前的「狗面人」故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YDOScP2j

林秋之改了阿嘉的部份原著故事，亦想起台北萬華區也有數間寺廟，是拍攝阿嘉故事的一個好現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IJumEJiw

上星期，此片的刪剪版本在香港西灣河電影資料館放映，片後的分享會，曹柏稱曾經見到很像阿嘉的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dT4MPVKb

情況是這樣的，片後分享會中，曹柏分享了自己電郵及手機號碼，希望和香港有創作天份的人合作。翌日曹柏收來自稱是《異犬人生》原作者的電郵，要求收取象徵式五千元版權費。更相約曹柏在電影資料館外見面。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SLsogxeG

但曹柏在館外等待期間，被東區走廊上一塊掉下的石頭所傷，弄至頭破血流，當時看見一個很像阿嘉的人在天橋上出現。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F65npPFP

因為曹柏心想可能是有影迷不滿意《異犬人生》才向他襲擊，不想再牽涉太多，故向警方說可能天穚上的車行駛時碰撞到石磈所至。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vevymSPU

之後就是今年的台北奇幻影展，一名姓蕭的男子看了《異犬人生》試影之後，在萬華區連環傷人事件。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1STjq93O

我感到事不沉常：「等一會，你說在香港遇到那個故事原作——阿嘉，他是從台灣跟你跟到去香港嗎？」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xSr4YxVi

林秋之看著曹柏，後者才恍然大悟：「呀⋯⋯搞錯啦⋯⋯搞錯啦⋯⋯我剛才忘記說⋯⋯」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JywoTks5

「又在亂講？信不信我⋯⋯」Air又來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ve47wl3t

我揚手示意Air停下，曹柏再道：「年輕人，先讓我說完⋯⋯我忘記跟你們說，十年前那個原作，其實不是住在台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HxGqiEYt

噗！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1oor6k0Is

我感覺到心臟跳動突然強烈起來！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rcMsQINl

曹柏再道：「他是香港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MM8LosTR

叫阿嘉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ZIcFtPfd

是香港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BnZSs9Rr

這個阿嘉，可以鎖定是疑犯，90%！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21lKPKGV

「阿嘉那一個原作故事是說什麼的？」我凝重地問。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jVyPRoPE

林秋之開啓電腦：「先看看我們的《異犬人生》，跟原作差不多⋯⋯」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tZ8fNfAj

曹柏：「有因必然有果，故事中的主角，亦等同受害人，天理循環⋯⋯」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KctfUmxy

這樣，為了要了解阿嘉的原作，我們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一起看著13吋的電腦屏幕⋯⋯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JyeITp7F

影片開始——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Pa37KODQ

《異犬人生》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BJAdz3my

曹柏林秋之導演作品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QDzgxxIH

拍攝手法很現實，沒有華麗的服飾，也沒有配樂，甚至沒有太多對白，影片開頭是一名住在簡陋石屋的男子餵狗，以生豬肉餵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nDBbBbly

間中會出現一些佔據整個畫面的字幕，黑底白字：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0G5BkG2x

虐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Mz9PyxXg

沉淪、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TleADgiL

亂世、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biFJZrwl

因果、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5EMkPXvC

飢餓、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S3s8PsD4

疾病、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0MWjpmbrE

全是一些負面洗腦式字眼，有點像史丹利寇比力克的《發條橙》，男主角艾力被洗腦改做思想時強迫要看的片段。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n5nfRr45

看了《異犬人生》不到五分鐘，我已經很不安，若我身在戲院我必然會離場。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JdiN2ICB

故事內容在此簡略，獨居的男主角對身邊所有人及事均有不滿，也有虐待小動物，一天醒來自己變成了一隻黒狗，被房東趕走，流浪到台北萬華區，唯一能夠溫飽的地方便是廟宇，但是亦會遇上一些討厭狗隻的人，黑狗被虐待至半死⋯⋯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mUavaBYJ

看到此時，曹柏不知道在那取出一支香來燃燒，在遠處的樹頭喃喃自語：「小狗呀⋯⋯小狗呀⋯⋯你要保佑我⋯⋯」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lsvJukFm

「喂，拍戲啫，你哋唔係整死咗隻狗呀？」Air看到這裏，已經冒火三丈，一腳踢開垃圾箱，眼神很凶。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NpmMlxw6

林秋之明白Air的意思，立刻搖手：「沒有，小狗沒有被打，那些鏡頭全是打在道具上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jOS9CSE2

「那麼他燒香幹嗎？」我突然感到四周都是血腥味，小狗拍攝電影期間，必曾遭受虐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eKTUWijZ

曹柏雙手合十，抬頭向天説：「小狗是在拍攝期間困在籠中太久，中暑死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naXAFnZa

我忍受夠了，立刻四周張望：「我個背囊呢？」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SVNx1GZ5

Air見我突然找背包，收回怒火：「你冇帶喎，有冇記錯呀？」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xkGM9GTg

我正想衝前教訓曹柏，但Air攔住我：「喂，冷靜啲呀，睇埋套戲先啦。」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ZPxGrKxX

我再次坐下，林秋之道：「電影到現在為止，都跟原作相同，之後有很多打架、拿刀刺這些我會用快速搜畫⋯⋯」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3vx441ydm

影片快進⋯⋯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ip0zVsPN

小狗半死，過了一夜變回男主角，男主角仍然忘不掉當小狗時被虐的經歷，開始返回各廟宇，尋找之前曾經虐待牠的人復仇。那些用利器傷人的鏡頭，均以血紅色調的展視。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NdJiVkVI

我愈看愈心寒⋯⋯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LEi0VuQ2

這樣的片怎樣能通過電檢處的，我按下了PLAY制，把快速搜畫改為1X，看了一會，之後⋯⋯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OC9kxaCW

得巴首先走開了：「你老味，乜嘢戲嚟㗎⋯⋯」接著他不停用腳踢樹，有點失控。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LEOEcqB9

鏡頭血肉橫飛，真實感很強烈，我真的不懂欣賞這齣片，難怪在香港放映時要刪剪。最後男主角被警方拘捕，被法院定罪，出獄後，成為一個狗義工，為流浪狗爭取權益。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iu3M1Jag

看畢影片後，我問他們：「阿嘉的原作多了什麼東西？」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2IhysRl9d

林秋之合上筆記型電腦：「最主要是多了三個受害人。」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bL38gjfk

我緊地抓住對方的肩膀：「三個是什麼人，什麼工作的？」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21sVR3B5

林秋之吞下口水：「不要緊張⋯⋯這電影只是用了原作的第一至第三個受害人，還有第四、第五、第六個沒有拍。」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7RKMxqJ8

「第四個是什麼人？」我追問。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RpWKAMQ2

林秋之說：「警察！」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61ILbQJm

警察？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LBqHNsm3

探員阿奶！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UtTyaYAE

⋯待續⋯⋯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GROSrJ0v

* 如果覺得這故事有趣，請讚好、追蹤、分享，給作者一個支持！作者/ the jam.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svSGvaDh

關注作者Facebook：the jamworkshop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xc01Zgdb

關注作者Instagram：jamindark

ns3.23.104.114da2

05/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