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比賽 - 白石溪

咳咳！這一篇的靈感來自於白石溪這首歌，但是內容跟歌詞沒有太大關連XD

這篇是以前的文章加以修改，本來就是朝著虐文結局方向寫的，但是寫出來的東西卻偏狗血((很想哭

但是我還是想來試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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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若不是他偶然經過，便不會發現誤墜凡塵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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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勝雪白袍不染，隻身坐在蓮舟上，遺世獨立，清冷絕塵。朝起晨霧環繞住她單薄身子，顯得仙氣氤氳，三千墨髮隨意用絲帶綁上，幾縷碎髮從她耳後探出，落在她胸前，卻不顯凌亂。素手纖纖，靈巧採著飽滿的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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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一塘之近，他卻覺得，他與她的距離遙遙無期。她是天邊那抹彩雲，而他只是地上的一灘泥。那純淨不可侵的氣質，彷彿與她待在一處都是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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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似是林賴泉韻，又似空谷幽蘭，在她開口的瞬間，萬物頓時失了聲，只有她那空靈恬淡的話語，迴盪在這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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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生唐突了，姑娘請見諒。」他含笑，頷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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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立於舟上，提著長竿輕輕滑開湖面，陣陣漣漪在她舟下擴散，如天女散花，而她穿過朝霧，似是穿過萬水千山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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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景某有幸可知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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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舟，懷裡抱著剛採的菱角，潔白衣袖染上露水，略帶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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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她清眸含笑，景溪從她黑的純淨的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她一笑，萬物皆為之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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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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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白蒔輕輕喚了一聲，似乎是在細細咀嚼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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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菱角嗎？」她遞了懷中的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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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看著那黝黑飽滿的菱角，覆蓋著一層薄薄水氣，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令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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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修長的指頭輕易剝開黑殼，露出裡面最為純白的內容物，納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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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甜的滋味從他舌尖散開，混合著自然的清香，充斥他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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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白蒔看著他，雙眼眯成了新月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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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回之一抹微笑，而他口中的菱角似乎又更鮮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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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蒹葭蒼蒼，枝上燕雀輕啼，翠湖映著藍天，處處是生氣蓬勃之景，一幅美好的春日百景圖便被交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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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坐在舟上，一雙巧手依然採著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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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從她遇見景溪後，她採菱角的速度快上許多，不用辛苦地划一段水，停一段時間，因為他會站在前方，幫她划著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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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為何妳會一人獨自住在湖畔？」景溪緩緩開口，微風吹起他一角青衣，而他高大身影矗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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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清前路的旅途，這抹背影似乎成了她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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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白蒔的手頓了頓，眼裡晃過一絲悲涼，「這是村人共同決定的，自從出生後，我就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在我五歲之前，娘親都還會來照顧我，但是自從那日以後，她就再也沒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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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景溪的心揪成一團。他想，小小年紀的她肯定很孤單、不知所措，想著她那幼小單薄的身子，一個人坐在湖畔等著娘親，那畫面是多麼的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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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的我不孤單了，因為我有景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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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的心顫了一下，轉過身來，修長的指頭拂去她眼角的淚意，緩緩道：「只要妳願意，我願意陪伴妳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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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望著他的眸子，眼裡是藏不住的溫柔，恰如春風溫煦，她握著他的雙手，扯開一抹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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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餘暉，湖上的一葉蓮舟，逐著夕陽的腳步緩緩的緩緩的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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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熱鬧非凡，與往常不同的是，每個村民們的臉上都掛著喜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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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河神終於要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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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了這天，大家都整整期待十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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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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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次的新娘是個清新脫俗的大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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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河神可有福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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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那是新娘的福氣，能嫁給河神那還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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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這個靠河為生的小鎮上，河神是他們的信仰，比任何的神祉還要來得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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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景溪聽著那兩個婦人的談話，不以為意，接過店家包好的糕點結帳後，便邁開腳步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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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娶親？不過都是些騙人的把戲。一想到剛剛婦人的談話，景溪只道荒唐，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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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你回來了？」白蒔掀起門簾，外頭儼然是一片橘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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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蒔。」景溪喚了一聲，便笑意盈盈走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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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了？」白蒔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看著他不清不楚的笑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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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聽到了件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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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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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人說下個月河神要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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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景溪沒發現一旁的白蒔眼裡閃過的慌忙，手一鬆，險些讓東西都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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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阿蒔？」見她血色盡失的臉龐，蒼白如霜，景溪心裡泛著陣陣疼，握著她冰涼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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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能是夜裡著涼了吧！」白蒔扯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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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似乎過的太無憂無慮，以至於她忘記，自己打從出生起就背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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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以後別在鎮上說這件事，村裡的人都很忌諱有人詆毀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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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眉眼間的憂慮，景溪只是笑了笑，輕輕環住她的身子，頭親暱的靠在她的肩上，「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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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淡笑，手攀上他的手臂，兩人便一同看著天邊的夕陽，漸漸落下，直至那湖畔的盡頭升起一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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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一輩子只剩下這一個月，那她定要好好珍惜這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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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白蒔越發憔悴，本來柔弱的身子，越發單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景溪多次執意要她好好休息，但她卻總是笑著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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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阿蒔故作堅強的笑容，他的心底就會蔓延無限的不安、惆悵，深怕她那一天陡然從他眼前消失，天上地下再無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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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每日剛睡醒，他第一件事便是急忙尋找阿蒔，而她總是會笑著對他說：「傻瓜。」但他依然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無法和她欣賞風花雪月，無法和她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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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不安是對的，因為這一日，阿蒔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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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找尋遍地，沒有她一絲蹤跡，連她最愛待的花圃也沒有，不安、徬徨、難過、心痛的情緒接踵而來，凌遲著他的身軀，模糊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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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從遠方傳來響亮的鞭炮聲，隨後是一陣鑼鼓嗩吶聲響起，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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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不知被什麼牽動，他朝著聲源的方向前進，當他越接近聲源，內心裏的不安就越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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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皆是一片大紅，家家戶戶張貼著「囍」字，人湧為患，卻很有秩序的讓出一條道路，讓那大紅花轎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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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特別盛重的婚禮，八個漢子抬著花轎，不急不徐地走著，後面跟著吹奏樂器的人，個個臉上都掛著笑，花轎行經之處，都有喜娘負責灑下陣陣紅花，隨著風飄散到鎮上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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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一陣清風拂過，恰巧掀起紅蓋頭的一角，隱藏在蓋頭下的容顏，頓時就在呈現眾人面前，縱然只有短短一秒鐘，但空氣彷彿停頓一世紀之久，那絕美的容顏，冷清絕塵的氣質，深深烙印在眾人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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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常人不同反應，景溪在看到那抹容顏，腦中緊繃的神經頓時斷裂，心臟猛然一縮，連呼吸都是這麼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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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阿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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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河神新娘好漂亮啊！」一旁的孩童扯著自己娘親的衣角，小臉上是滿滿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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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就只有這樣絕色女子，才有資格嫁給河神。」婦人道，臉上同樣也掛著迷戀的笑容，但她藏在眼底的瘋狂，卻絲毫不漏地入了景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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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這兒每個人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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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無聲吶喊，奮力的推開人群，跌跌撞撞衝上花轎，卻被不斷擁擠而上的村民擋住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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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景溪憤怒的推開他們，卻又是一波人潮襲來，淹沒了他的身影，淹沒了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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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從人群中脫身出來，那花轎早已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只有滿地的紅花，輕快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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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花轎上的白蒔，不安抓著自己的衣袖，面對這一段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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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運早已在出生那一刻就被決定了，她能活到今日，也都拜這河神新娘的頭銜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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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今日終於要嫁給河神，縱使她知道根本沒有河神，那只是眾人盲目的崇拜，自以為在河畔上建一座祠堂，給河娶一位新娘，就能保佑村裡風調雨順，年年豐收，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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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新娘請下轎。」外頭喜婆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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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伸手掀開簾子，看不清的前路，似乎已經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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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流下一行清淚，一點一滴閃耀著光芒，落在泥土中化開，那是自己的不捨與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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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牽引著白蒔緩步走到河畔，她看不到，只能聽見越來越近的河水聲，猛然地打在岩壁，發出讓人心生畏懼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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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怕了，喜婆感受到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掌背，把她引到河畔的另一座花轎上。不同的是，花轎並沒有轎身，當她入座，一旁的神巫便開口，嘴裡朗著沒人聽得懂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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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蓋頭下是一張徬徨無措的臉龐，冷意逐漸浸染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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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蒔！」那是一道驚迫的聲音，狠狠撞擊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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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豪不猶豫掀起蓋頭，雙眼頓時放大，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一人，再也納不下一粒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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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磕磕絆絆跑來，原本纖塵不染的衣袍盡沾染泥濘，溫雅的臉龐是狼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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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刺痛她的雙眼，濃厚的酸意竄上鼻尖，頓時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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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一旁的神巫吼道，雙眼示意身旁的大漢把他給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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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看到這畫面，忍不住要從轎子而下，但卻被喜婆緊緊按住，兩人只能用雙眼凝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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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河神就要來接新娘。」神巫道，狹長的眼眸看向白蒔，竟有一絲不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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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你們想對阿蒔做什麼！」景溪驚吼，努力想要掙脫大漢的束縛，卻被壓制在地，絲毫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阿蒔，被幾個漢子抬起，慢慢的走到河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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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蒔回望著他，眼眸沾滿淚意，帶著滿滿的眷戀與不捨，她蠕動嘴唇，悄然無聲的說了幾個字，便閉上眼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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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開始淹沒她全身，河水不斷灌入她的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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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淒涼一笑。這一輩子有他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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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闔上眼，感受河水慢慢的帶走她的生命，不久，她就消失在河水之中，再無一絲蹤跡，就如同一縷炊煙，消散在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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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消失在眼前，那是什麼感受？無力、乏力、怨恨等這些情緒佈滿景溪心頭，他瘋狂大吼著，用盡全身之力推開大漢，奔向河畔，望著湍流河水，內心是無法比擬的痛楚跋山倒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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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能跪在河旁，不斷地哭喊著阿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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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轉眼間過了許多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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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寂寞冷清的夜晚。景溪抬頭望著天，風吹起他一角青衣，也吹起他陣陣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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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阿蒔死後，儼然過了十年，這十年他是如何度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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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閉上眼都是她的一顰一笑。他也老了，但他的阿蒔永遠都不會老，因為她永遠都活在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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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得千枚零落紅豆，相思苦。」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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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起當年他們初見，是不是從那個時候，他們的結局就已經被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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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今生不能與你廝守，來世我們再續前緣，你，保重……」這是她最後對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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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扯了扯唇角，苦澀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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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蒔妳好狠的心，妳怎知道下輩子，我會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妳呢？」他喃喃，話語揉碎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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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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