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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死神I-7

季端

Jul 8, 2010

43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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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呢？不能就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用打工的方式換我弟的壽命嗎？」你們說的事情聽起來都很危險……而我只想當個平凡人啊。

「你現在已經沒辦法什麼都不做了。」晰日指了指我手上的卡片。「因為你擁有毀滅力量的這件事，已經透過這張卡片傳遞給全世界了。」

「包括鬼族。」玄鷹表情冷淡的補上最後一句。

……

◆◇◆◇◆◇◆◇◆◇◆◇◆◇◆◇◆◇◆◇◆◇◆◇◆◇◆◇◆◇◆◇◆◇◆◇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漫畫或電影中的世界會活生生的在我的現實生活中出現。

按部就班的讀完國小、國中，考上一個好高中，然後再考上個好大學的好系，接著出社會投入工作，成家、立業、退休。

其中或許我弟會永遠是我的負擔，而我原本以為這將會是我人生中的全部。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不會要你現在回答我們。只是我們希望你能清楚你現在的立場，一個擁有力量卻不明白怎麼使用力量的人是鬼族最好的下手目標。』

『我和晰日這幾天沒有任務，可以暫時留在你身邊保護你，但是我們總有一天是要被召回死神殿的，希望你能在那之前作出決定。』

玄鷹和晰日那天帶我回來前，在會議室中語重心長的最後兩句話，此刻卻在我腦海中盤旋不去。

「晰日。」我躺在床上，有些沙啞的喊著。「你在吧？」

「我在。」晰日從半空中浮現，緩緩下降到我的床邊。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這種事，實在找不到人商量了。

「我沒辦法給予你建議，因為這是必須由你自己做出的決定。」晰日還是帶著那溫和中又有些優雅的笑容。

「你是怎麼成為死神的？」看著他的臉，我忍不住好奇的問。

「我……因為我不想投胎轉世，也不想就這樣定居在冥府中，剛好我又擁有淨化的能力，是死神殿急欲招攬的人，所以就乾脆來當死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晰日在說這些話的同時，臉上的表情似乎帶著一些些懷念，又帶著些悲傷。

「那玄鷹呢？他又為什麼會變成死神？」

「因為我看不下去！」應該是一直跟在晰日身旁的玄鷹現身在夥伴身旁。

「你們是一起變成死神的？」看了看總是一黑一白的兩人，我更好奇了。

「不是，晰日的年資比我要久的多。」玄鷹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我在考死神資格的時候，他已經起碼當死神好幾百年了，可是技巧竟然比我這個還沒考上死神的還要爛，我看不下去了，才決定一定要當上死神將他淘汰，哪知道竟然會被編成他的搭檔。」

玄鷹垮下肩，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不但迷糊、貪吃、沒責任感，明明知道自己很容易被鬼族盯上，偏偏又愛一個人到處亂跑，每次叫他等我到了再一起出門他從來不聽，這樣也就算了，而且他竟然還是個大路痴！每次都要走到迷路了才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接他！更別提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每次都光憑附近的招牌就要我找出他。他以為我是什麼？世界地圖嗎？」

最後幾句，玄鷹的口氣已經接近咆哮了。

深呼吸了兩口氣，他不顧晰日已經變得有些尷尬的表情，用雙手緊抓住我的肩膀，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表情告訴我：「你如果要當個死神，絕對不可以變成像晰日那樣的死神。」

◆◇◆◇◆◇◆◇◆◇◆◇◆◇◆◇◆◇◆◇◆◇◆◇◆◇◆◇◆◇◆◇◆◇◆◇

好吧，晰日會變成死神是因為不想投胎，玄鷹會變成死神是因為看不下去晰日的無能，那，其他人呢？

聽到我問的問題，已經不太想浪費時間在這個問題上的玄鷹瞄了我一眼：「你問這麼多要做什麼？統計分析嗎？」

唔，死神就職原因統計分析圖？這好像沒辦法拿來當我的畢業論文。

我……好像只是想找個理由說服我自己去死而已。

嘆了口氣，我好像也沒別條路可走，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我能得到死神方的保護，還能把剩下的壽命給我老弟讓他活下去，感覺上已經算是筆不錯的交易了。

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我當了死神，還能常常回來看我老弟嗎？」他大概是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人了。

「事實上，我們正在考慮是不是為你開個特例，讓你在當上死神後還能和你弟弟一起生活。」晰日沒了尷尬表情。「畢竟，這次事件我們死神殿方面也有責任。」

我點了點頭：「如果能和我老弟一起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們。」

晰日微笑了起來：「那我和玄鷹就先回死神殿向冥王報告你的決定，這段時間我們會在房子周圍設下保護的結界，在我們回來前請兩位都不要離開這棟房子。」

隨著兩人消失在我面前，我開始有了新的煩惱。

我……該怎麼跟我老弟說啊？

◆◇◆◇◆◇◆◇◆◇◆◇◆◇◆◇◆◇◆◇◆◇◆◇◆◇◆◇◆◇◆◇◆◇◆◇

果然，老弟才聽我說完開頭十個字：『我要死掉然後去當死神』，就一掌拍上了放在旁邊的無辜小板凳，然後怒吼：「我不要，不小心出車禍的人是我，我不要老哥替我去死。」

無辜小板凳上隱隱有了裂痕。

我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緩和眼前的情況。

我弟從小就是這樣，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是敢作敢當，反正他覺得該他負的責任，誰也不准替他扛。

或者，該說是我們家的人都這樣吧。

從小老爸老媽還活著的時候，就教育我們自己的事自己做，不管我們要調皮搗蛋也好，要乖乖唸書也罷，總之我們自己決定的後果就要自己揹。

　　就像是當老爸老媽意外身亡之後，我決定放棄拼了命才擠進去的貴族私立高中名額，轉而改唸家附近的一所公立高中，好方便照顧當時才唸國小五年級的弟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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