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節課是體育課,這個時候男生們都在教室裡換起了運動服,綱吉也正要換,但是他一伸手到桌邊、要把放有運動服的袋子拿起時,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
不、不見了……
綱吉瞪大兩眼,然後不斷的眨動,希望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看錯,但是他怎樣看,他的布袋還是沒有跑出來。綱吉開始慌張起來,他低著頭的到處找,明顯得周遭的人都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運動服…不見了……」這話一出,其他人都不免發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這種反應亦屬難免,是因為他們的體育教師是個出了名嚴厲的人,只要找到一點點犯錯,就會懲罰那名學生,上次好像也有個學生忘帶衣服還是什麼的,就被罰投籃投整整兩堂課,手臂差點兒沒斷掉。
這種懲罰,綱吉想到就已經覺得受不了。他不止是學業的成績,即便是這種體力型的就更加不可能了,沒瞧見他這一身瘦巴巴沒半點肉的體形嗎?自己還真是廢柴啊。
在絕望之中,綱吉還不忘自嘲一聲。
尤其是在這件事情當中,他明明知道兇手是誰,卻不敢去追究對方,只得自己縮在角落挨罪。而作為兇手的人,現在連綱吉看都不看一眼,就只是默默地換衣服,完全不將綱吉這事放在眼裡,即使他就是原兇。
就算綱吉如何的不想面對,該來的還是要來。他走在同學之中,只有他還穿著制服的存在顯得很突兀,在來到操場時,體育老師一眼就看到他了。
「……澤田綱吉,出來。」老師低頭看了看班表,對綱吉說。
被指名道姓的叫喚,其他人一同回頭看著綱吉,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走到了老師的跟前。
「澤田,你的體育服呢?」對方低下頭,讓綱吉感到了壓逼感,當然這種可怕的感覺,還比不上骸欺負他的十分之一,老師是理性的,但是六道骸的欺凌不是,而且他不知道欺凌會不會有完結的一天。
「…我、我忘帶……」綱吉低下頭。他根本就有帶,只是不見了。
「你是認為我的課不重要嗎?不要瞧不起體育科目。」
「對不起……」
「今天你不用上了,給我跑步,跑到下課為止。」話一出,綱吉的臉色就變得青了起來,但他不能違抗,他只得好好做便是了。
在眾人上著體育課,綱吉就一直在外圈跑步,光是跑了幾圈他的腳就已經軟了下來,可他不能休息,他要一直跑下去,而且只要被發現跑得稍慢,老師就會催促他。
綱吉跑得都記不清自己腳的感覺,他只覺得照下來的太陽好熱好刺眼,他身上好像汗濕了,衣服貼在身上,他聽不見老師在對他說什麼,他最後只覺得暈乎乎的,最後他頓住了腳,又或許是他自己被自己的腳給絆倒了,他跌倒到地上,在火熱的感覺下昏迷過去。
「可以停下了澤田……澤田?!」已經到了下課的時候,老師想著要叫住綱吉,不料叫了幾聲,綱吉沒停下來,倒是倒到地上就沒起來過,他就感到不對。
骸看到綱吉昏了過去也嚇了一跳,他踏出了一步心裡急躁打算走去綱吉的所在,但是才一步,他就自己清醒過來。他這是怎麼了?他過去綱吉那邊幹什麼?
於是他還是站在原本的位置,忍下焦急的情緒,冷眼看著體育老師衝了過去,將昏了的綱吉橫抱起來送到保健室。
直到短暫的午休時間到了要開始新的課堂,綱吉都沒有回來過。
骸托著臉頰,斜看著綱吉的座位,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布袋,那個是屬於綱吉的,那套衣服他還放著在自己的座位上,假若綱吉當場要搜他的東西,他是肯定會被所有人知道他的惡行。
但是綱吉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怕他,怕得要死。
這是他一般樂見其成的效果,讓那個討厭的人怕他,這多美好啊,千種也是這樣告訴他的,澤田綱吉甚至被他欺負到哭呢。骸想起了綱吉泛紅的眼框,想像著綱吉瞇著眼,眼淚從眼中流出來的畫面……
「?!」正在上課的老師嚇到了,因為坐在最後排的六道骸突然蹬地站了起來,然後理都不理的就直接走出課室的門。
「等、等等!這位同學你要去哪?」
忽視老師的提問,他離開了這個房間,在剛剛,他就決定了要去保健室看看綱吉,雖然他不知道過去看他是為了什麼,不過就是想要看看綱吉的臉他才安心。
但是骸沒有見到綱吉。
因為在他來到保健室的時候,裡面除了值班老師就誰都沒有了。
「同學你有事情嗎?」那個老師看到站在門前的骸,瞧他一臉精神完全不覺得是有身體不妥的樣子。
「……剛才送過來的那個學生呢?」
「你是說澤田嗎?他剛才醒了不久就請假回家了,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吧。」
「可是他連東西都還沒拿……」他一直在教室,綱吉的東西明明都還在。
「大概是週一會過來拿吧,明天是假期。」
骸緊咬住下唇,他覺得綱吉是個膽小鬼,居然連東西都不來拿就逃回家了!可惡!此時此刻的骸還意識不到,之後綱吉的行為更是比現在更加的逃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