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阿雪和嘉嘉還試過幾次短聚。但二零二零年初,疫情來襲,香港進入嚴格的社交距離措施。街頭少了人聲鼎沸,取而代之的是靜默與距離。阿雪與嘉嘉之間的關係也因此無從延續,只能在遠距離中慢慢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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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與嘉嘉曾有一段隱秘卻真摯的關係,但隨著疫情的擴散,他們的互動越來越少。原本可以見面的日子被取消,智能電話成了唯一的聯絡方式,而電話那頭的聲音,也逐漸變得生疏。阿雪知道,這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因為現實的無奈。當丈夫在家工作、兒子在家上課時,她又怎有可能再同嘉嘉幽會?況且,就算她不怕新的病毒,也會擔心喆喆染病。所以阿雪也盡量不離家。有一天,她出外買必需品時遇見戴著口罩的嘉嘉。儘管兩人的眼神都顯示出驚喜和記掛,但兩人也只是點點頭,沒有交談。約半年後,兩人連在網絡上的交流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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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雪與嘉嘉的感情悄然消逝時,Carlos 的決定也來得猝不及防。有一晚他突然說:「明天我會去地產經紀那邊,叫他們賣掉這單位。我們拿筆錢,去英國吧。」他嘗試說服阿雪,說這是一次「為了兒子的選擇」。但阿雪心裡清楚,Carlos連兩地教育制度的異同也不清楚。與其說這是Carlos深思熟慮的決定,不如說是他是被網上輿論影響下的隨眾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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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她知道,這不是一次簡單的遷移,而是對她生活的徹底改變。她不想離開自己熟悉的城市。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Car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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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想去。」她最終說,聲音微弱,卻帶著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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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s 搖了搖頭:「你必須去。這是為了我們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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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低頭不語,心裡滿是無奈與痛苦。她知道,這不只是離開香港,更是離開阿玲。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dARYNU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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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機場離境大堂,阿雪在排隊辦理登機手續時完全心不在焉。她告訴了阿玲自己離港的時間,但阿玲會來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Ed7b4VM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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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阿雪還是在人群中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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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玲戴著口罩,但阿雪也輕易認出她。阿玲穿著行政人員套裝加上高跟鞋,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關懷。她看到阿雪,走過來,輕聲問:「你真的要去英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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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點點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拉著阿玲的手,將她帶到機場的一個角落,兩人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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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走。」阿雪低聲說,語氣裡滿是委屈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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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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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哭了起來,聲音顫抖:「你別擔心我。只要有喆喆在,我還是會堅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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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也在告訴她:我一直在。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fKSPsyd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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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情緒稍為平復:「對了,你公司之前那件事,你沒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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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回應:「你也知道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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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我見到報紙有報道嘛。跟你有關的事,我一定會留意的。但我想,你為此事一定很忙了,所以之前沒有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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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答:「你真好!放心吧。事情解決了。老闆不會懲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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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破涕為笑:「那就好了。希望此事不會令你完成不了自己的夢想。那些網民也是離譜的。那明明是前線員工做錯事令個人資料外洩,為何會在論壇上罵你,要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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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苦笑:「這個時代是這樣的了。我也沒辦法。那些罵我的人,可能又是那些最喜歡起底,將別人的私隱廣傳的人。幸好老闆考慮了幾天,找了她的律師朋友徹查事件,結論是我不需要負上任何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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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握著阿玲的手:「你沒事,我就安心了。我相信你,四十歲前就可以完成你的夢想!你記著,雖然我在地球另一面,但你有什麼事的話,可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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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也流出了眼淚,她擁著阿雪:「當然啦!你也是啊!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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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雪也用力擁著阿玲。這個擁抱持續了一分鐘。阿雪心想:「上次這樣擁著Carlos,到底是什麼時候?實在記不起了。」同時,她又想起第一次擁著嘉嘉的感受。這份回憶提醒了阿雪,阿玲不知道她和嘉嘉的事。她應該在上機前跟阿玲分享這個秘密嗎?除了自己愛著對方外,阿雪對阿玲是無所不談的。但阿雪還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