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萊爾還在動腦要怎麼解釋時，夜翼竟然從身上抽出一本小筆記本與一支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XLvyyvt3
真的，筆記本和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b6Cvbd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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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爾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緊身衣到底是怎麼藏的？是靜脈筆記系統還是宇宙口袋？
夜翼面容誠懇：「請問您的屋子，是發生什麼事呢？」
那語氣太誠懇了，讓克萊爾一瞬間感到自己像是報案民眾裡唯一一個胡言亂語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rQuTqP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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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我每天都有東西被偷……但我找不到兇手，所以我猜是……鬼偷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xwBQ6O7T
——嗯，沒說謊。她心想：我的「未來」被偷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YngIPVEH
她嘴巴說的是鬼，心裡其實想的是時間。她瞄了一眼他們的臉，想確認自己聽起來是不是還在「有點精神問題但還沒到報警處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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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皺眉。真的認真皺眉。然後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字。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lWl9GNax
克萊爾一度想問他是不是也備份在雲端，不然這份報告今晚就會灰飛煙滅，拜重啟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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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什麼東西不見了？」夜翼問。
克萊爾：「我的……我的巧克力貝果麵糰。」
這句話她講得太小聲，因為她怕自己講完就會被貼上「哥譚人深夜精神崩潰案例第4972號」。
對，她的巧克力貝果麵糰，變成原味麵糰。
那完美的比例、那低溫發酵出的香氣……都像被刪除鍵按掉一樣消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2b14xwRr
這哪是貝果失竊，這是意志被削弱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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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眉皺得更深了，他寫得更多，字還加粗。
一旁的羅賓皺著臉，像個坐在歷史課堂上試圖理解法國大革命的小學生，皺得那叫一個勻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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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晚上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沒有。」克萊爾搖頭，「我睡在三樓。沒有聲音。所以我才認為……是鬼。」
夜翼點頭，又寫了一頁。
「請問還有其他東西不見嗎？還是門鎖壞掉之類的？」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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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一連串她幾乎想叫停的問題。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zy8RWdye
真的太像警察。她突然懷疑夜翼是不是有報案系統登錄帳號。
就在她快受不了這份「靈異貝果調查問卷」時，兩人突然抬頭。像是聽到了什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YCYeHa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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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對看。
羅賓有點心虛地咬了下嘴唇。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3kH13y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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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歎了口氣，輕拍他頭：「蝙蝠俠來接你了。」
他轉向克萊爾，眼神仍舊誠懇：「抱歉，女士。關於妳的麻煩，我會持續追蹤的。希望能盡快解決妳的問題。」
克萊爾點頭。她沒辦法不點。當一個人蒙面、身形健壯、還對你講話像在安撫受害人時，你就會忍不住點頭。
兩人走到窗邊。揮手。像是來幫鄰居修水管的兩位機動大隊。然後就蕩了出去。
克萊爾呆呆地關上窗，像完成某個超現實任務後的NPC。
她躺回床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wyVIamxY
慢慢閉上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7pHs5h8Z
最後一個念頭在腦裡浮起來：
——原來蝙蝠俠這天晚上會來這裡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LbKZt8jI
還是來接孩子回去的。
克萊爾睜開眼，還是回來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8JPSDYNo
同樣的爵士樂，同樣的枕頭摺痕，連陽光打在床邊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她坐起身，一個荒唐的念頭竄進腦袋：
——她其實可以一直訂飯店，睡霸王床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qQvl5APE
錢都不用付，因為明天就會被重置，帳單根本寄不出去。
「冷靜，克萊爾。你是個守法公民。」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ULKAKRoR
她自己對自己說，語氣堅定。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4QUmC4My6
就算知道世界明天會重來，也不能亂搞。這世界沒明天，但不代表你可以沒原則。
克萊爾決定先去開店，反正現在她早上的沉思時間幾乎固定，貝果總是要拖到十點才會出爐。
也因此——她幾乎可以確定——那個藍眼睛的員警，今天也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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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十點一到，他推開門。
克萊爾看著他，那雙眼睛她真的覺得有點熟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XSTHv14q
是哪裡見過呢？還是那種「人類基因偏愛的大眾眼睛模板」？有這種東西嗎？
對方還沒開口，克萊爾就熟練地打開紙袋，從托盤中夾出固定的數量貝果遞過去。手勢乾脆得像早就排練過。
藍眼睛員警一愣：「你……怎麼知道我要幾個？」
克萊爾聳肩：「嗯……我通靈？」
對方又是一愣，像是習慣應對城市奇案，但還是有點轉不過彎。
「別想太多，我只是猜的。」克萊爾說，像是幫對方也幫自己找台階下。「快回去吧」
但藍眼睛員警沒馬上走，他遲疑了幾秒，然後走近櫃檯。
「我叫理察·格雷森，叫我迪克就好。未來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克萊爾點點頭，心裡卻一震。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pqdBlHji
這是她重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出全名。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IwMHiV0q
第一次，一個陌生人從這場無限迴圈裡主動拉出一個可以延續到明天的名字——雖然她知道，對她來說，沒有明天。
迪克轉身離開，步伐輕鬆，肩膀挺得像老電影裡的探員。
克萊爾望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那個輪廓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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