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還是喝酒保？這是個問題。 - Chapter 7

清晨五點三十三分，Walker醒得早。

他翻身準備慢跑，下床時腳踝有一瞬的發軟。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tANkAHHG

Walker彎腰拿起昨夜搭在椅背的西裝褲，

手指觸到褲頭內裡，停頓了一秒。

一小塊乾透的精液殘痕。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VFHylZLT
時間過久已無氣味，卻仍像證據一樣鮮明。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GUeSn4or

他臉熱了一瞬。

像個中學生那樣，用毛巾蓋住那塊痕跡，

再迅速捲起整條褲子丟進洗衣籃裡。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y3ttRYfu

走進浴室，打開熱水沖澡時下巴還微微發麻，

彷彿昨晚吻過的地方，不只是小酒保的陰莖與後穴，還吻過整個人。

水流劈啪作響，他站在蒸氣裡，抹著刮鬍乳時，手機螢幕亮了一下。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8OtKgxgT
那是提醒——七點四十五開會。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PS2OEl46

他還沒決定要不要傳訊給Jameson。

將自己打理乾淨後，Walker開了對話框，輸入：「昨晚我……」

想想還是刪了。

又輸入：「有想我嗎？」

也刪了。

他盯著空白的輸入框，彷彿那裡安裝著神諭的石板。

太輕浮怕對方冷淡，太含蓄又像什麼都沒發生。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LtDQuJXy

明明談過幾場戀情，卻沒多少有用的經驗。

那時他不過就是芭比娃娃旁邊笑容迷人的肯尼男友而已。

一個沒有太多不良習慣，擺在舞會上看起來不錯，

床上用起來也不錯的附加檔案。

在一起不會太緊繃，分開也不會流眼淚。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q47h6DNB

最後他關掉訊息，

出門前用中性的語氣對鏡子說了句：「不過就是一次約會。」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92LeALGh

他沒敢說出聲的，是心裡那句：「但我不想就這樣算了。」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H4JOtTag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frzJw3q4
開會時，Walker坐在簡報前排，腦袋空白得像剛被格式化。

報表數據浮來浮去，同事的聲音隔著空氣傳來。

他努力想讓眼睛對準投影幕，

但耳邊卻只反覆浮現一句：「你還是別聽比較好。」

Jameson昨夜悄聲說的，聲音像酒液裡漂浮的球狀冰。

Walker扶額苦惱。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t1Av1qgM
他以為約會將改變什麼，結果換來更多讀不懂的暗示。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FxjXLJ5YX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mmXljY7T
社畜規律的日子又過了幾天，

傍晚，下班比平常早了一些。

他在城市的金屬叢林中兜轉，最終還是走向了那條熟悉的街——

那間他第一次喝醉的酒吧。

酒吧還沒開。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ro3QKuSs
鐵捲門半拉，窗內一片昏黃，只有牆邊的植物還鮮綠。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xOW8UpZO
Walker沒走。

他站在對街，看了酒吧一會，又走過去繞了一圈。

三圈後他才轉身走向便利商店，像個無事可做的旅人。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iTcAqmOw

他打開冰櫃，挑了一瓶橙花氣泡水結帳。

氣泡在玻璃瓶裡衝撞、翻滾。

轉開瓶蓋的那一瞬，他聞到一絲熟悉的香氣——

那是Jameson身上的味道。

像陽光曬過的花葉，又像睡過的枕頭邊角。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7ATeAOQq

Walker深吸了一口氣。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QeS0g9rS

「哈！聞飲料！又瘋了一個。你跟對面那個酒保在一起？」

嚼口香糖的女店員看著Walker，笑得含蓄。

Walker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zo5Jb0XU

店員瞇了一眼空氣裡某個過去：「祝你好運。」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5A0GFueA

Walker手機一震。

一條訊息像釣鉤般甩進他的眼珠。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8ioyh1ck

Jameson：玩過飛鏢嗎？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gbFsi4v4

這問題太輕，輕得像被壓過體溫的枕頭凹痕；卻又藏著什麼——

Walker想起酒吧角落那塊靜默的飛鏢靶，沒幾個酒客碰過。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kLkimYB9

Walker：當然玩過。贏的話有獎勵嗎？

Jameson：或許。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BaO5dK9s

Walker：這次不看星星？

Jameson：看你有沒有把月亮射下來的本事。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75L3cBCr

Walker盯著對話一行一行浮現，

情緒被微炙，離開商店時，他走路都飄。

他整了整襯衫與頭髮，解開最上面幾顆扣子。

進酒吧時，刻意慢了一步。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D2vivXp9

燈光已經調亮了，幾個客人已經開喝。吧檯裡有其他員工。

Jameson已經在那裡了。

他一身黑衣，站在飛鏢板前，沒穿圍裙，彷彿剝下一層防線。

細長的指頭轉著一支飛鏢，眼神很輕，像在等獵物走進陷阱。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sOrD9qUH

「你上次——是真的願意給我第二個吻做確認嗎？」

Walker站在距離一臂的位置問，聲音低得只夠兩人聽見。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YPpXeKFd

Jameson沒有轉身，只將飛鏢舉起，指尖微微一凝，才說：「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他出手。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ZQ8hC1Tx
鏢身迅速穿過空氣，插在靶心左上一點的位置。

Walker笑了，笑得像吞進蒼蠅：「這就是你說的答案？」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RO7XRP3U

「不確定嗎？試試看，比三場。」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iKTCvDTH

Walker接過飛鏢。指尖相觸，

Jameson的手沒馬上離開，像故意放過了那一秒的親暱。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1XjGzhYV

遊戲開始。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XxLIcgzw

第一輪，Walker輸。

他其實準度不錯，但意外的Jameson更強。

第二輪，他努力拉近分數，飛鏢落在Jameson剛才的位置旁——不過一釐米。

第三輪，Jameson精準而靜默，每支飛鏢都無聲嵌入靶心周圍。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eUYWUjuo

Walker拿著最後一支鏢，站定，

總覺得那人的橙花香氣十分接近。

他有點心猿意馬，投出去，偏了。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HfTmTGbr

「我輸了，對吧？」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E5OjttEZ
Walker仰天長歎了一口氣。

他怎麼在這個酒吧中老是栽跟頭呢？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2vvFo84l

Jameson沒回話，只慢慢走近，把手搭在Walker肩上——

輕得像煙，燙得像火。

然後他仰起細白的頸吻了Walker。

極短。極淺。極狠。

一個幾乎沒有感情的吻，乾淨、簡短，彷若某種慷慨或憐憫的印痕。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lKdAZ6jZ

Walker嚐到一小段舌尖。

那感覺像從他體內抽出什麼，一縷魂魄之類的。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mouMsxxz

他怔怔站著，嘴巴還沒閉上。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IiJUC3Jk

「我從來沒這樣吻過人。」

他感覺很微妙，受冒犯，又有點不甘心。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LcOEO8EY

「我有。」Jameson早就準備好這句台詞，眼神不留戀。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FykP4uoS

「這是……安慰獎？我輸了，所以得滾蛋？」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I8WIT9Hq

Jameson偏頭抿了抿嘴，

似乎要擠出一點點微小的笑意了，但仍沒笑。

也不諷刺，只陳述事實：「你將自己輸掉了。真慘。」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wQBBgaY0

那一刻，Walker竟覺得羞恥得發燙。

他勉強擠出自嘲：「真不愧是酒保，擅長讓人醉。」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peLLYNCh

Jameson沒理會，只問：「想喝醉嗎？調給你。」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reaxcCuV

「我不是以酒客的身份來的。」Walker咬緊唇，忽然伸手，

真誠地握住Jameson即將轉身的手腕，

力道像抓住即將消失的煙：「我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也願意陪你到地獄去蹲，記得嗎？」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b5KmjwIF

Jameson垂下長長的睫毛，許久沒說話，

思索某個過去未能選擇的答案。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mSqyCgna

「不是酒客。那麼，我也沒有藉口拒絕你了。」

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v5eoTYyf

那晚，Walker接走了他。

像是贏了場遊戲，也像輸了一場自己。

ns216.73.216.82da2

Chapter 7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