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於我們的戰爭 - 第六天：甦醒

　　布蘭頓甦醒了，這毫無疑問是一件好事，但這又代表著對整個團體帶來的重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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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得悉布蘭頓的情況，臉上流露的卻不只有喜悅，還摻雜了害怕、不安、愧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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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看到一旁的她突然失去了笑容，嘴角微微顫動著，眼裏滿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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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明白到那正是卡蒂暗中所忌諱著的事——布蘭頓會恨她嗎？會恨當初走路不小心被撞倒，使他與死亡擦肩相撞的卡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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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自她內心的責任感和愧疚感，使她堅持要幫助布蘭頓，然而這又能使他原諒她所犯下的錯嗎？卡蒂一直都很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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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卡蒂來說這無疑是命運的作弄，偏偏在她心如刀割，萬種哀情愁緒縈繞不散時醒來。也許這想法很自私，奈何她的內心仍舊暗忖著不是現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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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裹足不前之際，頓感一力量拍向自己的肩膀，她猛然看向力量傳來的來源——赫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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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既非擔憂，又非嚴肅的表情看著卡蒂，要說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又不全是，因為相比起卡蒂憂戚不安的愁態，他的眼神還多了點能使人放心的堅毅和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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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明白他的用意，向他會心一笑，赫爾也少有地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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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他們前方的賈斯看著這一切，雖然不知道他們所經歷到的事情是何等讓人身心俱疲，但他認為卡蒂面對布蘭頓的心理陰影，應該是消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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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布蘭頓他說想見見你——雖然他不說我相信你還是會去就是了。」賈斯向卡蒂說明了布蘭頓的請求，也打趣地說出他所認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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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現在的卡蒂絶對有勇氣這樣做了，她點頭說好，跟著賈斯往布蘭頓的房間走去，赫爾也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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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布蘭頓的房間逼近的每一步，都讓卡蒂的信心受到自身的質疑，會被責難嗎？他會哭訴嗎？他會不甘嗎？每一步……每一步……她走著，她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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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賈斯一臉輕鬆；赫爾一臉平靜；還有站在門外的雅各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讓卡蒂內心的某一處感到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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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沒有怎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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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一個出去告訴他們布蘭頓醒來的時間嗎？能怎樣？突然好了？死了？沒有，甚麼都沒有，而且要是你想知道的話直接開個門去看就好了。非得要問我嗎？我累得要死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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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斯和雅各一問一答，雅各盡是不耐煩，是太累，還是其他的原因讓他如此焦燥呢？現在沒有人知道，也管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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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不該現在叫他起來啊……起床氣真糟糕。算了，以後再問他，讓他先清靜一下吧。那——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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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斯推開房門，卡蒂不禁吐了口水，而門扉內讓她在意的人——布蘭頓正靠著床頭坐著，看著窗外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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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啦？有甚麼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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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該問我身體狀況的嗎？外面沒有甚麼燈光，看不清楚。」布蘭頓笑著，正回頭看向賈斯時，剛好瞥見在門外佇立著的卡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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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甚麼，只能站著發愣，也許是需要點時間消化，赫爾和賈斯都沒有特別說甚麼催促她，就連布蘭頓，也只是略帶微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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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看著布蘭頓，布蘭頓也看著她，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直視對方，卡蒂也才看清他的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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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頓的頭髮雖然看似烏黑，但歲月的痕跡不甘就這樣被覆蓋過去，在他的頭髮各處上偷偷地跑出來，一攝一攝的白髮還是清晰地顯露於他人前，而不論是他的眼角或是嘴角，也同樣顯出縐紋，要是不仔細看他的眼睛，那端正的五官就剛好成為一組佐證，一組表現出布蘭頓是個普通中年大叔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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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卡蒂認真看著布蘭頓，和他四目交流時，便感受到布蘭頓略微隱藏起來的東西——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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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傷好了嗎？」布蘭頓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夾雜著冷靜和擔憂的語氣，但卡蒂卻未從他身上感到絲毫嚴肅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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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諧老者該有的氣息，在一個中年人身上散發出來，這讓卡蒂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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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所有的人也都只是默默地等著，像等著卡蒂願意接受一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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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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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會感到對不起我呢？當時是我撞到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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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不小心才會跌倒的，是我沒有留神，但反而讓你為了幫我而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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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是這樣呀？也就是說是你令我差點和死神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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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蒂回答不到他的話，他的話在卡蒂聽來是多麼的刺耳，像是在討伐她似的在她身上不停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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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一刀一刀地割傷卡蒂的內心，剛才下定的決心好像不見跡影了，她怎麼找都找不到，就這樣被遺棄在自責的深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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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布蘭頓隨後的一句話，卡蒂才從自愧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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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諒你了——不如說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你拿了我遞給你的錢包，也在討論我的去留時幫我了，不是嗎？剛才叫雅各的小傢子告訴我的，沒有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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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是想要贖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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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贖罪成功的話，不就行了？你成功贖罪了，不用再自責了。這樣可以令你放下嗎？別愧疚了，現在我們能活著就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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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謝……」卡蒂止不住自己的眼淚，終於第一次能不顧一切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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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謝謝？我才該謝謝呢！謝謝你們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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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遍哭聲中，連帶著眾人的笑意，在最後把悲鳴轉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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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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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頓的甦醒讓眾人都對戰爭中生存下來產生了更美好的希望，但醒來也就是代表他們的行動模式有必要開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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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現在他醒過來的話，是時候要考慮一下接下來的行動了。之前我們也說過要幫布蘭頓找回家人，但現在他的狀態還是未能夠順利地走動的。只是我們也可以先去找一下相關的地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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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確實呢。我記得布蘭頓你之前問過托路夫社區的情況吧？你是住在那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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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全家人都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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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邊離我們很遠。現在要去的話，就算是我們能跑的，也是需要到半天，加上軍人在外面橫行，那樣不花上一天左右可去不到——那就更惶論布蘭頓現在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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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頓因為腿受傷的問題不便行動，現在賈斯、卡蒂和赫爾都積極地在他的房間裏討論著接下來的方針，但最主要的方針——幫布蘭頓找回家人，這問題的困難性便很好地體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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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頓現在也是癱坐在床上，氣息有點微弱地聽著他們的討論，果然剛醒來的他還是太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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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有多虛弱，他的手也從未曾開放過再次拿回手中的錢包，那張家人的合照，正被他緊緊地捏著，在他內心裏不斷地吶喊著絶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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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自己是負累，但布蘭頓還是下定了決心，即便最後他們不幫助自己，他也會靠自己隻身回到家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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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蘭頓的執念使他的眼神帶著倔強，手中暴起的青筋也是為了緊緊抓著相片不再放開而展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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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面上沒有說甚麼，但雅各還是從他的行為語言中得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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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掛慮著在別處活著的家人、愛人、友人的安危的心情，這裏只有雅各明白，他不自覺地摸向脖子上的項鍊，呼出了帶有萬千思念的嘆息，正欲沈入自己的愁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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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麗娜拉了拉雅各的衣袖，讓雅各未能如願地進入個人世界裏，他看著麗娜，而麗娜也用純潔且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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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內心還真不像小孩，雅各無奈地笑了，把手放在她頭上摩娑著，輕柔的撫摸也讓麗娜綻出如太陽花般朝陽而去，生氣蓬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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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把一個不知何解被眾人抛棄的方法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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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店長那邊的話，應該可以作為中轉站。先去那邊，那樣我們可以減少一半的路程了，應該說成是減少連續行進的危險了。」雅各邊說，邊把地圖拿出來，把在地圖外的托路夫社區指了出來，那正好和這邊以及店長那邊成了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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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離我們太遠，所以沒有去畫出來，原來是在這個方向，連著的呀？」身為畫地圖的卡蒂看著那紙張以外的延伸部份，不禁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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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果然是個人肉地圖呀！剛聽到這評價時還覺得很冷酷無情，但原來是如此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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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他媽這樣說的啊？這麼沒有良心的嗎？」雅各露出不滿的神情，而看到卡蒂低頭舉手的一幕，嘴裏有更多的妙言妙語想說出來，但礙於身旁站著不知原由但眼睛閃耀著光芒，聽著一切的麗娜在，雅各還是吞下了想說的話，轉而捏著麗娜的臉問為何這麼好奇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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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看來現在有了個初步的方針了，但還是先讓布蘭頓先休息吧，之後我們便準備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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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前，我想先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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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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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先了解他們的情況，上次夏倫那邊是想要逃走，但這邊雅各說過是要反抗，我怕我們去了那邊，只會徒添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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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趁著有了頭緒的時候立下一個簡單的總結，但賈斯也隨之提出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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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斯有點不安地看著雅各，因為那是他店長的庇護所，但凡自己相熟的人被蒙上危險的標籤，內心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抵觸，而賈斯就怕雅各那粗魯性格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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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雅各並沒有作出太大的反應，儘管他為此還是蹙額顰眉了一番，也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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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去吧。但今天還是有點累，明天吧。」雅各反常的行為讓眾人驚愕，但看到他握著麗娜的小手，就算未是十全，也能揣測到一半他的內心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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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會變的，而這裏變化最大的，應該就是雅各了，賈斯看著為了麗娜著想的雅各，臉上也是蒙上少許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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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經歷殺人，也不想讓孩子經歷到，賈斯明白，也默默接受了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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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今天你們都睡吧。今天我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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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就這樣吧。反正要是能離開的話，有關天氣問題應該也不用管了，我們先不討論了。那布蘭頓你要是有甚麼情況就叫我吧。我在你隔壁房而已，大叫或是拍牆我也會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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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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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在意啦，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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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幫助他人才能活得幸福的，所以不用自責，你幫過我了，這次我也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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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同伴，所以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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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回應讓布蘭頓的歉意，只有雅各沒有說甚麼，或是想不出能說甚麼，直盯著布蘭頓，來了個眼神交流後，就牽著麗娜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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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斯和卡蒂因為雅各彆扭的行為而笑，而赫爾則沒有說甚麼，獨自回到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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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天，在安全平穩的夜色中，悄悄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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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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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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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會隔了一段時間才能寫好。

其實在於修改時出現一個問題——我不太懂修改哪裏。

很多時變成改錯字。

這應該也是其中一個需要學習的地方，哪裏要改呢？學會的話便可以進那麼一點步了。

劇情上也是改變了一點，而下一天的故事便又是比較重要的啦！

所以希望各位支持！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Dg3eKX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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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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