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走,我一個人在這裡會害怕。」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依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真的醉了,「你留在這裡陪我吧,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沉默片刻,最終,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溫柔地回應道:「好吧,我不走,別怕,我就在這裡陪你。」
當房門鎖落下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就像是停頓了一瞬間,隨即加速跳動起來。
我拉著他的手,一起來到床邊。在我躺下之後,他被我緊握的手也只得順從地跟隨著,坐在了床邊,細心地替我掩起被角,我靠過去,望著他的臉龐,輕聲呢喃道:「哥哥。」
這短短的一聲呼喚,帶著無盡的依賴,他的身子微微一怔,似乎被我的語氣觸動,隨即低下頭,與我對視。
「頤城——」他沉聲道:「別這樣看我,你喝醉了,乖,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
我帶著一絲撒嬌發問道:「哥哥,我好熱,能不能脫外套?」
我的話語讓他瞬間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猶豫和矛盾在他眼中閃爍,他沉默片刻,然後才回答道:「好,但是要記得蓋好被子,小心不要著涼。」
說著,他幫助我脫下了外套,今日的我,在牛仔外套下,只穿著一件細肩無袖連身及膝裙,這件裙子是深藍色的,領口是V字形的,露出了一大片肌膚,裙子的材質很柔軟,貼在我的身上,當他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掃過時,就像是觸電一般,但也帶著一絲複雜。
他脫下我的外套後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替我蓋好被子,輕聲叮囑道:「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記住要蓋好被子,別讓自己著涼。」
「不要!」我將身上的被子推開,嚷嚷道:「我好熱!」
「你是因為喝了酒才會覺得熱,不然我過去沙發那邊坐,這樣你會感覺舒服一點。」
「不要!」我順勢跨坐到他的身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肩膀,雙腿夾住他的腰桿,緊緊貼近他,「哥哥,我怕!」
這個動作讓他瞬間僵住了,這種親密接觸遠遠超出了兄妹之間正常的範疇,但面對我的依賴和撒嬌,他又顯得無所適從。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帶著一絲警告意味,「頤城,這樣不合適。」
然而,我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更加緊緊地貼近他,「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抱我,哥哥,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而已,好不好?」
話語未落,眼淚已經在我的眼眶中打轉,感受到我的情緒,他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回應了我的擁抱,將我摟在懷裡,溫柔地說道:「好,哥哥陪你。」
抱著我,他沒有躺下,像是小時候哄我入睡一樣,輕拍著我的背,但是在他懷裡的我,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我,在二十三歲的我,裝作醉意,在他的身上不斷磨蹭。酒精讓我的身體變得軟綿綿的,也讓我失去了平日的那份矜持。我緊緊貼著他,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香和三十四歲男人特有的肌肉緊實感。
摸著我及肩卻散漫的髮尾,他輕聲問:「頤城,你今天怎麼沒有綁辮子?」
我微微抬起頭,眼神迷離地看著他,聲音帶著撒嬌般的依賴,「只要哥哥喜歡,以後我都綁辮子。」
他輕笑了一聲,目光落在我裸露在外的大腿以及勘勘遮住腿根的裙角,「我也喜歡看你穿長裙,這麼細白的肌膚,應該在更好的時間展現。」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微微一顫,既感到甜蜜,又有些失落。他的話分明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的關係需要保持距離,但他眼中的柔情卻又讓我無法完全放棄那些潛藏的心思。
他低下頭,說話的氣息直撲我的臉龐,而我仍然只能仰望著他,「頤城,以後我們見面時,你都戴著眼鏡吧,我喜歡。」
「哥哥——」我的聲音中似乎真的帶著一絲醉意,「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之間好像變了。」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你永遠是我的妹妹,和梓城、毓城一樣,無論發生什麼,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聞言,一種複雜的情緒在我心中翻湧,他的拒絕並非冷漠,而是對我們之間關係的一種保護與尊重,但我的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失落感。
就在我打算從他的身上起來時,我忽然感覺到他的生理反應,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炙熱,這一刻,我不敢再亂動,心底卻是說不出的狂喜。
「哥哥,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我當然喜歡你啊,你是我的妹妹。」
「祝飛城,我喜歡你。」
他沉默了片刻,在他懷裡的我只是聽到一陣輕微的動靜。隨後,他端來一杯水湊到我的唇邊,讓我喝下。放下水杯後,他又開始溫柔地撫摸我的長髮,安慰道:「頤城,你真的喝醉了,乖乖睡吧,明天醒來就好了。」
這句話後,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之後便睡著了。
隔天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而他依舊坐在床邊,頭仰靠在床頭櫃上,呼吸輕柔。
我靜靜地躺著,看著他安靜的側臉,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醒了?」慢慢地,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注視,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聲音裡帶著一絲清晨特有的沙啞,「感覺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從床上坐起身來。身上的棉被隨著我的動作滑落,見狀,他立刻拿起一旁的牛仔外套,披在我的肩頭。然而,就在外套接觸到肩膀的一瞬間,我卻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令我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他立刻追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沒什麼,只是身體有點奇怪的感覺。」
「你昨晚喝了這麼高濃度的酒,可能是酒精的影響還沒完全消退。如果覺得不對勁,我們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搖了搖頭,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應該沒事,而且我想回家洗澡。」
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鼻子,笑著調侃道:「現在才想回家了!」
然而,自這一天之後,他似乎變得不太常回家了,在這一天以前,除了姜秉,他從未向爸媽提及過任何同事的名字,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經常提到苗芳莘。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全家都未曾見過她本人,但是她的名字卻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談話中。原本說好讓我單獨為他慶祝的生日,也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重感冒,而變成了在醫院裡度過。
之後⋯⋯
就沒有之後了,我們就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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