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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恒在人間賜福的第兩百年，那時遇到了戰爭，硝煙肆起、血流漂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hAq8Imwbg9 維尼

人命不保，誰會想唸書，學堂他是開不下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VqeF3qmosn 維尼

雖被貶謫，但金身還在，他不怕挨餓，也不會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HvlpLcwjgF 維尼

但他總是見不得別人受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5qmOatgoUP 維尼

自身難保，卻依然在收留那些沒爹沒娘的孤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k5r9RTnno3 維尼

有的小朋友少了一隻手、有的斷了一隻腿，在戰火的摧折下，他們都失去了原本的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teqoarO34o 維尼

變賣了學堂所有值錢的東西，得到的米糧至少能夠吃一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2h9MnLeJKT 維尼

在戰爭中，找到一個吃的飽的工作，本身就很不容易了，況且文恒還得養那麼多的孩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YrTJHD6Fez 維尼

將士們都是粗人沒讀過幾天書，作為一個認得字的文人，文恒平常就是到軍營裡替別人寫家書，或是幫別人讀信，來賺一些生活所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t4jiNkpwPR 維尼

孩子們年齡不一，最大的是一個名叫木槿的十四歲女孩，也是跟著他最久的學生之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kGWEVJBI5H 維尼

十三歲時逃出妓院被抓住，讓路過看見的文恒買了回去，但她從來不叫老師，總是一口一個哥的叫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vxHCAm1BcY 維尼

後來戰爭爆發，看到文恒一下子帶了那麼多孩子回來，木槿嘴裡說著麻煩死了、帶回來沒吃的也是餓死，但其實也在努力幫忙照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plB8syLamp 維尼

她知道單單靠文恒的收入，想養活這麼多人根本不可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38rmuT4x8E 維尼

所以她總是在夜裡去軍營接一些「煮晚飯」的工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McKvnIG87m 維尼

每天都很晚才回家，不過拿到的報酬非常多，那些物資大概是寫一百封家書才能得到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HlBrKRp9Hb 維尼

每每回家，木槿都是先到河邊沐浴，回來時總是哼著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BGQiI38bbG 維尼

文恒早就猜到了，但每次剛開口都被木槿搪塞過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cyHNgszglM 維尼

一次回來的非常晚，那天的她十分疲憊，先是偷摸來到文恒的房間，輕輕地在床邊放上一支新的筆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dEK0v3gNr0 維尼

在那裡愣愣地待了一陣，欲言又止，最終走到外頭，隔著一個門，蹲在地上無聲痛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yc331XKjET 維尼

她把臉深深地埋入掌心中，小小的肩膀慫著慫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3EKtghQxS5 維尼

另一頭裝睡的文恒平復自己的呼吸，但眼淚依舊滑落臉頰，他怕門外人又走進來，於是翻了身背對著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Ma0Oe2BeUk 維尼

他突然想起木槿曾經看著被烽火波及只剩廢墟的廟觀，她說：「看吧！哥你騙人，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明，廟都被燒了，連人間都亂成這樣也沒看祂們救過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HLQP3YMVll 維尼

是啊，他救過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CvX41sQmEW 維尼

其實世有神明的，只是他太無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ToS7EMDcNv 維尼

門外傳來聲聲輕哼，將文恒的思緒拉回現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k2aZIx07Gn 維尼

沒有哭腔、沒有憤懣，好像只是因為心情很好所以唱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amubHAVOsm 維尼

但那是他這兩百年來，聽過最苦的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244ＰＥＮＡＮＡrjT2rYVSmB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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