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吃刀刀 - 雙傷

隔著玻璃，我終於可以看到他。

只是不知道我們的見面，有著什麼的意義。

是背叛，還是道不明的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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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來看我了...

我等你很久了。」

我們之間的見面，總是保留著外人不懂的誠懇，就只因為外人不懂，我們就有一方遭殃。

我也等待你很久了，只是為何我們要在這裡才可以見上一面，還是逼不得已要看到對方落魄的一面。

明明我們在一起是為了成就對方更好的人生，現在卻各自看不到對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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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現在說，你以後跟我說就有問題了...

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聊吧？

好聚好散，把文件簽了吧。」

記不清是出在誰的口中，我們的身份和處境，換彼此下場，也是同一口吻和語氣。

我們都恨，就是不守信用的人。

卻不能對彼此下一個定論—我們總愛著對方，即使違背自己的原則。

不然我們總站在身旁，不用隔著玻璃，說著給錐心的假話，給除自己之外的人當真，攻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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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好嗎？」

傻瓜，『你們』當中沒有你，這就不好了。

「和你有關嗎？」

傻瓜，真與你無關，這關於未來的絕望，與你無關。

你乾淨無恙，我灑脫離開，才是外人看來的『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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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也不能這樣對我！」

沒想到崩潰來得那麼容易，難怪成為別人攻破的對象，我們總是挑戰著對方的容忍和包容程度，從來都沒有想到對方會成為連外人都看得出的防線，僅因為對方就繳械投降了。

沒關係，外人看得開心就好，之後一個人再默默修復傷口。

畢竟你也不能在我身旁陪我傷、陪我痛了…

要是你能陪，我也不要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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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沒有受牽連，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受苦...

為什麼還要嫌棄我？」

換作以前，你一定不屑你口中的人，那種需要別人施捨愛的人，現在換成你，一點都不違和。

你我都是有愛著彼此，我早知道你以前不知道，現在你知道再也得不到也不遲，反正我早知道你的愛，有著什麼模樣。

不要著急，沒有以後的我們，可以慢慢在之後反思，爭取下次會做得更好。

我們先做好今次，好嗎？

人家看著的，我們要好好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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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受苦嗎？

你的存在，從來都是我們的中心，失去你，他們會好受嗎？」

如果一味只矛頭指向他，人家也不會相信，一句直掏心尖的話，更具殺傷力。

有多愛，就有多恨，同樣適用於我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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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沒有頓點的輸出，換來一句的終結。

要是我謹慎一點，不至於手抖停下來，要拿根煙，代替你的手安撫我曾經用心裝扮的表面。

不知道，現在的你會不會看得出來？

要是看得出，就好好的根據我的劇本走。

我的劇本很快走完，才能書寫你的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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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選擇背叛的時候，我就不是你會重視的對象，問這個問題，就對我不禮貌了。」

明明我知道我們和事情之間，誰都沒有背棄過誰，誤解他的從來都不是我。

我要將劇本順理成章的變成扭曲他的情節，他不被我們信任，成為他人眼中的棄子，才能好好活下來。

求你聽懂我的話，順著我的話走下去。

我編不了多久，也撐不了多久。

我今天做了，一件我永遠不能回頭的事，我原諒你才願意做，也請你以後能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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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唯一需要選擇背叛的因素，你相信嗎？」

我知道，我相信，我愛你。

以上任何一個答案都不能說，希望你能夠在我的微表情中得悉，畢竟其他人看到了就意味著今天這場戲沒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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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紙簽了，別耽誤我的時間。」

煙灰燙紅的指間，提到蓋住眼眶，用剛溢出微暖的淚液，小小一滴中和來不及燙空的表皮。

心傷不及指痛，他和其他人都看不出導致我痛入骨痛楚來源，和我快陷入痛苦邊緣的掙扎。

那張紙，那手指，那顆心，在眾人不知下相纏，在眾目睽睽之下分開。

我們分開的是靈魂和肉身，理不清的是情意和時間，還有『永遠』和『瞬逝』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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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簽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你簽完，會不會原諒我，我希望你不會。

我們之間，好像因愛生恨，才是最適合人看的結局。

你換個人當主角，可能又會有一個美滿結局。

你想和理想中的結局，可能要等待有朝一日，我倆同在一片天空，不再有他人煩事阻撓，才能好好地書寫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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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都沒看就簽下的文件，就是他為自己書寫最好的結局。

我只是輔助他書寫劇本的工具，不含愛情，只填遺憾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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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不會再見了，談原不原諒有什麼用...」

這是整場會面唯一一句心底話。

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不會用任何形式，在任何地方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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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最後了...

說一句哄哄我都不願意？」

要是你之後知道你有多為難我，會不會多說兩句哄哄我？

你應該不會，你應該只會哭罵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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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一下子兩敗俱傷，還是一輩子的，注定養傷養到人生中最後一天才能釋懷。

我原諒你，可不原諒為你深陷其中的自己，等有一日你這根刺能在我能拔出時，我再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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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了，我真哄了，你聽懂的話。

乖，聽我的，以後把我這個人、這根刺，這份愛，完完整整的拔出，在你生命的傷口才會痊愈，人生才會延續。

這一份傷，替我痛完，再為我埋好疤痕痊愈。

我用一生，還你人生。

———

《番外一》

「你...還好嗎？」

「嗯...上車吧。」

「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其他人在餐廳等你洗塵。」

「那她來嗎？」

「人家看不上你和我們，早跑了。」

「不可能，她和我撇清關係，就是為了和你們在一起。」

「別問了...我們都不知道，她和之前的你一樣，都是另類背叛。

我們管不著，也不想管，今次安然渡過是僥倖，不要有下次，又或是你沒有下一次重覆犯錯的藉口。」

「停車，別送了，也別再見了。」

「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們，還有她，這一生你都不要再見。」

———

《番外二》

「真不告訴他真相…」

「說什麼，說我有病要死，還是我替他償命要死，哪一項都不是屬於他的最佳答案。」

「沒有人需要委屈犧牲。」

「不委屈，只是把命耗費在合適的地方，既然我注定不能活得下去，倒不如解救出我愛的人，這是對我的最佳答案。」

「你這句話不和他說，他不會知道。」

「他不知道就最好，最怕他知道，以後就在等我要個答案。

我不求回報，所以別讓他把自己賠給我。」

「你自己安排解答給他的答案，我不擅長演戲。」

「你不是演得很好嗎？」

「你說什麼？」

「你看你演得多好...

你和他不咬弦，你可以驅逐他出圈子，但不能用毁了他名聲和一生。

我把證據留下了，別再惹事生非，他要是再被你陷害，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那你為什麼不把證據放出來去救他？證據我都毁了，你還可以有什麼證據。」

「我覺得讓你一輩子提心吊膽，比一次性收拾你更有價值。

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能保他平安，也能警惕你不能再犯，值了。」

「瘋子...」

「誰不是啊...

你比較特別，你是卑鄙的瘋子。」

本來沒有的證據現在有了，錄音完畢，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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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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