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山賊王》 - 《我要當山賊王》第八章：三人戰「鷹」

第一節：一網打盡

盜聖門總壇．黑獄殿

幽暗的石室內，幾盞青綠燭火搖曳不定，在斑駁石牆上投下扭曲的鬼影。潮濕的冷風從地底縫隙鑽入，夾雜著鐵鏽與腐敗的血腥味。石壁上懸掛的鐵鏈早已鏽蝕，不時有暗紅色的水珠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匯成一片片詭異的漥痕，像是永遠擦不乾淨的陳年血跡。

殿中央，劉禧端坐在一張黑曜石雕成的座椅上，蒼白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扶手，指甲泛著不自然的青黑色光澤。他的面容隱沒在陰影中，唯有那雙狹長的鳳眼在燭光下閃爍，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

「咚、咚、咚——」

沉悶的腳步聲在石室內迴響，一名戴著精鋼鷹形面具的男子單膝跪地。他右臂上的飛鷹刺青在燭光映照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彷彿被鮮血浸透的羽毛。

「門主。」鷹的聲音嘶啞低沉，像是生鏽的刀刃在石板上刮擦，「武當的事，已了結。」

劉禧依舊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幾個？」

「七人。」鷹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地面，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五道淺淺的爪痕，「都是上清老道的入室弟子。」

「呵……」劉禧發出一聲輕笑，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上清那個老狐狸，現在總該明白，什麼叫天威難測了。」

鷹保持著跪姿沉默不語，但面具下的眼神卻閃過一絲異樣。

劉禧緩緩睜開雙眼，燭光下他的瞳孔詭異地收縮成針尖大小：「還有事？」

「屬下在茨陽城發現三個人。」鷹的聲音壓得更低，「一個少林和尚、一個山賊，看特徵應該是青溪村那兩個漏網之魚，還有一個是追查此事的武當派玄陽子。」

空氣瞬間凝固。

劉禧的手指突然收緊，堅硬的黑曜石扶手「喀嚓」一聲裂開一道細縫。

「王破兒……晦明老禿驢的小和尚……還敢露面……」他低聲自語，突然發出一陣夜梟般的尖笑，「好！好！好！真是天助我也！」

他猛然起身，黑色錦袍如夜霧般翻湧，一步跨到鷹面前，冰冷的手指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行抬起。

「聽清楚了。」劉禧的聲音輕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要把這三具屍體，吊在茨陽城的城門上。」

鷹的瞳孔驟然收縮，但立即低頭應命：「屬下明白。」

「記住」劉禧鬆開手，指尖在鷹面具上輕輕一彈，發出金屬的顫鳴，「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

「這就是與朝廷作對的下場。」

鷹的身影如鬼魅般退入黑暗，石室內只剩下搖曳的燭火，映照出劉禧那張陰森扭曲的笑臉。

第二節：再遇玄陽子

茨陽城．西市街

晨霧尚未散盡，茨陽城的早市已人聲鼎沸。蒸籠掀開的白煙裹著油香在人群中流竄，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落。街角處，兩個格格不入的身影正穿行其間——一個衣衫破舊、腰間別著短刀的少年，和一個頂著閃亮光頭、咧嘴露出誇張爆牙的和尚。

「阿爆，上次咱們可是狠狠賺了兩筆！」王破兒壓低聲音，拽了拽圓爆的僧袍，「今天再接再厲！」

圓爆雙手合十，晨光在他那排爆牙上跳躍：「阿彌陀佛，貧僧覺得賺錢有很多方法，不必偷呃拐騙。小僧可以去化緣……」

「化緣？」王破兒翻了個白眼，「你忘了上次化的那些水果饅頭？全都餿了！」

圓爆眨了眨眼：「施主好心施捨，無論好壞，都該心懷感激……」

「是啊，你心懷感激，然後全塞給我吃。」王破兒假笑道，「我拉出來的東西，都夠種個花園了！」

圓爆無奈地摸了摸光頭：「貧僧在少林時，吃壞東西從不拉肚子……」

兩人正鬥嘴間，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插入：

「兩位要算命嗎？」

王破兒轉頭，只見一名年輕道士站在算命攤前。青袍素淨，背繡陰陽魚，腰佩桃木劍——正是武當派的玄陽子。

「喲，這不是武當派的玄道長嗎？」王破兒挑眉，「怎麼在這擺攤幫人算命？」

玄陽子微微一笑，目光卻在兩人身上停留片刻，似在觀察什麼。他壓低聲音道：「兩位近日……可有遇到什麼怪事？」

圓爆正要回答，王破兒搶先道：「怪事？有啊！你看這和尚的牙，一天比一天爆，算不算怪事？」

圓爆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牙：「這、這叫佛相……」

王破兒不理會圓爆，轉向玄陽子：「武當缺錢缺到要道長出來擺攤？」

玄陽子避開王破兒的目光，低頭道：「並非如此，貧道是免費為人算命。」

王破兒眼珠一轉，看出玄陽子似有心事，便拱手道：「那我們就不打擾道長了，告辭。」

玄陽子還禮：「慢走不送。」

待兩人走遠，一名僕人悄然來到算命攤前：「道長，我家主人請您到府上算命。」

玄陽子神色一凜：「請帶路。」

與此同時，街角另一邊，一名僕人攔住了王破兒二人：「這位兄弟，想不想賺錢？我家主人正在找苦力搬運重物，完事後重酬。」

「重酬？」王破兒眼睛一亮，立刻挺起胸膛，「有眼光！你看我這橫練的肌肉……」

那僕人一面疑惑地上下打量了王破兒一眼。

不等那僕人開口，王破兒攬住了圓爆的肩膀：「阿爆，走！是時候展示我們真正的實力了！」

圓爆輕聲道：「小心有詐。」

王破兒滿不在乎：「有你在怕什麼？完事了請你吃個全素宴！」

兩人跟著僕人離去時，誰也沒注意到，街角陰影處，一個戴著鷹形面具的身影正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第三節：算命與苦力

茨陽城．某座豪華府邸

王破兒一腳踏入府邸，迎面便是一陣濃重的檀香氣，混著某種說不出的腥甜。府內雕樑畫棟，卻靜得出奇，連腳步聲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吞沒了。

「咦？」王破兒眨了眨眼，指著前方，「玄道長？你怎麼也在這兒？」

庭院中央，玄陽子手持桃木劍，正凝神戒備。而在他的對面，站著一名戴著精鋼鷹形面具的男子，右臂上的飛鷹刺青泛著暗紅。

王破兒咧嘴一笑：「道長，你也來賺錢搬貨的？我就說武當缺錢吧！」

玄陽子沒回頭，聲音低沉：「不，我是來『算命』的。」

王破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注意到庭院裡詭異的氛圍——沒有僕人，沒有貨物，只有那個鷹面具男子靜靜站著，像是一尊雕像。

「喂！」王破兒朝鷹面具男子喊道，「你就是管事吧？貨在哪？趕緊搬完收錢！」

鷹面具男子緩緩抬手，指向玄陽子。

「他，就是貨。」

空氣瞬間凝固。

「你們把他殺了，然後『搬走』。」

王破兒和圓爆對視一眼，心中已有共識！

「跑！」王破兒低喝一聲，轉身就要衝向大門。

「砰！」

府邸的大門猛然關上，沉重的撞擊聲震得地面微顫。與此同時，四周的圍牆上「唰」地躍下幾十名黑衣人，個個手持短刃，目光冰冷。

圓爆嘆了口氣：「我就說小心有詐。」一面說一面走到王破兒身前。

圓爆環顧四周輕聲道：「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王施主，跟緊我。」

王破兒舉起小刀護在胸前：「當然。」

圓爆：「記住對招時我說過的東西，眼要專注，身體要感受周圍氣流的流動，就能知道對方想攻擊的位置。」

玄陽子向鷹面具男子叫道：「這是我武當的事，與他們無關，放他們走！」

鷹面具男子沒有回應，只是揮一揮手，數十名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上撲向他們。

「殺——！」

圓爆雙掌合十，剎那間，周身泛起一層淡金色內勁，幾名黑衣人揮刀砍來，圓爆擋在王破兒身前，刀刃劈在內勁上竟迸出火星！

「阿彌陀佛！」圓爆右左開弓拳頭如炮彈轟出，正中兩名黑衣人胸口。

「喀嚓！」胸骨碎裂聲清晰可聞，那兩人倒飛出去，衝擊之大竟撞翻身後同伴。

他回頭對王破兒喊道：「王施主，站在原地勿動！」說罷身形如電，衝入敵陣。

王破兒瞪大眼睛——圓爆每一拳都帶著風雷之勢，所到之處黑衣人盡數倒地。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晦明方丈這份「厚禮」有多貴重。

突然，一名黑衣人見王破兒落單，舉刀偷襲！

「唰！」刀鋒貼著耳際劃過。

若是從前的王破兒，此刻早已血濺當場。但與圓爆日日對招的他，身體比思緒更快反應。

他矮身避過，反手一刀刺入對方腹部！

「噗嗤！」溫熱的鮮血噴在手上。

王破兒喘著粗氣，看著倒地抽搐的黑衣人，又低頭望向染血的短刀。這是他第一次堂堂正正擊敗敵人，而非靠偷襲或下三流的手段，心中又驚又喜。

另一邊廂，玄陽子桃木劍一轉，劍尖劃出太極弧線。三名黑衣人同時刺來，他身形如柳絮般輕晃，木劍「啪啪啪」連點三人手腕。

「啊！」慘叫聲中，三把短刃同時落地。

下一刻，更多黑衣人從側面包抄！玄陽子劍勢突變，桃木劍竟發出龍吟之聲——

「回風！」

劍氣如漣漪蕩開，包抄而來的黑衣人胸前同時綻開血花，踉蹌倒地。

正當三人漸佔上風時，鷹面具男子突然動了！

他鬼魅般掠過庭院，一記鷹爪直取玄陽子後心！

「小心！」王破兒大喊。

圓爆猛地擲出手中佛珠，阻擋了鷹爪的去勢。玄陽子趁勢回身，木劍橫劈。

「鏘！」鷹面具男子竟只用兩根手指接下了這一劍！

「想不到來了兩個高手。」他低沉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今天……應可盡興了。」

第四節：三人戰「鷹」

鷹面具男子話音剛落，身形驟然化作一道黑影，瞄準最弱的王破兒：「先解決一個。」

「小心！」玄陽子率先反應，桃木劍劃出一道圓弧，試圖以太極勁化解阻止。

然而鷹面具男速度快得驚人，他身形一轉，竟繞過劍鋒，右手成爪直取王破兒咽喉！

「噹！」

圓爆及時趕到，金鐘罩硬接這一爪，內勁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縱有金鐘罩護身，圓爆也硬生生被劃出幾道爪痕。

「好強的爪勁！」圓爆爆牙緊咬，腳下青石板已然龜裂。

鷹面具男冷笑：「金鐘罩，不外如是。」正欲乘勝追擊之際，王破兒看準時機，突然從側面衝出，短刀直刺鷹面具男的腰際！

「找死。」鷹面具男冷哼一聲，左手如閃電般扣住王破兒手腕。

「鬆手。」一劍下劈，逼得鷹面具男撤招回防。玄陽子抓住機會，右手突然變得柔若無骨，靈蛇般纏向鷹的右臂，「太極勁．纏絲」。

鷹面具男頓覺右臂如陷泥沼，動作遲滯。

圓爆見狀，立即運內勁，渾身金光暴漲：「羅漢伏魔拳！」

「砰砰砰！」金色拳影如暴雨傾瀉，結結實實轟在鷹的胸口！

鷹面具男被擊退三步，卻只是隨意拍了拍胸口的塵土：「力道尚可，火候欠佳。」

圓爆心中大驚，自少林習武以來，從未有人能硬接羅漢伏魔拳而渾然無事！

此刻，玄陽子額角沁出冷汗，終於明白到為什麼武功高強的師兄弟會死在這個人手上。

鷹面具男重整姿態，雙臂一震，黑袍飄動，一股陰柔勁爆發開來！

「閻羅爪．百鬼！」

剎那間，漫天爪影如鬼魅般襲向三人。玄陽子雖畫起太極劍圈卻被硬生生撕裂，圓爆的金鐘罩同樣也出現裂痕，王破兒更是被震飛出去！

「噗！」王破兒撞在牆上，吐出一口鮮血。

「金剛！」圓爆衝向鷹面具男，散去金鐘罩將原本纏繞在身上的內勁，將內勁全集中在拳頭上。

鷹面具男正想接招，玄陽子出現以雲手想卸去力道，卻被鷹面具男反手一掌擊中。

玄陽子：「糟！力道太強，只能卸一半。」

此時圓爆的拳頭已抵達，「轟！」一聲圓爆和鷹面具男各中了對方一拳。

圓爆吐血，鷹面具男掩著心口，玄陽子見鷹面具男露出破綻，玄桃木劍突然脫手，化作一道青光直射鷹面具男的面門！

鷹面具男急忙閃避，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王破兒忽然出現在鷹面具男身後，丹田內那股儲了十多日的內勁猛然爆發！

「青苗掌法．摧城開山！」

「轟！」這一掌結實打在鷹面具男的肋下，鷹面具男面具下傳來一聲悶哼，顯然沒料到這少年竟有如此強橫的內勁。

一招過後王破兒全身脫力，內勁散盡，軟攤在地：「媽的，我最擅長搞偷襲了。」

鷹面具男取下面具，露出一張毀了容的面。他嘴角溢血：「今天盡興了，你們的命我收下了。」

鷹面具男緩緩走向受傷的王破兒，運起內勁一掌轟下，卻被一股氣勁迫退了半步，落了個空。

鷹面具男回頭一看：「上清道人。」

玄陽子驚呼：「師父？！」

上清道人舉起手示意一會再解釋，正當眾人疑惑之際。

上清道人不知何時已站到鷹面具男身旁輕聲問：「就是你殺了我幾個徒弟？」

鷹面具男也是反應迅速，一掌打向上清道人，上清道人不躲不避，鷹面具男卻如擊棉絮，力道全消！

鷹面具男見狀，立即閃退了幾步。

上清道人：「怪不得能殺我幾個徒弟，已達『大成晚境』？」

鷹面具男沒有回答，但在眨一眨眼間，上清道人又來到了他的面前，上清道人出手之快，鷹面具男來不及防避。

「噗！」鷹吐血跪地。

上清道人轉身：「告訴你家主人，武當只行俠義之事，並無謀反之心，走吧。」

鷹掙扎起身，縱身躍上屋簷，消失在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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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當山賊王》第八章：三人戰「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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