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子.沉默之空 -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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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者（Breaker）！你找死啊？剛才腦波進入阿法波段了吧？你敢在任務中給我做大頭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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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醒來就聽見這樣的女性吼叫聲。

不必問我也知道聲音的來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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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聽得見啦。陽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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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著雙手交胸的姿勢以後，我將意識從閉起的雙眼轉移到眼前的綠色投影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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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後勤』那邊的進度太慢了吧。找到目標地點了沒啊，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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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情報整合早就已經搞定了啦，就等著你這個愛作夢的懶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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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一如往常的調侃之後進入耳中的是「嘻嘻」的輕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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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啊，我，我把資料傳送過去喔，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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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尖銳刺耳的龍龍聲音不一樣，送來這句話的是另一個較為柔和的女孩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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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舊市區的廢棄區塊，目標人物五人以內，登入驗證兩層，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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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後跟著補充的又是龍龍那像是要找架吵一般的尖酸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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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發問了是嗎？那麼妳昨晚量體重時ＢＭＩ破百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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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啥，想試試在脂肪裡淹死的感覺是不是？我這裡可是有Ｈ等級，Ｈ容量的脂肪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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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會走動的Ｈ魔人。我可先說好，蝴蝶袖的裡面是沒有脂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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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的墓碑就決定是防腐處理之後的豬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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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略」的一聲吐了吐舌頭以後，我的眼前就這麼出現了管道般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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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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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

因不知名的理由突然襲擊我們市鎮的病毒「惡魔」造成大量的住民傷亡。

隨之而來的是神秘的邪惡宗教組織「六龍教團」展開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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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因此受了住院一週的傷。

在我從醫療艙醒來以後，追著來探病的龍龍與醫生拚了命的詢問，得到的都是暫時休養再說的回應。

等到我明白這是什麼意義以後，我才理解到，我已經從此再也見不到和我一起進入醫院的那個女孩了。

在那一週中，水門市所埋葬的人數，比起一整年的自然死亡人數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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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這個時代也產生了相當大的變化。

應對病毒「惡魔」的對策，一下子就在世界中傳開。各國在研究以假想的網路空間與攻擊型防火牆來防禦惡魔的技術迅速的提升。直到現在已經可以不依靠賭博一般的切斷實體網路來防禦病毒侵入，也跟著嘗試性的連接上各國的對外單向性光纖電纜──雖然還只是實驗性質的，像電話線一般落後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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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輕人之中也增加了許多申請神經插入單元手術的人，這是為了增加自保的手段並且在病毒的侵入事件中釐清全貌而不是盲然的死亡。

跟著接續而來的自然是增設虛擬假想空間的要求。當然，比起用無人機與奈米機械改造城市，複製城市的一角並且在網路上建立起構造體要來得簡單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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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也不會消耗什麼，只是利用一些演算力建立空間而已。」水神大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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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早已預期到這樣的未來似的，一切都隨著六龍教團的計畫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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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一演變削弱了病毒這殺手鐧的威力，但在假想的世界中網路犯罪卻與日遽增。六龍教也藉著這個機會，利用接續起來的世界網路潛入到海外的假想空間中進行佈教與誘拐的次數也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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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不知道的社會暗處，現在也不曉得還有多少人正在使用電子毒品或被迫聽著「克里亞神父」的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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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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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機械音的女聲響起，穿過了無數像是滑水道一般的線路後，我又再一次在假想空間中構成自己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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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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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仿照舊街景所建立起來的虛擬空間一角。

網路中的空間與現實的城市一樣，越多人使用就會活絡，越是少人使用，投入的演算資源就會越少。例如這裡，已經是幾乎被廢棄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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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這種已經棄置的場所進行網路犯罪，例如說對他人電子體的侵害或是非法使用電子毒品，現在全都是水門市的「魔女」的查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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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在現場戰鬥的全都是我，而我也不是魔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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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者（Breaker）到達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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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er。

這就是我工作時的代號。

在將六龍教這個莫名其妙的組織破壞掉之前，我會不斷的重複同樣的迴圈。

──直到把那些讓我和小哀分離的人，全部輾碎為數據的代碼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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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埋伏吧？我要直接進去逮人了喔，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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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張望了一下。

工廠的大門大開，周圍也一點人類的氣息都沒有。

原本能夠擺下好幾台生產線有如操場一樣大的空間，現在也空空蕩蕩的，彷彿只要發出一點點聲音，就會有回音擺盪的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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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實了地面，鞋尖踢了踢地板整理腳步，立刻就要往前走去。

根據情報，這裡是六龍教近日計畫潛入水門市佈教的可能地點之一。

理論上會有好幾個先行的成員在現場探察才對，我不打算打草驚蛇讓他們逃掉，所以現在要立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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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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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問話後的十秒，龍龍才突然這樣驚呼一聲把我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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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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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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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從眼前冒出的是由下往上噴出的綠色湧泉。

比人還寬的光柱就這樣擦過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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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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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現在位置的正前方，鋪設了與空間同寬的攻擊性防火牆。一但進入就會有大量垃圾資訊傳入，久一點的話腦內晶片就直接報銷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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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晚一點提醒我嘛，『解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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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還沒中獎嘛，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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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竊笑了幾聲以後，傳來了流水一般的鍵盤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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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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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裡喚出了武器以後，我將手裡的槍枝往前一扔。

由下往上噴湧的泉水，瞬間就將鋼鐵的槍枝「洗去」，化為綠色的零與一的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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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前方有著數十道的湧泉。

看來「人類」是無法通過這個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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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也只能等待那不可靠的同伴「解除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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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學長，你現在想很不禮貌的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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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妳的身上真的沒有一個地方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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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職場性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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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對話還能一邊盲打，其他的不說，唯有在工作上這一點還算可以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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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驗證完成，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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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按下鍵盤上最大的按鍵的響聲，「解咒師」也得意的笑了一笑。

是的，解咒師就是龍龍的「代號」。問起她為什麼要取這個職稱時，她險惡的笑了一笑說自己原本就是「詛咒使」。

……大概是上個時代的漫畫看得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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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陷阱一下子消去了大半。原本由光柱構成的道路，現今黯淡下來的部分，恰巧構成了足容一個人通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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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從這樣的通道中，小心但快步的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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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在眼前出現的是一道大門。

如果只是工廠的鐵門，那麼我隨意都可以破壞它──對身為破壞者的我來說簡直是天職。

然而眼前的是一片刻上了「真實之口」雕像的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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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想空間中，既定的法則凌駕於一切。

就算有一個能夠抬起一千公斤石塊的壯漢，如果假定眼前的一個硬幣有一千零一公斤，那麼他就絕對拿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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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石門只要是必須經過「身分認證」才能夠通過的話，就算用我全部的武裝打上一整年也無法將它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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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手掌中拉出了傳輸線，插在石門口邊的接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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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裡收到訊息了。是身分驗證的系統嗎？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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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拜託妳了，名墨。不對，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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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尋找最近一次的登錄條件，搜尋紀錄並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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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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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是和我們同樣從孤兒院逃出的同伴。

她是個安靜，不太與別人說話的孩子，但似乎會和龍龍交流的樣子。

和我說話的時候偶爾會低下頭，然後只稍微的抬起頭偷偷看我的眼睛。

有時候我會在她的眼睛裡閃過的一絲感情，看到一些特殊的表情，那是與我們同樣有著的晶片無關的，似乎是她所特有的「看到了某些東西」的狀態時，看到了奇怪的事物的神情。

除此之外，直到現在我也無法解釋這麼乖巧的孩子自稱為詐欺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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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三十二小時又五十六分鐘前的登入紀錄，現在就將它複製然後擬似在你身上，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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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的身體外部被綠色的光包覆。

我立刻將手伸進了「真實之口」的口中，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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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入密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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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名墨一下子同時唸出了八個位元的英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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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啷」。充滿重量感的石門一下子搖晃著滑動了一下。

從真實之口的中心線亮起了白色的細光，跟著就這樣左右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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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噹噹噹噹噹……」

沿著地板上的滑槽一下子退開到兩旁的石門，正後方就是一個容得下數個人的小型倉庫。

有四個人正坐在不同的容器上頭。直到聽見開門的響聲，他們才同時轉過頭來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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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襲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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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房間中的四人同時從坐著的容器上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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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最後方的背對牆壁的男子，從鐵桶上跳下站起，一瞬間化身成為了像是工地用的二足步行機甲一般充滿工業感的「鐵人」。

而其他三人也跟著捨棄了人類的外型，變形成為機甲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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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終於輪到我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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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者，抵達現場，開始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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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光柱包覆著我的全身。

眼前的投影面板呈現出英文的提示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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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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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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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足一下從地面上浮起，編碼所製成的鋼鐵裝甲構成了足部。

爬滿全身的電線與油槽一下子構成了血管與脈絡。

機甲包覆住雙手，手指也由鐵線織成的手甲包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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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由肉眼辨識化成了彷彿玻璃槽隔出的對外空間，眼前的一切像是由眼部的攝影機所傳入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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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比起寫程式還是編碼，還是用身體來對話才是最適合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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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上了！你們覺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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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果然對方也已經對此準備好了應對的方針。

靠前的兩人立刻將剛才還坐著的廢棄車輛，踢了一下車尾，將它直立做為掩護壁，就這樣一手抓著輪軸，在車子的後頭舉起了單手持的衝鋒槍來射擊。

更後方靠牆的兩人也跟著拿出了四連裝火箭筒與預備近身戰的長柄叉來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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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武器慢了一步的我只得先退到一旁的牆後，斜著身子看清情勢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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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真是外行。

所謂的車輛，除了鐵皮外殼以外就只有塑膠，頂多在座椅上還有一些泡棉。

真要說的話，整台車就只有純鋼所鑄造的引擎能夠彈開子彈，甚至說不定它們身前的車輛是引擎已經取出的報廢車輛，單憑這樣是根本擋不下七口徑以上彈藥的貫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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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想著，正打算從武器庫中取出同樣的機鎗反擊。

從斜角處看見了我取出槍身的預備動作時，對方也同時做出了指了指後頭桶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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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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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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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沒有閒暇細看，現在一看才察覺到位落在房間最角落處的那些堆疊起來的桶子是──塗滿了豔紅色顏料的圓形鐵桶。

是的，就是射擊遊戲中常常會見到的「那種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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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幫我調查一下物料資料，據點裡似乎有危險氣體……，看起來是可燃性的惰性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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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需要再次強調。

在假想空間中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會依照現實的物理原則──即使對那個環境實體並沒有意義，只需要一點點演算力就能夠照樣恢復。

然而，在那個空間中的潛入者所遇上的事全都會對大腦具體的模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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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學長你先冷靜一下，告訴我上頭標示著的氣體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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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怎麼冷靜。

對方可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不，別說一起死於爆炸，六龍教團的這些成員，全都早已做好了即使是一起腦死也不會洩露一點情報的打算，而我們的任務卻是妥善的得到情報。直接把人全殺了是很簡單，但是那反而就正合了他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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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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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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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似乎是一邊調整了耳機一邊接聽我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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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然後Ｓ。」我這麼說完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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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就這麼僵了好一會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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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邊可是在槍林彈雨之中啊，好了就回應我一下。」我一邊觀察打向牆後的子彈，一邊著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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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哥……，那個……。」這似乎是一旁聽不下去的名墨給了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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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了好了，幫你查詢完了。」之後是龍龍不耐煩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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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我於是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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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用上最無奈的語氣回應道：「六到十二歲的兒童英語學習營，剛剛幫你查詢到還有空位，這個周末就可以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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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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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哥……，ＧＡＳ……，不就只是單純的瓦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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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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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的火藥聲響與子彈摩擦到地面與牆壁的爆音仍舊在持續。

通話訊息的對面則是名墨苦惱的低鳴聲與龍龍俗不可耐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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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知道？說不定會是什麼東西的簡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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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ＡＳ會是什麼的簡稱啊？全域攻擊速度？快點使用幼兒函授教材好好補習一下你的常識好嗎？電玩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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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吵死了，我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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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只是不能使用火藥的狀況吧？

在演習裡也已經練習過好幾次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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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面的兩名外行人「同時」進行換彈的時候，我抓準了時間點一翻身就闖進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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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同伴緊張的想要使用火箭筒，然而四發依序時間差分別投射出的彈頭，我看準了時間點，往右側略為一閃身避開了第一發，跟著左右移動，在彈頭與額間擦過的瞬間，避開了跟著而來的其他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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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空戰遊戲裡的鳥鬥比起來，這點程度的閃避還算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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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的闖身進入了眼前躲在車身後頭的機甲人型的側面。

在他回神過來之前就已經展開了襲擊。

武裝教徒畢竟只是教徒，和真正訓練過的武裝勢力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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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手背瞬間出現了機槍，跟著一邊將槍頭抵在他的腹部處，一邊用右手壓著他的頭往前直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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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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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的子彈埋入腹中之後，我猛然高舉右手將他的「頭部裝甲」一口氣拔出。──這是為了避免他咬下牙間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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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我立刻反腿將倒下來的車身一踢。

剎那間拔地飛起然後在眾人的眼前落下的車體，當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上頭之時。

我已經埋身進入了持有長叉的那個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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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跟著冒出了「剝剝」的剝離聲，這個人持叉的手臂也跟著被我卸下。

我奪走了斷手掌中的長叉，往貼著牆躲避的那個人擲去，瞬間他的右手就這麼被崁入到牆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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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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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人是你們才對。

我抓起眼前這個人的後頸，讓他的腰身彎下了三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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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

將背後抑制姿勢的噴射器噴嘴半開，將所有的能源一口氣噴出。

膝蓋往上飛起的同時，頂出了形狀如同飛機尖頂的三角錐體，徹底的埋入了我手裡抓著的這人的腹部，將他和我的身子都往上抬起了數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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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連山都能浮動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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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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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將全身的重量都抬起的力道。

身體彎成ㄑ字形的同時，這人固定在我右手腕上的頭顱，也連同頸椎一同跟著被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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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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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裡的「頭部裝甲」往地上一扔，我面向推倒車身往我奔來的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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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歸於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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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打算將所有的子彈往我打來，如果我避開就會擊中後頭的瓦斯桶，那時肯定房間中的全部事物都會一起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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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扣下鈑機的同時，不，在那之前，我已經往前跨上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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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使用的身體不是人類，而是機動性更高的機甲。

在傳統武術裡所用的「墊步」，在這裡使用可是遠遠的凌駕了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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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回過神來之前，我已經將側身與肩甲，猛然的撞上了他的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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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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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近身戰的訓練，這半年之中我可是在「全國第二」的教官手上吃虧過無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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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掌往上抬起，掌心向著天空。

像是與天空落下的雷筆直的對向一般，向上方垂直的抬起上臂。

跟著，在對方的下顎受到掌底猛烈的一擊而抬起頭來靠頸椎緩衝力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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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化為拳。

對著天空的一擊如同火箭一般猛然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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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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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打在一個地點兩次的連續雷擊一般。

只有太過樂觀的人才會認為打擊不會持續兩次，雷電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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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往牆邊僅剩的一人看去，他的右手被固定，左手也努力的試著掙脫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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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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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掙扎著一邊解除了武裝，似乎認為人類的手能夠從長叉上的創口處拔下，但仍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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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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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龍教榮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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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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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張口之前，我就已經把光束劍握在右手了。

張開口的瞬間，像是雷射一般聚焦的光束體，已經隔著上下顎燒穿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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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不及了。

應對教團們自爆的舉動，我也已經有相當的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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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情報都說出來！克里亞神父在哪裡！你們接下來的據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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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會……，誰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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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斷的流出口水，即使身體畏縮，然而這個人在精神上仍然沒有些許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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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死得沒有價值吧！在最後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吐出來，至少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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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龍教……，榮光永存！吾等與帝龍大人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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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死將頭往右晃動了十公分之後，讓光束破壞了延髓，跟著眼前的這個人就扭曲了頸子，再也沒有半點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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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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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錯愕的情感僅僅只維持了一下。

僵起而固定住的嘴角，立刻就不由自主的洩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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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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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我從武器欄位中喚出了以旋刃構成的陀螺。

這是個無法控制的武器，是只要出現之後在周圍的一切都被破壞之後仍舊不會停下的武器，是從你們的同伴處那裡得到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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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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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出的陀螺一下子開始旋轉，將狹小的房間內的廢棄車輛，空桶，破家具，以及倒臥在地上的三個機械殘骸，進行了無止境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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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給我去死吧！到了地獄以後連靈魂也如同屍首一般粉碎的狀態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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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如同碎鐵廠一般，四散著零件，鐵片，以及彷如人類鮮血的擬似汽油以後，我不禁在這景象中發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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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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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殺人。

不是遊戲，也不是驅逐病毒，我正在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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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就對了。

將我最重要的人帶走的你們還想受到什麼神明的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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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們能得到虛假的永生，我也會追到地獄的彼端將你們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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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迴圈（while）一般，不到全部摧毀（zero）之前是不會停下來的。

而我也會像我的代號破壞者（Breaker）一樣，一直陪著你們直到破壞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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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了通訊以後，我將資料用的線路從手腕的根部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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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已經沒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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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結束。在場的四名教徒全體腦死。剩下的就問他們留下的腦內晶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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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整個空間只剩下難以稱作物體的碎片以後，我才從他們僅剩的頭顱中讀取了影像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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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等等，學長，你沒事吧？報告一下狀況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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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四人留下的腦袋中取出的資訊做成了四個壓縮檔案以後，我就這麼從這個已經什麼也不剩了的空間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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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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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式的電子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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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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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然後是暖風的吹拂。

「嘎啦」一聲，眼前的玻璃罩緩緩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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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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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眼前的是如同保齡球一般的半個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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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姊，果然還是不好啦。像這樣在潛入艙口外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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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啦，像學長這種不受歡迎的男子，這輩子都不曉得有沒有像這樣被胸部叫醒的經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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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人身都貼在玻璃艙外的龍龍，就這麼留意到了我的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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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學長，醒來了嗎？辛苦了喔，需要我幫你處理晨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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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指早晨的垃圾清理嗎？早晨起來就看到髒東西的確是令人不快，能幫我把這兩球東西丟到可燃垃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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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燒上幾天啊？好歹也說是不可燃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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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董卓的脂肪蠟燭聽說燒了三天。

剛這麼想完眼前的女性就將手裡的球往上一抬，然後隨著重力讓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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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妳在幹嘛啦！對辛苦戰鬥完的現場工作者就這麼對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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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在想很失禮的事啊！被我這樣國寶級孕育幼兒專用的至寶放上額頭可是最高級的犒賞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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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把妳的髒東西和孕育全人類的母親大人的那東西相提並論好嗎？我只感覺到一股被吐口水一般的不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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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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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龍說著鬧彆扭將雙手在胸前交錯，雙手一擠竟然沒辦法交握著放上胸口而要壓在胸腔的下緣。到底是吃了什麼才有這麼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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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醒來就看到這麼噁心的東西實在太難受了，我回去得要徹底的洗眼睛了，把眼眶和眼角都徹底洗到乾乾淨淨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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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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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哥……，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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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也幫腔在一旁緩和氣氛的說著。

用手指撥了撥以髮夾固定在眼角外側的瀏海以後，才又緊張的介入我們兩人之間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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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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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投影幕上的是神色莊嚴，不苟言笑的女神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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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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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真是抱歉，在水門市臨時能夠調用的潛入者在我的資料中就只有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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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要是讓我去逮捕電子毒品或強暴女性電子體的罪犯的話我還想著該怎麼辦，但既然是緝捕六龍教的非法集會，不論多少次我都會接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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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哥……。」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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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三人全都露出了面色凝重的神情。

奇怪了，明明我是露出笑容來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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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親手，用自己的力量，來為已經不在的小哀復仇，並且將那些把我們平靜的生活變得亂七八糟的詭異宗教殺掉，這對我來說可是無上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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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龍龍所謂的犒賞和水神大人的獎勵什麼的我都根本不需要，只要能夠一直追逐著六龍教，不斷的向他們的成員復仇直到解體崩潰，在那之前我都可以不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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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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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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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一看龍龍又把抬起的胸往我頭上一放。

然而，她卻一臉賭氣的表情，閉起眼轉頭向著一旁不願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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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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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龍姊是對的喔，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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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意，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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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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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結束了，該去放個假了喔，甲。」水神大人轉過話題對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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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還可以工作，我不是每天都很勤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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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甲。你每天ＯＮＣＡＬＬ的工時已經超過四小時且連續五週都超過四天了，請你依法定工時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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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但我還可以……。」我正打算反駁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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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連續五週，他根本就每天都來。」卻立刻聽到龍龍不甘願的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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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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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我輕聲的獨自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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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也在眼前面色凝重地看著我。

我也知道，我自己也知道啦。

為什麼龍龍老是要糾纏著我說那些不營養的話題，為什麼名墨總是擔心的看著我，為什麼就連水神大人也在擔心我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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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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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甲。」水神大人就像說服了班上的孩子王一般，放鬆下來散發出笑意：「好好享受週末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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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這兩人不也是每天都待在這裡不走的嗎？」我回頭指了指龍龍和名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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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和你才不一樣好嗎？我可是很享受工作的，例如說在待機的時候，我每天可是都會在莎士比亞的海岸享受日光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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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那裡叫衣索比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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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加勒比海啦，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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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墨一這麼糾正完，我們兩人立刻又鬥起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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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難為妳只能在假想空間裡享受呢，因為妳那顯眼的身材別說在海灘上，只要一出門就會被痴漢襲擊了吧？可憐的傢伙，肯定連下班時走夜路都提心吊膽的吧？要不要我定期送妳收工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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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的人身安全啊？不過學長你放心吧，這可是ＸＸ公斤ＸＸＸ磅，三位數的身體呢，至今還沒有任何人敢靠近過來喔，大概是怕被我給壓死了吧，死者肯定也會包含你在內啦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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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有一五零多一點點的身高，肉卻全部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一但像這樣強調著身材翹首弄姿，還真不知道該讓男人把視線往哪裡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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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過頭去做出不成規模的抵抗：「像妳這樣的傢伙還是乖乖在家裡躲進休眠艙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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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雙手撐著潛入艙的兩側，將身體挺起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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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睡覺喔！學長！」龍龍在後頭向著我的背影，用雙手在嘴邊圈起大聲公猛然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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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舉起了右手稍微的晃了晃表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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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分驗證。上位市民，甲，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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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關門的聲音，女性的提示聲響起。

在我眼前的是亮得像是白天的日光燈走道，與雙手交胸靠在牆邊的一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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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肩的短髮繫成了小馬尾。

閉起的雙眼與冷漠的面孔，給人一種冷酷的形象。

她的身上披著大型的披肩，長到掩蓋著下身的大衣徹底的將身型遮了起來。

只露出了衣緣外的膝蓋與小腿，卻也沒有露出肌膚，而是穿著運動型的全身防護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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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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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睜開雙眼，她就這麼淺淺笑著得意地對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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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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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裡陽夏教官總是沒有稱呼過我的名字的。這並不是交情不好的意思，事實上，陽夏教官除了在任務中語氣變得非常嚴肅，完全變得像是另一個人以外，對內在訓練時，甚至好到像是哥們一樣會和我勾肩搭背。

唯一的理由，我想，大概是還未能承認我是一個獨當一面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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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今天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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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一邊說著將手裡預備著的冷飲拋了過來。

還是冰的，所以大概是從指揮處急忙趕著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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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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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難得的沒有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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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的時候反應還不夠快。要是遇上的不是一般人的等級而是高手，那早就被避開了。

面對有槍的對手居然衝上去，要是對手是我或著老手，就算把槍拋掉也能輕易做出反擊好嗎？

踢飛汽車是在幹嘛，動作太多餘了，下一次的訓練時給我做一百次基本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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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會聽到這樣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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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兩人默默的對飲著冷飲，我終於受不了這冷淡的空氣而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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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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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她卻像是早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會被問起，很快的回應道：「只是來看看訓練的成果如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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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指揮處也看得到吧？而且，這半年來，我不是被打擊技，格鬥技，短劍技，近身搏打全部都挨了無數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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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不肖的弟子還真是難為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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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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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夏教官將手上的飲料口離開了嘴邊，淺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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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那麼自貶，你在情緒上來的時候速度會變得很快，集中力也非常驚人，要是不利用你留意不到周邊的小弱點，恐怕我也沒能跟上你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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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的小聲吐了吐息之後，陽夏教官又停下了訓話般的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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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了，陽夏教官。」作勢在額邊舉手行了個軍禮後，我說出了由衷的感謝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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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當初也根本沒想過會看管你這麼長時間的，本來也以為只是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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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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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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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的介紹？

是水神大人嗎？那麼也難怪了，像陽夏教官這樣世界級的玩家，居然會破例抽空來指導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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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教你的也差不多全都教過一次了，剩下就要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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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感謝您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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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還真不好意思，像我這樣的不肖弟子，實際上從來沒有在陽夏教官手上贏過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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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就越像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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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從陽夏教官的口中吐出了一句嘆息。

然而我卻沒有聽清楚那句話的全貌，只是見到她轉過頭去，踩了一下收集箱，將手裡的空瓶放入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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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擔心才來看一下而已。

只是因為熟人的請求才來指導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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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那樣的話是不會特地來看看我的臉的。

龍龍也是，水神大人也是，陽夏教官也是。

我的臉上就真的都寫滿了破滅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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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再留給你一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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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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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就像是跳高一樣，只要訂下目標，每天不懈的練習，不論是怎樣的高度，總有一天能夠翻過那像是高至天空，必須仰望才能夠看到的標桿。」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w0yFNp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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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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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田徑的項目並不只有跳高。當你回過神來以後，全身的肌肉都已經只為跳高而生了。在這個時候想要去挑戰跳遠，還是想要跨欄，都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你的目標越高，離其它的事就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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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目標。

我只是想要看見小哀開心的模樣而已。

現在的我有在跳嗎？我離那個目標越來越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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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陽夏教官自嘲的笑了一笑：「只是老人家的自言自語而已，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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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陽夏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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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來向著她的背影，深深的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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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歉意。

我無法照她的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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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跟著像是理解似的，就這麼把大拇指高舉過肩，向我笑了一笑之後轉身離開。

然後就像是要走出指明給我的道路一般，在彷彿無盡的走廊上消失了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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