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與怪物之子，夜叉與夜叉之童 - [土銀]怪物與怪物之子，夜叉與夜叉之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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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完文後越想越不安，所以要來做個很沒文手格調(好吧這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的文首提示——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rMkrgxQy
諸君！將棋篇是發生在兩年前、萬事屋和真選組還沒你儂我儂，坂田銀時27歲時的事喔喔喔(;´༎ຶД༎ຶ)詳細的時間落點是光劍篇後(;´༎ຶД༎ຶ)沒在這個前提底下看這章太可惜啦，我會哭的!!!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MtIHJaNu
應該是文中提示不夠明確，所以很多人沒GET到的樣子，有GET到的謝謝謝謝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O8VMOLWy
另外有些將棋用語會在最後附上註解，或許大家都跟這遊戲很熟，還請當我多此一舉，直接跳過就好惹

***廢話結束，正篇開始的分隔線***

「怪物的劍，殺不死我。所以銀時，想要變強的話就不應該學我，我也不打算將我的劍術傳授給你。你要學習自己的劍術，學習人的劍術，然後成長得比我更強。」

「為什麼還會夢到這些啊......」銀時睡眼惺忪的推被而起。

雖然抱怨著，但他隱約明白，為什麼會夢見這個時刻。

因為睡不回去，所以他乾脆起床，打算去漱洗。拉開門，才聽見由玄關傳來隱約的談話聲。其中兩道嗓音是自家小鬼，其他人是誰？若是客人早被新八迎進門，要說是推銷報紙，他們也談得太久了。

於是他走過去確認，兩個孩子望向他，橫眉豎眼的，把不高興直白寫在臉上。

而被堵在門口不給進的，是面露尷尬神色的近藤以及山崎。

「可以說說你是怎麼把我家兩個小鬼氣成倉鼠的嗎，由動物園逃逸出來的生物有一隻就夠多了，大猩猩。」

「用不著說了，反正這裡沒有人懂猩猩語阿魯。」神樂吐了口痰在自家門檻上。

「沒錯，今天就請回吧，近藤先生。」

兩個小傢伙那麼排斥，害銀時起了好奇心。「到底什麼事？」

「唉，我也不想啊......」滿臉為難的近藤正了正色，「安藤棋聖現在正以督檢的身分在真選組做客......他要我們請你去進行感想戰*。」

「根本沒必要不是嗎，以他的功力來說，自己研究就夠透徹了吧。」萬事屋的當家百無聊賴的打了呵欠。

「而且沒有遞請柬，而是請真選組來，根本是押送嘛。」新八眉毛豎了起來。

「肯定是找碴阿魯。」

「他說，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真選組監察困擾的笑笑。

「若真有什麼狀況，我們會阻止的。」近藤拍著胸脯。

「阻止什麼啊，我看你們根本也泥菩薩過江了吧，真是......等我十分鐘。」

「小銀！」

「沒什麼的吧，就只是感想戰罷了。」銀時輕拍神樂的小腦袋。

只不過安撫一點用也沒有，小傢伙們硬是要跟來，於是三十分鐘後，他們一同踏進真選組屯所，被一路領進會客室。安藤棋聖撐著頭抬眼看他，意態比起前天閒適不少。

「坐。」老者隨手一揮。

「看來你很喜歡這種充滿骯髒男人的地方呢，心情不錯哦。」

「反正我再怎麼散發魄力也無法壓制你，就直接省去這層工夫了。棋已經擺好，就從第四十七手開始吧。」

「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想藉由這局取得什麼收穫可就要大失所望了，我也只會之前那套，變不出什麼把戲。」

「不好說吶──收穫的形式有很多種。如果我這裡改成8五飛，你下一手會下什麼？」安藤移動棋子。

「3六步打吧。」

他們就這樣安靜的對弈了片刻。

「哦，改成了一手損角換*啊......那麼我接著下3六銀、6三角打、2午步打、1五步、4五銀又如何？」

「我不會盲棋啦，用手下啦，沒聽過食不言棋不語嗎。」

「是食不言寢不語吧，再說那天干擾棋局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的不正是你嗎。」

「總不能燒無辜的人吧。」

「呵，無辜、啊。柳生家的少爺昨天來拜訪我，自告全部都是他思慮不周的責任，剛剛呢，這些警察，」他環顧四周，真選組的局長、副長，一番隊隊長，都沉著地望過來。「也說那是他們的鍋。你怎麼看？」

銀時也抬眼看他們，死魚眼翻了白肚，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這些白癡。「所以說，他們就一些沒救的爛好人。要點火的話，不該用溫柔當燃料，對吧。」

「哈哈哈，別處是互相推諉扯皮，這裡卻有人搶鍋來蓋，想不到我能看到這般神奇光景。更不可思議的是......」安藤以溫和的目光凝視手中的棋駒。「下棋，乃是一種溝通。無論是思考習慣還是品格，在棋起棋落間都無所遁形。你也有這種經驗吧？對手的思緒流了過來，無論是慌亂還是勝券在握......我挺喜歡的哦？那種交鋒時被對手的思路沖刷的感覺。你啊，像河流一樣，下過暴雨後的河，粗暴卻有自己的規律，滿是泥漿，看不清深淺。摸捉不定吶，但有件事是確定的，就是河裡參雜了異物。為什麼呢？前後不一致哦，你的行棋風格。」

怎麼可能一致。銀時默默的打出下一手，破解這個戰法的並不是他。應該說，不只他才對。

劍術強大成那樣已經夠不合理了，怎麼可以連其它地方也讓松陽專美於前？懷著這個想法，數度被殺得大敗的松下村塾三惡童罕有的團結起來，廢寢忘食研究許久，甚至到了熬夜不睡被松陽的鐵拳種進土裡好幾次的程度。

幾乎耗了一整年，才將這個戰法的各種變形牢牢封死。決定何時要進退的是桂，構思凌厲攻勢的是高杉，但當其他兩個怎麼看都判斷不出形勢時，就會推銀時出來接手。

彼時他們還未完全相熟，對於自身天賦也還懵懂，但已然明白他們各有各的擅場。拿將棋來說，高杉落駒是依照邏輯，桂是源由對棋駒與規則的理解，銀時是靠鑽人空子和直覺。

雖然直覺是種很不可靠的東西，但在那些彷彿野生動物般的反射及應對中，有著對「吉田松陽」這個不可知之物的觀察與領會。

數百上千年，沒有盡頭的歲月裡，怎樣都死不掉的怪物連人類都殺到厭膩，少有的消遣便是與自己下棋。不知不覺間完善了一份連他自己都無法攻克的棋譜，將這終極殺陣拿出來，只是想引起小鬼頭們的探究之心，會被三個相較他來說等同嬰兒的小小人類解掉，完全是超乎預測之事。

桂的沉穩與知所進退，高杉的狡詐與縝密，銀時的跳脫開闊，擊敗了千年歲月。

「莫名其妙的，人的劍術是什麼啊？」

從前在屋簷之下脫口而出的牢騷，終於在那刻獲得了答覆。

「就是這個啊，銀時。」

「哪個啦？能不能具體一點啦？」

銀時記得他是這麼回應的，但松陽沒再往下說，只是綻開無比愉快卻又帶著稍許謂嘆的笑意，宛如盛櫻。

「剛剛那句可不是褒美，但為什麼笑了呢，你。」安藤饒富興味的觀察著他。

「大概是因為我習慣笑臉迎人吧。」

「真能說啊，明明直到方才還沉著臉。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了？也講給我聽聽嘛。」

「喂喂，這簡直是獨居老人見到好久不見的孫子說的話啊，寂寞的話去找你真正的孫子啦。」

「這麼說起來的話，能見到你這隻大駒*，倒是比我那住在京都的孫子前來拜訪還令人驚奇。」

「大駒？你是在說笑吧，我只是個市井小民哦。」

「因為好奇獄裡那位的底細，我收集了些情報。不愧是小小年紀便破解這盤棋的能人，他的弟子們，在攘夷戰爭中博得了相當響亮的稱號哪。」

銀時停下擺佈棋駒的手，緩緩望向他。

「久仰大名，白夜叉。」

瞬間房內靜徹，針落可聞。打破詭譎氣氛的，是銀時手底的落駒聲。

「響亮吶。不覺得這個外號挺黑歷史的嗎，老爺爺。」

「莫怪柳生家和真選組會對你青眼有加。我呢，原本也想要用這張棋譜抵銷之前的事，但在私情之前，須以公事為重。很不巧，安定社稷是我的職責之一。就算你沒有這層身份，能夠影響與幕府密切關聯的兩大組織，也已是非拔除不可的災苗了。」老者目光如炬，盤起手來。「雖然很想讓你保留尊嚴，但參與攘夷戰爭，形同叛國，沒資格使用切腹這種有格調的死法哦。」

「哈哈、放心吧，那種痛得要命的事情我才不想做。」

「也是。若你的身手如傳聞那般，就算這裡是真選組屯所，也無法阻止你脫身離開吧。話說回來，放任你存活至今，已經算警察瀆職了吧？」

「瀆職的只有他們不中用的腦袋啦，被來路不明的人騙得團團轉，從來沒懷疑過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喜歡看到血流成河可不是什麼優良嗜好哦，小心連自己的命都賠進去哪，老爺爺。」

銀時懷著些許尖銳的殺意，扯出惡質笑容。

「這是袒護？還是威脅？」

「只不過是提醒你該抓的罪犯只有我一個而已。不過啊，既然是工作也沒辦法呢，要交差的話，一顆腦袋就夠了吧？」前攘夷志士拿起放在桌邊的拆信刀。「白夜叉的首級，就給你們吧。別再把其他人拖下水了。」

在其他人還不及反應前，白髮男子往自己頸側猛然一劃，鮮血大量噴濺而出。新八和神樂撲上前，真選組的人們也同時動了，沖田擊暈了毫無防備的神樂，近藤一個手刀將新八放倒，土方拉開門喊來隊士。

「把嫌犯拖下去！」

隊員們見到門內的場景盡皆愣怔，土方抓起某一人的領口放聲大吼，「發什麼呆！快拖下去！」

失去意識的三人被帶出後，土方跪坐於安藤面前。

他的手裡沁滿冷汗，心裡慌亂如麻，仍看似鎮靜的開口。「現在就裁決，未免太過武斷。畢竟我們手裡並沒有他就是白夜叉的證據，要行刑，也得給個正當名目，不照法制，幕府威信如何立足？」

近藤也坐定於他身邊開口，「他今早是我們領來的。街坊都有看到，如今沒有任何徵兆，走著進來卻躺著出去，必造成軒然大波。這不僅是威信的問題，也是民眾對幕府信任的問題啊。私下處決是不行的。」

「我剛剛話都說成這樣了，你們還要為他討命嗎？真選組會不保哟？」安藤似笑非笑。

聞言，土方的臉轉為青白之色。

他就是明瞭若輕舉妄動，真選組便會如無用棋駒一般，被眼前的人由棋盤之中掃到地面。解散事小，但真選組觸及太多高層的齷齪汙穢，被誅滅幾乎是板上釘釘了。顧慮到屯所上下所有性命，第一時間才迴避任何袒護萬事屋的舉措。

並非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土方從很早之前就一直在心中沙盤推演，若坂田銀時與真選組起了衝突，該如何行動。

其實這一點也不需要考慮。那不過是個上過幾次床，無比可疑的男人，隨時割捨也沒問題。這個立場飄忽、讓人捉摸不定的毛球，不足以當個與真選組同放在天秤上的砝碼。若真的對上了，他一定沒有任何猶疑就與對方刀刃相向。儘管他覺得自己沒有勝算。

大概這個「沒有勝算」的想法，就是他逃避的具現化也說不定。

砍不下手。辦不到啊。

設想這麼多次，都以為做出取捨是很容易的事。但現實血淋淋的傾軋而下，土方無法逃避的正視了這個重量，那個人當然不會與真選組等重，現在不會，永遠都不會。

但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在眼前斷絕氣息，無論如何，怎麼樣都辦不到。

他的手不經意觸到地上的黏膩液體。還活著嗎。還活著吧。不能就這樣死了。

怎麼辦。該怎麼辦才好。

沖田總悟以他慣有的漫不經心嗓音緩緩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白夜叉的話，那柄刀就不會對準自己，而是您了，安藤棋聖。而我們大概如您先前說的，無法阻止。在真選組屯所中殺害幕府要員，這麼精彩的劇目，想必任何攘夷志士都不會放過華麗開演的機會吧。幕府的智庫大人以強權逼人自裁，卻錯判了人，傳出去可不能聽哦。」

「現在想把刀對準我的人是你，這點我沒錯判吧？好久沒感受到殺意了哪。就這麼想包庇他嗎，你們？」安藤掃視在場三人。

「我們想保住的，是您與幕府的顏面。那傢伙很有人望，因為他是個會奮不顧身拯救他人的笨蛋，這點連我也感到欽佩。沒錯，他甚至幫過我們。我們不能成為背信棄義之人，身為武士，這是絕對不能容許之事！」

即使被脅迫，近藤的聲音仍然堅定。但土方見到對方放在膝蓋上的手忍耐地攥緊成拳。

他也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一樣啊。作為頭領，保住真選組的存身之地，是責任，也是義務。

但若在這裡讓步退縮，有些東西會折斷的。既然他們都不是精明到能乾脆捨子的人，那就掙命到最後一刻。這是他們三人的共識。

真不想在這種時機領略那傢伙的話啊。土方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冷靜下來。

「不管他以前是誰，我都能擔保他的品格。」土方十四郎抬起黑眸，直視老者。「──以我的首級擔保。」

鬼之副長不會，也不能為了任何事賭上真選組。但他，可以為了坂田銀時押上自己的命。

「這就是深思熟慮後的答案嗎？就算給予壓力、給足時間考慮，也沒變卦吶，你的決心。剛剛你扯著那個錯愕的小夥子，要他把嫌犯拖下去前，跟對方咬耳朵說了『馬上壓迫止血、找醫生來』，對吧？」

土方一凜，臉色更加蒼白。但並沒有退縮。

「能稍微讀懂唇語哦，我。」棋聖仔細端詳眼前的人們，低笑兩聲。

「就算幾乎被將死，也做不來捨子啊，真選組的局長以及副長。但，出乎我意料的，這份覺悟挺有領導者風範，我喜歡。算放心了。」安藤站起身。「你們，以及他，還有柳生家的孩子，展現出來的覺悟和判斷以及為人我都確實收下了。之前的事，以及他的身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後悔我今天的判斷。」

警察們愣在當場，雖然放鬆些許，依然面帶強烈的不信任感。

「唉呀，完全把我當成反派角色了呢。倒也不錯，若不是這樣，我就無法見著這場令人驚嘆的好戲。」步出客房的安藤，回過頭笑了笑，「我來這裡是為了考核，記得嗎？」

tbc

感想戰：同圍棋的復盤，對局後的反省會，用以檢討雙方的得失關鍵

一手損角換：將棋戰法的一種（好粗糙的解釋！

大駒：強力的、有價值的棋駒，將棋裡指飛車與角行

這場的棋譜借自　第34期竜王戦１組出場者決定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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