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添丁接起電話後，他的表情瞬間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他全身一震，是一群兄弟正在放鞭炮。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ZXPQopwF
「慶祝......轉大人？」他重複著，語氣中充滿困惑與不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UZwmObyk
電話那頭的人不斷解釋著，聲音還帶著些許的興奮，但隨著每個字句的落下，廖添丁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mH0x5CI9
聽著對方說著那些話，描述著那些人怎麼在放鞭炮，怎麼為郝任行慶祝這件事，廖添丁的眼中逐漸閃過一層冰冷的怒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gH44cNM2
「你們到底在慶祝什麼？你說坐牢是轉大人？」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像是要把電話裡的聲音給撕裂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MFoc90YT
他幾乎不敢相信，郝任行，居然因為這場殺人事件，被當作轉大人來慶祝？這根本不合情理，也不該是任何人慶祝的時候。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j5XZrb4G
他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大罵：「幹！你們腦袋進水了嗎？他現在殺人要坐牢，怎麼能慶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F4ukaPvd
「唉唷。」電話那頭的人語氣輕飄飄的，完全不把這件事當回事，甚至還帶點興奮地繼續說：「幹嘛這麼激動啦？阿任這次進去，出來後就是真正的漢子了，以後可以當大哥的左右手，這不是好事嗎？」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9OiZ0Q50
聽著對方滿不在乎的語氣，廖添丁的眉頭狠狠皺起，拳頭也不自覺地握得更緊。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MAQaD56s
「好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火，「你們他媽的腦袋有問題是不是？」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qJ2SIZgy
「欸欸欸，別這樣啦，這種事早晚都要發生的嘛，反正人都死了，事情也沒辦法改變，就當做是他轉大人的儀式囉。」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qwqkwCPt
這句話像是一記悶棍，狠狠砸在廖添丁的胸口。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眼神裡的怒火幾乎快燒起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94P6qZzz
「去你媽的轉大人。」廖添丁低聲咆哮，猛地掛斷電話。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0wuw0NdV
一旁的郝仁圓臉色難看到極點，手指顫抖地攥緊衣角。她的哥哥才剛被警察帶走，還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而那些所謂的「自己人」，居然在慶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U5IEq3uk
卞丹青的表情也一樣陰沉。她從小混在這群人裡，什麼場面沒見過？但這一刻，她卻有點無法接受。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AEZWPZ0A
打架、討債、講義氣，這些她都能理解，可是現在，他們卻在拿郝任行的事情當笑話，當成升級的儀式，甚至還要放鞭炮來慶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DlnQ5a65
「幹，這些人真的沒救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W1WMiKZd
郝仁圓沒說話，她只是低下頭，死死地咬住下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拼命忍住不讓它掉下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IhLjzttu
她的哥哥做錯事，她知道。但比起這件事本身，她現在更無法接受的是，這群人把他當成某種「犧牲品」，甚至當成笑話來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eA98hs9s
她突然覺得無比陌生，這群一直以來被她當作「家人」的兄弟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6tYgEKl5B
三個人沉默地待在原地，沒有人開口。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一隻野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著他們汪汪狂吠，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趕他們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xQ5v35GV
「你吠屁吠？」廖添丁終於忍不住，一股火沒地方撒，直接對著那條狗吼了回去。野狗反倒更起勁，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威嚇聲，像是隨時要撲過來。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4C6hU25s
「今天什麼鬼都要來煩我就對了？」廖添丁一腳踢向地面，嚇得那條狗倒退幾步，但很快又不甘示弱地朝他低吼。他不耐煩地扯了扯衣領，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和狗幹一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VG24MaHS
「添丁，別理牠啦。」卞丹青伸手拉住他，語氣帶著一絲警告，深怕他真的一氣之下把那條野狗弄死。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PR1NomOY
廖添丁狠狠咬著牙，手已經握成拳，盯著那隻依舊不服輸對他低吼的狗，胸口劇烈起伏，像是還沒消氣。但卞丹青的手沒鬆開，她的眼神帶著一點疲憊，卻很堅定：「別拿牠出氣。」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k27Q5n49H
郝仁圓站在一旁，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最後低低地說：「放過牠吧。」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R4eTDTYA
廖添丁終於鬆開拳頭，煩躁地撥了撥頭髮，轉身往機車走去。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PDSR6eU0
當他們準備離開時，郝仁圓卻遲遲沒有動作。她低著頭，聲音輕得像是飄在風中的落葉：「我想等等再走。」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nqWEhD3D
卞丹青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眉頭微微皺起。她張了張嘴，想勸她先回家，但話還沒說出口，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拽住。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j82kBvYv
「走啦。」廖添丁不耐煩地說，甚至不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往機車的方向走去。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iTZFOnC8
卞丹青回頭看了一眼，郝仁圓依舊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被整個世界遺留下來的影子。但最終，她什麼也沒說，只能被廖添丁硬生生帶走。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cwYJfaIB
機車的引擎聲劃破寧靜的巷弄，快到卞丹青家時，廖添丁忽然減速，眼神一沉。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zttelN0h
「幹，什麼情況？」他低聲咒罵。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l86d8XSY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家門口圍了一大群人，煙霧瀰漫，劈啪作響的鞭炮聲此起彼落，火紅的紙屑散落一地，宛如辦喜事般熱鬧。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76ZkO6QF
廖添丁的眉頭一挑，注意到那個站在最前頭，正在帶頭放鞭炮的男人。他的臉上掛著令人不太舒服的笑容，手上拿著打火機，點燃鞭炮的線。隨著爆竹的劈啪聲，他身邊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圍著，氣氛顯得異常輕鬆，好像一切都不過是日常的慶祝。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KebpZaWP
「那是妳繼父。」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FSII9CFg
順著她繼父的視線掃過人群，他們最後停在了金虎大哥身上。金虎大哥，總是拿著大錢、有著社會地位的人，帶著一種自信滿滿的姿態，對著人群笑。卞丹青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常常給繼父賺錢機會，也總是推動著這種黑道的交往。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prErXllS
她的心一沉，繼父眼裡的那份喜悅和金虎的微笑讓她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整個空氣。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gs5NIRlx
兩人迅速從機車上下來，順勢拍掉褲子上的灰塵，抬頭便對上金虎大哥的目光。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wpvSBCWp
「哎喲，青妹來啦！阿任進去蹲完，出來會更厲害，這種事妳也知道啦。」金虎大哥笑得爽朗，語氣裡透著某種期待。「不過，現在我更期待妳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tjv4q2FC
「期待我？」卞丹青愣了一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iW0uFHJh
「妳是女生裡最勇的，我喜歡。聽說妳在學校直接甩人巴掌，幹得漂亮！」金虎大哥咧開嘴笑著，語氣裡充滿讚賞，「沒想到吧，這種事情不只讓人怕妳，還能讓對的人欣賞妳。」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2xtZeZXM
欣賞？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RHg1JQYX
她感覺像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冰水，心跳驟然變快，卻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恐懼。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天隨手甩出的那一巴掌，帶來的不只是同學的遠離，也不只是學校裡的臭名昭彰，而是將她一步步推向和郝任行一樣的命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5Whb8df9
她甚至來不及反駁，因為她已經聽見了，周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BwmN1Gdd
「這妹仔，真的狂。」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tLeefQNI
「以後會很有前途啊。」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dESEmPM4
「嘿嘿，這種的，帶出來肯定比那些只會哭的女生強多了。」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tgZLFljb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覺那些話像針一樣扎進她的皮膚。她這才發現，原來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落進了某些人的眼裡，而她，甚至沒有察覺自己正在被塑造成他們想要的樣子。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ftA01Jb5
難道......他們以後會要她也去殺人？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xU1o1IFs
這個念頭一竄進腦海，卞丹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Eq76BYbx
不，不行，她才不想殺人，她才不想進去蹲，她才不想像郝任行那樣被放鞭炮「祝賀」，然後坐在牢裡慢慢腐爛。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pQNMzwoz
她深吸一口氣，感覺喉嚨乾得發澀，像是吞了把沙子。她不是白癡，她知道自己現在站在哪條路上。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MS42c96s
但她也知道，如果現在說不，會發生什麼事。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dRmFLvsf
「那是以後的事，金虎大哥。」廖添丁替她開口，他知道這種話題不能正面頂撞，隨便敷衍幾句才是上策。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拍了拍卞丹青的背，示意她趕快進屋，不要再多待一秒。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iFDuN8AW
但金虎大哥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lP1HMGu5
「嘿，添丁啊。」他笑了，眼神卻銳利起來，語氣拖得長長的，像是在逗弄什麼獵物，「怎麼？你這麼急著把青妹送走，是不是怕我問你點事？」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5wq8OyPI
「放心啦。」金虎大哥笑了，眼裡帶著某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光。「添丁啊，我也會讓你變強的。在以後的日子裡，好好訓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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