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無芳草？處處滿耽美。 - 帝王情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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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帝王情

Jun 29, 2020

438

3 分鐘 946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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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宮燭火已滅，只餘幾處清亮。大殿中燭光一晃一晃，照的窗紙忽明忽暗，軟榻上，一男人平躺而臥，憔悴面容上的雙眼卻格外有神，但也渾怠。

　　男人開了口，「衛銘，六弟呢？」

　　站在一旁的男人沉默片刻，笑著回應，「皇上，王爺這好好的睡著呢。」

　　皇帝聞言，靜了下，「那就別吵醒他了，明日還要同六弟去摘桃下棋呢。」他的臉上揚起淺淺笑意。

　　衛銘的眼紅了一圈，彎起眉，「夜都深了，皇上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才有精神。」

　　「行，這樣好陪六弟玩的久些……」皇帝緩緩闔上眼，嘴里還在嘀咕。

　　外面的月真圓，換做以往，現在鐵定熱鬧。衛銘熄了蠟燭，望著窗外的月亮，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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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灰亮，日頭還未完全升起。殿中，皇帝卻已醒……

　　「衛銘，六弟來不了了，對嗎？」皇帝睜著眼，眼底盡是一片消極。

　　「皇上……」衛銘雙膝撞上了地面，聲音大的疼。「是。」他撒不了謊，何況皇上醒了，騙了，也瞞不過。

　　皇帝閉上雙眼，止了繁華，滿是蒼涼。

　　「我夢見他了。糊涂的日子，我每日都和六弟一起，摘他愛的桃，與他一同賞花下棋作樂。六弟他，不曾厭我。」

　　緣盡了，迷糊過了，魂歸宛見夢中人。

　　衛銘未覺，然而淚早流滿面，「皇上，王爺他……」還是很喜愛您的。一句實話，他卻說不出口。

　　他傷了皇帝，皇帝何嘗不是。熟是熟非，現在誰又說的清。王爺希望的是自小一起玩的大哥，天真隨性；皇帝要的是六弟一生自在，因他而一生快活。

　　燭火忽明忽亮，兒時雪景玩樂，似乎也是如此的風光……

　　皇帝落了淚，了然，卻笑了，一個只給過六弟的笑，「衛銘，傳我口諭，我給六弟賠罪去……」

　　霜雪吹滿頭，也算是是白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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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楓搖蕩，宗廟堂靜的令人窒息。老道領著衛銘到了一處便離開了。偌大而空曠的堂內，只有衛銘一人。

　　衛銘跪下，行了最大最正式的禮，將一顆熟的恰到好處的紅桃放到了碑前。

　　「王爺，臣領命替皇上前來。」衛銘低頭，「臣自小跟著皇上，皇上的性子臣在清楚不過，心冷薄情，笑著藏盡所有情緒及鮮血，懂事來就只知奪嫡攏權，一生期望的人情溫暖從沒得過，自己的倒是通通給了王爺您，王爺……您怎能棄了呢？」

　　整顆心，完整的，贈給了您。

　　在還不會愛人之時，就給了出去。

　　祠堂內，帶泣的嗓音，低沉的，沙啞的，緩緩道出。

　　「當年皇上還只是秦王時，與王爺如此好，所有人又羡又畏，羨的是他對您的眷顧，畏的也是他對您的眷顧。當時王爺您母家盛榮，心生異動，先帝早早就察覺，皇帝為了您，不惜引來殺身之禍也要保你母家，然而他們自己蠢！燃了先帝的殺心。皇上保不了你全家，卻拼了命保你。當上皇帝更是想盡辦法保你自由，一點事兒都不讓你碰，保護的完好。王爺，你不愛爭不愛鬥，皇上全替你做了，鮮血成河，保你一世安樂，你倒是……接受不了他的手段了。」

　　衛銘紅了雙眼，落了淚，站起身，顫的道，「臣方才錯言了，這就領罪。」

　　湖心中，一盞長明燈滅了。

　　皇帝駕崩，衛銘随。

　　王爺……忘川旁相見，原諒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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