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這樣狡辯嗎……」楊靜不爽得把心底話都說出來了，但至少這可以視之為承認，組織確實是在測試她。
「不是狡辯喔，真的沒有說過嘛，畢竟妳能否察覺這是場考試本身也是畢業試的內容。」男人發出樂呵呵的笑聲，「那麼在此恭喜妳成功通過特務培訓的最終畢業考試，正式成為真正的『白漆』特務，能請問一下妳有什麼感想……」
「不，別想跟我打馬虎眼，偷偷地測試我什麼的，我還能夠接受，才不會因此衝到這裡來。」楊靜察覺對方想就這樣終結話題，換言之那個狡猾的男人肯定揣測出她的來意了，而她沒有絲毫放過對方的打算：「我來這裡想要向你迫問的，是關於『芬里爾』的事！」
「哎呀呀，真是名不可愛的少女，不，剛剛明明承認了妳的畢業，不再是一介特務訓練生，不能再把妳當成孩子看待呢，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特務了，畢竟『白漆』挑選特務的條件可是相當嚴格的呀，若果不承認反倒是侮辱自己的水平嗎？還真是叫人困擾……」
「我說過了，別想矇混過去！你們到底有多看重『龍梓盈』？為了考驗我就把『芬里爾』放入校園？這樣的做法我不能接受，保障她的安全甚至比不上我的畢業試？」楊靜最感到憤怒與無法認同的便是這一點，當然她心底還有其他在意的事，但唯有這件是最急、最為重要的，這關乎墨芷瑛日後的安全，當然也與她之後的工作有密切關係。
畢竟，墨芷瑛在組織眼中的重要程度也就「這樣」罷了，儘管楊靜心中覺得這當中有著不少矛盾的地方，例如組織特意找來了她這個外人培訓了一年，又派出特務潛入學校偽裝成老師，甚至設立了現在她身處的秘密據點，還有大量的設備與人力，從這些來判斷的話組織應該相當重視墨芷瑛才對，但「芬里爾」事件的發生就是重要度順序顛倒了的最好證明。
「妳有點太激動囉。」男人提醒楊靜注意自己的情緒，但這顯然是在火上加油，「這件事我只能說是一場誤會，妳先冷靜下來。」
「我很冷靜。」
「哎，好吧。」男人嘆了一口氣，經過短暫的沉默似是思考了些什麼，「這樣好了，站在妳的角度應該有察覺到『異樣』才對，若果妳能冷靜地指出，我就在容許的程度給妳說明一下吧。」
雖然楊靜認為不論如何都要對方在今日說清楚，然而對方都讓步了，與其把氣氛弄得僵硬，倒不如先答應對方的條件看看結果，到時還不滿意就繼續進迫好了，便把昨天整理出來的部份結論說出來：「如果要說有什麼奇怪，就是『芬里爾』的目標似乎不是墨芷瑛，還有綁架與佔領的手法也相差很遠……你說是誤會，該不會想說你們事前調查到的情報並非指『芬里爾』，而是在早上綁架的那個犯罪組織嗎？」
揚聲器傳來了幾聲掌聲，男人這才回答：「厲害厲害，這不是很明事理嗎？妳的推測正確，我們之前收到的情報是龍氏集團的商業對手找來了……當成是黑幫混混，他們想要透過綁架墨芷瑛來要脅龍翱翔……」
只是楊靜沒有因為讚賞而高興，相對的她更感到憤怒：「所以你這是承認，預先知道芷瑛會被綁架，也放著綁匪進學校嗎！」
「這種說法有點不對喔，我們當然會盡力在事前收集情報，但也不是上帝可以全知全能……」
「以『白漆』的能力會找不到那名校工？只要鎖定墨芷瑛決定入讀銀樺高等學院之後的時間點，徹底調查就會……」
「妳好像對特務存有點誤會呢，正如剛才所說我們不是萬能，現在也不是在打遊戲，點擊調查按鈕，只要能力足夠就能直接得到準確答案喔。」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要說的是，你們一開始確認『對方只是打算綁架不會傷害墨芷瑛』的時候，就決定把這當成我的考試內容吧？你們準備好救出的計劃，卻沒有竭盡全力預防事件發生！」楊靜察覺到話題偏離重點，當下趕緊重新強調自己的立場。
「唉，我只能說能做的有極限囉，若果綁匪跳出來說『我要綁架啦』的話，那麼我們就會預防事件發生把他逮捕了吧。」男人的語氣依然給人一股毫不認真、重視的感覺，他看到臉上依然有著慍色的楊靜，不得已下只好補充：「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墨芷瑛的安全當然比畢業試重要，絕對不會為了確認妳的能力與適性而置她於危險之中。」
不得不說，男人雖然惹楊靜討厭，但這番保證確實就是她目前最需要的，「雖然很想說既然講到這個份上我也只能相信，但就算綁架的事說得過去，那『芬里爾』的事又怎樣說？你們和『芬里爾』應該有什麼關係的吧？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目標不是墨芷瑛，才會採取那種拖延的策略，若果我不是運氣那麼好成功的話，最後你們又打算怎樣處理？」
男人罕見地沒有立即給出誇張的反應，經過短暫的沉默後，他依然裝出油腔：「我應該已經回答完妳最關心的問題，墨芷瑛確實是我們重要的保護對象，至於『芬里爾』的事就像之前給妳的指示，全盤由我們接手，妳不用在意，我擔保妳以後不會再看到他們。」這番話說起來的語氣明顯與之前有所不同，感覺多了幾分凝重。
「你確實保證過，但我需要的是能夠相信的依據，而弄清楚『白漆』和『芬里爾』的關係，讓我理解你們為何那樣行動……」
「楊靜。」男人阻止楊靜說下去，「我反過來問，為什麼組織非得讓特務知道整個大局？是為了讓特務能夠自行判斷怎樣做對組織有利嗎？」
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OkP5DfA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