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眼前的茶壺倒茶,因惑覺得話說得實在太多,說到喉嚨都乾了。
「老爸,你最近是看了什麼小說嗎?」
從老爸口中所講的一切根本就是小說內容呀!怎不乾脆扯到遠古時代的神魔大戰,再說那個牛角男子就是沒被殺死的魔王就好了。
大總管是有跟我說過大概的情況,但也只是說我必須趕在命定之時以前激發潛能,才能避免死亡的命運。就拿顧言之的例子來說好了,如果不是大總管拼命為我擋著,我早就被顧言之殺死了。
「我有必要跟你開這種玩笑?」因惑挑眉。
「弟弟,父親說的都是實話。」
「我知道,只是覺得有點太刺激了…」
這代表我也有可能成為那個怪物的食糧,這命運也太悲催了吧?
「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們發現你身上也有一道印記,只是你的印記非常薄弱,所以我才會突發奇想,想著或許你可以躲過這場厄運。」
「結果我還是被捲進來了。」我無奈表示,但心底總覺得有些怪異,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在游走,但卻說不上來。
「這真的很奇怪,根據我所了解,這次年紀最小的天命者出現在帝家,而且他是第六個人了。以往常情況而言,你身上的印記應該不可能被激發,因為這樣就有七個人,多了一個出來。」
「天命者就是身上被刻著印記的人嗎?」
這名字還蠻威風的,可惜不僅沒有好處,還可能被吃掉…,不過說到帝家的小孩,這讓我想到帝允,難道這個世界真的那麼小?讓我遇見了帝家人。
「是的,身上被激發印記的人,我們以天命者稱呼。」因憐點頭,說:「不過不知道那個襲擊你的人是哪家的人,又或者根本是帝家偷偷培養出來的孤兒殺手,專門用來削弱其他家族的實力。」
提到顧言之還是讓我有些難過,雖然不是我殺死他的,但看著曾經的朋友死在面前,終究讓我無法釋懷。
「弟弟,你太重感情了,但這樣是很危險的。」月桓昊提醒,說道:「你聽了這麼多也應該明白,只有勝的家族才能存活,其餘人通通要死。」
「我們就一定要參加嗎?大家都不要去不就好了。」我極力反駁,為什麼我們就要當個傻瓜乖乖去送死,這也太愚蠢了。
「你不是見過使者了?」因惑沉聲說道:「你認為你可以在使者面前撐過幾招?」
「……」一招都不行,我根本是被當沙包在打的。
「使者可以感應到我們身上的印記,所以你想跑也跑不掉。順帶一提,如果你是被使者抓進神墜落的遺址,那就會失去存活的資格,直接成為食物,你覺得這樣有比較好嗎?」月桓昊。
「都是帝闕那個混帳,沒事搞這什麼奇怪的東西,就只為了自己成神…,要是讓我遇見他,非在他臉上狠狠揍上幾拳。」
「那等下次你遇見他的時候,就這樣做吧。」因惑笑道。
「蛤?」老爸的意思是…,帝闕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你遇見的使者就是帝闕。」老爸拋出讓我感到震驚的言論。
「我可以問一下,老爸你剛剛說的一切發生在多久以前嗎?」
我聽故事還以為是一、兩百年前的事情,結果只是四、五十年前而已嗎?不然帝闕應該早就變成老頭子或者是化成灰躺在靈骨塔裡面了,怎麼可能看起來這樣年輕。
「如果要認真算起來的話,應該有一百七十九年了。」
「認真?」難道帝闕真的成了神?可是牛角男子還被關在洞穴裡面,理論上帝闕應該不可能成神才是呀!
「帝闕並無成神,但他卻靠著牛角男子的血液活到現在。」因惑嘆道:「所以幾次以來的天命者存活戰,多數都是帝家獲勝。」
「他是不是會循私枉法?」
我記得帝闕出現的時候還一臉可惜,恨不得我被顧言之給殺了,這樣想來的話,或許顧言之是帝家的人?
「他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想成神是自私的想法,但讓帝家茁壯也是他的野心之一。以前的冰家、水家、帝家實力相差並不多,直到帝闕做了這些事情,帝家實力開始突飛猛進,到了現在,帝家的實力已經龐大到我們另外三家必須聯手才能勉強抗衡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情…,如果說帝闕靠著怪物的血液而存活到現在,那其他沒有被當作食物而吃掉的天命者呢?是不是也還沒死亡。
「老爸,難道帝家不只帝闕一個老怪物?」
「當然不止。」月桓昊扳著手指頭,說:「天命者之戰到此為止總共進行了六次,其中帝家獲得四次勝利,冰家一次,我們因家一次。如果要算起來的話,帝家已經有三位老不死了。」
「不是應該要有五位嗎?」
「你以為怪物的血液是每個人都承受得住的?帝家每一次勝利的天命者都自願成為牛角男子的手下,接受血液的淬煉,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熬得過去,有些人也會因為過於自大貪心而枉送性命。」
「那麼我們當初的老祖宗迷蹤先生是不是也還沒死呢?還有那位替我們因家獲得一次勝利的天命者。」
「因果老祖的確還活著,但是另外一位天命者卻已經逝去了。他不想要徹底地淪為怪物的手下,還想保有自己的意識,所以選擇隱蔽,直至死亡。」
原來我們的老祖宗迷蹤先生本名叫做因果,這名字好奇葩。不過我比較欣賞另外一位天命者,因為他不會想活得更久而繼續吸收怪物血液,感覺真的帥多了。反觀因果老祖好像就比較貪生怕死一點,他還活到現在,應該也吸收了不少怪物的血液。
「怪物的血液的確可以讓人實力飛躍,但相對的也會讓人慢慢失去身為人的自覺。」月桓昊對著我說道:「你看帝闕就能夠明白一二了,你覺得他像人類嗎?人命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
「我覺得他本來就不太在意人命吧?」
帝家人在我聽來本身就是利益至上,不過帝允好像不會這樣,因為還是小孩子嗎?
「那如果他也吃人呢?而且只能吃人才能存活。」月桓昊反問,表情帶著一些揶揄。
「你成功說服我了…,不重視性命的確還可以是個人,只是殘暴冷血而已,但如果只能靠吃人才能活著的話,那就已經難以再稱為是人了。」
如果是我的話,寧願死也不想變成這種怪物…,只能靠吃人才能存活,想想都覺得可怕。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寧死也不願意成為怪物,但前提是你能在這場爭奪中先存活下來,如果死了,那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因惑表情變得嚴肅,說:「既然現在的你已經被捲進來了,那就只能好好修練提升實力。」
我根本是半路出家,而且印記也是才剛剛激發而已,根本落後大家很多…,這樣的我真的能夠撐到最後嗎?
「弟弟,你就不用膽心了,我會幫你的,讓你可以迅速掌握力量。」月桓昊表情親切。
月桓昊從一個我不喜歡的學長突然搖身一變成我的親哥哥,說實在的我還是很難接受,也沒辦法開口稱呼他是哥哥。
「那我可以問問那一天和你在咖啡店見面的女孩是誰嗎?」
這個問題真的是纏繞我很久了,但現在我知道那個女孩應該也是天命者之一,因為大總管曾經說過她和我是同一類人。只是月桓昊去見別家的天命者要做什麼?我們和其他家族之間應該不可能存在合作的可能,頂多就是先聯手除掉帝家而已。
「說到這個我就有些慚愧。」月桓昊一臉尷尬,說:「本來我是感覺到她身手不凡,所以希望她可以暗中保護你,畢竟離命定之日越近,印記感應就會越強烈,我怕你會被帝闕發現而有危險,卻未曾想到她也是天命者之一,倒是差點釀成大禍。」
「可是大總管不是暗中在保護我嗎?應該不需要其他人了吧!」
「大總管並非天天跟在你的身邊,你哥哥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因惑開口說道:「你身上的印記雖然可以說是我們因家有史以來最薄弱的,但終究還是存在,難保使者不會找到附近。如果大總管老是跟在你身旁恰巧被使者發現了,那使者也會起疑心的。」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
「那天命者之間難道不會有感應嗎?」不然月桓昊怎會被別人給矇騙?
「或多或少會有,但其實並沒有很明顯,只有力量失控的時候才會變得很明顯。」月桓昊解釋。
「好吧!」我攤手,說:「反正我也很糊塗,你們怎麼說就是怎樣,那我還回不回學校?」
既然我的天命者身分被使者發現了,回去學校不就是待宰羔羊?他要是又派人想來殺我或者暗中動手,那我可沒辦法躲過。
「你被發現前是很危險,但你被發現後反而變得很安全,因為帝闕是不能對天命者下手的,否則我們只要告發給牛角男子,那他即刻完蛋,所以現在他反而要好好保護你。」
「不要讓別人發現是他下手的不就好了?就像這次一樣,他如果找人暗殺我,你們也不能肯定就是他派的人,沒有任何證據的。」
「你真以為牛角男子是個笨蛋?帝闕對於我們來說的確很強大,但他終究還是凡人,不可能一手遮天的。」
「我還真以為他能一手遮天,誰叫你們都把他講得神乎奇神。」
「不要和我耍嘴皮子。」老爸一臉恨鐵不成鋼,說:「雖然我們不確定距離命定之日還有多久,但我猜應該是帝家小兒十歲的那一天,他雖然是不世天才,但年紀終究太小,所以你們要好好注意他哥,那才是這次你們最大的對手。」
「父親你放心好了,我會打敗他的。」月桓昊捏緊拳頭。
我連對手有誰,有多強都不知道了,感覺就像是臨時被抓來打醬油的,如果天上真的有神,看來我真需要好好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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