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升起,羅亞等人組成的六人隊伍就在西莉亞家門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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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市前往森林有一段路要走,不過託西莉亞的關係,他們找到一個投宿在旅館的老獵人願意載他們一程。老人是北面開拓村的村民,有一輛趕集用的牛車,雖然那只是台車加上隨便弄起來的棚子,不過不用走路已經很好了,儘管在貨架上又擠又晃也是一種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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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牛車,在車輪滾過石磚路面響起的喀喀聲中,他們緩慢且搖晃著朝城外駛去,通過了城門的檢查之後,往開拓村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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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伊爾扎的晴空萬里,當太陽穿過遠方茂密的森林逐漸升起,陽光便再無遮擋,盡數灑在城外褒廣平原上,的草木便在晨曦的陽光下展現出它們本來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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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一大片毫無遮擋的平原再往外推數里,就是由灌木與樹齡不長的細瘦枝幹組成的密林,再然後才是羅亞等人此行的目標:參天古樹林立的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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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大森林已經存在這裡很久了,沒有人知道它成形的確切時間,只能推測那些巨大的古樹肯定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長成,每一株都有數十人合抱的粗細,超過二十樓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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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巨樹的森林會出現在一個冬天下雪的地方有些反常,其中充斥的魔物與陰森幽暗的氣息也讓這片區域充滿了神秘感。
關於森林的最早紀錄來自神龍王朝初年,當時統領大軍,進攻諾特大陸的將領們就已經發現這片巨樹森林。一些現今能找到最早的行軍誌裡記載著將領們對這片森林的敬畏,以及更改行軍路線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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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現記載的往後數百年間,出現了一些居住在森林邊緣的盜賊,他們在巨木的枝椏上建築樹屋,利用錯綜複雜的地形與交錯的魔物分布區來躲避追緝。不過這塊土地彷彿是眾神所遺棄的區域,直到伊爾札建城為止,都沒有出現過像樣的村落或者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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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伊爾札的初代的開拓者們砍倒森林邊緣的巨樹騰出地方,並且獲取足夠的空間來建造城市和村落。在那之後,靠近城市的一部份平原被保留了下來,為城市防衛提供優良視野,剩下的地方則重新種植低矮樹木,引導較為無害的野獸回來棲息,為開拓村的獵戶提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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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伊爾扎城已經成為能夠自給自足的城市了,周邊開拓村也一座跟著一座建起來,但大森林依然充滿著危險與神秘,讓普通人退避三舍的同時也成了冒險者心往神馳的處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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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等人抓緊時間,把物資拿出來在車上清點,然後再按照人頭分配。
冒險者會依照隊員的職位不同而攜帶不同裝備,不過每個人都會攜帶最低限度的乾糧,昂貴的藥物也會暫時分派到每個人手裡,作為保命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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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配的乾糧中,有一種名叫「糧磚」的乾糧是他們的主食。
外形顧名思義就是土黃色的一塊磚頭,而且不只是形狀,硬度也跟磚頭一樣,是糧食磨成粉末之後烘焙乾燥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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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冒險者間流傳著一個玩笑,如果在紮營時沒有槌子,可以在糧磚上鑽入木棒直接使用。除此之外,也流傳著用糧磚當成殺人凶器,之後再吃掉以湮滅證據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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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體來說,糧磚作為應急糧食,既可以直接啃也可以泡湯喝,十分方便。
因為這是冒險者特有的食品,羅亞在當傭兵時沒怎麼接觸,所以好奇嚐了一點,但什麼也沒有嚐出來。他只感覺自己就像在啃磚頭,好不容易咬下一點又因為太乾而無法下嚥,混和了口水之後糊成一團,味道像加了一點點鹽的蒸南瓜,說不上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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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乘坐了大約一小時的牛車,在岔路與老獵人分別之後,又步行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在中午的時候進入大森林邊緣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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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的樹木並不高,樹幹大多只有碗口粗細,但樹與樹之間離得很近,而且滿地灌木。林中的樹葉已經枯黃掉落,放眼所見一片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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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拿出防蚊液擦塗起來,等全身充斥著刺鼻的植物精油,才敢走進密林。金黃樹林景色雖美,但是裡面的蚊子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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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基本沒有危險,居住著一些普通獵人都可以處理的弱小動物。羅亞等人排成隊形,由斥候緹娜帶頭,費爾茲第二,感官敏銳的凡尼希娜墊後的順序快速推進到大森林的邊緣,而森林邊緣就像是個天然分界,一處是滿地金黃的落葉,一處是潮濕陰森的魔窟。
那些數人合抱的參天巨木靜靜的散發著壓迫感,地下根系高高隆起,盤根錯節形成了難以行走的迷宮。巨樹之下陰冷潮濕,與密林的滿地金黃形成明顯的分界,正散發著陣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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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來幾次都無法習慣啊......好了,大家提高警覺,這裡可不是能大意的地方。」
費爾茲出聲提醒大家。
接著,一行人沿著森林裡隱約可見的小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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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涼的空氣撫過皮膚,大森林裡傳來幾聲來自樹冠頂層的鳥叫,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片死寂,什麼都沒有。森林裡,粗大的樹幹長滿癬類,地上充斥著落葉,濕氣有些重,行進間,陽光透過頭頂的樹葉灑在道路之間,形成無數班斑點點。
這片森林即使是冬天降雪時也會保持長青,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有積雪從樹冠落下,完全可以把人給砸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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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重新審視著這些巨樹。
頭頂的樹冠已經完全遮蔽了天空,考量到這一點,也許在樹梢間移動會比地面來得更快更方便。至少要他來選,要不是沿路需要觀察魔物留下的痕跡,他肯定會待在上方,不論是跟蹤還是狙擊都有絕對的優勢。
這樣想的肯定不只他一個,看來有必要堤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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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眼下這條小徑雖然不好走,但卻是無數前人探索出來的路線,一路上可以看到人為折斷的矮植株與刀刻記號,以及踐踏形成的小路,帶頭的緹娜依靠這些記號確保路線沒有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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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緹娜會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打出「小心」的手勢,不過沒有人會懷疑她的判斷,因為走一陣子之後,通常都會發現樹林裡有動靜。有時候是樹上沙沙的爬動的食腐千足蟲,有時候是掛在樹杈上的藍綠色黏體,她會盡責的把發現的威脅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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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通過就好了,不要去觸碰那些藤蔓。」
當他們來到掛著黏體的藤蔓底下時,她提醒著。
如她所說,黏體對他們的通過沒有任何反應,不過要是碰到藤蔓的話,大概就會掉下來把一行人包覆住,然後慢慢消化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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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又走了一陣子,不遠處的巨樹之後傳來踩踏的沙沙音,緹娜打手勢讓大家停下。
三人合抱的樹幹之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眾人於是保持距離。位於隊尾的凡尼希娜機敏的搭弓拉箭,試探的對樹根處射了一箭後,一個白呼呼的東西馬上就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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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原來是一角兔啊。弄得這麼緊張,嚇死我了。」
看清楚跳出的生物是什麼,艾力克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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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兔的生物是常常見的草食性魔物,外表與普通兔子無異,唯一的差別就是頭頂長了一根圓錐似的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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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鬆懈了。」
費爾茲雖然這麼提醒著,不過表情也沒有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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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衝刺的一角兔連金屬鎧甲都能撞穿,每年因為小看這種魔物而栽在上面的新手不計其數,絕非可以大意的對手,不過費爾茲他們的小隊已經不是菜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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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晚餐就有著落嗚哇——!」
一角兔一蹬地面,像飛箭一般往艾力克撞去。艾力克大叫一聲,連忙閃避,一角兔以差之毫釐之勢從他臉旁掠過,頭上尖角狠狠扎進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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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錯啊。」
緹娜一邊說,一邊趁一角兔把角拔出來之際用短劍刺進牠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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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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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大意,還有別的。」
緹娜甩掉短劍上的血,然後用手勢告訴他們幾個她感覺到有氣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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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費爾茲與艾力克默契的舉劍向前,並且讓緹娜移動到隊伍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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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一角兔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從四面八方襲來,不過眾人已經有所準備,費爾茲與艾力克會看準一角兔突刺的瞬間移動身形,讓直線飛來的一角兔撞在劍刃上,直接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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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時機沒掌握好,他們就會乾脆的閃避開,讓一角兔掠過自己,轉而應對其他兔子。
一角兔在叢林間的移動速度飛快,偶爾一擊被閃避,還會利用周圍粗壯如牆的樹幹為踏板再次攻擊,處理這樣的場面,講究時機的掌握與隊友間的默契,不過這種程度就連西莉亞都能輕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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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亞跟費爾茲用著同樣的方法應對,等著一角兔自己撞上劍口,而緹娜因為手裡只有兩把短刃,直接面對的風險太大,於是根本沒動手。她即便將兔子切成兩半,還是會撞在她身上,就算沒受傷也會淋得滿身兔血,所以她乾脆站在費爾茲身後讓他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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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凡尼希娜呢,她沒有長劍,但也沒有因此使出魔法,而是用長弓護身。她用極其巧妙的手法把蹦過來的一腳兔撥開,然後趁一角兔還在空中時,以極快的速度拉弓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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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對付這種低等魔物自然十分輕鬆,他一邊觀察每一個成員的應對方式,一邊輕鬆的打飛襲來的一角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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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都是老練的冒險者,只消幾秒鐘就解決了第一波襲來的一角兔。
這種程度的魔物對三、四級的冒險者來說構不成威脅,並不能當成鑑別成員實力的依據。只是凡尼希娜的手法相當獨特,羅亞可以看出她在戰士方面的能力也有一定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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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數量上來看,這裡不是兔子窩呢,應該只是地盤邊緣。」
緹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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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樣晚餐就有著落了吧,要不要我把這些都處理一下?」
艾力克踢了踢地上的兔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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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帶一些好了。羅亞先生跟凡尼希娜小姐,警戒麻煩你們了。西莉亞跟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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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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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說起來,一角兔也算是魔物吧?有素材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嗎?」
羅亞回想起當傭兵的時候,也有遇過這種魔物,不過那種情況下都是抓來吃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回收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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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先生不知道啊?一角兔除了肉可以吃之外,再來就是頭上的角,還有毛皮了吧。魔核的因為太小質量也不怎樣,沒人會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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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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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加工成各種用品啊,用途跟象牙、龍爪差不多吧。也聽說過做成飾品配戴的話能帶來好運之類的。」
西莉亞邊說邊用小刀在兔角上弄出一些刻痕,然後啪的一下使力折斷,交給羅亞。
「總之先收著吧,帶回城裡也可以換錢,如果之後行李滿了再丟掉就好了。毛皮就......一般來說要取毛皮都是用陷阱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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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亞,幫我做個記號,西邊走是兔子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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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西莉亞把兩隻一角兔的角給取下來釘在樹上顯眼的地方,然後用小刀刻了個指向西方的箭頭。森林裡魔物的分布時常發生變化,因此冒險者們會留下記號提醒後面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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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各做各的工作,忙活了一陣子,正準備上路,一隻藏在樹叢裡的一角兔突然衝了出來,頭上尖角撞向西莉亞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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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時間、意外的地點、意外的角度,遭受攻擊的一瞬間大多數人都沒能反應過來,西莉亞甚至沒有察覺到,只有羅亞與凡尼希娜有所反應——就在尖角就要貫穿西莉亞的後腰時,旁邊的羅亞快速的抬腳來了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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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來的一角兔被突如其來的踢擊高高踹起,斜著飛向空中,接著被凡尼希娜的弓箭啪的一下釘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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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一角兔已經筋骨寸斷,被弓箭貫穿腦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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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西莉亞想起自己剛在鬼門關前走一回,望著釘在樹上的兔子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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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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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嗯,謝謝?」
羅亞的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西莉亞於是反射性的道了謝。而羅亞則是斜眼看向正收起弓的凡尼希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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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偷襲的一角兔羅亞早已察覺,所以才能第一個反應過來。
魔物如果想要隱藏氣息的話意外的很難發現,對這種體型不大的傢伙,緹娜這種能力普通的斥候很容易漏掉。
不過有趣的是,在羅亞出手的瞬間,他注意到費爾茲比緹娜更早反應過來,而凡尼希娜更是早已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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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是半精靈,冒險等級也比其他人高很多,能夠反應過來並不意外,但費爾茲比緹娜先反應過來就很奇怪了。不過羅亞尋思著自己是個戰士,卻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也許這不是什麼令人吃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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