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個白雲飄散、豔陽高掛的早晨,她彷彿看到了小學的她走入陌生的教室,一切對於她而言都好陌生,不論是人、事、物,就在這時一張清俊的臉龐,闖入了林慕言的世界,可那時侯的她卻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入眼便是一輩子。
那時的她過於青澀、懵懂,並不知道這突然冒起的心緒就竟為何,是否會傷到自己、害到別人,只知那樣的感覺真好,甜甜的、酸酸的、漲漲的,盛滿她整個心臟,從那一刻起她感覺自己的生命鮮活了起來,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如罌粟般令人沉迷。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拚命的追逐,從一開始的默默觀察、悄悄期盼,再到後來的毫不掩飾、甘心付出,這中間究竟經歷了多少她恍惚記得很甜,但更多的是酸的,記得當初的她一腔赤血是怎麼消磨殆盡的,是那一絲的失望、兩分的傷痕、三銖的苦淚、四錢的心酸、五盅的憂寡、六兩的嫉妒、七斤的艷羨、八罈的怨恨、九斛的無措、十種的悽寂,匯集成了寡情淡漠的種子。
後來青雉的她才知道那是戀,是愛而不得、求之無果,她想入骨相思君不知,彷彿才是人世之苦,她的執念已然入髓,“得到他”這句話在身體裡叫囂,驅使著她墮入那無盡深淵,她終是做出那個決定,訴之。
告別那天,她備了那自以為完美書信,決心傾囊訴之,柳絮紛飛、斜陽欲照,最終她依舊下不去手,當面訴之太難了,她做不到,那尺素書已然是她最大的極限,她只把那尺素書遞到了他手中,爾後離去。
她以為離別後再無相見的可能,所以她賭了一把,很可惜,她輸了,輸的一蹋糊塗、一敗塗地,這樣的結果她早已知曉,卻無能為力,一股遺憾湧上心頭,她聽過那句話“青春啊,總是遺憾,總是錯過”,她以為她會不一樣,以為她能不留遺憾,到頭來卻總是遺憾。
相遇的完美映襯著別離的傷感,這是她不敢回憶相遇的原因,在此“他”和“回憶”成了她的禁忌、成了那不可言說過去,成了至今無法彌補的遺憾,她想也許這是宿命、也許如今的再次相遇只是意外,她不敢細想掐滅了回憶的因子,再次張眼。
她,再次回到了那個冷漠的她,打破冷寂的氛圍,林慕言張口道:“你怎麼會來我的事務所”,嚴衾回道:“我以為你知道,你自己簽的文件,你忘了”,林慕言沉默,“有印象,只是沒想到是你”,嚴衾接道:“你不想看到我??”,“沒有”,林慕言回道,嚴衾又接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會很常見面”,林慕言回道:“我知道”,嚴衾不解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沒以前開朗了”,林慕言冷哼一聲:“你的錯覺”,她用高傲隱藏了內心的慌亂,幸好這樣的氛圍並沒持續太久,便到了林慕言家樓下,嚴衾道:“下車吧!”,便先行下車幫林慕言拉開車門,“走吧,上樓”,林慕言皺眉“你要跟我上樓?”,嚴衾挑眉“我也住這,而且在你隔壁”,林慕言震驚“你住這?”,嚴衾回道:“嗯,前幾天搬來了,你應該有看到”,林慕言沉默,“我以為我看錯了”,嚴衾回:“先別管這些了,上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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