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物語 - 紫羅蘭［十分鐘後，永遠］

「永別了」

妳傳給我的訊息只有這冰冷的三個字。

突然間，我與妳之間的距離變得好遠好遠。

想起之前妳就曾在我們的談話中提過輕生這念頭，但隨後妳一笑置之帶過。

我便也當個玩笑話不當回事的笑過。

可竟然，妳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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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汗直流，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慌忙地把桌上的東西隨便收一收。

「我先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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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辛苦了，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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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裡浮出很多我們之間的回憶，不斷促使我的雙腳賣力地奔跑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一定要趕上！！

就這樣，我大該全力衝刺了十分鐘，才終於看到了目的地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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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喘吁吁地打開妳的房門，而眼前的景象讓我的心臟瞬間驟停了一下。

妳病懨懨的臥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手腳不停的發抖，看上去發現非常痛苦

「喂！振作一點！醒醒啊！！」

妳毫無回應。

「可惡！」

我伸手進去口袋，打算拿電話撥打附近醫院的電話。

然而，偏偏在這時候卻掏了空。

「可惡！！難道是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落下了手機嗎？！」

距離這裡最近的市民醫院騎車也要十分鐘。

但我記得她因為家人擔心她騎車危險，而沒買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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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管我了，你明天.......還有班要上吧?』

「不行!!」

『哎呀?!』

我將妳背起，撞開了家門，向夜晚奔去。

妳意外地輕。

咦?我的視線怎麼變得如此模糊不清，眼前的事物逐漸彎曲。也許是聽到妳那奄奄一息的聲音，害我痛心地把著淚與涕帶妳奔跑。

感受到夜晚冰冷的空氣，也感受從妳身上傳來的熱度。

『.....沒想到...你力氣還蠻大的.....』

妳輕輕地說，緊緊抓住我的肩膀。

「妳別再說話了，就快到醫院了，再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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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無人的夜路上奔馳。

只有途中的路燈陪伴在黑夜包裹的我與妳。

我的背部清晰地感受到妳心臟的跳動，撲通，撲通，緩慢的跳動著。

妳的心跳聲刺的我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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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急診室的字樣越來越清晰

「再撐一下!就快要到了!!」

神啊，拜託讓我趕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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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恢復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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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吞下了一小片蘋果後

露出了像是個正準備惡作劇的小孩般微笑著。

『哎呀~你再擔心我嗎?真是不害臊啊~~』

「拜託妳...別再逞強讓自己微笑了!!」

我的聲音響徹病房，但妳並沒有嚇到。

我嚥下口水，接著說

「醫生跟我說了，腦癌末期......」

妳低下頭。

「妳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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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妳逐漸啜泣，掩面流淚的說

『我害怕....對這世界有所留戀.....』

這是我人中首次見過妳哭的容顏，可能妳一直都故作堅強，但其實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裡，有這樣的一個人獨自一人偷偷地哭泣。

我想要伸出雙手保護如此脆弱的妳。

說出來，說出來，說不出來。不行!必須要說出來!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把這些年的心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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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妳今後的餘生，願意與我一起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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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妳瞳孔睜大，張著嘴，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話給嚇到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真是!別再讓我說一次啦!!那個樣子可愛的使我面紅耳赤，內心又小鹿亂撞了起來。

咳哼，我稍微緩和我羞怯的心情後

「我是說，妳今後的餘生願意交付給我嗎?」

．．．．．．．

一片寂靜過了幾秒後

『噗!』

妳笑了。

『哈哈哈哈!!!什麼"餘生"，笑死我了。』

我搔了搔臉頰，想掩飾羞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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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笑了好一陣子，才開口回答我

『好哇，那...接下來的一個月就交給你囉。』

妳坐在病床上，用棉被遮住半面的臉，妳耳根發紅的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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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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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笑顏，是我人生中見過.....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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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突然....難道公司有做什麼虧待你的事情嗎?」老闆不解的抱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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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的，是因為....」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陪妳走完最後的一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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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闆談完離職原因後我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我的工位，準備離開工作了兩年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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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怎麼走得這麼突然....」帶著少男氣息嗓音從我左耳方向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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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別講的一副我好像要歸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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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雖然本性不壞，但嘴巴有夠壞的。也罷，反正都要離開了，就不要去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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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子。」我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嘻嘻地說道

「女人只算是男人其中一根肋骨而已，若是被拋棄了，這樣想就好了。」

我深吸一口氣後緊接說 :

「但女人也是男人的靈魂，若是決定相依為命，那就要讓她一直把自己留在身邊，說什麼也不分離。

至於你眼前的那個女人又對你來說是怎麼樣的存在，就由自己去判斷吧。」

「咦？前輩怎麼突然說這個..」對方不解的問。

「因為這就是我離職的原因。所以阿你一定要把我的話好好聽進去，不然錯過了，很多事情就再也無法挽回了，永遠無法。」

後輩點頭如搗蒜的說「知、知道了...」

眼前一位剛出社會沒幾個月的新鮮人是否能聽得懂我的箴言呢?也沒差，因為接下來我要過屬於我自己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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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跟每個人都依依道別後準備離開時，後輩把我喊住。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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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向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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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有些害臊的問我

「等一下要不去喝一杯?這是大家一致的意見，希望能給前輩好好地送行。」

後面也有幾個人點點頭表示肯定。

但是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真的很謝謝你們，但我今天有些事情抽不了身，不，是今後的一個月都不行，抱歉。」

說完我微微地向人群鞠躬並轉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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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要再約喔!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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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約吧。」我最後向人群揮了揮手後離開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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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很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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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

我偷偷的潛入醫院並無聲無息的來到詩涵的病房。

打開房門，坐在病床上的妳映入眼簾。

看起來像是恭候多時一般的等我到來。

我關上門，瞄了詩涵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才得以好好跟妳打招呼...畢竟我昨天才說出那些羞恥的話。

「喲...喲，今天身體還有不舒服嗎?」我尷尬的向她揮了揮手。

『沒事喲!話說你怎麼還這麼害羞啊?』妳笑嘻嘻的說。

.....但我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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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會沒事!妳的臉.......一天比一天蒼白，聲音一天比一天虛弱)

我好不忍心，可是

我又無能為力。

我好恨，我好恨!

我好恨這樣的自己，好恨無法幫妳的自己，好恨命運不能由我掌控，好恨妳的存在一個月以後會不復存在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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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扶妳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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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牽起了手走了沒幾步，妳突然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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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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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的蹲下將妳扶了起來，可是妳站起來還是有些勉強，雙腳抖得非常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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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點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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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不要勉強了，我背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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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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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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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上妳後踩上輕輕的步伐，兩人悄悄地向醫院門口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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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很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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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哦，只是妳的身體好像比之前變的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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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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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兩人在離開醫院的途中就再也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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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離開了醫院以後

「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我還是保持著警戒心睃巡著醫院門口的附近。

『嗯，我確認過了。主治醫生目前還在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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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可疑的大人在大半夜開始玩起了特務遊戲。

「特務詩涵，敢問任務允許時長?完畢。」

『報告特務亦廷，最多十分鐘，報告完畢。』

「這麼?!!!」

『噓──，小聲點。』

「唔...」

「....時間也太少了吧，完畢。」我稍微壓低音量，把頭往上抬了一點，湊到她耳邊小小聲地說。

『笨蛋...』結果我的頭被槌了一下。

『.......靠太近了啦』隨即妳的雙眼撇開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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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完蛋我現在的心跳聲會不會被詩涵聽到啊！

妳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再說要是太晚回去被醫生發現，下次就不見得出的來了。』

「確、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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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的地呢?」

『嗯......』

「還沒決定好?!」

『別催嘛!還不是你突然帶人家出來的，怎麼會有時間想』

「好啦.....」說完背後的妳再度陷入了沉默。

一段時間後妳聲音的出現才終於打破長達兩分鐘的寂靜。

『蕎麥麵!!』

「好!出發!等等，妳說什麼?」

『我說我想吃蕎麥麵!!!』

「詩涵小姐。」

『怎麼了?』

「托您的福所剩的七分鐘不夠去吃一碗蕎麥麵再回來喔!還有，我一直背著妳手也很酸，希望能找一個比較近的地方。」

『唔.....』妳頓時語塞，但沒過幾秒妳似乎又想到了新點子。

『那這樣，我們去那裡。』

妳的手指向前方一座有些陳舊的橋。

「好──」

我大吸了一口氣說道

「抓緊了!時間與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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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橋，地上架。緩步上，坐椅上。

觀星，仰望。

燈花，俯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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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海水鹹味隨著海風拂面而來。這片海、這片夜只有我與妳共享。

剩下的五分鐘，兩人不說一語。

在這寂靜的星夜下，十分鐘旅程就此畫下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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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再度迎來早晨。

妳把臉埋進棉被裡躲避照進病房的陽光。

「喂，妳還要睡多久!」

我將棉被抽離妳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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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妳一把將我剛奪走的棉被搶了回去，趕緊把棉被拉到鼻尖的位置，把一半的臉遮住，然後對我小小低語.....

『人家還沒化妝，不要看啦.....』

沒蓋住的耳朵，紅得發燙

「唔嗯....那、那我先出去，妳好了叫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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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

我的心還在悸動。

「其實沒有化妝還是一樣啊......」

一想到妳對我害羞的樣子

一想到妳是我的.......女朋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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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買杯咖啡冷靜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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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賣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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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啷!

我蹲下拾起半糖的咖啡。

「啊......」

突然想起那傢伙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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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幫她買瓶柳橙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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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了幾個銅板進去，正準備點選亮橘色包裝的罐裝柳橙汁時.....

因為突如其來的吵雜聲使我回眸聲音的方向，發現音源來自於妳病房的位置。

妳的病房前聚集了不少的人。

細看

他們的神情充滿焦急與慌張

當中

包括妳的主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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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啷.....

柳橙汁從販賣機中掉落下來

和我手上的咖啡一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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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一換

病床上的妳蓋上一層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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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節哀...........

主治醫生呼喚了身旁的護士

接著

護士遞給我一封白色的信

「這是陳詩涵小姐在生前的最後一刻交給我的信，希望能轉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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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握手中的信

我又再次望向被有些泛黃屍布所蓋住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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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整個病房裡，只剩妳家人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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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這被黑暗包裹的家。

唯一的色彩

是擺放在桌上的紫羅蘭。

淡紫色的花瓣有如妳輕柔的髮絲般溫柔的

渲染無色的空間，撫慰無助孤寂的我

濃郁的花香像妳常噴的香水

輕繞在鼻尖

想起

妳在被夕陽染成橙紅色的街道之中回頭看向我的模樣。

也想起石碑上刻著妳名子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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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動瓦斯爐的開關

喝了杯茶

「好睏....」

我無力的癱在床上

「希望....今天能做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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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襲來，意識遠去

眼皮也緩緩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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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

妳

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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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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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置信的我揉了柔雙眼

「.......詩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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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撇頭看向我

開心的微笑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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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見我了.....』

「.......嗯」

『.....我好開心』

「..........」

『謝謝你.....亦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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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妳羞紅了雙頰詢問我那封信看過了沒

我笑了笑回答「看過了喲。」

「話說妳還真是個戲精，竟然騙我說要化妝，原來是要寫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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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沒想到還能再見所以跟你說，沒想到你居然利用它來取笑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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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對了...」

接著

我牽起妳那纖細的小手

「不是說要帶我逛逛嗎?」

『嗯....走吧.....』妳害羞別過頭的樣子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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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看向臥躺在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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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不，沒什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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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我們沉浸在被染成紫色的街道之中。

而那封白色的信從我手中脫落....

落至

淡紫色的花瓣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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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之後，永遠】

紫羅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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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物語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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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十分鐘後，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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