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屹立於大地 - 【昔日幻夢篇】又一個不同的世界 - (1)

【昔日幻夢篇】又一個不同的世界 - (1)

Dec 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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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分鐘

你放開門，讓步槍化作粒子消失，看到希爾敏在駕駛室裏，她一看到你便開心地抱著你，說：「杜萊！設施突然爆炸，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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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船向前方發射兩枚紅色炮彈，開出通往娜圖亞的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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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重視希爾敏對你的擔心，說：「他們和你們不同，他們十分好戰。如果放任他們，恐怕就算他們去不了其他世界，也會有無辜星球的居民為他們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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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船穿過蟲洞，來到娜圖亞附近後，以走進駕駛室，向你鞠躬道：「杜萊閣下，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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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習慣她態度轉變得那麼快，在和希爾敏分開後回道：「妳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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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正，說：「在閣下和希爾敏前往另一個世界前，小妹懇請閣下將裝甲和晶片歸還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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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甲可以，但晶片也要還給你們嗎？」你有點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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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終究是我們暫時借予閣下的物品，如今我們需要取回。」以說得很客氣，客氣得令你感到一股微微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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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裝甲進物品欄然後傳送它給以，問：「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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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以點頭，示意她收到你還給她的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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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將一件物品化作完整數據放進物品欄，那個人死了，晶片亦被破壞的話，那件物品會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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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以時日，娜圖亞的科技再進步，到連星球都能放進物品欄的話，理論上，他們能摧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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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物品都會即時從晶片被破壞的地點回到現實世界。」以認為這很正常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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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一點也很像遊戲......」你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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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看得出你不解她要收回晶片的原因，解釋：「現在，我們對所謂的平行世界認知不足，若然沒有足夠資訊，為了避免衝突，我們不希望有另一個世界的人得到我們的物品，這次是特別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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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敏跟你說過加奧企業的董事長會想見你，但她如今也只能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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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你們的董事長，可以嗎？」你看了看手錶，你剩下十七小時四十六分鐘十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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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會詢問董事長的意見，若董事長有意欲與閣下會晤，我們會派出使者邀請閣下。

但由於有許多事情尚未明朗，請閣下不要抱太大期望。」以的語氣很冰冷，彷彿變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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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冷淡。」你想起奇諾說過未來人不太想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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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閣下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避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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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真的永遠也不會明白未來人在想甚麼，他們又在按照甚麼行動方式或規條行事，他們做事根本不合乎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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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住以的手，她看起來很驚訝，你問她：「甚麼想避免衝突？妳說得我們是陌生人似的，但又會借那麼貴重的東西給我，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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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低頭，沒有回話，希爾敏卻拉開你，「杜萊，夠了！」

你想回話，但希爾敏臉上露出十分憤怒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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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對的，你的恐懼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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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你來到這裏會破壞娜圖亞的和平，他們也怕他們會傷害你，而如果你再刺激她，她，不對，娜圖亞人可能會對你的世界反感，然後......你不敢再想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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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為甚麼能維持和平的種族，會那麼抗拒跟外人接觸？他們的社會很和平，代表他們很和平，但為甚麼一接觸到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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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解釋不了他們的存在。又或者，能容納矛盾的邏輯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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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話。我幫你拆除炸彈之後，我們......我只想你知道，我們不想接觸外人，是怕外人有惡意，想傷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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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你根本沒有甚麼惡意，希爾敏卻在你開口前繼續說：「我們知道你沒有惡意。杜萊，我相信你明白即使認識一個人幾十年，也不可能看穿那個人的心這個道理。如果我們不先認識你們一段時間，我們很難接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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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接觸才有『認識一段時間』，妳到底在說甚麼？」你漸漸覺得未來人的腦袋全都有問題。但腦袋有問題的人，又怎能維持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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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能解釋得太詳盡。總之，我們是怕我們會傷害到你們才疏離你們。我直接點說好了，我們是怕你們破壞我們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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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掙脫出希爾敏的手，後退兩步，滿頭問號地說：「妳又說怕你們傷害我們，又說怕我們傷害你們，你們到底怕誰傷害誰？你們經常猜忌他人，又到底是怎樣維持和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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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察覺到你的異樣，吩咐希爾敏：「希爾敏，快帶他回他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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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敏拉著你，你卻推開她，在駕駛室大叫：「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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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敏從物品欄取出一枝針筒，你從物品欄取回兩把手槍，各用一把對著希爾敏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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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同時舉高手，希爾敏勸說你：「杜萊，這樣做對你甚麼好處都沒有！你不記得你還要帶我回去救你的星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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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覺得，如果你們當初派托拉姬薇達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應該能理解未來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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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是她，你不明白未來人到底是甚麼，你痛恨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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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你們是甚麼？」你腦袋感到一陣劇痛，像是世界不容許你腦內的某種事物存在般。

「我們是你的朋友！」希爾敏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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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是！」你盯著以，她看起來不太害怕，反而有點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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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沒有說話，希爾敏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又說：「我們不會加害於你！何止，我們是來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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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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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但你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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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張開雙手，堅定地看著你，又說：「開槍。你是蠢人便會開槍。你沒有開槍，那你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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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敏閉上嘴巴，默默看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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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扣下扳機，以踏前一步，說：「小妹明白。你的頭很痛，是不是？你腦袋知道你在做錯事，你也知道自己在做錯事，為甚麼你還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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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不該用槍指著希爾敏和以，這樣會害了你，也害了沙卡美和其他人，但你為甚麼還會拿槍指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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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不停顫抖，以又踏前一步，說：「那是大腦處理不到矛盾時產生的現象。小妹要告訴你：你想到的並非矛盾，或者說，你不該形容其為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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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做的事不是矛盾，是甚麼？你們願意幫我，又疏遠我，不是矛盾是甚麼？」你不會開槍，但你也放不下手，你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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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不等於三，說一加一等於三是錯誤。小妹問你：邏輯適用於人心嗎？人心有不變的標準答案嗎？當你說一個人在做『對』的事，你說的『對』跟『一加一等於二』一樣意思嗎？邏輯有絕對答案，但人心沒有。我們說人做事不合乎邏輯，那個『邏輯』並非指『真』與『假』的邏輯，只是在說那個人做的決定與我們傾向會採取的決定不同。」以又踏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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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做事不合乎真與假的邏輯，那麼人做事會矛盾，不是合情合理嗎？人做事不合乎邏輯，不是自古以來的事實嗎？為甚麼你又會為未來人做事不合乎邏輯而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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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感到痛苦，不是他們做事不合乎邏輯，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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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又踏前一步，她再踏前一步身體就會碰到槍口，「你傾向會採取的決定和我們傾向會採取的決定太不同，換言之，即是我們的思考方式太不同，所以你才會覺得矛盾，因為『你覺得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做』。要消除這種痛苦很簡單，就是認知也有人會這樣思考的事實──理解我們。你不需要採取我們的思考方式，不要認為我們的存在是矛盾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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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棄真與假的邏輯，不要嘗試用準確言語或算式說明未來人的思考方式，用心去感受。因為就算你想用理性理解，不花上十年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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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意間閉上了雙眼，放下了雙手。到你再次稍微在意現實時，以已經在抱著你，摸著你的頭，像照顧小孩子般說：「沒事的，沒事的，可怕的都走了。沒事的，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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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識清醒了一點，問以：「妳催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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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放開你，回道：「方才情況緊急，小妹不得不出此下策。閣下的頭還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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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點，不過我沒事。」你眨了眨眼，讓剛睡醒的眼睛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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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覺得自己睡了很久，睡到頭痛，看鬧鐘卻發現只睡了二十多分鐘，你便是遇到這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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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放開你，問：「閣下理解我們為甚麼要和你們保持距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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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你搖搖頭，「我太激動，嚇到妳們的話，我向妳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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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希爾敏看起來很輕鬆，還伸了個懶腰，說：「有很多種族都不理解我們的思考方式，還曾經發生些悲劇，所以我們才不敢輕易親近他人。畢竟，對用慣常思考方式思考的生物來說，我們的行動確實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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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看手錶，還剩下十七小時十八分鐘十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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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閣下睡著的期間，小妹替閣下取出晶片，還叫專業人士替閣下將兩把手槍還原至原本的性能，閣下有意見嗎？」以的站姿和語氣都很專業，她這個樣子才說得上是董事長的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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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意見。」你輕笑兩聲：「記得替我安排跟董事長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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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的話，我們總會再次見面。」以向你微笑，你從來沒有見歷素真心笑過，以致你現在看到跟歷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微笑，有一點點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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