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前世今生（暫名） - 過去

04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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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個詞對顧明聰來說非常陌生。他從出生以來就沒有見過母親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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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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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從阿嬤也過世之後；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一位給他母愛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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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連爸爸也變得不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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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欸，去路邊檳榔攤幫我買兩條七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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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爸爸遞來的兩張千元大鈔，他知道一定有找，找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零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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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這樣的對話是明聰與爸爸的日常；或許應該說使喚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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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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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幫爸爸買菸啊，來這個請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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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穿著清涼女性給的飲料，明聰的視線在她的胸部上游移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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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男孩的視線，女性毫不避諱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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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把明聰嚇的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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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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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姨，是姐姐啦，我才23歲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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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只能臉紅快步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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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明聰剛上國中，但是他的家庭讓他注定不是普通的國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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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的爸爸當時是鎮上的民意代表；經常接洽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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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身上刺青看起來很兇狠的人物，都是他爸爸的得力手下；明聰看到都要喊叔叔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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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西裝筆挺的老闆；出入開進口轎車；對他爸爸也是講話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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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事務讓他爸爸無暇照顧明聰，所以一般明聰有什麼狀況都是他爸爸的副手小天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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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從小耳濡目染之下，行事作風也越來越像個小流氓，經常在校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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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天就是扮演擦屁股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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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社會還流行體罰，他不滿一群人犯錯而那老師似乎用藤條抽他時特別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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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午休時間拿石頭刮花了那老師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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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氣炸明知道是顧明聰這群小孩為了報復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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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苦無證據也無人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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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當然是故意身穿背心露出全身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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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著明聰跟老師道歉，明聰雖然不滿但面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小天也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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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見到這樣的刺青當場嚇的花容失色，連忙說該道歉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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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幾乎快崩潰的老師，明聰有著說不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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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下子學校裡面再也沒有人敢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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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明白了這假道歉真恐嚇的原因；不由得對小天更加敬佩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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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面對大發雷霆的父親，又是賞巴掌又是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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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明聰只是頭低低的任父親飆罵，臉上卻沒有任何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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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上一次聽到父親跟他說去買菸酒檳榔以外的詞彙已經過去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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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聽到爸爸這樣罵自己，這或許就是他渴求的父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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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年代，身上有刺青代表著黑社會、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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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生怕多一個眼神就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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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全校都知道顧明聰是流氓，而他也仗著小天背後撐腰在學校的行為越來越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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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校長想退他學，而小天得知後也二話不說帶著兩名兄弟就大剌剌進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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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人清楚他們跟校長到底在校長室裡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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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明聰不但沒有被退學還可以全部成績及格順利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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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說顧明聰爸爸在這鎮上可以隻手遮天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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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件事明聰顯然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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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三年時間，明聰時常有心煩意亂或不想上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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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跟朋友們翹課；流連在KTV跟撞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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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們一群人在撞球間跟隔壁學校的學生起了衝突拿球桿互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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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一群人被警方逮捕；想當然耳明有聰老爸強力的手腕在，大家都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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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期間檳榔攤的姐姐知道他受傷後便主動為他包紮傷口、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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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明聰接觸的女孩子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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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沒有什麼跟年長女性相處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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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她的身邊明聰總是很容易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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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欣姐…」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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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可欣趁著檳榔攤沒有客人的空檔為他更換膝蓋上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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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啊？」雖然平時的明聰狠戾且脾氣剛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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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在可欣面前卻乖巧的像隻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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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看著他的雙眼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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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就像我的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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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望著那這輩子看過最迷人的笑容癡癡笑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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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之後，明聰去找可欣的次數逐漸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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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也漸漸變得無話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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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升高中的那個暑假，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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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三畢業後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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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習慣的在家門轉角處抽完手上的菸正準備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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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聽到了可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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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爸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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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我真的快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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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上個月都多給你5000了叫你管好我兒子；結果還不是要我拿錢去跟所長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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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叔叔，我下次會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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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這個破女人，給你的錢你也只會拿去嗑藥，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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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聽到這已經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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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這一切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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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了瘋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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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遠離這一切狗屁倒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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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可欣姐跟我那麼好是因為收了老爸的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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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可欣姐教我那麼多做人處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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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自己在嗑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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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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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正在牌桌上賭博的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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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跟他借了他的進口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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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天忙著打牌為了打發他就把鑰匙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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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就這樣開車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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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了大城市的喧囂來到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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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煩意亂的他不知覺的加大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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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風吹來的快感夾帶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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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把一切都像窗外景色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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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輛機車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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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有多年經驗的駕駛只需要稍微側身便可以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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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駕駛是開車經驗沒幾次的顧明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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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的轉動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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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好像轉太大力車速又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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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往反方向轉想拉正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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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車子失控撞上安全島上的電線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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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駕駛也被這飛來橫禍波及跌倒在地所幸只有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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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明聰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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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高中就學因此晚讀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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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有將近半年都是在醫院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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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件事會是被媒體報的沸沸揚揚的全台社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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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明聰的老爸用各種威逼利誘的方式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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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除了不想葬送兒子的前途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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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葬送了自己競選議員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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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住院期間正好是爸爸忙著選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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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住院爸爸只出現過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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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明聰似乎習以為常也懶得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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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小天跟可欣兩人輪流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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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借汽車給明聰的行為自然是被訓斥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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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欣知道這件事因自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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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強迫自己戒毒多陪伴明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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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爸給你錢是為了讓你就近監視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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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身上傷痕累累卻遠遠不及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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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小天哥都教我藥不能碰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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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聰講的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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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只能低頭啜泣默默地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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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討厭你，你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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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毫不留情的趕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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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欣沒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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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那憤恨到極點而流下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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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透了自己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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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他什麼都可以用錢買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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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像姐姐又像媽媽的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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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關係那麼好卻是金錢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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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恨像大哥把自己帶大的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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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自己爸爸的所作所為卻成為他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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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透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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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有平凡而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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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除了用不完的錢財勢力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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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上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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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人生就此顛覆的高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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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就讀位於市區的公立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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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成績跟品性怎麼看也跟這學校沾不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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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他的爸爸總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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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學校他便成了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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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老師學長姐都要禮讓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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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行徑也越來越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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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他不滿老師上課打擾到他睡覺而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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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毆打那位總是看不慣他行為而告狀他的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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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有辦法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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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班長總是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教他就滿腦子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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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打擾了，我是班長我叫楊家興，那天大家都上台自我介紹跟選幹部的時候你好像沒來，你叫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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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的眼神從漫畫上移開抬起了頭盯著說話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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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與楊家興第一次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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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的日子裡由於坐在這位班長的正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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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聰總是會被這位班長特別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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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什麼不懂歡迎問我，我看你好像都沒有在做筆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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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面對熱情的班長明聰只是翻個身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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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把我做的筆記影印給你吧，老師說這些很重要都會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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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他媽的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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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大吼讓正在上課的班級變得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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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著明聰與家興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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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錯愕看著自己的同學們頓時讓明聰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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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大家看著他的眼神中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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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對不起啦，不知道我講錯了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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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明聰一到班級就看到他轉頭跟自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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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想搭理他的明聰反而讓他自顧自的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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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午餐了嗎，這裡有我媽自己種的水果，請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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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放了一個蓮霧在明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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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雞剛好就養在蓮霧的樹下，他們的糞便是超棒的肥料，超甜的你趕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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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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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看到表情越來越不對勁的明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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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充滿不屑的嘴角以及戲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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