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鳥與傳說之詩 - 2-2　紅花野兔

亞梨從後門進到教堂的禮堂內部，禮堂裡有兩三排座位區，最裡面設置了一個講台，此時黃昏的紅色餘暉浸淫整個禮堂，彷若被火焰吞噬，建築物像在發出痛苦的吶喊，眼前灼然的景象，讓亞梨感受到某種不可思議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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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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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的座位傳出格雷希雅的哭聲，亞梨跳上座位，很快便看到格雷希雅和躺在她懷裡的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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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的狀態看起來比早上還要更虛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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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妳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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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已經有一隻魔物從靠近格雷希雅她們那一側的窗戶破窗而入，伸出銳利的長爪就要朝格雷希雅和璐攻擊，亞梨雙手持劍柄，向前一躍，戳刺擊飛魔物，在牠的腹部留下了一道刀痕，魔物倒在地板上抽搐，看起來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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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改成一手握劍，跳下座位，蹲低查看兩人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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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看上去沒什麼大礙，倒是璐，雖然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讓人憂心，原本手背上的紅色斑點竟然還蔓延到鎖骨和頸部，她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格雷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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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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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著急得無法思考，她握住璐細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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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妳再撐著點……也許跟著他們走就有機會可以獲救……拜託妳，一定要撐下去！」格雷希雅感到絕望與無助，只能低聲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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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直在妳身邊，我們還可以再跟以前一樣聊很多事，不管是難過或是快樂的事……能夠和大家一起逃出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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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告訴我妳不會離開我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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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本來應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魔物，再次張開血盆大口撲向亞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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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身後氣息的亞梨，握緊手上的長劍，扭身往後劃出一個半圓弧，在魔物的腹部又增添了一道新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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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點睏了……」璐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睜開眼時，亞梨這才發現璐的眼睛也爬滿了紅色的斑點，光是注視著就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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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格雷希雅將臉埋在璐的臉上，晶瑩的液體濡濕了璐額頭上的髮絲，璐的眼皮似乎沉重得再也沒辦法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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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睡著了，也好想看見格雷希雅的笑臉哦。」璐閉著眼睛說完，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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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璐、不可以、不可以，不要丟下我——！」格雷希雅絕望的哭聲充滿整座禮堂，與教堂莊嚴濟世的象徵形成強烈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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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格雷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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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哭……我才沒有哭呢！不然妳張開眼睛看看，妳看，我沒有在哭喔……」格雷希雅終於將臉抬起來，但是璐仍舊閉著雙眼，平靜沒有一絲起伏的蒼白臉龐，已經連呼吸的力氣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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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不要啊啊啊——！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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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的悲鳴幾乎傳遍整座教堂，就連外面的墓園也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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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幕，亞梨也受到巨大的衝擊，找不到任何一個出口，卻同時被不停擴散開來的黑暗給逼到角落，格雷希雅沉痛的聲音幾乎就要貫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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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這時，四周又傳來了讓人繃緊神經的殺氣，比起剛剛的氣息更加密集且巨大，一股非常強烈的殺意正慢慢朝這裡聚集靠攏，亞梨的額頭滲出汗水，她必須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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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的腦海裡只有一件事想做，那就是保護身後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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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從亞梨右手邊的方向率先襲來，大量魔物從破窗湧入，每隻都殺氣騰騰地撲向前，亞梨將攀附在劍身的魔物甩飛出去，有些撞在牆壁上，有些則掉進了座席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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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覺得心裡開始躁動起來，但是當她低頭望見了格雷希雅和璐之後，她也很快抹除內心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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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緊握在手中的劍，那是師匠給她的重要伙伴，一直以來都與自己並肩作戰著，亞梨將力量集中在被刻有黑色魔紋的細長劍身上，與此同時，亞梨戴在左手上鑲有黑色魔曜石的戒指開始散發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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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的精靈呀，請為我們降下溫柔的風之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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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左手上的戒指發出沉靜耀眼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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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魔物一齊撲上來的瞬間，亞梨的腳底往外竄起了一陣旋風，那些魔物就像是撞上了一道由風築起的牆，以高速向四面八方反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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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匠為兩人打造的這對魔劍，各自還有配對的飾品，即是鑲有魔曜石的戒指，亞梨的是黑曜石，菲諾則是白曜石，這兩枚戒指能夠蓄積魔力，戰鬥時除了施用魔法以外，也能注入魔劍之中，提高攻擊的強度，這兩把劍身上的魔紋亦是分別用這兩顆魔曜石所刻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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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警戒著怪物的氣息和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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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波攻擊很快就要來了……要一邊保護她們一邊戰鬥實在有點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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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梨思索出對策前，魔物已經露出獠牙從左側進攻，散落在禮堂各個角落的魔物也同時向亞梨伸出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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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只能擋下一邊的心理準備，亞梨舉起了長劍朝左側迎面而來的魔物用力一刺，劍刃就這樣貫穿魔物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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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先準備好要承受的攻擊卻不如預期，亞梨困惑地回頭，一個熟悉的背影便填滿了她的視線，尚未停止擺動的紅色披風讓她打從心底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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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刻有白色魔紋的寬大黑劍，為亞梨擋下了攻擊，被黑劍劃破的魔物們紛紛落地痛苦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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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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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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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但是格雷希雅和璐……等等，萊斯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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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事，墓園那邊的魔物不知道為什麼都往這裡聚集過來了，所以我讓萊斯他們在外頭找地方躲著。」

菲諾壓低聲音，彷彿怕魔物們聽懂他們的談話：「聽好了，千萬不能被這些魔物給咬傷或是被牠們的爪子攻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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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話的同時，仍然一邊留意著周遭的動靜，絲毫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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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你沒事吧？流了好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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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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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太多事情了……菲諾心想，腦袋裡的暈眩感尚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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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趕快帶格雷希雅她們離開這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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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不可以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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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說到一半，亞梨因為一時對四周鬆懈了警戒而疏忽背後的魔物，察覺時已來不及避開，只能以手臂勉強擋住朝胸口襲來的利爪，手臂上的爪痕鮮血淋漓，頸子上紅色墜子，紅色魔石反射了窗外的夕陽餘暉，發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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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在他們周圍的魔物突然開始躁動不已，散發出比一開始還要更加狂暴的氣息，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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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亞梨護著受傷的手臂發出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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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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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不停揮動黑劍擊退魔物群，兩人與突然變得狂暴且數量越來越多的魔物們陷入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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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傷口的疼痛，亞梨單手持劍抵擋從破窗源源不絕竄入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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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麼下去不行，得想點辦法才行……牠們難道沒有弱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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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些傢伙為什麼一直朝妳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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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們似乎沒有把菲諾當成攻擊目標，而是紛紛趁隙越過他的阻擋對亞梨施展攻擊。

「感覺牠們的目標是我……但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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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諾改由一手持劍，一邊維持警戒，一邊靠過去察看亞梨的傷勢，他發現亞梨手臂上的傷痕，除了出血外，邊緣處還有淡淡的綠色殘渣，他在心裡驚覺不妙，他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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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想要露出笑容，但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牠們的目標是我，我來引開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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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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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菲諾仍對她這麼愛逞強的性格感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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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跑得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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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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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菲諾嘆了一口氣，反正無論說什麼也都無法阻止她吧，心裡除了擔心和有些生氣外，還有一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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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劍，菲諾衝上前奮力揮砍的同時，也將魔力集中在戒指上，白曜石發出光芒，被灌注魔力的魔劍施放出巨大的劍壓，衝上前的魔物在接觸到劍身前就一一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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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格雷希雅，亞梨一邊刺穿魔物一邊說：「格雷希雅，現在只有妳可以保護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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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眼神空洞地看向亞梨，靜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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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他們應該還躲在墓園裡，妳可以帶著璐過去和他們會合嗎？我們解決掉這些魔物就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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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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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是受傷了，璐也會傷心難過對吧？妳想要讓璐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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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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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格雷希雅仍舊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兩側臉頰不停滑落眼淚，她咬著牙，揹起璐往禮堂的後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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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之靈，請賜予我暴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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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囁嚅的唇間流洩出某種咒語，她的左手腕開始環繞著疾風，在魔物撲向格雷希雅時，亞梨將飛快旋轉的環狀疾風朝那隻魔物揮去，魔物頓時衝擊而彈飛，擊破了教堂的彩繪玻璃窗，玻璃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音，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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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希雅因為聲響而擔心地回頭一望，亞梨則回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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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戴在亞梨左手上的黑曜石戒指，持續發出沉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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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亞梨再次朝撲上前來的魔物丟擲出環繞在手臂上的環狀疾風，打前鋒的魔物紛紛遭受攻擊倒下，見狀，魔物們也開始停下攻擊，露出警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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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將手伸到身後想要抽出藏在腰際的小型手槍，但是此時額頭開始滲出涔涔汗水，手臂的傷口也發出劇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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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平常這種抓傷不應該會讓她這麼痛苦，亞梨感到不解，臉因為強忍疼痛而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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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們遂趁隙撲向前來，亞梨抽出手槍開始跑動，穿梭在禮堂的走道和座席間，過程中精準命中了幾個射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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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身體的痛苦越來越無法忽視，她的視覺開始出現殘影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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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變得好沈重……咦？我的手什麼時候長了這麼多斑點？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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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腿軟讓亞梨沒站穩，整個人就從座位跌落到冰冷的地板上，承受衝擊的那一側身體傳來熱熱麻麻的疼痛感，這一跌也不小心讓手裡的槍滑至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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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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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股說不出從何而來的疼痛開始在亞梨的身體深處發熱，以手臂的傷痕開始往身體其他地方擴散著，藍水晶般的眼瞳沾染上了痛苦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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