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有「役使」之意,屬於南大陸的一種法術「陰陽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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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的種類相當多,一般最為常見的式,皆是以符紙、木偶或玉器之類做為媒介配合咒語召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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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召喚者的力量足夠高強或達到特定條件,便能和鬼魂、神靈簽約合作,即「式鬼」或「式神」,聽說也可以和妖族中的高等靈獸締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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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式」究竟該不該被歸類到七大族呢?又算是哪個系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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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至今研究者們仍未討論出來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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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兩大系統的歸類依據,就在於生物本身的「炁」,能否自由與外界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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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系統的生物能將凝聚的炁,與自然界所產生的自然之氣結合,進而操控自然中的元素,那便是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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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系統的生物則是能以炁為媒介,將外界的氣收納到體內運轉成自己的力量,即為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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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之所以能同時屬於兩者,是因為他們和最早的獸族一樣,不僅適應力強,各方面發展均衡,經過修練後便能同時掌握兩大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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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不是人人都能同時掌握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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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地域不同導致的大小差異,如自然中蘊含的氣的含量、性質等等諸多因素,也就是所謂的後天環境影響──比如南大陸是妖族的大本營,那裡人族擅長的也是斂系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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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沂的母系祖先,據說代代都有強大的靈能力,而他們那族使用的「式」也比較特別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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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零頗為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顯然是覺得很麻煩,所以後面乾脆含糊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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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就連緹菈也覺得這個要認真細講的話,估計自己會先去找周公爺爺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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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解釋過了,總比沒解釋好,就先放過零吧。
好歹也解釋過了,總比沒解釋好,就先放過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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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式跟妖族一樣,都是不存在於這個空間的「生物」,這個解釋好歹減少一些緹菈心裡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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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稻荷的外表還是個人類,沒有什麼有礙觀瞻的視覺上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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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妳怎麼不問問明沂關於南大陸的風俗民情?這小子怎麼說都算是半個土生土長的南大陸人喔。」為了轉移緹菈的注意力,省得她又想太多的零連忙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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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經營著小小的酒館,能存到十幾枚金幣就該偷笑,哪有多餘的閒錢去外地旅遊,雖然前不久他們夫妻倆就丟下她這個女兒,不知道跑去哪兒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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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出過遠門,只是最遠也頂多是到附近的城市而已。因此緹菈根本就沒有什麼到國外旅遊的機會,所以一聽到這項提議,晶燦的琥珀色雙眸頓時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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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被拿來當話題的明沂先是不著痕跡的瞄著某人,果不其然地發現自己正被對方惡狠狠地注視,再看看眼前這個像三歲小孩那般興致勃勃的女孩,他適時的沉默了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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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依稀聽到來自扇子後頭,一聲輕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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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放下扇子,對方的嘴角保持上揚的完美弧度。那個笑容依舊讓緹菈有種熟悉感,可是這一次,她不再覺得那個像笑面狐,大概是因為這次的笑,是一個很淺很淺的微笑,感覺……有點像是媽媽還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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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也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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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沂知道自己此時的笑容,被緹菈認為跟過世的媽媽很像,還感到很懷念的話,不曉得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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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另一邊,見二人突然莫名奇妙一同笑起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零整個人瞬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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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沂笑了這我明白為什麼,那緹菈妳笑了是為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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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非常有默契的收起笑容,突然開始談起南大陸的民俗風情,有點在意卻問不出口的零反而發現自己不僅說不上話,在這麼一個小空間也無法做點什麼,於是只能對著外頭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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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似乎從未發現,一道很溫柔暖和的目光,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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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即使到了正中午也不再那麼灼熱刺眼,雖然還不似冬陽那般暖和,但也可以說是舒適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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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的樹影撒落在人們上頭,在風的邀請下,輕輕地舞動著身軀,裙襬相互摩擦的聲音,倒是令人有種昏昏欲睡的錯覺──好在緹菈已經睡飽,不然鐵定會想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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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會兒抱著阿奇拉,坐在一輛馬車後頭,看著眼前一輛輛裝滿貨物的馬車,還有來來往往、忙碌奔走的商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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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位置,隱約能看到人群中,明沂正拿著羊皮紙同他人交談,或許是下屬,也或許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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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到這個南郊的驛站,明沂就連同他的「車夫」一起被同伴拉走,似乎是因為商品調度上有點小麻煩,零則是去找萊特他們,徒留她和阿奇拉在這裡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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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其實只是一座用磚瓦隨意搭起來的八角大涼亭,兩旁是馱獸休息的長草棚,涼亭下擺了幾張石桌和石椅,設有飲水台,供人喝口水休憩用,說是驛站其實有些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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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從事這行的人而言,這是個很好的休息地,涼亭旁有不少的馱夫帶著馬匹魔獸在休憩,還有人在涼亭喝茶,相談甚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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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旁邊有個很大的地圖看板,對有著良好視力的緹菈來說,那些白色的刻痕在被打磨得非常光亮的黑色石板上還挺惹眼的──遠遠一看,就可以看到上頭清楚的標示著,往哪裡走會經過什麼風景名勝最後到哪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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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方才零在馬車上有略提幾句,明沂的商隊名為「四海」,取自於「四海為家」,跟他本人一樣有著傳統的南大陸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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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這個名字和龍騰酒館頗有幾分相像,怪不得她第一次聽時會覺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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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商隊中有許許多多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族人士,還是他真以四海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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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下意識的摩娑著自己的愛弓,緹菈左手支著下巴,一臉嚴肅的思考這個很沒意義的問題,直到被一個嘹亮的嗓門打斷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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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緹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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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極具辨識力的嗓音,不用轉頭也能聽出是萊特的那張烏鴉嘴,應是零把人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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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菈漫不經心地想,回首正欲打招呼,待看清來人是何種打扮後,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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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她才終於找回聲音,儘量保持聲線平穩,努力好奇地問:「我說萊特哥,你背上那一大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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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話的時候她還試圖調整好面部肌肉,大概有點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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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問這是什麼,看就知道啦,行李!」
「妳問這是什麼,看就知道啦,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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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注意到她神色有異,萊特這麼大剌剌的回答,看上去格外爽朗,彷彿揹著那個超大背包,在這裡丟人現眼的人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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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跟在他身邊的奈和坦,表情亦是天差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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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前者一臉淡然的模樣,大概是對此不以為然;反觀後者一臉的窘態,一副想找洞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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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緹菈對坦的了解,他應該有勸過萊特,不要出個遠門搞得像是要搬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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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成效不彰,沒準還起到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