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眷愛的孩子 - 第2章初夏 (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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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2章初夏 (4)

GingerBean 薑豆

Aug 17, 2022

246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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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們倆都二十歲了，還算甚麼孩子？」千秋一臉不屑，毫不相信朽花的話：「別把我當作小孩看。」

「在永生的死神眼中，就算是一百歲的老人，也只是個孩子啊。」

「甚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囉。」朽花從木椅跳下來，把玩套在頸上的黑色脖鏈，定睛凝視千秋：「不然你怎會看到別人的壽命，而我又看不到你的壽命呢。」

朽花雙眼充滿神采，濃密眼睫毛以恰好角度翹起，加上那顆如標誌般的小黑痣，千秋再一次心動，誤會了眼前的人是化濃妝的椿。

「想想看，有誰能看到人的壽命，不就是死神嗎？」難得朽花板起臉來，神情嚴肅，認真說明：「我們受到死神眷顧，才能擁有祂的能力。」

一番胡扯般的荒謬言論，千秋想不到該如何回應。他是理性至上的人，相信科學，信任證據。若然要解釋至今的奇妙經歷，難道真的要相信鬼神的存在？

朽花看穿了千秋的沉默，接著說下去：「我親眼見過，輪不到我不信。」

「親眼見過？」

「嗯，親眼見過。」

「甚麼時候？怎樣見到？祂……是甚麼模樣的？你們有對話嗎？」

一連串的問題嚇倒朽花，她先張大了嘴巴，冷靜下來後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我該回答哪條問題呢？」

回想起剛才的表現，千秋也有點驚訝，原來自己會有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或者是因為朽花說的話超乎所想，讓人失去了理智。他深呼吸，表情恢復平靜：「先說說妳是如何與死神相遇。」

「那……你聽好了。」

朽花左手托著臉頰，尾指剛好掩蓋了小黑痣。她沉思一刻，娓娓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數算一下應該是七個月前的事。那天天氣好極了，抬起頭可以望見無邊無際的藍天。我獨自去爬山，想著要到斷崖拍照。好不容易來到頂峰，靠在懸崖邊往下瞄一眼，看到的是一片叢林，遮掩了無底峭壁。

比起恐懼，更大的興奮充斥心頭。要拍出好照片，得要具備別人欠缺的膽量。我踏出一步又一步，最終雙腳踏在石塊上，就連後退半步的空間也沒有。放好相機腳架後，我張開雙手，揚起嘴角露齒大笑。

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不留情面地把我吹倒。

「救——」

墮下速度比想像中還要快還要急，根本沒多餘時間讓我放聲求救。我意識到我身在半空，頭快要撞上凹凸尖削的石頭之際，時間停頓了。

時間是否真的停頓了，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一瞬間異常的漫長，足夠讓我思考，甚至進行對話。

有人……應該說是某種存在撫摸我的臉，當時感到的絲絲溫暖，直到現在我仍清晰記得。

「……誰？」

｛孩子啊，妳想回到虛無的世界嗎？｝

眼前一片淨白，比我們認知的白還要白，用「來自天上的光」形容這種白也不為過。身在這道光裡的是一具灰白人型骨頭，軀幹比例與人類不一樣，手腳特別長。

我不知道「虛無的世界」是甚麼，感覺不會是好東西，想簡單一點，可能就是問我要不要死。

「孩子？虛無的世界？我才不要呢！」

我向那具古怪的骨頭吐舌，轉身跑起來，左右瞻望尋找出路。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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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復知覺後，發現自己躺在石地上，即是我拍照的位置。」

時間確實地前進五分鐘，又如同往後倒退，好比朽花從沒滑腳掉下山。朽花不忘查看相機，看看有沒有拍到墮落一刻，可惜相機無故失靈，自此再沒能啟動。

聽完朽花連串說明，千秋神情變得凝重。他正在思考，朽花說的話有多可信。說是一篇謊言，確實有太多可反駁的荒謬之處。關鍵是，單論荒謬，說不定已成事實的人生更為荒謬。那麼，是否該嘗試相信朽花？

「喂，你在想甚麼？」千秋思考過分入神，直至朽花戳他的鼻頭，他才回過神來。

「妳目睹過別人壽命減少嗎？」

對千秋而言，這畫面並不陌生，可是他想不通原因。真的是偶然？他一度懷疑會否因為自己對某人釋出善意，才會引發別人的不幸。

這種狂妄自大的想法轉眼即逝，千秋再想不到其他理由。

「沒看過呢。」

「妳認為是為甚麼？」

朽花一邊朝門口方向走，一邊玩弄玩弄長髮尾：「我又沒看過，哪會知道是甚麼原因。」

要不是因為朽花是千秋認識的唯一同類，唯一一個能理解他的人，他才不願意再跟朽花有任何連繫。他無奈地嘆口氣，站起身想開口追問下去時，朽花再說多句：「若然想知道答案，不如親自問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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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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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躺在床上，定睛注視散發暖光的天花燈，手裡握緊一張用朱紅色椿花瓣製成的書籤。

若然想知道答案，不如親自問祂吧。

祂？

祂真的存在？為甚麼祂要把能力給予千秋？朽花說的「死神眷愛的孩子」又是甚麼回事？

千秋坐起來，打開床邊的抽屜，裡頭放了一堆守護獸卡牌。這是從小時候開始收集的珍品，共有七百七十六張，還差一張才能儲齊全套。他抽出其中一張金光閃閃的牌，右上角寫了「亞迪」，中間是一個擺出英雄般的帥氣姿勢的男孩。

最近發生的事令人頭昏昏，思緒在死巷的盡頭卡住了。或者是時候需要一點果斷，再加些許衝動，才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色。

本來千秋打算先外出隨便吃個晚飯，回來再繼續思量，最終還是拿起手機，傳了個訊息後再出門。訊息內容如下：

「我是千秋，我想知道怎樣才能與死神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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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0章月季

#2 第1章春雷 (1)

#3 第1章春雷 (2)

#4 第1章春雷 (3)

#5 第2章初夏 (1)

#6 第2章初夏 (2)

#7 第2章初夏 (3)

#8 第2章初夏 (4)

#9 第2章初夏 (5)

#10 第2章初夏 (6)

#11 第3章秋思 (1)

#12 第3章秋思 (2)

#13 第3章秋思 (3)

#14 第3章秋思 (4)

#15 第3章秋思 (5)

#16 第3章秋思 (6)

#17 第3章秋思 (7)

#18 第3章秋思 (8)

#19 第3章秋思 (9)

#20 第3章秋思 (10)

#21 第3章秋思 (11)

#22 第3章秋思 (12)

#23 第3章秋思 (13)

#24 第3章秋思 (14)

#25 第3章秋思 (15)

#26 第3章秋思 (16)

#27 第3章秋思 (17)

#28 第3章秋思 (18)

#29 第3章秋思 (19)

#30 第4章暮秋(1)

#31 第4章暮秋(2)

#32 第4章暮秋(3)

#33 第5章冬日可愛(1)

#34 第5章冬日可愛(2)

#35 第5章冬日可愛(3)

#36 第5章冬日可愛(4) ~祝讀者們聖誕快樂~

#37 第5章冬日可愛(5)

#38 第5章冬日可愛(6)

#39 第5章冬日可愛(7)

#40 第6章春花秋月 (1) 倒數最後4章節

#41 第6章春花秋月 (2) 倒數最後3章節

#42 第7章無間冬夏 (1) 下回最終章

#43 第7章無間冬夏 (2) 完

#44 作者的話（內含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