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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夏
    立夏
    ※只是想有地方擺文章,沒什麼遠大志向(對,我就廢)

    ※純粹為了寫文而寫文,自己爽,別人也爽XD

    ※文章內容多元,有動漫同人、手遊同人、自創小說

    ※舊文會慢慢放上來,歡迎參觀

    ※大多為BL,BG極少,請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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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布西  月光(R18,短篇完結)
PG-13 Comple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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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8有,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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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月色穿透若大的落地窗,恣意灑落了一地如夢似幻的朦朧。

夜色與月色為寬敞的客廳染上一股神秘曖昧的氣息,月光缺乏太陽對色彩的廣納度,色彩的辨識度降低至灰階,然而這卻為整個光源不足的空間增添了靜謐感。

窗沒關,夜風輕輕揚起紗質窗簾,輕巧飄邈。

月光微移,彷彿幽冷薄霧般籠罩住擺放在落地窗前的那一架三角鋼琴。隱約的腳步聲微微響起,一枚修長的人影自走廊隱晦的那一端,邁著緩慢而慵懶的步伐走向客廳,最後端坐在鋼琴前的椅子上。


他是光裸的。


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無一不表現出音樂家的自信與狂傲不羈的氣質,然而他那張太過好看而且無辜的臉,似乎又可以為他的狂妄自大做最誠摯的彌補與道歉。

他掀開琴蓋,Fazioli字樣躍然呈現於眼前,他笑了,指尖輕撫燙金色、烙在黑的發亮的琴身上的字樣,那是他成功的證明,為了某個人而達到的境界。


為了那個男人。


黑白分明的琴鑑規矩的排列,一想到這台幾近完美的藝術品可以在自己的指尖下展現出何種完美的境界,他的血液開始沸騰。

血管裡的熱情洶湧澎湃,放肆喧囂,靈魂裡對音樂的狂愛正激烈的吶喊、狂躁的咆嘯,他知道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彈些什麼吧…拜託…身體裡對樂音渴望如血般的野獸嘶吼著。

像他對那個男人的渴望一般。


指尖滑動,原本只是規矩排列著的黑白鍵盤,忽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的開始流動。雖然心裡的渴切和熱情幾乎已經要淹沒他的理智,然而彈奏出來的,卻是柔軟的如同貓般輕盈的音符,一枚接著一枚,譜出了夢的境界,像現在這樣,輕的讓人無法感受到的腳步。


月光的腳步。

還有男人的腳步。


他知道他的鋼琴聲吵醒男人,但是他知道男人一點都不會介意。

雖然整個情緒灌注在眼前的曲子裡,他的每一吋神經卻又能敏銳的感覺到男人的一舉一動,他知道男人跟他一樣,跨著相同慵懶的步伐來到客廳,再讓自己身陷在與鋼琴斜對角的沙發內。


那是可以看清楚你演奏時的表情的最好角度,像是你高潮的時候的表情…

男人這麼說。


回想起剛才身體被填滿的戰慄感,他不由自主的輕喘,那是一種極度的快樂,雖然伴隨了疼痛不適,在達到高潮的同時,痛楚卻又能全數幻化為讓他銷魂致死的絕對快感…

他勃起了。


慾望太過強烈,不管是對音樂,或是男人。

但目前的狀況,好像是對男人多一些些…


身為音樂家的驕傲與自尊,他自然不允許尚未完成的藝術作品有任何的不完美,即使體內的渴切已經匯集到腰間深處,與他的樂音產生了對性慾的共鳴,他卻依舊堅持著、指尖沉穩的在琴鑑上滑動游移。

音樂是種稍縱即逝的完美藝術,感動雖然可以永遠存留,但是樂音因為無法永久的停滯在時空的洪流裡,所以每一次的演奏結束,就是音樂每一次的死亡,然後,它會靜靜蟄伏,直到下一次在自己的指尖重生,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音樂短暫的生命留下任何遺憾。

指尖已經完全透徹下一個音符或和絃的位置,熟悉到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彈奏出這首月光,這是男人最愛的一首曲子。


流暢稍快的爬音製造了曲中高潮,順著琴鍵一路蔓延爬升至高音,卻又突然的陡落回復至低音部,像夜風裡微微吹拂而顫動的花叢,與漫起漣漪的湖面,樂曲突然的靜謐,彷彿方才的一切不過都只是夢,唯一真實的只有亙古不變的月光,永遠在黝暗的夜裡守護著大地。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時間也彷彿停止了流動,他修長的身軀浸潤在延宕的月色裡,陰影躍上鎖骨,彷彿男人的吻般細細品嘗他的肌膚,從下頷沿著線條優美的頸,一路蜿蜒至他纖瘦精實的胸膛。


「彈得真好…」男人讚嘆著,自沙發的陰影裡起身,走至他背後,「你進步了…」

他自付的笑了笑,閉上眼,享受男人溫暖厚實的大手摩娑他肩膀的舒適,「不是只有琴藝進步而已吧…」

「是啊…沒錯…」男人彎下腰與他耳鬢廝磨,「各方面…都進步了…」


他再笑,側頭索吻,雙唇的碰觸由輕柔的啄吻漸漸加深成帶著情慾的唇齒交纏,慾望像猛然燃起的火焰,一發不可收拾,體內流竄的飢渴燒灼他每一吋神經和肌膚,最終匯集於下身昂然之處。

男人在他的雙腿間跪下,隻手逗弄他下身的昂然,另一手則不安分的隨著他的臀部曲線緩緩往上游移至腰間,再漫遊到胸前早已挺立的乳首。他微微呻吟,呼吸紊亂,隨著下身落入他滾燙的口中而忍不住驚呼出聲。

低喘著,下身被完全掌握在男人厚實的掌中,男人的動作雖然溫柔,卻又帶著不可抗拒的蠻橫與霸道,男人柔軟的舌尖像靈活的蛇,在折縫處與鈴口細細的打轉舔弄,他感覺那種強烈的吸吮吞吐彷彿無底的黑洞,吞沒他的理智,侵占他的意識。一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可以為自己做出如此的奉獻,太過強烈的快感讓他體內一陣陣戰慄,甚至來不及叫喊,白濁的愛液便已噴洩而出。


「對…對不起…」帶著高潮過後的暈眩與羞窘,他勉強撐開迷濛的雙眼,男人帶著笑望向他,他更加困窘了。

「…沒關係…只要是你的…我全部都要…」

男人在他耳邊低語著,一把將他自臀部托起,突然失去著力點讓他驚呼,只能雙手雙腳緊緊纏繞在男人肩膊與腰間。當男人的硬挺抵上他的菊口、緩緩進入時,他更是情不自禁的尖叫出聲。下一秒,隨著臀瓣重壓在鋼琴上,黑白琴鍵瞬間發出劇烈猙獰的不諧和音團,他驚呼。

「不要…不要在鋼琴上…啊啊…」他試圖在混亂與情慾裡找回一絲理智,「…我的Fazioli…」

「你現在不應該有多餘的注意力去想你的鋼琴吧…」男人笑著,將他碩大的硬挺埋的更深入,惡趣的扭動,滿意的聽著他的呻吟,「…還是我讓你不夠忙?嗯?」

男人將他修長的雙腿分別架開,琴鍵又是一陣音團發響,他的昂然完全暴露在男人眼前。

「手伸過來握住自己…」男人這麼說道,語調低沉而媚惑,「我想看你自慰…」

他乖怯的伸出手握著自己的下身,在男人滿意的微笑中抽送著自己的身體。後庭被充滿的快感讓他無法思考,男人卻一直沒有再繼續動作,就只是帶著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開始覺得難受。

更甚於羞窘之上的,是體內無法被滿足的、渴切期盼著的高潮。


自男人出現在客廳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期待著再次被填滿。如今彼此的身體緊密結合,無止盡的情慾流轉在彼此眼眸,然而男人的停滯不前,更讓他的慾望滿溢的幾乎要漲破他的身軀。

「…別…別停下來…」他不安的扭動腰身,語調帶著泣意,「…給我……我想要…」

「…這麼想要?」男人俯下身,舌尖勾勒過他的耳畔,「…求我啊…」

「拜託…求求你…」昏了、亂了,他不顧自尊的哀求,「…拜託…」


男人燦笑著,將身體再次深深埋入他的體內,像是要刺穿他的靈魂般那樣猛烈而且絕對。忘情的呻吟中,合而為一的悸動與狂喜補償了他的空虛,而男人強而有力的需索更讓他們在彼此激情的喘息中共同達到了高潮。

筋疲力竭,透支的體力像一道鎖,將他的言語、動作禁錮在已然完全無力的肉體內,然而他的意識卻是如此清醒,他知道男人體貼的替他清理了身體,他知道他在男人強壯的臂膀中,被護送回房間柔軟的被榻上。


他也知道,男人要走了。


剛才做愛的激烈,讓他幾乎忘了男人就要離開的事實,當一切歸於平靜無聲,那種蝕骨的空虛和寂寞,彷彿比先前的性慾來的更加兇猛,咆嘯著,張牙舞爪。

週遭太過靜謐,空氣壓迫他的耳膜,疼痛和暈眩讓他想哭。

男人安靜迅速的換穿好衣物,來到他面前,俯身給看似已經睡去的他一個吻。

這個吻並沒有先前的唇舌交纏或強烈的挑逗意味,僅只是眷戀的、依依不捨的,如羽毛輕拂般掃過他的唇。


「…我愛你…」男人低喃著,「…還有…對不起…」


房門關上,輕微的喀嗒聲。

然後是漸行漸遠的腳步,很輕很輕…

過了片刻,由車庫方向傳來了引擎規律低頻的震音,還有輪胎壓過馬路的軋軋聲響,越來越遠…


他知道,男人這趟車程的終點將是一個溫暖的家庭,在那裡迎接他的是睡容宛如天使般的幼子,與溫娩賢淑的妻。

為男人贏得了世界鋼琴大賽又如何?自己擁有的,只有男人短暫的停留、劇烈的激情,無止盡的等待與寂寞。

和永遠不能公諸於世的愛。


他的指尖記得男人身上的每個起伏,如同記憶中的樂譜那般清晰,強和弱,快或慢,每一次做愛就像每一個表情記號,男人與他的身體共同演奏出絕美的樂音,然而當激情結束,身體的繾綣,言語動作之間的溫柔纏綿,就像琴聲乍響之後,在瞬間死亡。


男人從來沒有留下來過。

從來沒有。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空虛寂寞,男人不會懂。

太過漫長的等待裡,他只能將自己埋陷在鋼琴上,瘋狂的彈奏著樂譜上艱難的各種爬音、和絃、旋律,一分一秒,每個黑夜與白天。

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停止想念男人,心痛也才能稍稍被遺忘。


當耳裡的聲音消失不見,蓄勢待發的淚水再也無法忍耐,一滴一滴,從眼角的縫隙滿溢而出。

流淚讓他有彷彿是心在滴血的錯覺。


淚眼模糊。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支離破碎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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