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CA13區監察課】我是利利烏姆 - 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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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了彼此的身分後，我和古洛修拉的關係增進不少，不過我們並未改變目前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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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再以書信方式交流想法，但手機的通話時間拉長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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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我也會邀請古洛修拉來我的辦公室喝茶，互相分享對某個議題的看法，並討論在五長官會議上要如何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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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緊門窗以防被窺視，茶葉芬芳靜靜地盈滿室內，我與古洛修拉相對而坐，「古洛修拉長官，你對思想教育是怎麼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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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A組織的導覽課程從國小就開始了，國民大多透過那堂校外教學，培養對ACCA的認知與興趣……你認為需要做出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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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ACCA只是個民間組織，但越來越有越過多瓦王國的政治樞紐，深植國民心中的影響力，這便是思想教育帶來的成果。」我端起從弗羅旺區帶來的專用茶杯，淺啜了口香氣宜人的花茶，「或許這正是施萬王子感到不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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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和古洛修拉的交情變得親近，但我的計劃不會因此更改，要在「知己關係」的基礎下維持原本的安排──隔離古洛修拉和其他五長官，以及讓ACCA組織的發展停滯下來，可不是件容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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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利利烏姆家族的經商之道對此略有一套，我的戰場只是從談判桌移到這張小小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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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國中流傳著發動政變的謠言，距離真正執行還有四年，目前這些言論還只是在街頭巷尾隱密地流傳，還不足以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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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區間裡我能做的事無非是適時推波助瀾，加強施萬王子不喜ACCA組織的形象，觀望這促火苗將發展至何種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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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昧等待不是我的作風，縮短對方找上門的時間變成我的首要目的，畢竟機會通常是創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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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蘇爾，有個人想要見你，你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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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杯耳的手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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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透過海迪耶聯繫我的對象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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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下湧上唇角的喜色，我神色如常地與古洛修拉喝完這杯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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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列出數種說詞以及可能得到的回應，同時分神處理五長官的公務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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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蘇爾．利利烏姆過去的三十六年人生裡，這還是我第二次如臨大敵。不過比起初次面對父親考核時的緊張，更多的是魚兒終於上鉤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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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我就已經整理出不同話術，因此不算毫無準備，當那個瞬間真的到來時，我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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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與以往別無二致的夜晚，我搭乘私家車來到海迪耶公寓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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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所知，先是樞密院長格瓦爾姆接觸了阿本德，從後者口中確認吉恩沒有篡位的野心，這才決定施行那場以政變危機教育施萬王子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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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羅旺區的異心與利利烏姆的野心是其中一環，只是詩樂美公主和小王子的存在讓我的立場變得曖昧不清，因此他們想要探查我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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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提前擁有證明自己的機會，就是原著沒有的優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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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用掌心掩蓋蔓延至嘴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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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迪耶的招呼中落座，我見到的阿本德意外地仍是一頭白髮，想來在ACCA總部偶遇看到的他戴了假髮和假鬍子。

比起定期去美容院染髮，這確實是更好的做法──以個人健康來說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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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阿本德做出與原著不同的手段，應該是海迪耶的功勞吧，不知道她以怎樣的說法打動了他，我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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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說服方式的話，對我與阿本德日後的相談會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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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迪耶無視阿本德的眼神示意，拉了張椅凳坐在桌邊，不忘傳了句念波：“曼蘇爾，你放心！我幫你撐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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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蘇爾．利利烏姆先生。」阿本德見狀也不再強求，他先是對我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或許你已經知道這場談話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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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於施萬王子及ACCA……或者整個多瓦王國的動盪，對嗎。」我面不改色地答，而我們都知道這句話不是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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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安的風聲正在國民間傳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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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說：「而身處多瓦城堡的施萬王子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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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海迪耶在腦中不斷向我說明：“只要得知弗羅旺沒有造反的意圖，阿本德應該就會讓你加入團建活動！讓他看看你的真心吧！加油啊、曼蘇爾，拿出你的忽悠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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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才知道妳對我有很多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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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萬王子會是未來的國王。」阿本德語氣平淡地做出陳述：「只是王子還需要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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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只是對現狀的解釋，也是對我的態度的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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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同樣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小王子的父親，如果要將王位弄到手、建立魁儡政權，這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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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國家而言，多瓦王室是必要的，而我深愛著弗羅旺的土地，絕不會做出殘害家園的事情。」在我說出這句話後，對面投來的視線瞬間銳利起來，令人產生被針刺般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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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對上阿本德微瞇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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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彷彿看盡萬千風塵的棕色，墨黑是更加深沉的眸色，卻也能清晰地倒映出對方的面容，「我身邊有著相同理念的夥伴，我們能夠配合這場給予王子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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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避諱地直視阿本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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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計劃著怎樣拯救利利烏姆家族、復興弗羅旺區，以及如何造福整個國家的時候，你還只是站在詩內身後凝視她的背影，根本輪不上你來質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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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那些撰寫於紙張上、越過山川並穿梭沙塵，最終抵達另一個人手中的話語，即便我最鍾愛的莫過於弗羅旺，多瓦王國亦是我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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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劃了足足三十六年，這份同時深愛弗羅旺與多瓦王國的覺悟，不會輸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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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阿本德的神情略有觸動時，我便知道自己贏下了這盤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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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的對話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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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我再三挑選的話語不至於無法說服阿本德，敲定由弗羅旺區擔當惡人，並在最後反轉成忍辱重任的英雄時，一道響亮的「啵」聲打斷了我們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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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本德同時看向一手持紅酒瓶，一手拿插著軟木塞的開瓶器的海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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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只是覺得可以慶祝一下同盟成立。」海迪耶從尷尬轉為從容的過程不到三秒鐘，只見她往桌上的三個高腳杯注入晶瑩酒液，接著將其中兩杯酒分別遞給我和阿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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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本德在短暫地沉默後率先接過酒杯，並同我輕觸杯緣擦出空靈聲響，我內心不禁感嘆起愛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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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內公主逝世後，海迪耶就不怎麼向我取經了，因此我不好掌握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但即便阿本德刻意掩飾，他注視海迪耶的眼神欺騙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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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救贖」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呢？

想來墜入愛河並非解答，否則海迪耶也不會停留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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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女人都有祕密的保養魔法，無論詩樂美或海迪耶的年齡如何，她們看上去都和二十歲時的模樣相去不遠。

就連原著裡四十多歲的ACCA總部長莫芙都像是三十歲左右的白領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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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歲月在我和阿本德的臉上刻出了明顯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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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是喜歡……甚至於享受變老這件事的，它能給我回顧過去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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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也是最盛大的一場布局，從此刻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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