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彈場内,一張張用作箭靶的紙張,經歷連續的射擊變成碎片掉在地上。沿着漆彈的方向看去,只見明日香全神貫注的臉上略帶疲態,就連身後的漆彈場老闆讓她休息,她也沒聼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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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彈場老闆爲此感到苦惱,決定給虹彌發條消息,讓他勸説自己帶過來的人。他準備發出消息的那刻,一道凜冽的寒意滲入骨髓,讓他回過神來——只見虹彌手中拿着一罐運動飲料,罐身不時還有因溫度差而落下的水珠。
漆彈場老闆被嚇了一跳,他氣在頭上、準備破口大駡時,看到虹彌的臉突然靈機一動,「是誰——等等這不是虹彌嗎?叫你的後輩停一停吧,她快把我手中的庫存全打完了!」
一罐冰飲下喉,虹彌環視被染上各種顏色的地板、以及碎落一地的紙張,靜默了一陣。隨後他開始向漆彈場老闆瞭解情況,「……這個是小明打的第幾張靶子了?」
「算不過來,但從你把她交給我開始,就沒有停過……」老闆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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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不知疲倦地繼續訓練,直至在扣下扳機時、發現到沒有漆彈,才回神過來。她向漆彈場老闆要求更多漆彈,但還沒開口就被拒絕。
「老闆,還有沒有……小鳥游前輩?」明日香看到虹彌,原本的疲憊頓時全無。
「——沒有了,我的庫存就你打出去的那些。看你也累了,好歹也休息一下吧。」老闆板着臉,似乎是為明日香讓他提前結束營業而不悅。
虹彌連忙搭着老闆一唱一和,「老闆説的沒錯,先休息吧!到時候補貨了,再來訓練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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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明日香仍舊惦記着即將面對的戰役,似乎沒有把兩人的話聼進去,「……漆彈什麽時候補貨?」
老闆對於眼前明日香的固執頗有怨言,期間更是無名火起,「還好意思説啊?我接下來半個月都要喝西北風了!我後面還有好幾組預約了的客人啊!這下好了,我得一個個打去道歉並做出賠償……虹彌你把她帶走!」
虹彌見狀連忙道歉,期間更是按着明日香的頭、讓她跟着自己向老闆鞠躬賠罪。臨走前他更是自薦在貨源這檔事上盡量幫忙,隨後連忙帶着明日香離開漆彈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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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市的電車上,明日香正爲剛剛漆彈場老闆突如其來的憤怒感到不解,「幹嘛要那麽生氣啊,就不能找別的供應商嗎?」
面對後輩這番回答,虹彌原本還想再次提醒漆彈場老闆的苦衷;但出自對於後輩的瞭解,他欲言又止,靜默一陣之後才緩緩開口,「……感覺得到這個叫倉鼠籠子什麽的戰役,對小明來説很重要;但是在漆彈場打了一早上,你不累嗎?」
「是倉鼠計劃。講不累是假的,但如果能換來勝利的話,再累也值得。」明日香面不改色。
虹彌感受到了明日香的堅持,他也停止了繼續勸説的想法,抬頭望向電車門上方、顯示着下一站的告示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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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多兩站就下車。」虹彌看向面板上閃爍的燈光,以及目的地的距離。
「——爲什麽提前下車啊?印刷公司不是還有五個站才到嗎?」明日香對於突如其來的安排,一時手無足措。
「計劃有改變,即便是身爲教練,也不能死守着同個計劃……」虹彌低下頭看着手機,似乎是在給誰發去消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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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明日香帶着疑惑跟着虹彌行動,卻來到了健身房。這下疑惑和茫然更是在她的大腦中交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到其中一台動感單車旁邊。
「——小鳥游前輩這是在幹什麽啊?今天都沒帶齊裝備啊!」
「小明在電車上不是説過,爲了勝利累也值得嗎?而且考慮到倉鼠籠子的戰鬥條件應該會很嚴苛,所以才改變計劃啦!」虹彌壞笑着提醒明日香。
「是倉鼠計劃!」明日香連忙糾正虹彌,隨後靜默一陣,再次推測他的這樣做的目的,「……所以前輩是考慮到體能這一塊,才改變計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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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彌聽聞閉上了眼,仿佛在回味着剛剛的決策,内心的自豪透過得意的小表情寫盡滿臉,「果然我沒看錯,很快就摸到我的想法嘛。考慮到你在戰鬥期間可能會面對的突發情況,我覺得有必要增加體能訓練環節。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出戰成員的體能、還有會用到的戰鬥模式,但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
明日香聽着似懂非懂,「前輩指的突發狀況,就是我那個會雙脚無力的減益吧?但成員那方面不就是黑歌梓他們出戰嗎,還有誰值得注意啊?」
虹彌聽聞睜開雙眼,此刻的眼神好像發現到了什麽,「——小明你説到點上了!如果你的對手是櫻咲小夜或者八王子祐輝,就更要注意了!前者因爲身形嬌小,在移動速度上有着一定的優勢;後者的話更不用説了,身高方面有着絕對優勢,就意味着他的腿長也不用多説,他的一步等於別人的好幾步……可惡!」説到這里,虹彌表現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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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個分析頗爲簡短,明日香開始在腦海中預想對上兩人的畫面,并將可能發生的情況推演了遍。突然虹彌叫住自己,思緒就在當下消散。她聞聲轉頭,只見虹彌也跟着坐上了她旁邊的動感單車。
「小明,即便是我們在身高和速度方面有所不足,不代表我們有理由輸給他們!」虹彌看起來充滿鬥志,激勵明日香後開始騎行起來,「不要以爲你高就能得意忘形,八王子祐輝——!」
這突如其來的大叫不但把明日香嚇得不輕,還讓她陷入了尷尬,「前輩你在幹嘛!大家都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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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虹彌并沒有意識到健身房内來自好幾雙眼睛的視綫,頭也不抬地回覆明日香,「……接下來迎戰的,到底是小明你還是他們啊?」
明日香表達了自己的憂慮,「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必要大喊吧!萬一這健身房内有什麽相關人士……」
「——那又怎樣?不就是迎擊嘛,還可以當成是漆彈場之後的練習呢!就算沒有的話,要是小明你因爲在乎周邊眼光而不敢全情投入的話,怎麽能達到最佳狀態啊?這既不像你,也不像一個準備上打戰的戰士啊?」虹彌打斷了明日香的憂慮。
話語剛落,明日香靜默一陣,剛剛的話語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取代了原本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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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説的也是……考慮到執念詠唱也是需要全情投入才能發動這點,如果猶豫的話就會無法發動。」
「現在面對的新學生會成員當中,每個人看起來都好像能將執念詠唱運用自如;套剛剛的邏輯來説,猶豫……就等於送死?」
「距離最近一次死亡是什麽時候了?……啊對,是和鈴宮他們一起上事務所請求辭職那次,身負重傷的廣瀨同學如果倒下了,下一個被攻擊的就會是我……」
「那時候怎麽樣不太記得了,但只記得回神過來時,高砂社長的辦公室内一片狼藉,他的照片也隨着相框一起碎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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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思考之後,她不再猶豫,隨後就是效仿虹彌大喊,踏板也在此刻開始轉動起來,「——就算是小短腿跑得快又怎樣?!不敢正面迎擊的武士是膽小鬼,不配拿劍!」
眼見後輩重新燃起了鬥志,虹彌爲自己的策略奏效感到欣慰,也跟上了她的步伐,「——真正的勇士,是不會在戰鬥期間仍舊想辦法保持儀態的!」
「前輩小聲點!在心中默念就好了啊……」明日香再次感到難爲情。
「欸——剛剛是誰喊了膽小鬼不配拿劍?而且聽起來中氣十足哦。」虹彌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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