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的法律學院 - 間諜浮出水面

「那個羅利竟然毀約……」阿星AI忿忿地說。

但西烺教官看起來卻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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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他的那個信封，裡面到底寫了什麼?」阿星AI問。

西烺笑笑。「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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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烺教官看著無邊無際的元宇宙。

「那個女王蜂……」西烺教官欲言又止。

「你放棄了?」

西烺教官拿起桌上的熱茶。

「不是放棄，是有新的計畫。」西烺教官說。

元宇宙裡，阿星AI困惑地看著西烺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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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雪騎最美的回憶了嗎?」西烺教官問。

「我用子恩當關鍵字去找，還是找不到。不管是家人、北辰或是她在學校發生的事，沒有一件能打開她的記憶收納盒。」

「你必須趕快找到她最美的回憶，我的新計畫跟這個有關。」西烺教官一講完，就拿掉VR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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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烺教官點開仿實境透明螢幕。

對方關掉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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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時候第一次配對?」

「一個禮拜後。」

「我已經在努力找出她最美的回憶。」

「你只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接下來就是二天一次的配對。」

西烺教官握緊手中的茶杯，關掉通話，把茶杯丟向牆壁，玻璃碎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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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西烺教官抱著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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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搬回自己的宿舍，當初的粉紅泡泡和雪騎的照片，因為有人來除黑子都收乾淨了，放在抽屜裡、雪騎畫的那幾張畫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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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拿出雪騎的照片，想著不知道雪騎此刻在做什麼。

她家是一個沒有網路的地方，連打電話給她都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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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騎回來的第一晚就要配對，基地的配對沒有像樣的婚禮，純粹就是基因的結合。不知道她名單上第一個名字是誰，也不知道在那之前，他們有沒有機會好好地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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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第一次出任務，她也是躲著他，讓他在小木屋等了好幾個小時。

也許女王蜂的個性就是如此，不管得到或失去，她都要取得主導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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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把照片再貼回牆壁，拿出她做的泡泡機。

那個十八歲之約，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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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照片放回去的時候，他又看到那幾張圖，忍不住再拿出來反覆細看。

上面有些灰塵，北辰順手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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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數據軍團計畫，是為了隱飾雪騎的身份，但她現在名正言順當了女王蜂，那數據軍團又該做什麼，如果不是因為雪騎用了她子宮的自由換得他將軍的競選資格，他真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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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突然有了個主意。

羅利的專長是錯價交換，如果他拿將軍之位換得他放過雪騎呢?偷偷讓雪騎離開基地，從此不再回來?但羅利的女王蜂共融計畫沒有女王蜂要怎麼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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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北辰苦思無解的時候，天目教官竟然來敲門。

天目教官在他面前坐下，看著滿牆的照片和粉紅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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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很煎熬吧?」天目教官說。

「嗯，基地的間諜還沒找到。」

「我不是說這件事。」

北辰頓了一下。

「還好，雪騎看起來很開心，一群軍官把她捧在手心。」

「不要被表面的現象所迷惑，」天目教官說。

「還有什麼事，比聽到她的笑聲更真實?」

「你還不懂她?女王蜂天性好強。」

「其實她開心，我反而放心。」

「會不會她為了讓你放心，才會故意裝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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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的心整個糾在一起。他真是被嫉妒蒙蔽了理智，竟沒想到雪騎是個全天下最勇敢又善體人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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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了她的配對名單。」天目教官說。

北辰手開始發抖，他好怕天目教官把結果說出來，而他在名單之外。

但他又好想知道雪騎的名單上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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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現在不能透露。只能說，她真不愧是個女王蜂。」

北辰看著天目教官，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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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雅當年，也發生一樣的事嗎?」

天目教官看向遠方，這個塵封的故事。

「她不一樣。在正式配對之前，她先被取了幾次卵，因為當時的基地教官擔心，懷孕後就無法再取卵。」

「所以里歐還算有人性?」

天目教官笑笑，如果不是他手上有羅利的把柄，一個繁衍完美數據人種第一名的基地，怎麼可能會放過雪騎，里歐又怎麼可能原封不動地把名單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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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鼓起勇氣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我只看到文雅逃出基地……」

「你是要問原因?」

「女王蜂可以決定配對名單，被所有的軍官捧在手心，她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痛苦?只因為被強迫墮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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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教官站起。

「我該怎麼說呢……」

北辰也站起。

「總之，你繼續準備數據軍團的計畫。」天目教官說。

「可是，雪騎已經見光，繼續數據軍團有意義嗎?」

天目教官微笑。

「會用到的。」

天目教官拍拍北辰肩膀，無意間看到桌上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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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北辰有點害羞地把畫藏到背後。

「沒什麼。這是雪騎無聊隨便亂畫的東西，我把它們收起來當作紀念。」

「可以借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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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不好意思地把畫拿給教官。

天目教官認真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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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得真不錯。但放在抽屜裡的畫，怎麼會有灰塵?」天目教官說。

北辰像被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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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重要的東西，他離開基地怎麼可能會沒有帶走?除非，有人先把它們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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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想起那天，江英把畫拿來還他。

再看了一下上面的灰塵，他突然全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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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跌坐在椅子上，他怎麼會忽略這麼重要的細節?

如果一切真如他所想，那這個布局也未免太深遠，深遠到讓他覺得害怕，到底他眼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此冷靜又心思縝密，而那怨念又是那麼強烈而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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