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古老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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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獸王國長年凜冬，地幅遼闊，其居民為被稱為初人，是初始眷屬的意思，群獸王國人很少這樣稱呼自己人，我們比較常自稱神王子民。就目前的卷軸與瑪納推斷我們的確是這個世界的初始住民，或者至少是第一批移民。初人與黃昏人長相無所差異，但大多都能夠藉由動物的靈魂瑪納改變自身能力，例如將熊靈與身體連結，驅使身體能力超乎尋常所及，藉此使用強大的連續魔法，隨著不同的靈魂瑪納，在身體能力與速度上都有所差異，特別是其古老血脈，其能使用神的瑪納的人，會被尊之為神王。』──桔梗國王所著。【群獸王國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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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轉頭看著我，原本露出的微笑僵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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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色肯定也是與他雷同，因為我看著他的"身體"如同──如同屍卡一樣，只有肉體的瑪納，毫無靈魂的耀動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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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樹枝正在伸展它的枝根吸著遍布地上的屍體，那些屍體就這樣被吸收成屍土爛泥，我可以確定那些屍土就跟我用火炬潰瘍所剩餘的殘渣是相差無幾的行為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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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氣看著著樹枝上的"反射"，那的確是琉璃光的反射，每個靈魂的反射如同指紋一樣映照著不同的圓圈形成波紋。任何人只要閉上眼睛，單純用瑪納反射波紋來確認人的存在，任何人都認為那個樹枝就是琉璃光，而旁邊那個不過是他的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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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的確是我有了死者之書的能力後第一次看見他拔出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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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視線對著，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眼睛，是樹枝的投射？還是這個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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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嘴巴欲言又止，話語像是嘔吐感湧到喉嚨又被強行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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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似乎比我更能接受什麼，他的臉色回歸平靜，就好像他承認了什麼失敗。他用平靜如同以往的口氣說出了我沒想到的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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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些不能分你，我知道你被癮頭所苦。但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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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股莫名的怒氣翻騰亂滾。我吐出壓住的肺氣，下意識地用舌頭碰觸著那個空缺牙齒的牙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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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努力的擠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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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跟你一樣，我們早踏在非人的道路上了。以探。」他眼神平靜卻有一種遺憾抱在他透徹淨黃的金瞳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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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我有種興奮雀躍著想衝過去殺死他的衝動，但我知道我只是貪圖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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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踏上真正怪物的道路了，以探，回不去了，我的眼睛能從你的身體裡看見晴跟......覆盆子的....瑪納。」他的話語依然平靜，語氣依然平和，卻能從他片語斷句中感受到他的意外，還有他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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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正面看著我，繼續說著。「這是你在知情的情況下，第一次真正的攝取人類的瑪納，對你的意義重大，無論是造成的傷害還是開啟生命癮頭的濫觴，都早就不能改變，也不能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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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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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但我今天並不是那種『我早就警告過你了』的嘲諷，我是為你感到哀悼。還有歉意。」琉璃光依然直視著我的眼睛，我好想知道他現在瞳孔反射的我究竟是個人類之心的怪物，還是怪物之心的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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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抱歉的，這是我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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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若有似無的嘆吐了一口氣。「是啊，我們都自作自受。」他低頭看了一下腕表，抬頭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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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一般的怪物，我是來自人類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久遠到人類們早已經不在歷史上稱呼我們的家名，我們的血脈，我們的詩篇，現在人類只端看我們行為把我們稱為蠱族罷了。」他擺頭看著那個像是學生在體育課下課買的飲料，狂抽猛吸著地上屍體如同鋁箔包或是手搖飲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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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受到的確如你所見。就是我，那個被契約與詛咒跟血之林精──一種高度瑪納化的生命綁在一起，直至生死都無法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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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他的目光看著那個樹枝，這就是他所說的代價嗎?把自己的靈魂身軀完全供給給那個生物，就好像那個生物在他的身體裡面"同行著"琉璃光的資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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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細看都能感受到那個血之林精貪婪、渴求、不滿都被瑪那生命的洪流沖到更高的境界堆積起來，如同他說的──詛咒。我忌妒著看著他吃著地上的屍土。卻又下意識地感受到噁心，這個噁心並不是來自我發覺我的忌妒，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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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很噁心吧，就像是看到兔子在大口吃肉的感覺。」琉璃光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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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不到那裡。」我搖搖頭，不屑的撇開他的對視，看著旁邊沒什麼意義的山林。
「你可以不一樣，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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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一樣?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亞倫還有那些學生在我眼中美味的就像是剛出爐的披薩，更別提晴了，我對他的記憶他的回憶他的感受根本一點都不介意，我就像是盜竊的小偷一樣，衝進他的資訊裡翻箱倒櫃，偷走我所有需要的東西，然後其他完全不屑一顧化成能量。」我激動的大口喘氣，還沒有完全癒合的腰部傷口抗議著我的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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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因為把覆盆子的頭爆了吃不到最美味的那塊而後悔!!琉璃光!告訴我，你懂什麼?你甚至不是人類!」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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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光少見的畏縮了一下。他慢慢的閉眼張眼。「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 有很多瑪納系統的生物都會沉淪瑪納與血肉的歡愉，以及對永生的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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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話語戳傷他了，但我依然氣憤難耐，我依然不平翻攪。我等著他說化後反擊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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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瑪納所反射的靈魂之海是多麼美妙，令多少英雄勇士沉淪其中，每個瑪那系統的生物都知道追求這件事會覆蓋掉你所有著慾望，直到自我毀滅。」他擠出苦笑。「但，不代表失去自我與放棄生命的同理心是唯一的道路。我從來都沒說過這是個簡單的道路，相反的，這是極其困難且如同傳說神話一樣遙不可及的夢想。永生沒有想像的難，難的是活得像個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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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是英雄的料。我也不想管那些狗屁東西。」我生氣地想反駁什麼，卻只能反對出這種小孩子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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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沉思，然後緩緩說出。「以探。一個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而是他為了不做什麼而犧牲了什麼。難道你要讓杜阿特為了自己的癮頭吃掉世界的瑪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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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他繼續說著。「你沒有接受，所以你還是人類。至於是不是英雄要等吟遊詩人的傳唱才知道。但在我眼中，你的確比我更有資格稱得上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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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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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你問過我被盧亞倫或是杜巴特拿劍指著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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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看到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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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害怕武器，武器永遠只是武器，重點是什麼人去使用而已。我害怕的不是靈魂瑪納，是沒辦法抗拒誘惑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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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認為我能駕馭這種罪惡，真的是比我還天真。」我笑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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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在這裡。」琉璃光簡潔著說。「你在這裡，只帶著你被情勢所逼的收穫。」他放下換環抱的手臂。用拳頭拍了拍自己的心臟。「你就算否定自己，你還是改變不了自己有人性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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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說我們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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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是，別人怎樣都會認為我們的確是怪物，就連我們自己都會覺得，但是重點不是別人或是我們怎麼想的，是我們怎麼去做的。」他抿抿嘴唇。「我想成為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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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跟巴特最後一次對話，我想起我把刀劍刺入巴特的手感，我想起跟亞倫在教會大門前的互毆。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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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胸前的玫瑰念珠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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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是我，我從來不是純粹的我，有了神父的關懷領養、有了亞倫的耀眼憧憬、有了巴特的靜靜陪伴、有著所有連結的事物與回憶，我才是我，我比我想得更需要他們，更需要彼此，這樣，我才會是盧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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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為理想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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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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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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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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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吐出字眼。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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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覆盆子說這並不是好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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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盆子背叛我們。」我把事實說出，有時候只是想重複說著話語讓它變成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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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還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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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琉璃光似乎很早就接受了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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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了嗎?」我在想也許我們哪天會互相背叛吧，等我們被癮頭沖散堅持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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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她有她的理由，但我還是在這個節骨眼感受到意料之外，卻又理解到這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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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是自願幫忙的嗎?我從晴的記憶中得知的，她是不要求任何回報加入這個計畫的，甚至在.....甚至在我們還沒見面之前。」我對他的平靜感到氣憤，他怎麼一直那麼平靜地看待所有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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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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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理解理解，你到底理解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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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如你所說的，我不是人類。但就是因為我不是人類所以我能理解──她並不是因為瑪納而失去理智，相反的，她是我們之中最有人性的人類。」他苦笑自嘲著。繼續說著。「人性有很多種面向，無論好壞。就如同你也是因為復仇驅動所以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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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話堵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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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是因為人性的復仇而來到這裡，那你應該在學校把那些學生都吃的一乾二淨大殺特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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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著，覆盆子也許也是因為仇恨吧。我把大嘆一口氣，仰躺了下來，看著山區帶霧陰暗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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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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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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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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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想成為人類。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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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破我的詛咒，你想報仇，那麼我們都是人類。如果哪天我們有一個不是人類了，那個白癡還在酒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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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殺死對方。」我對自己的想法不以為然，我不認為我能撐得比他久，也不認為他會輸給我。我只是，確定好自己的死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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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言為定。我向你承諾。盧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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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應。我只是看著天空。開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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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是懷念。」琦莉琦看著旁邊街道，隨然跟她的記憶有很大的不同，卻能從中看出過往的規畫格局的一小部分，宛如看著河流改道後徒留侵蝕過的凹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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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欠片尊者．實體不滅閣下，請勞煩您高貴的腳步前來，如果您能不嫌棄我這等下人貢上的粗食劣酒會是我至高的無上榮譽。」街道的一邊有個人坐在旁邊的露天咖啡廳向她招手，那男子身穿一襲商用西裝，手上拿著一瓶看起來就是上等好的茴香酒對她晃著。就算是上午的現在的伊斯坦堡依然可以喝酒，比起一百年前她從回故地時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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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莉琦走過被爆破影響而倒下的瓦礫殘堆，旁邊的人依然害怕的觀望，有些人已經在呼喚著彼此的名字確認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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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莉琦走到了男子面前坐下，將雙腳翹起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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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什麼風把我吹來拉?」琦莉琦一手接過茴香酒，也沒有往杯中倒直接轉開瓶塞大口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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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的幽默如常，見您依然心情不減我這個下人也榮恩寵愉。」男子看著琦莉琦繼續大口灌著酒，便繼續說著。「今日下人確實有事而來，想──」琦莉琦已經灌乾那瓶上等茴香酒，揮手打斷了男子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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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之書，別浪費你那可悲極短的生命時間來跟我講這種東西。」琦莉琦拿起擺在桌上一旁的沙威瑪直接用手抓起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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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正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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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辣哥是不可羅多。」琦莉琦滿嘴咬著，然後吞下繼續說著。「就算你們在怎麼阻止，死者之書已經是我的了，我的人的了。」琦莉琦擺著手指，在想要挑哪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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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惶誠恐，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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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把他們都分開至遠、把他們用魔晶石隱藏氣息跟地點、把我放在這裡無法支援他們、把我激怒在這裡跟你打一場拖時間避免我回援、把我故鄉的人們我所愛的城當作人質──是的，都沒有用。」琦莉琦笑著拿了一塊。然後看著男子。
「也許你的實力去找那小子就拿到了，而不是在這裡牽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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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點點頭。「倘若如此小的我肯定已經回歸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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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亨。」琦莉琦開心地咬著肉在嘴巴塞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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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知道，如果沒有自己在這裡，琦莉琦早穿行就回去了，他知道自己只是個放在城裡的威脅，威脅著琦莉琦她若是轉身就走，他將會用他的力量把城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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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確有這個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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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然無法傷害到眼前的女人一根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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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著等她吃完，又呼喚了服務生拿了一瓶上等的酒給了琦莉琦，邊吩咐叫了一台車請她上車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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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我的任務完成了，萬般感謝您賞的面子，對其他人也算有個交代，這台車會將您安穩的送出城，屆時您要穿行到哪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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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招待，劍聖──啊，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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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無須謹記虛名，不過您可以直稱下人我為巴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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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是喔，好奇特喔，啊，是薩佛蘭斯啦。」琦莉琦似乎想起什麼，一把抓起男子手中的酒瓶，揮揮手，便上車開瓶大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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