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後宮揀擇 勞累疲乏
暮春三月，東風輕拂大地，和熙消融銀白大地，一片綠意盎然繁花盛開的季節，後宮選秀在太微宮正如火如荼展開，正前方擺放四張雕飾精美的長桌，左右兩側女官侍侯，禮部尚書王琚穿著漢服，步伐穩重走進宮內，張祐、趙黑、抱嶷馬上迎向前拱手作揖，趙黑咳咳兩聲後道：「高平王年近七十七歲，身體硬朗健康，眼睛清澈明亮，體態穠纖合度、膚脂紅潤光澤，與壯年男子無二致，真令我羨慕不已呀!我小高平王四歲，已百病纏身，垂垂老矣囉!」
王琚嘴角上揚，聲音渾厚有力對趙黑道：「河內王要多保重身體，養生秘訣就是不坐轎多走路，常喝牛乳，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張祐先向兩位拱手作揖道：「師弟先向兩位王爺請安，感謝你們的提攜與照顧，才有今日的張祐。高平王侍奉五朝皇帝，河內王侍奉四朝皇帝，兩位王爺為國盡忠效命，有才有德，必能福壽綿綿，長命百年!」
抱嶷拱手作揖道：「各位師兄都進爵為王爺，太武帝封宦官宗愛為馮翊王，是華夏第一位宦官進爵為王，第二、三、四位由聖后加封進爵三位師兄為王，賜免死金策，各位王爺都是師弟效仿的楷模，請多多提攜後輩。」
王琚拍拍抱嶷肩膀道：「咱們從身份卑微的閹人，一路走到加封進爵的地位實屬不易，對於後輩一定要提攜照顧，這是無庸置疑之事，但可要好好表現。」，四人互相寒暄，各就坐位審查各地送來嬪妃候選名冊。
王琚捋一捋白鬚道：「后妃選納事關大魏春秋，先前已從千餘名的候選名冊，就其家世、年齡、外貌、德性謹慎揀擇女子一百名參與複選，本次再挑選五十名秀女上承二聖挑選，要更謹慎小心。」
趙黑道：「歷來大魏皇帝選嬪妃的來源不盡相同，有的是諸侯王或文武大臣的女兒敬獻給帝王，以鞏固家族在朝堂政權；有的是戰爭時滅掉他國，以武力威脅搶奪的女子，具有鞏固皇權的作用；有的是弱小國家以禮相求的和親政策，促進兩國的和平，這些候選的佳麗背後都挾帶強大家族或國族的勢力，以求得進入最後複選階段。每到此時，送禮探望者不在少數，近來適逢我身體不適，正好以此為藉口，全部拒絕見客，禮物全退了，黑臉由趙黑來扮演，反正我快進入棺材了，咳!咳!咳!。」
王琚道：「每到皇帝選秀時節，受到各方的請託不計其數，為避免秋後算帳，我全部收下禮物並詳實造冊，敬呈皇帝、皇太后或太皇太后審斟考量。咱們援例把名單分為兩類，第一類為王公大臣、他國皇室貴族、俘虜重要戰犯、豪門士族或其他重要人物的舉薦名單；第二類為各州郡縣舉薦名單，二者依我們決定的優先排序，敬呈二聖揀擇，畢竟是二聖與這些秀女要成為一家人，我們只能提出五十位名秀女供參考用。對我逢迎拍馬屁實在沒多大效力呀!」
張祐道：「關鍵是秀女必須進入前五十名才有機會角逐進入後宮。」
抱嶷道：「所以今日選秀特別重要，得睜大眼睛用『毒』到眼光，仔細觀察篩選排序，就依照這些框框條條的嚴格規格，來進行選秀的標準與流程。」
王琚聲如洪鐘道：「諸位女官本次選秀共舉薦一千多名秀女角逐，需經五次審查。業經第一審：已先排除過高、過矮、過胖、過瘦的秀女；第二審：觀其容貌，再聽其嗓音，已淘汰相貌不佳、聲音難聽、口吃結巴，以及皇上難以下嘴的一口不整齊黃牙。」
「第三審：由女官檢查身體，首要必須是處女，皮膚白晳光澤，乳房必大、挺立、勻稱，臀部大生育皇子女，身上不能有痣，腋窩不能有狐臭或腋毛多，肚臍優美能容半寸珍珠，用尺丈量身材、腰圍、胸圍、臂、手、腳、腿的尺寸，已淘汰不合標準者，與走路姿勢不優雅者。」
「第四審：學習宮中禮儀規範，暗中觀察秀女行為舉止，已淘汏部分者；今日舉行第五審：綜觀整體表現，要從一百名秀女中揀擇五十名，女官先讓秀女一一走進大廳，報上姓名及家世，再由主考官提問進行對答。」
王琚再向其他考官道：「等會兒在一問一答之間，咱們觀察給評的重點，第一、相貌顏值列為重中之重；再者、烏髮蟬鬢、舉止優雅、婀娜多姿；三者、提問對答注意聲音輕柔婉約，硃脣皓齒，儀表端重；四者、出身門第才學，琴棋書畫、歌唱跳舞等才藝。」，女官們依序讓秀女繞迴廊一圈，再進入大廳對答，並表演才藝，一個接著一個秀女目不暇給。
每位秀女都濃粧艷抹，使出渾身解數展演才藝，只為了吸引考官的注意。好不容易，結束一百名秀女面試對答，趙黑趴在桌上道：「這種選秀給評很耗盡腦力，我看前者就忘了後者，看後者就忘前者，看到中間就忘了兩頭，咳!咳!咳!實在很難公平給評。」
王琚靠在椅背語重心長道：「凡是人必有優點缺點，很難完美無缺，外觀勉強有標準，但內在是否賢淑良德，光憑一張嘴在短時間內的對答，難以公正給評。坦言之，秀女被選上得靠祖上積德。」
張祐揉一揉眼睛道：「多日來連續看一千餘名的秀女早已眼花撩亂，今日是關鍵時刻，得很用力的看，我的鬥鷄眼早已張不開了，看來看去好像都同一個模子，很難判斷好壞，該如何排序呢?」
抱嶷伸懶腰打哈欠道：「我最資淺，官拜殿中侍御而已，尊重各位師兄揀擇五十名秀女。」
王琚問道：「皇上有沒有屬意的人選呢?」
抱嶷搖搖頭道：「皇上最近悶悶不樂，對後宮選秀毫不在意，連『啼』都沒『啼』一聲，都在御書房讀書。」
王琚起身來回踱步道：「第一類為大魏王公大臣、他國皇室貴族、俘虜重要戰犯、豪門士族或其他重要人物的舉薦名單，對穩定朝野政權、國家和平息息相關，全列為優先保障名單，缺額再由第二類各州郡縣舉薦名單遞補，一千餘名精挑選出的五十名秀女，其外貌已具一定水準，別再為此傷惱筋了。」
張祐問道：「優先順序呢?」，大家沈默了一會兒。
抱嶷道：「依家世門第排序，可否呢?」
趙黑道：「這方法可行!」，其他人點頭贊同，四人共同研議排序名單。
王琚捋一捋白鬚，鬆了一口氣道：「將剛出爐熱鰧騰的五十位選秀名單封箋蓋印後，敬呈二聖審閱。」，四人終於完成任務，腰酸背痛離開太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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