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御駕親征 橫掃千軍
翌日，拓跋弘穿戎服、戴戎帽，配長刀，英挺帥氣，各路督軍將領會師於太華殿前，旗陣飄飄，馬陣嘯嘯，浩浩蕩蕩。馮太后手牽六歲拓跋宏皇帝、嬪妃前來送行，拓跋弘向馮太后辭行道：「母后，兒臣首次御駕親征，意義非凡，祈盼能托您的鴻福，旗開得勝，首戰大捷，消滅柔然。」
馮太后對拓跋弘連續斬殺大臣，擅自追封元皇后，又鬧禪讓皇位，雖然相當生氣，但也不願撕破臉，仍維持表面和諧，畢竟是自己撫養長大的皇兒，泛紅眼眶道：「太上皇帝首次御駕親征，有賢臣良將輔佐，母后甚感安心，朝堂大事由高允等人監國，母后掌理後宮，太上皇帝專注軍機大事，徹底消滅北方大患柔然，預祝大捷歸來。」
小皇帝拓跋宏道：「等我長大，替父皇出征，大敗柔然。」，拓跋弘抱起小皇帝喜悅道：「太上皇帝正等皇上快快長大，一起出征消滅南朝劉宋，統一中原。」
大魏整齊的軍隊，駿馬奔馳，旌旗蔽空，浩浩蕩蕩，來到北方紮營時，一批原駐守在戍邊士兵，見到拓跋弘與源賀正從營帳走出，突然下跪道：「感恩太上皇帝，感恩源賀大將軍，在幾年前勸諫文成帝救了士兵的小命，特來感恩致謝，請受小兵三拜。」
「所謂何事呢?」，拓跋弘與源賀互望滿臉疑惑。
一名士兵道：「多年前，源將軍任征北大將軍，勸諫文成帝，將犯死罪者流放或充軍，至北方柔然邊境或南方劉宋邊境，增加戍邊之兵，以協助邊境要塞的防務工作，惟犯謀反罪、謀殺罪除外。當時我們在源大將軍的諫言之下存活至今，現在大家都以從軍為榮，每有戰功獲得無數賞賜，生活不再陷入困頓，猶如再造之恩。」
源賀突然記起這段往事道：「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此次攻打柔然，你們可要好好表現給太上皇帝瞧瞧。」
士兵們齊聲道：「視死效忠大魏，打敗蠕蠕，打敗柔然。」
「朕小時候常聽文成帝誇獎源將軍，當年擁立文成帝立大功，他讓你在國庫中任取財物作為賞賜，你卻說：『國庫應保留財物來迎戰南朝劉宋、北方柔然的戰事，臣不應取公帑私用。』，最後在文成帝的堅持下，只挑選了一匹戰馬。還有原本犯謀反罪的男子親屬都要處死，在你的提議下，十三歲以下免死，淪為奴隸救了不少人。文成帝常說：『大魏有源賀，沒有擔憂，當時的群臣也說：『非忠臣不能進此計，非聖明不能納此言。』」，源賀捋一捋鬍鬚哈哈大笑：「老臣，早已忘了此事，不足掛齒。」
步六孤定國與萬安國一起勘察地形回來，與拓跋弘、源賀不期而遇，拓跋弘道：「定國、安國與朕都是第一次出征，戰場經驗不足，望源賀大將軍提點教導之處尚多。」
「大魏真是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不精進，必死在沙灘上，不分長幼相互切磋琢磨。」，源賀看著三人道。
萬安國手執《孫子兵法》儀表堂堂道：「源大將軍，家父萬振，常稱讚您，斷案情理兼顧，公正不阿、節省徭役賦稅、為政清廉，是後輩學習的榜樣。」
步六孤定國聽到萬安國對源賀拍馬屁，也不甘示弱道：「源大將軍，家父步六孤麗曾告訴我，當年有個奸人石華告發您與沙門道可要謀反，文成帝相信您的清白，很快查明後，就將誣告的石華處決，文成帝還對家父及群臣說：『以源賀之忠誠，都免不了被誣陷，其他人能不慎重嗎?』，您時時體恤民情，甚得人心，考績年年第一名，名滿天下。」
「我現在垂垂老矣，不提當年勇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將來要靠你們一統天下。」
四人閒聊一下，準備回營帳休憩，拓跋弘道：「定國到我營帳休息睡覺」，步六孤定國道：「我的鼾聲很大，會吵陛下與安國無法入睡，我還是回自己的營帳休息。」，自出征以來，拓跋弘與萬安國，沿途同乘馬車，同睡營帳，形影不離，勝於手足親情。
拓跋弘在各方將領的輔佐下，前後歷經四個月，上下一心，同仇敵慨，共同抵禦柔然入侵，源賀向拓跋弘報告軍情道：「大魏軍隊已攻破柔然的主力軍隊於女水之濱，柔然可汗倉皇脫逃到沙漠以北，我軍追至漠南，大獲全勝。」
拓跋弘首次禦駕親征告捷，欣喜若狂道：「大魏全面告捷，所有擄獲的男女、財物、牲口，按軍功分贈將士們，加封進爵有功人員。命源賀大將軍督導諸軍，駐兵防守漠南武川重鎮，以防柔然再度攻打大魏，朕明日班師回朝。」，源賀拱手作揖道：「臣遵旨領命，誓死捍衛武川重鎮，柔然再敢來犯，必橫掃千軍一統漠北。」
春節即將到來，冬日寒風拂面而來，卻不覺寒冷，大街小巷張燈結采，一片喜氣洋洋迎新春，百姓夾道獻花，歡迎勝利軍隊班師回朝，當軍隊進入皇宮，小皇帝拓跋宏、監國大臣高允、後宮諸位嬪妃，前來迎接太上皇帝大捷歸來，卻沒見到馮太后出現，便命人將金根車直接移駕至太和殿，向馮太后行謁見之禮，道：「母后，兒臣這次托您的鴻福，大捷歸來，斬獲無數，特來向母后稟告喜訊。」
馮太后面無表情淡淡道：「太上皇帝一路辛苦，不愧驍勇善戰的拓跋子孫，破柔然立奇功，母后引以為榮。」
「感謝母后的誇讚，適逢年關將近，又大破柔然，兒臣想在太微宮舉行盛大的皇家年夜飯，可否?」
「太上皇帝大捷歸來，舉國歡慶，皇家年夜飯可以在太微宮盛大舉行，但不可奢侈浪費，切記上行下效。」
「兒臣謹記在心，先行告退。」
自從李敷、李式、李奕、慕容白曜等四位朝廷大臣被誅殺，母子總是冷冷淡淡，行禮如儀，以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情景，已不復見。
大臣魚貫而入永安殿，文臣紛紛向武將道喜。拓跋弘道：「大魏軍隊勢如破竹、所向無敵，攻破柔然，論功行賞，頒詔人事令。」
選部尚書趙黑宣旨道：「駙馬都尉萬安國進爵安城王，晉升大司馬、大將軍；東郡王殿中尚書步六孤定國，晉升司空；趙黑晉升侍御，管理典藏文物，賜爵睢陽侯；李訢復官職，任太倉尚書。任城王拓跋雲，賜帛千匹、羊千口；東陽公拓跋丕，賜帛千匹、羊千口；隴西王源賀，晉升太尉，......」
眾臣對此次論功行賞，瞠目結舌，不敢多言，默許之。下朝後，拓跋丕與馮熙一同離開道：「李訢與趙黑沒有跟隨出征，也跟著武將，分別復職、晉升；閹人趙黑還加賜爵位；步六孤定國與萬安國首次出征，就越級超升功勳，哪有這種人事陞遷，令人忿忿不平。」，馮熙搖搖頭道：「有赫赫戰功的慕容白曜，卻以殺人罪被誅殺，豈能令人信服呢?這個太上皇帝，真是越來越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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