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擋人財路 慘遭陷害
不久,楊播走進來道:「臣奉命進入告假者的寢室搜查,未發現任何粉末證物。」
抱嶷走進來道:「臣奉命進入未中毒者的寢室搜查,未有任何粉末證物,但在李茹、崔麗、紀芙、郭妤的四人房內查獲,與織繡房一模一樣盒裝的線材共四盒,覺得可疑便將其扣押帶來。」
拓跋宏道:「馮誕對李茹、崔麗、紀芙、郭妤等四人分別審訊,再彙整其出入之處。」
馮誕分別審訊後,向拓跋宏道:「四人均表示是臘月十二日自己私下向蠶寶絲線舖購買線材,各用穀糧二石交易。」
不久,蠶寶絲線舖的劉掌櫃被侍衛押解到現場,下跪道:「草民臘月十二日送繡線與織線各十盒至織繡房給女官林文繡簽收,每盒用穀糧三石交易。」
拓跋宏問道:「同日送同樣的貨品,為何賣皇家特別貴呢?還高出一石,並且下毒害人,是否有此事呢?」
劉掌櫃急忙解釋道:「草民賣皇家線材絕對低於市場行情,林姑娘每次都非常仔細的議比價,才決定購買高檔的線材,怎麼會高出一石的情形呢?而且每次清點數量無誤後才簽收,冊帳都記載的相當清楚,絕對不會弄錯。另外,草民向來秉持和氣生財,絕對不會下毒害人,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拓跋宏翻閱一下帳冊道:「臘月十二日,確實記載著繡線與織線各十盒,每盒用穀糧三石交易。為何獨缺四盒線材,每盒以穀糧二石交易的帳冊呢?」
劉掌櫃驚訝道:「每盒以穀糧二石交易的四盒線材?草民實在不解其義。」
拓跋宏嚴肅問道:「織繡房有四人說臘月十二日私下向蠶寶絲線舖購買線材,各以穀糧二石交易,為何不見帳冊有記載呢?劉掌櫃你必須從實招來,否則就犯了欺君之罪。」
劉掌櫃連續磕頭,回想一下道:「我知道了,臘月十二日草民贈送給李茹、崔麗、紀芙、郭妤各一盒線材,是我免費贈送她們的,在我的帳冊上不會記載收入,但在進出貨帳本有記載出貨四盒。」,拓跋宏狠狠瞪了李茹等四人。
拓跋宏繼續問道:「這四盒與織繡房買的二十盒同一批貨嗎?」
劉掌櫃道:「絕對同一批貨,肯定錯不了的。」
拓跋宏道:「妳們四人用雙手來摸這四盒的線材。」,四位女子走向前,打開盒子輕輕摸這四盒的線材,便站在旁邊等候發落。
拓跋宏道:「馮誕檢查她們的手有沒有發紅、發青、發黑呢?」
馮誕看了一會兒道:「完全沒有中毒現象。」
拓跋宏從四盒繡線中,拿起一股繡線在手中玩耍問道:「劉掌櫃以前竇昭安與林文繡在採購線材上有何不同呢?」
劉掌櫃道:「竇姑姑…有個前金後謝的潛規則,每逢年節要先對她的『看門人』送禮取得進場鑰匙,若『看門人』不開門,送禮的人沒有鑰匙,即使有錢也無法進屋見主子,從『看門人』排隊收禮,經常造成道路大塞車的盛況,便可知主子是否顯貴,若採買案子大一點,又要請『看門人』邀請主子參與宴會,在年節期間『看門人』可賺得一筆豐厚的『外快』。其實,這些送禮、宴會的花銷,都會被灌進採買物資的成本,俗話說:『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錢的生意沒人做。』,就是這個道理嘛!林姑娘沒有前金後謝的潛規則,她對線材非常內行,無論品質、價格、數量都知之甚詳,公平公正議比價,可以省下送禮、宴會的成本,獲得合理的採買價格,商販也可獲得合理的利潤,減少送迎往來的麻煩。」
拓跋宏瞧著李茹四人道:「妳們四人就是劉掌櫃口中的『看門人』嗎?專門為誰看門呢?」,四人低著頭默默不語。
劉掌櫃又急著道:「臘月十二日適逢過年期間,草民感念她們以前的幫忙,特別贈送四盒線材給她們。現在林姑娘沒有『看門人』專門在收禮的潛規則,只要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提供品質好、數量足、價格合理的線材,買賣就成交了。」
拓跋宏道:「妳們要不要再解釋呢?」
紀芙突然痛哭失聲道:「陛下,奴婢知錯願受罰…」,李茹拉著紀芙示意不能講。
拓跋宏道:「坦白從寛,抗拒從嚴。」
紀芙已不管了三七二十一道:「以前我們四人是竇姑姑的『看門人』,逢年過節都有豐厚的『外快』,但自從竇姑姑因貪瀆案被揭發處死,『外快』突然沒有,生計大受影響,對林文繡心生怨恨,我們有庫房的鑰匙,就在劉掌櫃送貨的當晚,將砒石粉沾在線材上,只想毀了林文繡的雙手,讓她離開織繡房,但萬萬沒想到竟然害了近五十名姐的姐妹們,這非我們預期與控制的狀況,我看到那麼多人中毒,很難過也很驚恐,但一不做,二不休,當下只好繼續說謊。我們四人早已串供好了,劉掌櫃贈送的繡線硬說是自己以穀糧二石交易來的,與林文繡用三石交易來的線材相差一石,足以讓她犯貪污治罪。事情的真相是如此,我悔不當初,請陛下饒命恕罪。」
李茹怒瞪道:「紀芙一人做事一人當,豈可連累她人呢?我沒有與她共同參與下毒加害同僚。」
崔麗道:「這是紀芙一手謀劃的事,我完全不知,也與我無關。」
郭妤流下眼水道:「剛剛聽聞李茹與崔麗的說詞,我非常痛心,當初四人共同謀劃,事跡敗露後,卻全部甩鍋給紀芙一人承擔,由她來當替死鬼,我實在於心不忍,良心過意不去,我和紀芙句句屬實,沒有任何欺瞞,請陛下恕罪。」
拓跋宏道:「馮誕下達朕口喻『坦白從寛,抗拒從嚴』,將四人交由御史台審理。」
林文繡聽到紀芙與郭妤的口供攤軟在地上,淚水潸潸落下,林文絹道:「她媽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更要防止敵暗我明,織繡房玩陰的陷害,侍衛隊明著狠鬥,織繡房比侍衛隊更可怕。」
拓跋宏道:「依太醫指示中毒者先靜養三天,身體無礙後再來織繡房當差,這三天文絹代理文繡處理織繡房大小差事,本案至此為止,全部退下。」
拓跋宏陪在林文繡身旁漫步在白皚皚的積雪上,護送她走回紅樓,他打破沈默道:「文繡至少要好好靜養三天,我才能安心,不要被下毒事件嚇著了,我說過我會保護妳的,君無戲言吧!」
林文繡微笑點頭道:「太皇太后身體不適,陛下應敬孝道隨侍在旁,趕緊到太和殿請安,我的手已沒事了勿掛心。」
拓跋宏在她的耳際小聲道:「可是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的好想念妳,怎麼辦呢?」
林文繡微笑道:「百善孝為先,太皇太后聖體微恙,此時陛下應善盡孝順、孝敬、孝養、孝承,勿失表現良機。」
拓跋宏嘟著嘴巴道:「好吧!我一有空想辦法去紅樓看妳喔!」,兩人含情脈脈關切彼此,一人往紅樓,一人往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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