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軌跡 - 第七章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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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一陣起伏，隨即一個巨大的身影破出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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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大翅鯨從水裡一躍而起，在空中轉了一圈後落回水裡，濺起的水花潑了兩人滿身。但這並不妨礙程戚驚嘆這一幕的壯闊，他在海水碰到眼睛時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那條鯨魚已經游到他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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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翅鯨從頭頂的氣孔發聲道：「靳聞笙，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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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低了低鼻子打了個招呼：「你也是，你的嗓音越加好聽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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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側了側身子，方便更近的看清程戚。海面頓時又是一陣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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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阿莫。」鯨魚從鼻孔裡噴出一道水霧，用尾鰭拍了拍海面，歡快的繞著渡口在冰面下游了一圈。隨後掉了個頭尾巴面對著他們道：「靳聞笙兄弟，幫我把船軛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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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不知何時走到了一艘船前，聽到這話後微微一笑，握住了船首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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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那根小孩子手腕粗的麻繩靠著一己之力硬生生把船從船塢拖到了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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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程戚瞪大了眼睛，阿莫笑道：「一般來說那種大小的船是要四個人才拖的動的，他每次都這樣，就是想耍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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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無奈：「我沒有要耍帥。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為什麼要麻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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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把尾鰭搭上岸邊道：「就是有！每次過路的小姑娘都看你看的目不轉睛，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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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不是很想說話，快速的把繩子綁好了。一圈一圈的繩子纏得異常工整，連交錯的帆索都被理的條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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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程戚我跟你說，一般出海都會有兩個掌帆人控制船的方向，不過他完全不用，我載過他好多次了，他只有頭兩次坐了有掌帆人的船，後來都是他一個人扯那些繩子，偶爾跟他一起出巡的其他狼人都看傻了。上來吧，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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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在船裡坐下，靳聞笙站在桅杆旁道：「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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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長長的打了個鳴，隨即木船就被拉著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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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們說到哪了？對了，死後靈魂的靈魂會變成星星，在回憶完一生後就會墜入凜河裡，以流星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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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突然插嘴：「欸——等等，你為什麼還沒有違約？照理說就算是狼王擔保開的口赦也不能知道這些啊？你用什麼做了違約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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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扯了扯一根繩索，讓船帆吃風吃的多一些，隨後道：「沒事，法則還沒把我用雷劈死。況且……算了，這事就真的不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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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疑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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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們繼續講——靈魂會在凜河中飄蕩，每忘掉一件事情，那段記憶就會結為顆粒，沉下河底。靈魂對一件事越是執著不忘，結晶就越透明，越往下沉。如果你刨開河床就會發現，深處的結晶是發著光的。這事兒目前活著的只有我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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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靈魂忘記了所有事情後就會去投胎，以懸崖邊緣的一塊石碑為終界。基本沒有靈魂能越出那條界線而沒有轉生的，因為都忘掉了。越接近那塊石碑，水就越冷、越純淨，河面上飄著的靈魂也越少。落下瀑布的水就是守望者血液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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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興奮道：「對了，我也是守望者，想不到吧？其實所有生靈都是水和泥土加上一些我不知道什麼東西，仙氣什麼的吧？混在一起捏的，不過用的土和水不一樣罷了。我們衰老的速度很緩慢，癒合速度快，能夠活的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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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一腳踩住繩子，湊到程戚耳邊道：「二代以後的守望者的靈魂，就是那些能穿過石碑的靈魂。換句話說，只要能穿過那道界線，就能投胎成守望者。噓，別講出去啊，這個很少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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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講？」程戚疑惑，靳聞笙應該不是那種亂傳八卦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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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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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擺擺身子道：「欸欸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我也要聽！對了，向東轉二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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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重新站起來，扯著帆轉向後笑道：「既然是悄悄話，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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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突然好像懂了什麼，但我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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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你問的一連串問題我都答完了，還額外告訴你一些冷知識，請問有酬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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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打開了行囊，只見滿滿一排工具：「有的，我可以幫你雕盔甲，浮雕或圖案之類的。你那個有點太單調了。本來我剛剛看到你的外甲有一個地方凹下去了，正想幫你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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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程戚就在靳聞笙的啼笑皆非之中動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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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盤腿坐在船板上，先是找到了肩甲凹陷下去的部分把它敲回來，然後幫皮甲上了一次油。期間靳聞笙都沒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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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上完護膝的油後抬頭問靳聞笙：「你想雕什麼圖案？另外，雕下來的材料估摸還可以做一個小東西，我可以幫你熔一個首飾之類的，等等再看要做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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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怎麼有種遇到隱於民間的高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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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以為靳聞笙的沉默是不相信自己的技術，保證道：「要是給你搞壞了我自己磨一柄劍砍腿下來給你晾肉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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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話有點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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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擺擺手道：「不至於，花紋愛怎麼雕怎麼雕，刻壞了沒關係，不用真砍自己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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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一邊轉著手中的炭筆，問道：「那這樣吧，你喜歡什麼花或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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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劍蘭吧，雪松之森有些樹上會長，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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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程戚手中的盔甲被畫上一節一節的莖和狹長的葉子鑲邊，並且在前胸心臟的位置畫上了劍蘭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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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弓的位置被他畫出一條溝，以便更好的卡住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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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在所有盔甲的邊緣畫上劍蘭的枝葉，又問：「其他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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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地方就不用了，很好了。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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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先用大的刻刀雕出輪廓，再用小刀細細修飾。一朵栩栩如生的劍蘭在冰冷的金屬上綻放，從邊緣裝飾的枝條抽出花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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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一切看起來都還是正常的，直到程戚從那個裝工具的、看起來不大的皮袋裡掏出了一盞噴燈和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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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開關，戴上護目鏡後夾著雕刻的地方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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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余光中看到了一陣火光，於是回頭一看：「哇哇哇哇——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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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拉著綁在阿莫身上的繩子，堪堪穩住了晃動的船身，隨後安撫道：「沒事，那種火只燒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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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沒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程戚噴燈射出的火焰是藍綠色的，程戚的手甚至直接放在燒熔了的金屬上塑型也毫髮無傷，但是金屬被燒的通透，呈現出了玻璃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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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火叫做青焰，取自一座特殊的火山脈，用裡面的炭火將當地的礦物熔化後，再用火山伴生的溪流裡的水提純，會得到一種透明無色的液體，被稱作金煤。這金煤點燃的火並沒有溫度，但神奇的是可以將金屬熔化，金屬熔化時跟燒炭鍛鐵時是一樣的，不過這個過程完全不會產生熱，所以人們給用青焰把金屬熔化的過程又取了一個名字——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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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解釋後，阿莫疑惑了：「既然有青焰，為什麼我知道大多數鍛鐵還是利用一般的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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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搖了搖手中的噴燈：「因為又貴又麻煩，這是我自己冶煉的。放到外面把你賣了大概能買這一瓶吧。它的作用其實跟普通的火差不多，但是成本是上百，甚至上千倍。你說工匠們用燒煤的方式熔鐵他不香嗎，為什麼要做這種賠本買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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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有一個問題了，你為什麼要用金煤呢？既然你都說麻煩了。」阿莫正好問出了靳聞笙心之所想，於是他就低頭用一種探尋的眼神盯著程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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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用噴燈烤著一小塊金屬，把它捏出了一點形狀，然後回答：「因為方便給零件施咒什麼的。我會做一些有智能的機械，像508、509那種也會，不過沒這麼厲害，目前只做得出一些動物，真的有智能的、能走上接的還沒研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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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聽著聽著，問了一句話：「你覺得508他們有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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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手上的零件成型，用金煤燒出來的金屬淬火不是用油，而是用一堆白色的細沙，沙子細的風一吹就散，甚至可以說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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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又燒了一輪那塊零件，仔細看是一個機簧。他思索了一陣子道：「這就看你怎麼定義『有靈魂』這件事了，我的定義是有思想，有七情。所以照這樣來看，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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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又道：「那你覺得，當活機的軀體崩壞後，它們的『靈魂』，或說意識，會怎麼樣？當它們有了靈識，會不會畏懼消亡？會不會試圖尋找『活』的更長久的辦法？那他們會入輪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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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會，不會。」程戚下意識順著他的話答了一句，而後被這句細思及恐的話驚的寒毛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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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寒風沒有讓他覺得怎麼冷，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卻讓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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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再試圖研究活機了，聰明的小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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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利用剛剛雕盔甲削下來的邊角料打出了幾把薄刃，看了看又覺得不滿意，於是從行囊裡又掏出了幾塊礦石和一口滑石做的坩鍋，用一口小碗盛了一小碗金煤後架上鍋子，把那一堆邊角料和礦石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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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囊也施了空間法術嗎……靳聞笙在心裡暗想，卻不知道一語道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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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包袱確實施了空間法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有些人的確會這麼幹，因為方便。但是到哪都背著一個包袱好像有點傻氣，所以通常都是老老實實的拖行李箱或是托運。要知道，用空間法術在一個小空間裡塞了很多東西，雖然外觀看起來一樣大，質量卻是不會隨著壓縮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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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鎏出了十幾片薄片，放在那堆灰裡面冷卻後翻出了幾塊磨刀石開始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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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好後把它們裝進剛剛的機關裡，連接到了靳聞笙的護肘*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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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告成！你看到那個圖案上的葉子了嗎？中間突起來的那片按下去，剛剛我磨的刀片就會打出去，這是我發明出來的，刀片非常薄，但是在關鍵時刻很有用，很鋒利。左右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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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話說你拿來淬火的那個，是什麼東西的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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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笑道：「嗯，是我用吃剩的骨頭燒的，我發現這樣淬火比用沙子更好，就是麻煩了點。所以現在知道為什麼幾乎沒人用金煤燒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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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說過活人煉劍，未曾想有此等奇葩用雞豬鹿牛的骨灰來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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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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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麼發現可以用骨灰淬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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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大家都用煤炭燒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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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太麻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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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青焰要先提純出燃料，還要用特殊的容器儲存和燃燒，還要搞來沙子甚至骨灰充當冷卻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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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煤炭很香，真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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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在心中的吶喊兩人並沒有聽見，只見靳聞笙指了指天上的星星道：「你知道嗎，冬天的夜空中亮星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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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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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嘟囔道：「每天看到都背起來了，要是哪天我能去看看你們的都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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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十分鐘，程戚把船上各個地方的碎屑又鎏成了一鍋後問靳聞笙：「你想捏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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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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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程戚捏出了一個吊墜送給了他，是一隻小小的、鏤空的狼，接著又在眼睛裡面嵌了兩枚從那堆礦石的邊邊角角扒出來的橄欖石碎片，跟靳聞笙的瞳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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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眼睛那兩塊我收了好久，因為顏色漂亮一直沒捨得丟，但是太小了又不知道能做什麼，正好給這個吊墜當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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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程戚掏出了一條細細的銀鏈把它串上去後放到了靳聞笙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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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吊墜掛在胸前，是一隻蜷縮起來的小狼的樣子，頭朝上，看起來彷彿正趴著安眠。輪廓被塑造成了一個水滴型，很是精巧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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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謝謝了，我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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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受不起的，你我應該算是朋友了不是嗎，就當作給你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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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至此，靳聞笙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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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在此時浮出水面道：「親愛的先生和女……噢不，只有先生們，我們即將抵達目的地，請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注意不要留下任何東西……好像也沒多少，算了吧。聽懂意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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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虛空附近的海域平靜無波，映著天上的星點，隨著船帶起的水波輕輕蕩漾，朝下看就像是一片繁星點成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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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帆吃滿了風，隨著阿莫的牽引繼續前進，可以隱隱約約見到陸地的輪廓，程戚猜想應該就是他住了兩個多月的雪松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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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設想是保護上臂的護甲，跟第五人格裡傭兵的護肘差不多，但是更輕巧（像是刺客披風那件修機時上臂的樣子，手持物用光時或是進行修機、治療和開門等交互時就會看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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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解鎖的地圖：（瞎掰的，不要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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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航線 /陸地邊緣

東

<北南

西

無邊虛空

——邊界（石碑的邊界）山——————————————————————————

山 ——— 凜封鎖線——————————————————————

| 雪 | 山

狼城 | 松 | 山其他城市

| 之 | 外山

河 | 森 | 林山

| 內林 | 山

| | 山凍原

| | 山

海岸——————— ————————— \ 陸地

< \

< / 靄都

所以不要問程戚一開始是怎麼到凍原的，他是橫穿山脈到凍原的，冬天大雪封山了，所以不從山脈穿回去。走海路因為海路是近路，走陸路的要花一個多禮拜，要繞很久（雪原很大，靄都在很遠的地方，中間還有山脈要繞過去，他們走海路等於是走直線。）冬天大雪封山了，所以不從山脈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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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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