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軌跡 - 第九章

靳聞笙在夢裡拿起一顆石子，它們看起來就像是發著光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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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華流轉，裡面以第一人稱待他看完了一場相遇。那是一個晴朗的夜，第一人稱的視角和另一個人在星空下相遇，靳猜測是第一視角很喜歡的人，因為他拿著那顆晶體，察覺到了裡面包含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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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道：「這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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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聲音回答：「河底下，很深的地方，都是記憶。這幾個比較好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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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有些驚訝，問道：「河底都是這些東西，還是很深的地方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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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道：「都是，但是，往下……難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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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沒有聽懂，於是河水動了，從上層拍出幾粒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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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撿起其中一顆細細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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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石子就像螢石一樣，是帶著混濁的的透明，毫不起眼。裡面映照出的畫面，是第一視角一個人靜靜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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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從裡面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落寞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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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越往下越是重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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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回答：「是難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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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道：「你可以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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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悶悶的道：「我不知道，我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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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想要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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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回答：「能喝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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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道：「這酒是一個很會喝酒的家族釀的，你知道雪豹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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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道：「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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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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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點點螢光從石碑和河水裡飄出，凝成一隻雪豹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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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幼獸的樣子，你看過的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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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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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河水輕輕托上一顆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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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撿起來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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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稱的視角裡，是懷裡緊緊護著的雪豹幼崽，周圍的土石覆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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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從這顆石頭上感覺到了窒息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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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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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默默地聽著，心裡泛出了靈識誕生以來第一種感覺，酸酸的，彷彿一抽一抽的痛，讓他很想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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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他把石頭埋回河床下，默默的學著那人的樣子，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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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看不到，他沒有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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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能聽出各種顏色和畫面，利用水聲的迴響，他在心中勾勒出了來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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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靳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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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睜開眼睛醒過來，心中還泛著夢裡那股酸痛。他細細回憶，品出了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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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自己的臉，發現自己流下了一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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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似乎在夢裡看到了很悲傷的事，還有……靳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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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夢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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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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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在窒息的感覺中驚醒。興許是因為他還是有點鼻塞，再加上仰躺才會做了這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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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擤了擤鼻涕，換了個姿勢躺回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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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脫毛期晚了一些，以致於都十一月中了，靳聞笙身上的浮毛還是很多。他自從醒後一直沒有睡意，索興從抽屜深處翻出許久未見的梳子，認命的開始把浮毛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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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粗的毛髮摸著有扎手，也不能拿來搓毛球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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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把毛髮跟著一些枯枝燒成了灰燼，過篩後加水混成了泥，然後用盆子裝著給屋內的植物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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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的屋子裡跟林嫂的家一樣，種滿了植物。事實上生活在寒帶的居民經常會利用壁爐產生的暖氣在屋內種植一些比較嬌貴的作物，譬如一些水果什麼的。但是靳聞笙的屋裡除了一些常見的蔬菜以外，其他三分之二種植的都是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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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子在建成後經歷了一番「脫胎換骨」，現在成了植物園、藥房和住家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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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裡最大的一面牆通常是用來展示收藏或是畫像、標本等，他倒好，全是藥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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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這位隱藏的哈士奇精堅持要求自己建房子，美其名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其實就是怕工匠看到他把房子拆成這樣會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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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靳聞笙屋子的地板有許多挖空的地方，連帶牆壁也「千瘡百孔」，主要是一些藥草的生長條件嚴苛，用一般的盆栽種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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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面牆壁已經從木制的被改成石搭的，諸如石斛、水龍骨等從流出雪水的石縫中抽出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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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挖空的地板下露出了壁爐裡燒完的灰，幾株嬌弱的植物在其中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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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植物叫做金烏草，因為它如同金烏一般從灰燼裡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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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的頂端，屋頂開了一個洞，除了讓融化的雪水順著蜿蜒而下，頂上也長著一些像石橄欖等在峭壁頂上生長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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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生活在永夜的疆土，靳聞笙為了讓它們照到光費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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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木牆上挖了許多洞，在洞裡想方設法的引進水源，為的是讓兩種共生的、發光的植物和昆蟲在裡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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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植物和蟲只生活在地下的洞窟，兩者都會發出耀眼的生物螢光，能夠成為陽光的代替品，讓那些需要光源的植物可以正常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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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靳聞笙的屋子裡永遠點綴著暖黃的光芒，但是這樣他睡覺必須戴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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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又想方設法的搭了一個閣樓——那裡種的是一些在黑暗中生長的菌類，所以需要腐木，他索性在牆上又開了幾個槽，每幾個月更換一次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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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有一點潔癖，怕發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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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裡還有一張床，給他哪時候想要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睡覺所備。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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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伺候完那一堆花草莖木的藥材和作物，揉了揉眼睛順著暗梯爬上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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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股腐木的味道瀰漫在空中，靳聞笙打開了一絲窗戶，隨後脫掉衣服裹上被子，和枕頭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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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安，他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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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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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城邦的人都在沉睡，只有幾個狼人還在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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靄都內，平安揣著一點點積蓄，在辦好身分證後毫無目的的的在街上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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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還在酒館背著家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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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歌在推銷自家新研發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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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某些人來說，一天才剛剛開始，對另一些人來說，一天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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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在淺眠的時候會不受控制的開啟自己的聽力，但他通常都睡的很好，今天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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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萬物的聲音在世間迴盪，在他腦中形成整個世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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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舖上動彈不得，被迫承受著過大的資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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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今天聽到得比以往都還要多，他像被所有的聲音禁錮住，然後大腦被一次次的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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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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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嫂正拄著長槍喝水，忽然看到了一絲極光從天上分出一縷，如同長蛇一般蜿蜒而下，向著她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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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巡邏的狼人看到後，連忙往那個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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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嫂的屋裡，樓上的林叔被巨大的光照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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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幾人趕到時，正好看到極光收成一團，落在程戚的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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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賜予獸印……」之前跟程戚打招呼的其中一個狼人喃喃，另一個狼人不可置信地道：「可……他甚至不是四族的啊？」

林叔從主臥衝出來，朝著剛剛趕來的林嫂問道：「阿蓮，他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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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七嘴八舌的解釋了情況，許蓮，也就是林嫂則說：「我自作主張帶他進屋的，放心，沒動到你那些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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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狼人遲疑地說道：「他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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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握著刀的狼人拿刀柄敲了他的頭一下，接著又說：「快你也敲我一下，告訴我看到的是假的。賜予獸印什麼的……不是真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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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狼人給了兩個人各一下，嚴肅道：「是真的，再來一個人去把高北銘和單雪喊起來，我叫隊長，其他人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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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北銘和單雪是靳聞笙的表哥表嫂，也就是現在管理狼群的頭狼夫婦。靳聞笙因為沒有伴侶而且不想管這些雞零狗碎的糟心事，索性跟他們交換了工作。正好高北銘已經快管不住族裡一些小崽子，就交給靳聞笙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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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在後輩的面前常常笑，卻是懶懶的那種笑，但是小一輩的不太敢在他面前放肆，一方面又尊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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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帶的巡邏隊打獵的戰果往往比水平多的多，又據說他雖然不端架子，但是對隊員極其嚴格，絕對不會寬待任何一個人，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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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見到第一群幼崽就對他們說過這樣幾句話：「我可以用鼓勵的方式激厲你進步，但是我不會給你任何優待。如果示弱就能被差別待遇，估計整個世界都就地躺下了。身為守望者，身為我的隊員，就要用自己的長處來對狼群提供利益，這就是規則，不服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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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第一批帶的小孩現在都成了各種小隊裡獨當一面的指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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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發號施令的狼人就是，因為多年的習慣，他對靳聞笙的稱呼還是「隊長」。他在下完命令中沿著石磚路一路飛奔，跑到靳聞笙的房子前，把門一腳踹開道：「隊長！隊長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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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幾秒後直接從暗梯的洞口跳了下來，懶懶的道：「嚎什麼，那群拾荒的又來騷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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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狼人急道：「你帶來的那隻雪豹被賜了獸印，就在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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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衣服都沒披，只穿了一條褻褲就急忙跟著那名狼人往林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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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兩人獸變以便跑得更快，靳聞笙還不忘教訓他：「你個崽子，都敢踢我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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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人嘀咕道：「這不是有急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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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彈耳朵：「下不為例，再未經允許進我屋子，下次出去巡遊不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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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人嘻嘻笑道：「放心隊長，下次我爬你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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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用尾巴抽了他一下：「行，你敢踩壞我任何一株藥草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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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人笑著閃開道：「那我踩你作物唄，你教的，要跳脫框架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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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道：「反了天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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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兩人回到了林家的屋子前，許蓮在門口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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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問道：「受封是怎麼回事？確認過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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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蓮道：「是真的，不是看錯或是什麼的，他的耳朵上也出現了獸印，不過跟他原本的名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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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在被賜與獸印之前父母會取一個名字，但在賜與獸印後獸印上的字就是新的名字，所以舊的名字會被當作表字或是乳名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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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法則到底是怎麼取名的，但通常跟原本的名字不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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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人知道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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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蓮開門把他放了進去，靳聞笙三步併兩步快速的飛奔到門口，對著圍觀的眾人撇撇鼻子，做了個「一邊去」的動作道：「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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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隊幾個該散的都散了，最後只剩下高北銘夫婦、靳聞笙、屋主林叔和昏迷的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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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雪對林叔道：「抱歉啊，中午正該睡覺的時候一大群人聚在你屋裡，先去睡吧。我們明天就把他接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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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道：「我代他向您賠罪，打擾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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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抖了抖耳朵，表示領了：「不打擾，俺最近睡眠少，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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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最後還是回到自己房裡補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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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隻雪豹被法則賜予了獸印，但是我們要怎麼安置他？貓科類動物除了獅子那群怪胎之外其他都是獨行俠，他能融入我們狼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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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北銘這段話其實有些道理。雖然現在的獸人漸漸被人類的生活方式同化，但是該有的習性一項沒缺。這是基因裡抹不掉的部分，就像斑馬不會跑到冰之國度，鸚鵡不可能生活在黃沙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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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靳聞笙低頭看向床上昏迷的程戚，堅定的道：「我收他做見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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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雪驚訝道：「你都多久沒收見習生了？你不是最煩別人問東問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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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拗了拗脖子道：「最近太閒，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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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雪道：「那你順便一起帶一下金睿那群崽子唄，淵古快拉不住他們了，每次狩獵到處亂跑，都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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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淵古是目前狩獵隊的管理者，最近對小一輩漸漸力不從心，主要原因是管理方式太溫和，只會嘴上說說，基本不會真罰，所以族裡的見習生都不太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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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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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商討了一陣，最後決定問問程戚本人的意見。如果他願意留在這裡，明天起程戚搬到靳聞笙屋子裡，集訓的時候就跟見習生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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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叨著一根肉乾磨牙，順手分了其他兩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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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雪笑著還給了他，倒是高北銘三兩口吃了，說道：「謝了表弟，下次巡遊給我帶一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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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慢條斯理的啃著肉乾，擺了兩下尾巴表示聽到了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NUMINU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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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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