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 第一章挑釁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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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挑釁

清夢

Oct 18, 2022

120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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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新生，有些比較外向的可能會選擇到處打招呼交朋友，俗稱社交牛逼症。比較大多數人會找看起來比較溫和的同學支支吾吾的嘗試和別人搭話，還有一些人則是不會主動開口或是不敢開口，有些人冷冷的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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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新來的兩個轉學生屬於後兩者，分別是從北方的兩個城市來的。較高的那個頂著一頭深月灰色的頭髮，有著奇異的、橄欖石綠的瞳孔，稍微略矮一些的、纖細一些的則擁有一頭黑白相間的、垂到肩上的細髮和淺海藍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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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站在講台上，老師拍了拍講桌：「別吵了，沒看到台上新同學在說話嗎，你們會把他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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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師是一位中年女性，因為貼近學生，不擺老師架子，被同學們親切的叫做「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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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位打著耳釘的少年翹起椅子，舉手道：「台上自己太小聲，跟蚊子叫似得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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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把課本捲起來又拍了拍講桌，全班的交談聲才慢慢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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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比了比黑板上已經寫好的名字：「我叫做程戚，大家叫我程戚就好，然後那位打耳釘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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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台下，斯文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說：「我說話不是小聲，是有禮貌，整天大呼小叫的不像話，顯得我沒有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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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適可而止。」隨後指著黑板上早修的記過：「程戚說的也沒錯，看看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下過這一欄？明年黑板還要給下一屆用呢，這麼想要粉筆留印子，讓自己的胸號代代傳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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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靳聞笙聽到這，用嘴角展示了什麼叫「我們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一般來說不遇到真的很好笑的事情都是忍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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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金睿放下翹起的腳，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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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這時轉頭道：「換你了，介紹一下自己，不要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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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在程戚的名字旁寫上自己的名字，閒適地靠在黑板上拋了一下粉筆：「我叫靳聞笙，是樂器的笙不是聲音的聲，直接叫我名字或是親近一點聞笙都可以。台下那位耳釘兄弟，眼睛瞪得那麼大也沒有人會覺得你萌的。不像我邊上這位程戚同學，你瞪起來像個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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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問道：「什麼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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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的人小聲的說道：「又叫時夜……就是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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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眼睛瞪得更圓了，惡狠狠的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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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趕緊把兩人推下台：「行了行了，你們的座位在倒數第二排那邊，趕快去吧，準備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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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背著書包一前一後的往教室後排走去，經過耳釘的位置時，他用口型向兩人一字一字的比道：「雜種，放學有種就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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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沒有表態。靳聞笙則是溫文爾雅的微微笑了一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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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輕輕拍了一下前面人的背：「新同桌，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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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點了點頭，在靠窗的位置放下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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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女生悄悄轉過頭來看了兩人一眼，倒是靳聞笙旁邊一個略微若氣的男生小聲道：「你們真夠大膽的，竟然敢惹金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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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從筆袋裡抽出一支自動鉛筆在指尖靈巧的轉動：「那個耳朵一堆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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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他打過好多次架，基本家裡人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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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聞言輕輕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惹得前面的女生又轉頭過來悄悄瞥他，程戚無聲的打了個哈欠，把頭靠在手臂上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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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的第一天基本沒在上課，放學鐘聲一響，靳聞笙放下手裡的筆輕輕拍了拍趴在桌上睡的人事不省的程戚：「走，找那隻公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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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呢，公雞已經逼到跟前了。程戚提議幾人約在學校旁一處稍微偏僻的停車場講理，所有人背著書包走後金睿去隔壁喊了幾個人過來，隨後一行人向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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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個人率先說道：「你們誰啊？沒見過。敢惹咱們老大膽子倒不小，知道金哥跆拳道黑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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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打了個哈欠：「聞笙，這些人好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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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拍拍他的頭道：「沒事，待會注意不要受傷，我幫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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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臉都氣紫了，礙於學校裡還有老師和零星的學生才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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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走到了目的地，幾人二話不說就圍了上來：「噢呦，竟然真敢。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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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先發制人朝程戚揮出拳頭，只見後者側身一躲避開，他隨手抄起一旁工地掉落到這的兩根鋼筋，給了靳聞笙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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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嗆聲那人說道：「有武器以為我就怕你了？圍住那個瘦的，讓金哥和陳哥跟另一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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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戚用腳踢開了一個，其餘兩人正要撲上，程戚揮了一圈鋼筋，上面殘留的水泥刺的他手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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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兩人對他踢了幾腳，又往他腹部上打去。程戚用鋼筋抽開一人的手臂，另一人的肘擊重重打在他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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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原先被他踢開的人一拳打在他後心，程戚往前一跌卸掉了五成力道，硬扛著其餘的衝擊回身揮出鋼筋，粗糲的水泥渣在他臉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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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受痛下意識的捂住臉頰，一道血從他手掌間流下。程戚踹上他的腳背和腳踝中間，只聽他慘叫一聲往後跌下，被一人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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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站起身來，卻不想腳掌不聽自己使喚紋絲不動，在腳踝彎曲的瞬間，一陣刺痛讓他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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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揮著拳頭向前邁了一步，程戚用鋼筋指著他道：「再過來你就是下一個，你朋友的腳筋被我踢了，與其在這跟我唧唧歪歪，還是去看一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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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連忙向旁邊跑去，揮著鋼筋幫靳聞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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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此時踹開了另一人，用左手鉗住金睿的脖子往地上一摜，那人摔到柏油地面，正要爬起來，被靳聞笙騎在肚子上緊緊掐住了脖子，左手越掐越緊，右手丟掉鋼筋朝他臉上重重一拳：「罵人雜種，是因為自己懼怕被嘲笑，想要以貶低他人凸顯自己的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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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的臉因為透不過氣越來越紅，被踢開那人連同原先和程戚打鬥的兩人急忙上前來要拉靳聞笙，程戚已經撿起了地上的鋼筋使勁抽了地面一下，刺耳的吱一聲在地上刻出一條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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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慢慢後退，朝他手上的鋼筋看了好幾眼。程戚把手上的鋼筋轉了一圈：「不要插手，那隻公雞自己嘴巴不乾淨，去看一下你們剩下一個人的情況，應該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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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在地上喊：「先看看老三，我可以處理這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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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發狠的頂了他肚子一膝蓋，程戚又道：「他還行，學跆拳一般都學過怎麼摔，你們那個老三還是去看一下。對了，這次是你們先挑事的，我只是自我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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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用鋼筋指了指附近建築一處簷角：「監視器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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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幾人只是成績不好，家裡還是有在管的，怕攤上事便連忙架走老三，叫救護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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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此時被靳聞笙掐得幾近窒息，程戚環住靳聞笙的腰拉了拉：「聞笙，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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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鬆開左手，轉頭靜靜的看著他，額角的傷口留下一行血，和一滴淚水一起在臉上的灰劃出一道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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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夕陽剩下最後一絲餘暉，已經轉黑的天上，片片霞雲帶著一絲紫色。程戚拇指輕輕抹掉他臉上的淚水，從書包裡拿出毛巾和水瓶，細細的擦洗他臉上的傷，隨後又拿出碘伏給他額角的傷口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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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金睿一眼：「沒受什麼傷，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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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睿站起來，默不作聲的離開了。程戚用紗布先敷住傷口，輕聲叫他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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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聞笙怔怔的看著他，依言照做。眼前的人半蹲下後，露出了一道橫跨鎖骨的、很寬的疤。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程戚身體微微一緊，隨後鬆鬆的抓住他的手腕：「沒事，早不痛了。要送你回家嗎？」

靳聞笙搖頭，隨後和他相互攙扶著站起身。程戚道：「那你……」

靳聞笙突然開始無聲的流淚，聲音沙啞著輕聲說：「那不是我的家，程戚，我不想回家。」

程戚輕輕抱住他：「如果你不嫌棄，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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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挑釁

#2 第二章貴客

#3 第三章遊戲

#4 第四章應激

#5 第五章偶遇

#6 第六章心跳

#7 第七章起床

#8 第八章籤占

#9 第九章死訊

#10 第十章安酆（評論區開放互動福利：你寫人設我產糧）

#11 第十一章骰子

#12 回歸連載的小番外

#13 第十二章過往

#14 第十三章騙供

#15 第十四章回答

#16 第十五章故事

#17 第十六章街口

#18 第十七章回憶

#19 貓貓狗狗的番外（微量R18請注意）

#20 第十八章消息

#21 第十九章群組

#22 第二十章賭約

#23 第二十一章狗舍

#24 第二十二章夾帶私貨

#25 第二十三章宿舍安排

#26 第二十四章夢|他一下墜入夢裡，依稀是以前的舊事

#27 第二十五章態度|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28 第二十六章歸還骰子|給長大的冰塊狼讓個位置

#29 元宵節番外

#30 第二十七章引線|大狗狗又要失望

#31 第二十八章上訴|差不多快四十個人湧了進來

#32 情人節番外